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里话,我们做下人的,婚配之事一向由老爷夫人做主。”
“哎那你总有看上眼的吧。”慕玉白不死心,又问。有些无奈的沐雨抬起眼,对上慕玉白那双充满期待的漂亮眼睛,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明白点:“沐雨暂时还不想婚配之事。”
“别这样啊我觉得你挺好的”话说了一半,慕玉白后面半句话,被沐雨一个眼神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慕姑娘放心,沐雨对祁千总,绝无任何肖想。”沐雨放下碗筷,端坐在慕玉白身边,表情神态又变回慕玉白第一次见得那样,没了今日一早上的轻松,又变成那个叫人永远挑不出错的国公府一等丫鬟。
“不不不,这个你真可以想。”见小姑娘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慕玉白激动的一把抓住女孩的手:“我真很喜欢你,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若是不帮祁峰拉一拉这根红线,我怕那小子以后会后悔。”
“可是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沐雨感受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温暖柔软的手,注视着那双有些慌乱,却满是真诚的眼,忽然有些心悸,她放下戴上不足几秒的假面,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柔声道:“祁千总,喜欢的人是姑娘你啊。”
“我知道他喜欢我,从小到大他说过无数遍喜欢我,但这个喜欢,和对姑娘的喜欢不一样你知道吗?”慕玉白在心里叹口气,古代的孩子虽然早熟,但是对情情爱爱这些事,还真是让她这个老人家操碎了心。
“姑娘你这么认为吗?”沐雨语调一样,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对啊。你别想多,我是他姐姐,你别看他人高马大,还总爱板着脸吓唬人,其实私底下可爱撒娇了。我也不想这么惯着他,但他不是可怜么,五年前一场仗,他家人全都没了,我的命他的命都是他哥一命换来的,不为别的,为了他哥我也得多惯着他点,你要是觉得我们俩平日处得太腻歪,我就冷着他点,这都不是什么大事。”慕玉白声音低沉,语速飞快,说话是的模样像极了上什么人家说媒的媒婆,看得沐雨只想笑。
“不用不用。”若慕玉白真这样做,沐雨觉得自己八成活不过今天晚上:“慕姑娘与祁千总现在这样,很好,姐弟就应如此。”
“真的吗?”慕玉白颇为不置信的搔搔头:“我有哥哥啊,我十三岁之后就不爱跟我哥哥玩了呢。”
“您与祁千总五年没见,这段时间黏一点也是正常的。”沐雨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她心里憋着笑,越发觉得跟慕玉白走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高门大院里可见不到这么有趣的事:“不过沐雨现在真无婚嫁之心,对祁千总除了敬佩,也没有其他心思,所以今日的问题,就请姑娘不要再问我了。”
听到着,慕玉白丧气的撇撇嘴。
“不过我见祁千总总是看我,姑娘到可以问问祁千总的意思,若是将沐雨的心思早些告诉祁千总,也免得祁千总错爱。”说这段话时,沐雨简直快把自己憋出内伤。
她很好奇,当祁峰面对慕玉白这样的质问时,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生活嘛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真的吗!”忽然听到这个消息,慕玉白有些激动:“你觉得”
“慕姑娘,原来您在这,真是让小人一通好找啊!”一个声音硬生生插进来,打断两人的谈话,慕玉白侧头一看,是国公府胖乎乎的冯管家:“国公爷喊您回府一趟,说是圣上召见!”
“what?!”许久未用的英语脱口而出,同冯管家一同进来的人,连一店的食客在听了之后一齐愣住。
“姑娘您刚才说”冯管家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没什么没什么很着急吗,现在就要去吗?”
“是,国公爷让您即可马上回府。”
“行吧”慕玉白给了沐雨一个眼神,站起身,而后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这一段,算国公府的。”
对不起,最近加班加的让我有空只想睡觉并没有力气码字了(一个正在加班的doge请求大家原谅)(。)
第一百八十三章:嘴仗()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异常安静,除了坐在最上首的皇帝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再没任何声响。
连串的脚步,和铠甲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个全副武装的侍卫跑进大殿,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圣上,人带来了。”
“传吧。”圣上的声音很是虚弱,仿佛这简单的两个字,都已经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宣,慕玉白进殿。”太监独特的声音在空旷的金殿上回荡,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大门处。
先是段国公走了进来,随后,一个穿着白衫白裙,乌黑浓密长发散了一身的女人跟着走了进来。
“披头散发觐见圣上,成何体统。”有个大肚子男人从人群中站出来,朝皇帝一躬身:“圣上,臣请赐慕玉白一个不敬之罪。”
瞧瞧,她还一句话没说呢,大不敬的帽子就扣上来了,要不要这么心急。
“启禀圣上。”慕玉白规规矩矩的跪在大殿上,在上位者没说起来之前,她一直保持双手贴地,额贴手背的姿势,匍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民妇觉得这位大人话有偏颇。”
“大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又有人呵斥。
“这位大人此话也有偏颇。”慕玉白后悔中午为什么没有多吃一点,在进入大殿瞬间,她就进入钢炮模式,没吃饱,真的很耽误发挥:“首先,圣上传唤民妇,必然是要来问话的,因此有话,民妇自然要说。再次,农夫若是穿着一身锦衣华服便不是农夫,民妇作为谋士,自然穿衣打扮要是谋士的样子,若穿一身盔甲上殿,岂不是欺君罔上?”
就你们会乱扣帽子吗?慕玉白冷冷想着,老子也会好么。论胡说八道,咱们指不定谁更厉害一点呢。
慕玉白以为自己这两句话说完,势必要在大殿上掀起一阵狂风暴雨,万没想到,被她怼的那两人,只是分别冷哼了一声,或诚惶诚恐向皇上告罪以外,均没有再说她一个字。
看来这两人只是用来试探的哨兵啊。
对付她一个女人还这样畏首畏尾,这帮大臣,真是没意思。在心中暗暗翻白眼,慕玉白继续稳稳匍匐在冰凉的地板上。
“起来回话。”扫了一眼下首,确定没人再准备说些什么,皇帝挥挥手。
谢了恩,慕玉白慢悠悠从地板上爬起来。凉,地板真凉,不动神色的揉了揉膝盖,,她想着下次再进宫,一定要多穿一条裤子。
“滕王和朕说,当年的北疆一役,是你解了戎狄的疲军之计,亦是你将戎狄大军拦在八里坡,让他们无法越雷池一步?”皇帝说两个字,就得咳一会儿,让慕玉白听着很闹心,难不成这个皇帝有支气管炎啥的?但看他一副‘朕随时随地就会死’的样子,应该是比支气管炎更严重的病吧
“民妇只是出谋划策而已,真正打赢戎狄将他们从大盛国土上驱逐出去的,是戍守边疆的大盛将士们,这场胜利,是他们用鲜血与生命换来了胜利,是他们用钢铁意志捍卫了国土。”听过了太多军队里煽情的演讲,这些话慕玉白简直张口就来。
倒不是她谦虚,若她就这么轻易应下来,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等着她。
这帮人的套路,她太熟了。
楚月旭高坐在龙椅上,他微垂眼睑,半掩着面,轻轻咳嗽着,叫人看不出神色:“朕听闻,你的未婚夫婿,就是在那一场战役中为国捐的躯?”
“是。”虽然已过去五年,可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还是会随着每一次的提及涌上慕玉白心头。慕玉白冷冷清清回了一句,不愿多说什么。
“都是朕的好儿郎。”楚月旭点点头:“朕再问你,既然当时你能仅凭一眼,就断定戎狄用得是疲军之计,若现在再给你一个沙盘,你能一眼看出其中的攻防之势吗?”
果然在这等着我呢!慕玉白在心里咆哮,表面依旧淡定道:“民妇尽力而为。”
“把东西抬上来。”站在皇帝身侧的太监听完慕玉白的回答,很有眼力见的替皇帝开口。
很快,一个硕大的沙盘就被抬了上来,待沙盘放定,慕玉白远远扫了一眼,心中就有了计较。
这应该是十几年前东海道一役的攻防图。
弯曲的海岸线前,点缀着零碎且密布的海岛暗礁,这样的地方不适合大船形势,是却可以让轻巧的小船自由穿梭,但问题是,为什么沙盘上,大盛军使用的绝大部分,都是能成上千人的大宝船?
“你可能看出?”
“能。”慕玉白答得干脆。
“你看出了什么。”
“红方必输。”沙盘上没有标出国籍,两方的船涂成了红蓝两色,这传统看来不管哪个国家都在用,想到这里,慕玉白忽然想笑。
“为何?”
“一派胡言!”浑厚的男音暴响,慕玉白抬眼一看,刚才呵斥她的还是一个熟人,昨天刚见过的东海道守备将军刘璨。
孙午已下马,他恐怕如此全须全尾站在大堂上的时日也不多了。慕玉白又偷瞄了一眼金殿上首的皇帝,恐怕今日宣她来,就是为了搞一搞刘璨吧。
哎小女子何德何能,能一下子搞死两位朝廷大员哟慕玉白不动声色的在心中暗爽,拿出自己百分之一百二的气势对楚月华道:“禀圣上,海岸线崎岖,有明显暗礁排布的迹象,本就不适合大船行驶,红军还派上如此多吃水深,行动不便的大船,必然会出现行动迟缓,反应不及的现象。反观蓝军,多是机动小船,可以在小岛间来回穿梭,攻可游击偷袭,退可躲藏隐匿,红军自然没有胜算。”
“说得有理。”不等刘璨再多说一句,楚月华问:“换做你,这仗怎么打?”
“行兵之法,除了地利,还要看天时人和。既然打得是海战,民女想问,战场在何处,交战是在何时?”
“五月,东海道。”
“禀陛下,如过是这样,这仗,便更好打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秋后算账()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这场仗,若红军想反败为胜,这三点缺一不可。”慕玉白一只手抚着沙盘半框,围着它慢慢踱步,另一只手下意识摸向腰间,摸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那杆烟袋锅子,在进宫前,就交给了沐雨,她根本没带进来。
收回扑了空的手,转而摸摸鼻子,慕玉白继续道:“五月的东海道已是雾季,虽说雾天出海,对行船并不利,但浓雾,却是偷袭的最佳屏障,此谓天时。再看沙盘,交战的地点,海岸线破碎,近岸处海岛密布,最适合小船在其中迂回,此谓地利。有了天时地利,红军要做的,便是在夜半雾起时,着两只小队,携火油等箭矢,从两侧包抄,只留前方,正对红军主力一处一出口。包抄完成后,三翼同时发起火攻。蓝军受袭,定然会向后方撤退,此时围在后方的红军加大火力,逼迫蓝军往前冲,与红军主力相遇,一举拿下。”慕玉白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去摆沙盘上事先摆好的模型,当话音落下,原本处于劣势的红军,已成包围之姿,将蓝军团团困住。
“东海雾大,夜间行船难度更甚,姑娘谋划是好,怕只怕还未围上蓝军,红军先覆灭在暗礁海岛之中了。”刘璨一声冷哼呛道。
“刘将军说得没错,换做一般人,雾夜出海,确实是在找死,但既然对垒的是两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尤其处于守方的红军,想必不论是对地形、水性,都极为了解,民妇敢出此策,也是建立在红军的专业度上。况且,东海道守备军是刘将军您一首训练出来的,民妇相信强将手下无弱兵,若这场仗真发生在东海道,应是只会胜,不会败。”说完,慕玉白朝圣上行了个谋士礼:“以上天时地利,可助红军打赢胜仗,但若缺最后一样,人和,及时占尽天时,享尽地利,怕也是不行。”
“何谓人和?”楚月华用喝了一口身旁太监递上来的茶,低垂眼眸,问道。
“便是在将士冲锋杀敌时,射出去的箭矢能穿透敌人铠甲,投出去的火油能烧光敌人船甲,穿出去的铠甲能护将士性命无虞,此之谓——人和。”
在场没一个傻子,慕玉白的话外之音,没谁听不出来。可听出来能怎样,东海道的守备将还在这好好站着呢,圣上一句话搞掉了孙午,却没拿刘璨怎样,其中的缘由,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盛国开国至今,还留下的公侯伯屈指可数,即使承了爵位又怎样,手上没有实权,还不如一方戍边大将站得安稳。
“刘将军,你觉得慕玉白此计如何?”楚月华脸上看不出波澜,他转个方向,居高临下的望着刘璨。
“末将以为此妇不过纸上谈兵。”刘璨语气很是不屑。
“龙勇。”听完刘璨的话,楚月华又点了个人名,站在武将堆中的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头站出来,声如洪钟般应和:“末将在。”
“你觉得慕玉白曾出过的,最荒谬的计谋是什么?”
“禀圣上,在戎狄疲军之计最关键的时刻,慕玉白曾让我们准备了三百多匹母马,用来吸引戎狄战马的注意力。”龙勇想也不想,就答出了慕玉白心目中奇葩谋略no。1:“当时某将觉得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但当第二日,戎狄骑兵的坐骑不受控制朝母马奔去时,末将知道,这场仗,我们赢了。”
“段昂。”和之前一样,当龙勇答完,楚月华没做任何点评,接着点名。听到这个名字,慕玉白眼皮一跳,段昂也在?
“臣在。”段昂施施然走出来,手里终于没拿扇子。
“朕听周亚夫上报,说五年前能够一举剿灭岭南悍匪,也是慕玉白出谋划策?”
“禀圣上,当年臣与慕姑娘初到岭南道,了解军情后,就了然,争天寨久攻不下,多半是又内奸在其中,慕姑娘便让我修书给殿后的羽林卫大军,让他们隐匿行踪,绕过叶岚城,埋伏在岭南道守备军营两侧,同时时至圣母诞,慕姑娘又提议整个军营放假,庆祝圣母诞,以麻痹内奸。果不其然,第二日,内奸便按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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