《老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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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回来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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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我认识吗?”一看到“小儿科”这几个字,本已经稍稍平静些的小陈又觉得有些堵心,该不会是李娜他们吧。

    “李娜,你认识的,还有她们科的几个医生护士。”老夏不想对小陈有什么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回复道。

    果然是她!就知道!就知道是她!什么人!小陈在心里忿忿的想,竟然还追到上海去了!她到底想怎样!老夏也不好!难道就不会拒绝吗!

    怒气攻心的小陈坐在那儿,突然觉得肚子一阵巨疼,昏倒在了椅子上。

第七十四章 天使飞走了() 
小陈看到,在一片七彩的霞光中,一朵朵洁白的云彩像巨大无比的温软香甜的棉花糖一样。有一只可爱的张了一对翅膀的小天使,“飘”到自己身旁,拉起的她手慢慢的腾空而起,在那一朵朵“棉花糖”间快乐的飞翔着。

    一种无以名状的,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席卷着小陈。那“棉花糖”的世界里,没有声音,没有纷扰,她的烦恼和爱恨也全都在那一刻消失了。只有那只天使拉着自己的手快乐的飘啊…飘啊……

    突然,那只天使不见了。独留下小陈一个人,在那个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下沉、下沉、沉到一片深深的黑暗里。

    当小陈再一次看到一片亮光时,慢慢睁开眼睛的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她的脑子还有些昏沉,渐渐清醒的小陈,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是的,没错!

    她看到床头墙上的氧气湿化瓶里正“咕咕”的冒着水气,自己的鼻子也插着氧气管,还有输液架上的输液瓶,正一滴一滴的往自己的身体里输送着什么药物……

    我住院了吗?

    小陈极力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和老夏争吵、摔倒了、有人扶起自己!思绪渐渐清晰……

    半晌,她扭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床边,王萍整坐在那儿打瞌睡。

    猛的一个“激灵”,王萍在不过几分钟的“瞌睡”中醒来。

    “你醒了!”王萍看到睁开眼正看着自己的小陈,前倾着身体激动道。忽而,她的眼圈红了,她紧紧抓住小陈的手:“老夏正在往回赶,你……”王萍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把那句想说的的话说完整,眼泪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我的孩子没了是吗?”出乎王萍的意料,小陈很“冷静“的问道。

    “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王萍看着小陈,擦了擦眼泪安慰她道。

    “你怎么在这?”小陈依旧很“冷静”的问。

    “是张枫把你送到医院来的,他除了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就打了我的电话。”王萍看了看下陈,接着说道:“你在手术时,他也和我一起在手术室外的,等到我们把你送回了病房,他才离开……”

    “知道了。”小陈说:“你孩子还小,别守在我这里了,回去休息吧。”

    “那怎么行!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王萍急着说道:“你别管我了,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啊!”

    小陈也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老夏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他看到“睡熟”在病床的小陈,心里一阵刺痛。

    再也没有合眼的王萍,看到老夏进来,便从凳子上缓缓起身,轻轻放下一直握着的小陈的手,小声对老夏说道:“你陪着她吧,我回去看看董事就来。”

    几乎快要流出眼泪的老夏,没再和王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好,好,嗯!”

    待到王萍走后,老夏坐在小陈床边,握起她的手,紧紧的锁住自己的眉头。

    切骨的心痛感在老夏胸腔蔓延开来。

    良久,小陈的手在老夏的手里动了动,老夏抬起了头。

    两人相视无语,只有悲痛化成泪水在两人的脸上流成了河。

    “只要你没事就好!”平静后的老夏,摸着小陈的脸庞轻声说道:“我们还很年轻,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小陈没有说话,只睁着眼睛怔怔的问着老夏:“天都亮了,我怎么还不醒?我的梦什么时候醒?”

    已经平静些的老夏,看着小陈急切的想得到答案的眼神,心脏放佛被人掏去一般:“你还有我在呢!不要怕,我们都醒着啊!”

    听到老夏这么一说的小陈,眼睛忽然闪过一道光芒:“我们的孩子来过了!他是个天使,又飞走了!”

第七十五章 假如没来过() 
春花秋月、夏风冬雪,它们其实并不知道人世间的喜、怒、忧、思、悲、恐、惊。

    然而人们却喜欢用自己的感官、心情去赋予自然万物不同的意义。

    这一天,阳光依旧是那么温暖,风依旧是那么柔和。

    然而小陈,却在这初秋季节,裹着厚厚的棉衣,竟然感到一丝透彻心扉的凉意!

    她在妈妈的搀扶下,缓步走出医院大门。

    在这十几天的住院期间,小陈的情绪一直像浪潮一样起伏跌宕着。

    她时而感到讶异,自己明明做了“剖宫手术”,那自己的怀里不是应该抱着自己的宝宝吗?为什么现在却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时而感到不解,十几天前,那个小生命还在自己的肚子里时不时调皮的动一下呢!怎么现在肚子里没有了他,肚子外面也没有了他?

    她时而感到愤恨,是自己没保护好她和老夏的孩子!都是自己的错!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用“哭”来排解内心的痛楚?自己活该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她时而感到迷惑,那个天使真是自己的宝宝吗?他那么真切的出现在自己的“思维”里,为什么就不见了呢?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

    她时而感到痛心,你既然要飞走,又何苦要出现?假如你没有来过该有多好!

    如果不开始,就不会结束!为什么要开始?为什么要开始啊!

    可是,我们都忍不住不开始,对吗?!

    小陈抬头看着天,想透过那些白云看到些什么。

    但只见,白云一片去悠悠!

    “妈,你们站在这等着我,我去打一辆车来。”提着一个大包的老夏,此时在一旁开口道。

    对了,老夏!这个在自己住院期间一直跑前跑后的男人,这个是自己老公的男人,这个自己曾称他为“孩子他爸”的男人。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个男人现在和自己“隔”的如此遥远呢!竟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小陈由着妈妈和老夏搀扶着自己,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妈,我是在做梦吗?我的梦到底什么时候醒?”下了出租车,小陈看着眼前那么熟悉却又如此陌生的一切问道。

    小陈的妈妈是个朴实、善良的家庭妇女,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里的苦,可她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默默的擦眼泪。

    快两个星期了,小陈从最初的“冷静”、如梦”到“悲痛欲绝”,又到现在的“如梦”,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波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小夏啊,你放心去读你的书,这里有我。”小陈妈妈再三嘱咐着老夏:“这件事换作谁,心里都不好受,过段时间就好了,啊!”

    在下陈妈妈的催促下,老夏回了上海。

    老夏走的那天,小陈在客厅沙发上躺着,没有理会老夏那句“我走了啊”,只怔怔的“看”着电视。

    “他是小孩的爸爸,你以为他心里会好受?丫头啊,别这样了。小夏这孩子也不容易。”小陈妈妈年过“花甲”,她这几天将所有事情看个明明白白,在自己女婿走后,她坐到女儿一旁,说道。

    小陈的眼睛依旧“看着”电视。

    “这人啊!都是命!你就是这个命,你那没见过面的孩子也是这个命!”小陈妈觉得“开导”女儿的时机到了,也不管她理不理自己,只慢慢讲着:“想那年闹“粮食关”,我的两个大伯,三个哥哥全都活活饿死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这也是命!人啊,不得不认命……”

    “妈,我就是想他。他拉着我的手,就像真的一样!妈,你知道吗?”不知什么时候,小陈的眼泪已经流到了嘴角,她闭着眼睛,哭泣着说。

    “怎么能不想呢!妈当然知道!”小陈妈原本想安慰自己的女儿,这会儿却也跟着哭了起来。

    母女二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垂泪!

    不知过了多久,小陈的眼泪流干了。她扭头看了看一直坐在身旁的妈妈,看到了妈妈鬓边的一缕缕白发。

    “妈!我饿了,我们做饭吧。”小陈在心里深叹了口气,摸了摸妈妈“瘦瘪”的手,起身去了厨房。

    “你坐着,我来。”小陈妈这十几天从没听到女儿说“饿”,竟有些感到欣喜,她连忙起身,擦了擦眼睛,快步跟了过去。

    小陈没有听妈妈的话,已经在厨房里动起手来:“妈,我帮你。”

    小陈妈看到女儿这样,想着让她忙一忙也好,免得总胡思乱想,自然也就不再拦着。母女二人在厨房忙活起来。

    已经“想开”了些的小陈,又在厨房里闻了闻“烟火”的气味,心里也就“松快”了一些。

    这一顿饭,小陈妈见女儿吃了不少,再不似前几日,喝点汤比喝药还痛苦。就恨不得将能想到的“补品”全都买来给她。

    “妈去菜市场,再给你买只鸡来炖了。你在家看电视。”小陈妈一收拾好碗筷,就对小陈说。

    小陈知道,自己好一些,妈妈也就跟着开心。她看到这几天时间里,妈妈似乎又老了很多,心里一阵酸楚,差点又哭了出来。

    “再买几个石榴来。”小陈忍住没哭出来,反而挤出一丝笑容道。

    小陈看着妈妈几乎是“欢天喜地”地出了门,终于又落下几滴泪来。

    不过很快,她便止住了泪,给自己泡了一杯淡淡的茶,端到茶几上,躺在那儿翻看着电视。

    “笃笃笃”

    不一会儿,几声敲门声传来。

    妈妈真是年纪大了,一定又是忘带钱了吧。小陈一边想,一边站起身来去开门。

    “嫂子,我…我来看看你。”小陈打开门,却见门外站了一个她并不认识,但又似乎有些面熟的女人,对她说道。

    “你…你是?”小陈疑惑的问道。

    “嫂子,我也是仁爱医院的,我是小儿科的。”那人笑了笑说道。

    小陈在听到“小儿科”那几个字时,便一下子知道了来人是谁。

    “哦,请进来吧。”小陈有些“冷冷”的,将来人引进了家门。

第七十六章 感情的处理() 
对的,你没猜错,来人正是李娜。

    她被小陈引进门后,把手里拎的几包水果、牛奶之类放到客厅茶几旁,随即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陈姐,我不会打扰你太久,我就是来看看你……”李娜话一说出口时还笑嘻嘻的模样,说到一半,竟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她看到小陈依旧站在那儿,没有说话也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就又站起来:“我就是来看看你……我……对不起!”

    说完“对不起“这三个字的李娜,再也没有忍住,“哇“的一声低头掩面哭了起来。

    小陈见状,也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倒了杯水来。拍了拍李娜的肩膀:“坐下喝口水吧。”

    李娜这才慢慢停了哭泣,从手提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鼻涕眼泪,稳定了情绪,坐了下来。

    小陈这个时候,也在李娜不远处的地方,坐下了。

    “姐,我真没想到会这样!是我太不懂事了!”李娜看着小陈诚恳地说。

    她看到小陈并没有“厌恶”自己的意思,也就鼓足了勇气继续说道:“哎!姐,其实那天,夏博士本来没答应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是我打了几个电话他才去……假如我不喊他去吃饭,假如我不拿他手机开玩笑,你们也就不会吵起来,你也就…!”说道此处,李娜又哽咽住了……

    半晌,李娜非但没有止住哭泣,情绪反而更加激动,她突然从沙发上起身,跪倒在小陈的脚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的那个孩子!”

    听李娜哭诉到了孩子,小陈哪里还能忍住?“哇”的一声,也哭开了来。

    这十几天里来的“痛而不发”,这十几天来的“如梦如痴”,就在这一刻,如“大梦已醒”一般,如“泄了闸门的洪水“一般。小陈发出了“撕扯”一般的,“狮吼”一般的嚎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抱头痛哭的两个女人,终于平静了下来。

    直到小陈妈妈已经回来,李娜也没有起身离开。她拉着小陈的手,确切的说,是两个人手握着手,谈起心来。

    要说这人和人之间,怎么才能“关系近”?怎么才能“心贴心”?大抵都是从“聊得来”开始的,也就是说要有共同语言。

    而这共同语言,有的是因为有相同的爱好,有的是因为老家在同一个山村,有的是因为有相同的利益目标,而有的却是因为有相同的人生经历。

    这李娜和小陈的“共同语言”就是因为李娜竟也有着和小陈一样痛苦的人生遭遇。

    其实,原本小陈在心里就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怪罪任何人,除了她自己。李娜今天的“跪地请罪”,小陈觉得自己如何承受的起呢?

    当她心里的悲痛、愤恨随着眼泪和哀嚎而驱散开来时,她扶起了腿边的李娜,两人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李娜开始和小陈讲述自己的不幸。

    那一年冬天,李娜发现自己怀孕了。因为怀孕,她和骨科医生王刚“迫不得已”定下了婚期。老夏去小儿科会诊时,她还向老夏提起过。

    原本应该是“双喜临门”的一件事情,却因为李娜的一个“意外发现”而“鸡飞蛋打”了。

    那一天,李娜上小夜班。当她下了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洗澡时,竟在洗手间里发现了一个女人用的发夹。

    她确信那不是自己的……

    李娜告诉小陈说,当她拿着发夹去找王刚“对质”时,她多么希望王刚能够编出一条“天衣无缝”的理由来骗自己。

    可是王刚没有,他竟然直言不讳的说:“这是我前女友的,她从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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