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穿书守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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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穿书守则-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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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自然,不过是句玩笑话。

    郑老夫人哪里舍得冷落了外孙女儿,夏瑜没多一会便叫奶娘抱下去了——小孩子觉多,抱着她舒服了,可不就睡着了?

    老夫人举着个小锤子要给夏初敲薄壳的核桃吃。

    郑氏不舍得亲娘劳累,便道:“娘,有下人呢!再说,她都这么大了,叫她自个儿敲着吃。”

    “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是天天缠着让我敲?”郑老夫人晓得她是吃味了,一指头戳在她的没心上:“你还是个当娘的,好意思眼红自家姑娘?”

    郑氏抿嘴乐了两声,依偎着自家老娘长叹道:“还是家里舒坦。”

    “那是自然,为人媳妇哪有当女儿松散?”郑老夫人敲了一小碟子核桃出来,推到夏初面前叫她慢慢吃,又瞅了眼跟没骨头似的腻在自己身上的女儿,终究没舍得说她:“我瞧着你这些年倒是稳重了不少,还是你婆婆教的好。”

    郑氏闻言,撇了撇嘴。

    洛子谦纵然不是个恶婆婆,但也不会像亲娘那样惯着她。她前世为贵女,虽说出自武将之家,规矩却是学的齐全。后来入宫之前,还由宫中的管事嬷嬷特意教了两个月的。要说她规矩大,倒也不是瞎说。

    不过若郑氏懂事儿,洛子谦也不会拿那些框架去拘着。

    只是她刚嫁那会儿不懂事,仗着婆婆不是亲的,丈夫又爱她,小性子大的很,不说三番五次的晨昏定省迟到早退,每每不顺心了便嚷着要回娘家。

    夏庆本就不是个硬气的性子,又是自己喜欢的郑氏,自是捧着哄着。老爷子不管事儿,大房嫂子也不好插手他们家的事儿,倒也让她逍遥了一段时间。

    洛子谦不过冷眼看着,自然不会纵着她一直这么下去。

    夏庆即便是庶子,也是她养大的,断不可能由着儿媳妇爬到她头上去作威作福!

    好日子不过三个月,洛子谦便借着她一时口误出言不逊,罚她吃斋闭门思过半个月!

    郑氏哪里受的了这个?没两天就哭哭啼啼的带着丫鬟回娘家了。

    本以为住上几天夏庆便会来接,到时候服个软就没事了,没想到一等就是一月。

    还是郑老夫人坐不住了,问清了她身边的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才大惊失色的带着女儿和丰厚的赔礼上门,给洛子谦赔不是。

    郑氏也是那个时候才明白,在夏庆的心里,她远远没有夏老夫人重要!

050 面和心不和() 
以前的事情,郑氏早已不再放在心上。

    明白了当女儿和做媳妇的差别,吃一堑长一智,她相当识时务的做小伏低,哄回了丈夫的心。

    也幸好,她明白的不算太晚,幸好,刘氏素来都是个宽容的人,并不与她如何计较。待见她回过了神,做出了贤妻良母的样子,便不再管她。

    待到自己也有了儿女,郑氏更是明白透彻,自不会做那讨人嫌的儿媳了。

    就是……到底意难平,对着老夫人刘氏,少了几分亲近之意。

    大家平安无事的相处了这么些年,表面上的和和气气维持的很好。

    也只有在发现女儿特别亲近老夫人的时候,她难得的拧了性子,有了些左性子。

    得亏夏初不那么计较母亲的小脾气,她又不是真小孩儿,只要郑氏不曾虐待她,便是对她感情淡一些,她也是不在意的。

    上辈子,她不就是那么过了一生么?

    郑老夫人并不晓得女儿和孙女之间这些日子以来生疏了不少,郑氏也不可能同她说这些,便是说了,也只有骂她的份,同自己女儿计较这些个,傻不傻?

    没的白挨一顿骂还逃不了好。

    母女两个一顿儿的说话,时间倒是过的极快,不过一错眼,就又摆上晚饭了。

    大晋朝的规矩,初五回娘家,都是可以在娘家住上几天的,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就看婆家宽不宽容。

    洛子谦不在意这些,往年都是随儿媳妇们在娘家呆个十天半月的。

    而像她和郑老夫人这样的祖母辈的人,高堂不在了,自也没有再回娘家走亲的道理,年节里也让自家子侄上门拜个年什么的——若是和娘家兄弟姐妹关系好的,便互通个有无,带个信说说话什么的,若是不好,送上节礼是个意思就成了。

    郑氏往年也要在家里带上许多日,不过今年却是不成了。

    别看过年这几日清闲,等过完年,她要操心的事儿一件件的,根本忙不过来。

    席上,郑氏趁着郑老爷子和老夫人高兴,便把夏庆点了官身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郑老爷子自是大喜,唯一的女婿有出息,他哪能不高兴?

    郑家是富,可是家里却没权,好些个儿子也没能培养出一个出息的读书人来,顶顶好的,自打考上了举人便沉寂了下去。

    郑老爷子倒不像旁人那样,因有个书香门第的说法,便整日里的想着儿子们出仕做官,光耀门楣。郑家可是余庆人家,早把朝堂上的那些事儿看淡了去。

    不过,那也不代表,他会愿意自己的女婿一辈子就是个翰林书生。

    朝堂上的事儿郑家不大参与,女婿这般做个八品县丞这样的小事儿自然也无从得知。偏郑氏为了过年这宗讨个巧儿,还特意按着此事不提,直到今日才说出来。

    郑老爷子乐的胡子微翘起,看着女儿家的两个哥儿更是喜欢,当即便一人送了一套墨宝。

    这些读书人看重的好东西,郑家倒是比夏家还要多些。

    郑老夫人却不是他那等粗枝大叶只顾着高兴地人,头一件便想起了大外孙的婚事。

    “你自是要跟着去上任的,”郑老夫人怕是最了解自家女儿脾性的人,她与女婿感情好,怕是到哪里都是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易儿定的初春的亲事,可对过日子了?家里成亲孩子成亲的事儿可都安排好了?你婆婆怎么说?”

    郑氏最不爱听这句‘你婆婆怎么说’,好似除了她是个能干人,旁的都是虚架子一般。

    当然她不会去硬顶家里老娘,刚出去那会儿回来还发发脾气,如今早没了那心气儿,因此含笑道:“婆婆说了,叫我们自家做主。这些年三书六礼早都走完了,亲家那边也定好了章程,闹人的事儿都办的差不多,再有公中给出五千两婚嫁,女儿瞧着,也够办个妥当的婚事了。”

    “五千两哪够?”郑老夫人这会倒不满意了,他们家嫁个女儿,嫁妆里光私房银子就好几万呢!不过她也清楚,别人家不能同自家比,自家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儿子们又是个顶个的会搂银子,自然想怎么添妆便怎么添。再者,夏家那情况,能拿出五千两给孙儿娶媳妇,已经是大方的了,到底不是世家出身,底子薄些,因此便心存了贴补女儿的念头:“回头从我这里拿些去,总不能叫我的大外孙寒酸了去。”

    寒酸二字一出,大抵就能看出郑老夫人是怎么看待夏家的了。

    夏初只当自己出门没带耳朵,心想好在哥哥夏易吃过饭就跟着郑老爷子去书房了,不然心里得把自己埋汰坏了……

    夏易出生那会儿,夏庆还是个小小举人。纵然已然娶妻生子,但还是日日跟着老爷子在外书房读书。郑氏素来是个娇娇的性子,那时虽被洛子谦压下去几分,才生了孩子却是脾气见长,整日的琢磨出个头疼脑热的找自家相公。

    那会子大伯夏彦正是刚刚出仕的艰难时候,老夫人可没空跟媳妇儿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随她怎的,爱作就作。

    洛子谦不耐烦与她磋磨,倒是夏老爷子给气上了。

    别看夏老爷子在夏府好似没什么存在感,但真要说起话一个能顶仨!他还不是个爱当场发作的,当时忍了气,把儿子踢回去陪老婆,转眼过了二年,小孙子已是开口能说话的年纪,借着郑氏怀上二胎,老爷子一发话,胖墩墩地儿子就被孝子夏庆给送到老爷子跟前尽孝去了!

    郑氏当时就傻了,可她还真不敢哭闹!

    若是这么干的是刘氏,她少不得要闹腾一番地,可公爹发话,她能怎么办?老爷子本就不大和媳妇们见面,连句软话都说不上!

    只得默默地和血吞了这口郁气。

    于是,夏易小时候就是在夏老爷子跟前长大的,他对自家有一种诡异的自豪感,万万是听不得这种‘嫌弃’的话语的。

    可这说的人又是自家外祖母,还是为了他的亲事,是以就是他在此处亲耳听了去,也只能装聋作哑,心里头暗暗的发堵。

    不过这种事儿,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郑老夫人也明白大外孙子的脾性,这才专挑了他没在的时候说。

051 物以类聚() 
郑氏推拒了郑老夫人的好意。

    “……他大伯家的那两个前头也是照着这个例,哪能超过了去,鹏伯终究……”

    鹏伯是夏庆的字。

    夏初很明白郑氏的未尽之言。

    夏庆终究不是刘氏所出,不是一个肚皮里出来的,哪能真真的爱之如子。夏庆一惯不如夏彦,读书如此,功名如此,他的儿子成亲,自然也不能越过大哥家的。

    郑老夫人长叹一声:“娘的娟儿也懂事了。”

    郑氏虽拒绝了母亲,心底却并不一定是那样想,只是嫁人必竟不知是嫁给那一个郎君,一大家子都是要顾忌的。听了母亲这样宽慰,眼圈一红,又数落起了大儿子:“我自是疼他的,只这事到底我说了不算。年后就要走,我本想与些私房,骗他不肯,还说他大伯必不会亏待了他,这叫什么话?倒像我是个挑拨离间的小人……我挣命生了他,倒不与我亲。”

    “胡说,哥儿是你的,怎能不与你亲?”郑老夫人啐了她一口,夏易抱给夏老爷子教养的前因后果,他们家自然也是知道的,想替女儿打抱不平都不行,总不能拦着不让尽孝吧?只得又苦口婆心的劝:“不过是几年,易哥儿也大了,早就懂了道理,自然明白你的苦心……去了任上,好好照料你相公孩子,你婆婆见了也是高兴地。”

    又看了眼在一边炕上兀自端坐,状似困顿的夏初,见她小脸儿茫然,脑袋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不禁噗嗤一笑:“初儿有你婆婆带着,反倒是个好事儿。你且莫担心她,叫人瞧了出来,就是你的不是了。她如今还小呢!等你们回来了,好生亲香亲香也就是了。”

    郑氏有苦说不出,郑老夫人对刘氏是满心的信任,自家女儿嫁过去并未受什么磋磨,两回闹的事儿也是她自个不懂事,真真怨不得旁人。

    不过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到底还是偏着她的。

    压低了嗓音道:“……无事我便叫你哥哥领了初儿来玩儿,必不叫她忘了你就是。”

    郑氏“嗯”了一声,拿帕子压了压眼角。

    郑老夫人又是一阵好笑:“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流马尿,叫你爹看见了还不骂你。”

    “爹最疼我,怎舍得?”郑氏破涕,“娘,那我就先回屋了。”

    郑老夫人令婆子提灯送她,夏初伏在一个仆妇怀里一颠儿一颠儿的,还没等到郑氏旧日的闺房,便真个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又是日上三竿。

    她揉了揉眼睛,叫了碧痕进来服侍梳洗,桃儿给她扎了两根小辫儿,倒是显出几分童趣来。她摸摸辫子恍惚觉着自己好似真个变回了垂髫小儿一般,咧嘴笑了笑,露出才长出一点牙尖尖的一口呲牙来。

    铜镜里倒映着她灿烂的笑脸,可不真就是个小屁孩儿?

    去了郑老夫人那里,爹娘俱都不在。

    夏庆并两个儿子一早就跟了郑老爷子出门访友去了,女婿做了官了,在他们这里倒是个大事儿,还不得好生炫耀炫耀?

    郑家本不是陵县人士,他们是荥阳有名的书香门户,只是族大人多,到底分了好几支出来。

    郑老爷子这一支非嫡非长,家业却做的极大,宗族各家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头确实羡妒的。为了少惹些纷争,郑老爷子便带着一家子早早迁居到京城,自家祖坟也跟着一同挪了来,也省的逢年过节祭祖还要大老远的跑回去。

    这一搬迁便是十多年,初时总是不惯的,到底到了别人的地头,哪能事事顺心?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郑老爷子后来把女儿许嫁给有官身的郑家,何尝不是想借个官名压一压,夏家那微末小官兴许在京城里行不通,这陵县里却没什么权柄滔天的人家——便是有几个官员的庄子安在此处,郑老爷子又不是缺心眼,自不会去招惹——叫他们日子过得顺畅一些尽够了。

    郑氏则带着小女儿同手帕交叙旧去了,夏初已满七岁,访友本也不适宜再带去,想着郑老夫人一向爱她,叫她在家与外祖母做个伴儿也好,免得冷清,又见她睡得沉,便没叫她。

    郑氏才来京城那年不过七八岁,正是小孩儿最爱玩闹的时候,家里又不拘束她,在此地很有几个手帕交。这许多年过去,有那远嫁的,自也有嫁得近的,平日里来往不便,也就趁着这会儿多走动走动,还要将事儿说一说,免得她一走多年,断了往来。

    夏初给郑老夫人请了安,乖乖的在她跟前逗趣儿。她本不是个话多的,郑老夫人却是能说,随意的将一些乡间趣事说与她听,见小外孙女儿逗得咯咯直笑,心里自是极欢喜。

    眼见用了午饭,还不见郑老爷子回来,便差了下人去问,还不等人来回,就有外门的仆妇来回,说是宋娘子带了小公子来拜访。

    郑老夫人看了眼瞧着才五六岁大的孙女儿,就直接将人请了进来。

    宋娘子是陵县宋举人的娘子,两家住的近,平日里也有往来。

    她大概四十多岁年纪,比之郑老夫人也年轻不了多少,一口一个老夫人的叫着,做着小辈姿态。那宋小公子却才八岁,本以为是宋娘子的孙儿,后来听郑老夫人口风,才知道竟是儿子!

    这是……老蚌生珠么?

    宋娘子是个大嗓门,皮肤有些黝黑,虽也是绫罗绸缎的穿了一身,可瞧着精致的绣颈圈着她那粗脖子却总叫人觉得有些别扭。不过性子倒是爽朗,眼睛明亮快人快语,虽话里话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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