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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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善谋-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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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峰回来前,我天天在外面吃饭,我哪儿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到这里,慕玉白顿了顿,她忽然想起来,有一样东西,是她这段时间天天都能吃到的。

    小芸做的梨花羹。

    那丫头手巧,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到她手里,必成美味。每年梨花盛开的时节,她都会收集梨花制成清甜可口的梨花羹,孙氏吴妈老刘头和她都爱喝。

    “祁峰呢?”再不管自己晕不晕,慕玉白挣扎着想坐起来。

    段昂甩开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就露出一双眼魅惑众生:“一直在屋里呀。”

    “哈?”慕玉白将半个身子从床里探出,一扭头,就看见站在自己视线盲区充当床头挂件的祁峰:“你站这儿干嘛?”

    “我没脸见姐姐。”祁峰贪婪的在慕玉白脸上巡视,用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五官轮廓:“我没有保护好姐姐。”

    “有些事情防不胜防,不怪你。”慕玉白摆摆手,示意祁峰不要自责,同时向少年伸出手:“过来扶我。”

    踟蹰了几秒后,祁峰一个箭步跨到慕玉白身边,段昂差点被他从椅子里挤出去。

    当再次被熟悉的怀抱环住,慕玉白长长舒了口气,身体里一直紧绷的的一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祁峰扶着慕玉白帮她坐起来,同将自己变成人肉靠垫,垫在慕玉白与床柱之间。昏迷这五天,他的姐姐又瘦了一大圈,本来抱起来还挺肉乎的一个人,现在能摸到的,都是咯人的骨头。

    能平时段昂聊天,让慕玉白舒服不少,她掀了掀身上盖紧的被子,露出一只脚通通风:“那么接下来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中毒?我不过是个山野村妇,什么人要费心思干掉我?”

    “玉白如此聪明,不如再猜猜?”段昂见慕玉白说话间已出了一头的汗,伸过扇子,一下一下替她打风。

    “你tm有毛病啊。”要不是因为太晕,慕玉白真想现在就跳下床,给段昂一脚。

    “因为有人害怕你会成为滕王殿下的助力。”祁峰替慕玉白揉了揉肩膀,柔声回答道。

    “艹!”慕玉白骂了一句:“你们朝廷上那些事我一点也不懂,能助力滕王什么?”

    “玉白千万莫要妄自菲薄。你不过是在北疆待了月余,就帮四殿下赢了爵位,在某些人眼里,用处可是非常之大呢。”段昂笑得像只狐狸:“话说回来,玉白想要怎么处理那个给你投毒的人呢?”

    “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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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可怜的障眼法() 
翌日一早,在床上躺了五天,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苏掉了的慕玉白,在和祁峰经历了一番拉锯之后,终于吵吵闹闹着出了门,继续去市场里摆摊。孙氏和吴妈也一如既往出去买菜。

    短暂的吵嚷后,柏府又恢复了宁静。

    待众人离开后,一直沉寂的柴房门‘吱呀’着被打开。一张惨白的小脸从门口面露出,确定院子里空无一人,小芸才颤颤巍巍的从柴房内走出,而后走到厨房后面,顺着一把破旧的梯子,翻出柏府的院墙。

    往日搬动这个梯子,对小芸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但现在,因为有伤在身,她的动作格外费劲。

    当她终于到了翻出去时,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又已白了几分。扶着墙,强忍住胸口处不停翻涌的血意,小芸轻车熟路的穿过静谧的街道,来到一个看着破败不堪的小院外。

    她有规律的敲了敲名存实亡的院门,半响,没人理会她。有些焦急的女孩在门口不停徘徊,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推门而入。

    院子里肆意生长的杂草,昭示了这个院子的破败,院子中样,一个眼瞅着随时就会坍塌的茅草屋立在那里。

    “有人吗?”不确定的低声喊了句,小芸脸上的焦急又重了几分。

    没人回答她。

    女孩只好硬着头皮去推那茅草屋的门,屋里蛛网密布,目光所及之处,更是破败不堪,全无一丝人气。

    看到这副景象,女孩再也控制不住一直压抑的血气,她扶着满是灰尘的门框,将其尽数喷出。

    人呢?说好的每日此时都等在这里,现在那人呢?

    “我想你应该是等不到那人了。”清朗的女声从小芸身后传来,她惊慌的转过身,看见祁峰扶着一袭白衣的慕玉白站在院子内,正用同情的眼神注视着她。和面带同情的目光不同,祁峰脸上则杀意外露,吓得小芸原本就忍不住颤抖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她感觉,若不是少年正扶着慕玉白,很有可能就冲上来,结果了她也不一定。

    “你”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吐了血,女孩的声音浑浊,全无往日的娇脆,她一双眼圆瞪,眼中写满了不相信。

    “不用惊讶我会出现在这里。”慕玉白慢慢向站在茅草屋门边的女孩走去,她每前进一步,女孩就后退一步,直至退至屋内的破灶台边,退无可退,才不得不停下。

    “祁峰不在家,我一直在酒楼解决吃饭问题,但问题是我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所以每次去的酒楼都不一样,点的菜也不一样,这种随机性过高的概率事件,并不方便找到你的那人向我投毒。”慕玉白嫌弃屋内太脏,并没有进门,她站在门口,看着由灶台撑着,几欲倒下的女孩子,一点点讲述:“但你做的梨花羹不一样,这五年来,只有这一样东西,只要你做,我就会吃,所以我猜那毒十有*,是你亲手放进我碗里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他?”女孩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脸色也已惨白如纸。

    “因为那药只有定时定量给我服下,才能达到让普通大夫不论怎么诊脉,都只能得出是急火攻心才导致昏厥的效果啊。”说到这里,慕玉白浅浅笑了笑:“你不通药理,一点误差都会影响药效。再通过你做梨花羹的频率看来,想必应该是到了我该服药的日子,你就会来找他拿药。”

    这么多年的柯南没有白看,说完这些,慕玉白在心中感慨,若是有机会回到现代,她一定要去写一本推理小说才行。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来了?”小芸咬着嘴唇,问出了最后的问题。

    “死人,自然是不会来赴约的。”这次回答女孩的不是慕玉白,祁峰笑着开口,顺手将一样东西扔到小芸面前,女孩目光望去,一只残缺的右手被正安静的趟在她面前。

    这只手她很熟悉,她不止一次从这只手里接过药。

    那个人,死了?

    “我想你的问题应该问完了吧。”慕玉白歪着脑袋,表情一派纯良:“接下来,是不是轮到我来问一个问题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下药的?”

    “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意义?”本该歇斯底里的女孩此时表现的异常安静,她顺着灶台滑下,如一个破败的布娃娃摊到在地,面如死灰。

    “有啊。”慕玉白点点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很有意义。”

    “从祁峰回来那天起,我便在你的梨花羹里下药了。”意外的,小芸十分乖顺的回答了慕玉白的问题。

    “这样啊”听到答案,慕玉白察觉到抓着自己胳膊的那只大手猛地一阵,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点。

    挣脱开祁峰抓着胳膊的手,女人慢慢走到小芸面前蹲下,掏出一方帕子,替女孩擦去嘴角的血渍,脸上露出无尽的悲伤。

    “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可怜。”她像是对女孩诉说,又更像是在喃喃自语:“无法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了,有用时会被当做棋子,一旦成为累赘就会毫不犹豫被丢弃,可怜,真是可怜。”

    “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还觉得自己可怜?”女孩毫不掩饰自己话中的讥讽:“如果这样的你都算可怜,那我又算什么?”

    “你真的不觉得我可怜吗?”慕玉白自嘲的笑了笑,对女孩伸出手,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发现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拉起女孩,只好继续蹲下:“我连棋子都不是,我只是某些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施展的一个障眼法而已呀。”

    看我最近这么乖,大家是否能赏脸打赏一二(。)

第一百五十章:需要我() 
慕玉白同孙氏肩并肩坐在院子里,孙氏今日正在绣一方帕子,从形状来看,大约是一朵牡丹花。

    “真好看。”慕玉白由衷的夸奖了一句,不巧的是,刚夸完,天边就惊起一声响雷,让她感到格外尴尬。

    “你公公还在的时候,我们就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孙氏用手抚过绣了一半的花,难得与慕玉白聊起了天:“最好是要一个女孩子,这样我一手绣活,就能传下去了也不一定。”

    “可惜我不是个心灵手巧的媳妇。”慕玉白低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些撒娇的意味。离开家五年多,没了父母在身边,没了依靠,她甚至连个能撒娇的人都找不到了。

    “即便你是个心灵手巧的,这活我也不会传你。”孙氏也笑了笑,她很少笑,一张脸上永远是古井不波,明明才四十出头的夫人,因为日常的不苟言笑硬生生老了十岁,现在她微微一笑,倒也有些明艳。

    “为何?”慕玉白不解的问,又是一声响雷炸起,随着雷声一同落下的,还有豆粒大小的雨珠,很快打湿小院内的青石板地。

    “我这手艺只传给我的儿媳妇。”孙氏说完,两个女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慕玉白眨巴着眼睛望着孙氏,似是没听明白对方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扭头去看站在不远处屋檐下的祁峰,少年常年习武,耳力很好,她想问问少年,刚才婆婆到底说了什么。可是少年却扭过脑袋,不愿意再看她。

    “今早你离开后,那位段总兵来找我了。”孙氏重新拿起绣花针,开始就着乌云背后的一丝光亮,细细密密的继续绣着:“他同我说了当年北疆发生的那些事情。”

    “婆婆,那人的话不能尽信。”慕玉白有些着急,恨不得立刻冲到段昂身边将他吊起来打一顿。

    “若他不说,我都不知这五年来,和我住在一起的女人这般厉害。”孙氏嘴上说着话,手下的针脚却是纹丝未乱:“我瞧你是有本事的,没想到居然可以击退戎狄。”说到这,本该插下的一针却定住,孙氏抬起头,用她那双已经有些泛浊的眼睛盯着慕玉白:“这样的本事不该浪费在我这小院里,你去替山儿,完成他爹,还有他最想做的事,去比这里,更需要你的地方吧。”

    慕玉白找到段昂时,他正坐在临着俪河的一间茶馆二楼喝茶,赏雨打荷叶的婉约景色。当女人出现时,他丝毫不意外,但看着女人浑身湿哒哒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帕子,起身走到慕玉白身边,想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你体内还有毒,你可知道?”

    “我只知道段总兵为了我一个小人物,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慕玉白瞪着段昂,任由他擦拭自己的脸,脸色虽阴沉,一双眼却红彤彤湿漉漉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瞧着这样一双眼,段昂有些愣住。他上次见慕玉白哭是在五年前,女人在三军之前,趴在一具冰冷的尸体前恸哭,连见惯了死生别离的将士也都为之动容。

    而后,他再也没见女人哭过。没想到她今日又哭了,只因为他想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柏立山就有那么好?段昂忍不住回忆起那个沉默的高壮武将,慕玉白没来之前,那个男人不过是一寻常守备,若不是带回了这女人,恐怕他压根都不会知道军营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活着时让慕玉白死心塌地,死了后叫慕玉白念念不舍。

    替慕玉白擦好脸,段昂屏退屋内其他人,缓缓牵起女人冰冷的手,替她擦掉手上的水。

    真小,真软。段昂见过柏立山用大掌整个包裹住这只手,也见过祁峰牵着这只手,那时他就想着,牵起它时,到底是什么感觉。

    而现在,他知道了,很小,很软,让人忍不住就想护在手心里,不让它经受风吹雨淋。

    蓦地,段昂像是触电一般抽回自己的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愣愣的定在慕玉白脸上。

    不怪慕玉白见他总是那么横眉冷目,是他自己不配牵起这双手,他能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苦难而已。

    “对不起,玉白,我知你不想离开这里。”收敛起往日所有的嬉笑,段昂难得诚恳一次:“可我需要你,滕王也需要你。”

    “这样的本事不该浪费在我这小院里,你去替山儿,完成他爹,还有他最想做的事,去比这里,更需要你的地方吧。”孙氏的话在此时,与段昂的话音重叠,慕玉白不知自己是不是被雨淋傻了,她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选择待在喜欢的地方,而一定要去需要她的地方。

    “赵哥,你为什么要当兵啊。”思绪飘回以前,那是高考完的暑假,闲在家百无聊赖的慕玉白在军区里闲逛,看见哥哥手下的一个兵在休息时间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

    当兵真是件很苦很累的事情,这个兵是211大学的学生,即使不入伍,将来也能有个不错的前程,慕玉白很不明白,为什么放着更轻松的前程不要,这人一定要来军营吃苦。

    “因为祖国需要我啊。”那兵摸了把脸上的汗,一脸憨笑的回答:“它需要我。”

    店小二看着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柏家少奶奶,在楼上的雅间里待了片刻,又失魂落魄的出来。

    她一身白衣已经湿透,贴着身子,勾勒出一个美好的曲线。只看了一眼,店小二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柏少奶奶来茶馆里吃过茶,出手阔绰待他们这些跑堂也和善,他不想这么亲待她。

    “不是让你别跟着吗?”走回雨里,慕玉白看见正像木头桩子一样,等在茶馆外面,也不管周遭的人,如同看疯子一样看他。

    “姐姐。”祁峰低着头,像极了犯错等着受罚的孩子:“对不起。”

    这是今天慕玉白第二次听见有人同他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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