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大盛军拖住瀚先,后方大盛军与高勋缠斗,顺带切断瀚先的退路,合围之势已成。
战局不过刚开始几个小时,顺利的让慕玉白简直不敢相信,不过转念一想,有神级的对手联合神级队友一起坑他,瀚先真是想不死也难。
掏出自己最后一根烟,慕玉白深吸一口,慢慢品味烟草的余味,感觉一直压在肩膀上的某样东西,终于被放下了。
接下来她会先同柏立山完婚,再跟着他回家祭拜父亲,探望母亲,在之后手牵着手回到京城,如她的父母那样,生养几个孩子,继续他们的幸福人生。
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手上的是什么?”段昂坐在慕玉白身侧,偌大的主帐内就他二人,显得空旷又寂寥。
“烟。”慕玉白扬扬手:“我没有了,可是不介意你抽一口。”
“我一直很感慨,姑娘的家乡有很多神奇之物,比如那可以把人收进去的小匣子,还有这个如此小的烟。”段昂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要,一招找人的脸,挂着和煦的笑。
“唉?我说今天你画风不对啊,怎么这么正常?”瞧着段昂这人畜无害的样子,慕玉白心中警铃大作,该不是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自己啊。
“看来姑娘对我成见颇深。”段昂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却并不在意慕玉白的态度。
这不是段昂第一次同慕玉白探讨这个问题,但每次都会被慕玉白插科打诨糊弄过去。
眼瞅着大战即将结束,一切也都会尘埃落定,慕玉白觉得自己老是躲着这个问题也不是个事儿。
她原本懒洋洋半躺在椅子里,听到段昂的问题后,坐正身体,那双总爱东瞄西看的大眼睛定在对方脸上,一字一顿回答道:“你难道不是个烂人么?”
慕玉白语气神态都很严肃,说出来得话,却引得段昂噗呲一笑:“我哪里烂了?”
慕玉白的目光在段昂身上来回巡视了一圈,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认真总结道:“除了皮相,都挺烂的。”
段昂愣了愣,忽然拍掌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慕姑娘果然非同凡响,敢当面说我烂的人,怕只有你了吧。”
“没事吧你。”慕玉白用打量神经病人的目光上下打量段昂,刚被人骂还能这么开心,不会真是有什么神经病吧。
“你是不知,我年幼时是京中出了名的二混子,胆大包天,任意妄为,但偏就仗着一张脸讨太后的欢喜,即使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没人敢为难我,久而久之大家都怕了我,直至现在,心中骂我是烂人的,依旧不在少数,可偏就没人敢骂出来,你倒是诚实,胆子也大。”说完,段昂还用折扇点了点慕玉白的额头。
“哈我小时候也是。”慕玉白听了段昂这番自白,颇有同感:“我小时仗着我哥厉害,我老爹官大,也在军属大院里作威作福,同辈的小孩都怕我,不愿意跟我玩,直到我上大学,进入了一个新环境,才交到朋友。”
“你很厉害,看得出来。”段昂转了转扇子,脸上还挂着笑:“你刚来时,我瞧你什么都新鲜。衣服新鲜,说话新鲜,行为也新鲜,所以我的第一判断是,你是不是哪个国家派来的细作,以新鲜的方式,吸引我们的注意。”
“所以你就想尽各种办法试探我?”
“一边试探,一边帮你。”段昂纠正慕玉白的措辞。
“好吧,我承认你帮了我。”慕玉白耸耸肩,真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挺计较:“后来呢。”
“后来啊,我发现你居然不愿意接近我和四殿下,就确信你可能,真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他乡之人了。”
“靠。”慕玉白忍不住翻了个骂了一句,同时附赠段昂一个中指:“您可真够自恋的。”
“这叫自信。”说这话时,段昂忍不住抬头挺胸,俨然开屏孔雀的模样。
“行行行,您最自信。”慕玉白有些败下阵来,却也察觉到,这一番交谈下来,自己对段昂的戒备减轻不少:“段大少,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但问无妨。”
“你家里是不是妻妾成群啊。”
“暗送秋波者居多,但没几家敢把自己姑娘送到我府上。”不知为什么,段昂话语间让慕玉白听出了一股淡淡的骄傲,都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你了,你到底得意个什么劲。
“不能吧,总有胆子大的,敢暗送秋波吧。”慕玉白眨巴眨巴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决定将八卦进行到底。
“我的床,岂是随便就能爬的上的?”段昂斜了慕玉白一眼,眸光中带着些鄙视。
“你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就没有一点,那方面的,那个需求吗?”慕玉白没好意思说得太露骨,但她露骨的问题,依旧闹了慕玉白一个大红脸。
“你是要试试吗?”段昂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是被一个女人鄙视了能力?
“前提是你得能打得过阿山。”这回轮到慕玉白得意洋洋,她现在可是有男人做靠山的人了,怕段昂才有鬼。
“报”一声尖锐的报令声传来,打断两人越发不着调的交谈,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两人,立刻整齐划一的换上了一副装模作样的架势。
“前线军情来报,瀚先被我军,一箭射落马下。”
“死了吗?”慕玉白全然忘记刚才自己的端庄,瞬间跳起来,两眼放光:“死了吗,死了吗?”
“戎狄人恸哭,该是死了。”报令官老实回答,但语气中全然听不出丝毫喜悦,然而沉浸在帮祁峰报仇喜悦中的慕玉白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快速冲出主帐,迫不及待,要去找祁峰分享这个好消息。
“还有事吗?”段昂相对于冷静许多,冲着慕玉白活泼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段昂沉下脸,一双桃花眼冷得能似乎能将整个军营冻上:“还有什么事?”
“还有”报令官抿了抿嘴唇,不知该怎么说:“还有瀚先倒地后,高勋彻底接管兵权,原先我们为了断了瀚先后路,分兵抗敌,高勋利用这一优势,将一部二部越拉越远,让我们的兵力越分越散”
“然后?”
“然后四殿下见势不妙下令撤兵,奈何戎狄穷追猛打,四殿下又在二部与高勋作战,撤退艰难为了保护二殿下,柏守备他他”
“他怎样?”段昂沉声问道。
“他为国捐躯了!”说到这里,报令官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哭腔,段昂则猛地抬起头,去寻找那活泼的身影。
可是慕玉白已经跑远了,他寻不着了。
“你先下去吧。”段昂抬抬手,却觉得自己手指上想被绑了大石,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喏。”报令官起身,恭敬回应。
“还有这件事,先谁也不要说。”段昂喊住他,交代了一句。
“属下,明白。”
你萌好,一小时后还会有一章,大家别错过
还有!我真不是后妈,战场上毕竟刀剑无眼,你萌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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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落幕()
既然下令撤兵,这仗,也就打不久了。
为了迎接自己的英雄凯旋,她中午还特地化了个妆,换上了胡景铭送她的那套特别艳俗的红衣服。
艳俗归艳俗,但一身红看着,喜庆。
换完衣服画好妆,她就一直坐在主帐内等着,见人也不说话,张嘴就是笑,嘴角咧得大大的,眼睛弯成一轮新月,叫人看着就喜欢。
段昂和祁峰陪她坐在主帐内,看她时不时掏出镜子来端详,生怕自己的妆有一点点不对劲。
下午两点半左右,一声绵长低沉的号角声从远方传来,接着是震天响的马蹄声,慕玉白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拽着祁峰就朝军营门口冲。
黑压压的大军,带着尚未散去的血腥气由远及近。慕玉白没见过他们以往得胜归来时是怎样的场景,只是觉得现在肉眼可见的人,每个脸上都挂着疲惫,不像是刚打胜仗的神情。
没有丝毫的兴奋与得意,只有累,那种她以前见过的,在刚通过特种兵选拔后,战士们脸上才会出现的,死里逃生的累。
呸呸!瀚先都死了,怎么会是死里逃生!慕玉白把这些不对劲的感觉抛诸脑后,一双眼睛在人群中不停探寻,为什么没看见阿山,他是在队尾殿后吗?
“阿山呢?”当大部队终于在自己面前停下,慕玉白忙跑到楚星顾马前,仰头问道。
楚星顾老远就看见了慕玉白,穿着一身红,打扮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女人与眼前粗犷且简陋的军营形成巨大反差。
更大的反差还有她脸上的笑,那发自内心的,对美好未来充满期待的笑。
“阿山呢?”见没人回答她,慕玉白便又问了一遍,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她心中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手也越来越冷。
祁峰一直被慕玉白牵着手,最先察觉到女人的一样,他扬起小脑袋,看着笑容有些僵硬的女人,忍不住用力反握住对方的手。
他能感觉到从那冰凉指尖传来的颤抖,慕玉白在恐惧。
“柏守备他”有名将士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楚星顾扬手阻止,给后方一个眼神,远远的,有几个兵卒似乎抬着一样什么东西,慢慢走过来。
刚开始还有人挡住慕玉白的视线,当那几名兵士越靠越近,沿途的兵士自动退让开一条路后,慕玉白的目光,毫无遮拦的落在了那几名士兵所抬的担架上。
担架上趟这个人,应该是个很重的男人,否者不可能这么多人抬着还会显得吃力。
这男人也应该以是死了,否则不可能身体全无起伏,手还软踏踏搭落担架外。
慕玉白不明就里的望了望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的楚星顾,又不明就里的转身回望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军营门口的段昂。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我们不是杀了瀚先吗,干嘛一个二个都哭丧着脸,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慕玉白又笑了起来,可这个笑脸扭曲又古怪,她转回脑袋,第三次开口问楚星顾:“殿下,阿山呢?”
“是我。”这一次,楚星顾终于开口了,只不过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你们。”
你们,本该是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对不起。
“你说什么呐?”慕玉白笑着给了楚星顾胸口一拳,很亲,和在现代时,同哥们笑闹时一样的动作,奇怪的是,居然没有跳出来骂她放肆:“难不成你跟柏立山表白了,然后就把我未来夫君给拐跑了?”既然没人阻止,慕玉白索性就更放肆一些,第一次,开起了楚星顾的玩笑。
“我会,给柏守备,争取到最大的荣誉。”
“你在说什么呀,阿山立功了是吗,你要给他升职加薪?”慕玉白继续用调侃的语气说着,却觉得自己视线越来越模糊,伸手一摸脸,一手的泪水,混这脸上的粉,糊成一团。
咦?我怎么哭了,我为什么要哭?突如其来的泪水让慕玉白不明就里,明明为祁峰报仇了啊,柏立山还立功了,她为什么要哭?
终于,像是过了一个世界这么久,抬着担架的兵士们终于走到了慕玉白面前,慕玉白也终于看清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的人的长相。
一脸浓密的胡子,黝黑却又健康的肤色透着一层如死灰的白。
柏立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慕玉白如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的走到男人面前,噙着泪的大眼里写满不解:“阿山这是受伤了?”
“我的马被砍死,柏守备把马让给了我,自己深陷戎狄的包围圈,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最后两个字,楚星顾说得极为沉重,将士们在战场上从来都信奉生死有命,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多了重,他亲眼见证开花结果的爱情,让他的死讯,格外难以启齿。
“走了是什么意思?”慕玉白蹙眉,她推了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柏立山:“喂,别装死啦,快起来啦,阿山你如此忠厚老实,怎么也跟他们一起恶劣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快起来啦。”
“白姐姐。”祁峰晃了晃慕玉白的手,将吸引过神态极不正常的女人的注意力:“白姐姐,他们没有骗你。”男孩的声音清脆,却也透着浓浓的哀伤:“师父他真的去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慕玉白甩开祁峰拉着她的手,扑到柏立山身上:“我亲眼见过他一个人单挑了七个戎狄士兵,他这么厉害,怎么会死!他还答应过这仗结束后,就回来娶我,他怎么会死!他还说要带我回去祭拜他父亲,还要介绍我给他母亲认识,他怎么会死!他是我的阿山,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的阿山,他绝对不会死!你们把他放下,他还能抢救,他只是重伤晕了过去,他还有的救,你们不救我来救!”慕玉白嚎叫着,泪水已经彻底模糊了她的眼,她强硬的让士兵把柏立山放下,她拼命的给柏立山做人工复苏,可是那魁梧,强壮且永远能带给她安全感的男人,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山,你回答我啊阿山。”慕玉白趴在地上,趴在柏立山耳边,一遍又一遍呼唤,可是没有人回应她,那张粗糙却温暖干燥的大掌也没有一如往常抓住她,而后一本正经的教育她:“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啊”慕玉白将脸埋进早已冰冷的颈窝间,嚎啕大哭,聚满了几十万人的大盛营帐前,回荡着她的哭声,没人说话,也没人打断,直到女人收敛起哭声,从恋人冰冷的怀中抬起身。
她脸上泪痕斑驳,却也不擦,只用能冻住人心扉得冰冷看想楚星顾,用不带任何波澜的声音开口道:“瀚先刚死,高勋定会趁着戎狄群情激愤,在于我们一战,因此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
“你且说。”楚星顾有点被慕玉白吓到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慕玉白,眼神如刀,往日的飞扬神采在几息之间消失殆尽。
“届时,我想亲自上阵指挥,还望殿下成全。”
翌日,头戴白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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