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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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悬-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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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把这件事平淡说完,我扶着太阳穴有些怅然,最惊讶的应该是我自己。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是我父亲还没过世的时候发生的事,妈妈找不到我急死了,还是父亲把我从地下室里拎出来。

    二十三年前,我四、五岁发生事情,这么多年来,我几乎没想起过这件事。没想到那场景居然还这么鲜明的回放在我脑海里,原来我一直都没忘,那颗种在山东老家的银杏树。

    那银杏是爷爷在爸爸出生时,为了纪念长子诞生而种的。

    冯心听完又回到他的思绪里,我们没人敢打扰他,须臾他开口:后羿是迁葬,很可能他的尸身早化做尘土了,只好以他生前所用的弓箭代替作为精神象征。冯心说。

    跟衣冠冢很像。子车冷不防的岔了一句。

    嗯哼,就是衣冠冢的前身。他点头同意子车的看法。

    接着他又说,关于这件事我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没实际看过。听一位长辈曾说,万物皆有灵,就连被制造出来的物品也不例外,使用久了也会产生出灵,虽然是物品但它们其实也会也记忆。有人可以看的到物的灵,有人则是能看见物的记忆。我猜想,你应该是看到这把弓的记忆。

    我听着冯心这番话之后恍然大悟,想起一位邻居老师傅。

    以前家旁边的一间旧铁工厂,在淘汰年久的器具时,老师傅在那些机器上淋了几杯酒,还跟机器讲了许多感谢的话。一人一机看起来就像朋友,目送机器被回收场载走的那一刻老师傅还留下了男儿泪。

    终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眼前这把弓悄悄的思念它已逝的主人。不小心被我窥视到了,想着不禁也些鼻酸。

    看来这纹满盘龙刺青的男人无疑的就是后羿。

    很好,那我们下一步呢?往回走吗?这看起来也没其他路。子车粗略地少过一眼。

    不料他刚问完,竹架的地铺却猛不防的剧烈摇晃起来,我们重心一个不稳皆被甩在地上。震幅之强,好似在乘在竹筏上渡急流狂浪。

    我蹲着手指使劲扒住脚下的竹节,然而一连串烫手热气伴随着晃动,疯狂地由竹缝里大量窜冒出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五章 重生之鸟() 
啊!怎么回事?地震?谦肴神情恐慌的问道。一手伸过来架住我,我们两人成八字形伏在地上。

    不像!只有竹板在晃。子车大声回。

    突来的地变晃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我确定我们没人碰到什么机关,再说这里也没什么机关啊,还是这装置其实是设在竹板里?

    大脑正在飞快思考的时候竹板的晃动似乎有削减的迹象。冯心单膝跪在竹板上,拔出军刀就往地板砍,尝试击破这些竹片。子车靠过去一手横架在他肩上,并身段压低,确保冯心能够维持平衡。

    我远远见冯心用力朝竹子劈了几刀未果,五官也逐渐纠再一起,似乎这些竹条是铜铁链制而成的。看到他吃力的模样,好奇心起,便跟着低头检视起脚下的竹条来。这些竹条除了被烘烤过以外,古人还不知运用了什么妙法处里,掌心实际去摸才发现其实无比坚硬。

    依竹条地铺的捆接方式,冯心应该是认为切几条下来还不致余会整片崩塌。

    我灵机一动把瑞士刀掏出来,三两步的跑到冯心身边。

    瞬间大量的热气烘的我脑子有些晕眩,整个人沉甸甸的,靠着过去练舞拼出的平衡感,就算晕头也还能走,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我在心里哭笑不得,学舞十几年,没成为舞者反倒在一些鬼地方都用上了。

    扳出瑞士刀的钩子,崁进竹缝里我。抽出另一把递给冯心,他领悟得很快,无须多说就知道我的打算。两人反手一转将几片竹条勾起,我们几人手忙脚乱地半拉半掀将竹子掰起来,想一探下头到底发生什么变动。

    竹子掀起的刹那,滚滚热气烫手的不得了,可蒸气也混着一股青竹香扑鼻而来,不由想起了甘甜的竹筒饭。

    四人在动荡的竹面上合力拆出约半坪大小的裂口来。

    但,随着映入眼帘的画面扩张,所有人冒出的冷汗也是一缸又一缸。竹筒饭的香甜瞬间破灭,一道红通黄亮的熔岩貌向突然冲破底部山壁,在竹地铺下好几百米的深处缓慢流动着。

    在场之人撞见此景都到抽了口凉气。

    或许岩浆流动的并不慢,是我们站在远处才感受上不到那团火红真实的速度,我不知道岩浆温度多高,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改变跌下去的后果。印象里国外有则新闻,一位少年家族旅游乱入掉进岩浆里后,连尸骨都打捞不出来,全与熔岩融在一起了。

    而先前竹地板的震动正是那些热气流无处泄,一股脑往上冲的结果。

    熔岩散发出的火红光亮时在刺眼,没多久眼睛就次的发疼。

    我们互看一眼很有默契的往后移动,打算退到原来的窄门处,可由底爆出的热蒸气在竹条上凝结成大量的水珠,我脚不断的打滑还险些跌进裂口里。

    就在此时啪啦、啪啦、啪啦,一声声激烈的弹跳声四起,我迅速扫视了左右。

    干!下意识愤飙粗话,这一秒里,大家的脸色由白刷青。

    妈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是否因刚才强拆几根竹条坏了结构的原故,用来捆绑竹条的藤线居然松脱了,像琴断掉的弦一样卷弹起来,原先给捆住的竹条一一滑落。眼见四周的竹条一处一处快速崩塌下去,我们四人像被索命厉鬼狂追似的拔腿就往周围的实地奔去。

    谦肴与我们刚好反方向,一时跨不过那裂口,她只能往中间躲,机灵一跳,整个人卷缩进那玛瑙水晶洞里,我们三人则是狂奔回土墙处。

    一踏到实地后扭头一看,上百坪的竹地铺不到几分钟就全坍方了,一根根竹子全落进底下的岩浆里没了形影。

    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面,大力的喘着气。现下虽然拆成两边,可至少全体现在是安全的。水晶洞与实地的土墙这不过十几米,我相信只要有登山配备,以谦肴的能力她绝对有办法过来。

    少了竹地板着遮蔽,蒸气大量涌出,底下的火红肆意跳动,整当无所适从的时候,冯心眉头一皱,提道:你们不觉得这岩浆有些诡异?

    什么意思?我满头大汗,不解地看着他。

    他折回土墙旁,眯着眼说:岩浆为液体,可这地下的岩浆别说流动,连沸腾的冒泡都没有。要是这是座火山,不可能从前到现在没有一字纪录,谦肴也没提起过。

    子车一听也跟着返回断崖处,边朝对面的谦肴喊声,询问她的意思。只见缩在水晶洞里的人儿沉思片刻后,朝我们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这达什么峰的是座火山。

    子车顺势往底下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神色奇异朝我们招了个手势,正色说道:有一处灭了。

    啥?岩浆灭了?什么意思?

    我跟冯心移动到子车身旁,脚尖往前几公分便是那万丈熔岩,水蒸气缭绕于空气中。

    子车伸手指着一处说,看,那水晶洞的后边,似乎有一处渐渐暗下来了。

    我们沿着子车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见有一片火光渐渐黯淡下来,但他所指的深处已经绕过水晶洞又在过去了,距离相隔上百米,我张望了一下起初看得不太真切,直到那片红光慢慢淡去之后透出了一块乌幽幽的物体。

    那黑色物体的轮廓在退去火红之后越来越明显,还有一道珠光闪烁其中。我不自觉捂住嘴连带着退后好几步,血液通过心脏的声音嗤嗤作响,我一时完全反应不过来。脑子里打了无数个结,但完全明白怎么一回事。

    我感受到身旁的两人没有惊讶,嘴角反倒钩出一抹弧度。

    远处那浑黑的物体不停抖擞着,缓缓立了起来,拉开双翅昂头鸣叫一声,如老鹰般锐利的凶目狠狠盯着我们。

    凤凰,相传在寿命将近时,会自行自燃,并在熊熊烈焰中浴火重生。

    我们确实来到了鹤鹿说中所指的九阳神殿,而那九只神鸟原来就被禁锢在这片桂竹之下,在这漫长的时空里不断重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六章 生命局限() 
它抖掉一身雾灰,露出原本隐藏在下的羽毛来。令我们吃惊的是那只凤凰的毛鳞并没有神话中那样火红绚烂,反而犹同打得烈红的铁在渐渐退热之后,变回原本的漆黑的那种样子。

    其实真的和乌骨鸡有几分相似,难怪世人也称乌骨鸡为黑凤鸡,想来这称呼也是其来有自。

    黑凤凰的羽毛不似乌骨鸡或乌鸦那样呈现干涩的死黑,每根羽毛随着它起立展翅的动作而相继折射出不一样的色彩,或蓝或橘红或宝绿色,其中还含有几抹我从未见过的颜色,不知该如何形容。

    总之每根羽毛都不一样,那绝不是人工可以调和的颜彩。

    它的尾羽,像一滴滴拉的极长的水滴挂在身后,黑亮的张狂。

    我被这奇异的生物及景象深深震撼着,一时无语。此时竟想起吉祥与富贵来,它们一身宝蓝色羽毛也是经不同角度反射后,才会渐透嫣红。

    谦肴卷缩在对面的水晶洞里,频频向我们招手,怎知另外两位大爷只顾着盯着那只黑凤看,完全不理她。谦肴的位置瞧不见后方底下的变化,只能借我们的表情来判断情势优劣。

    她在对面只见到两个人在笑、一个人惊恐的样子后也眼露迷茫,一脸摸不着头的表情。

    我回了回神,朝对岸跟谦肴挤眉弄眼、比手画脚了好半晌,却形容不出个狗屁来。正巧,中间又有一处火光渐褪,我赶紧指着底下叫她自己用看的比较快。

    她一开始不解,但到后来一双眼睛也是越瞪越大。

    底下的凤凰一只接着一只退去火红,返回原本的样貌,我在高处细数了一下,惊觉居然只有五只。

    嗯?这里不是九阳神殿吗?怎么只有五只?我心里暗自一惊,怎么回事?难道是鹤鹿写错了。但才刚萌生这想法,就立马被自己否决掉了。鹤鹿大费周章的将这些事记录下来,为的不就是希望这些事能传下去吗?没有理由再搞些小动作。

    确实是有九只没错,有四只死了。就跟那玄武一样。冯心走上前与我并肩,淡淡地道。

    我问:哎!怎么会?凤凰不是能浴火重生吗?

    冯心缓缓转过头来,眼睛实实在在看了我一眼,接着又飘向远处说:所有生命都有局限,而人的寿命很短暂,可有些人不愿认清事实,一味地认为生命比自己久的生物都能永生。凤凰的寿命确实比人类长很多,但这并不代表生命没有尽头,就算凤凰能浴火重生好几回,终究是有极限的时候。语落,他指了几处穿插在黑凤间的空隙,缝隙间隐约有几堆像木

    炭渣的物体。

    我揉揉眼睛,身长脖子仔细一看,赫然发现那居然是一堆堆应该是凤凰的黑骨,不由得颤了一下。

    我不晓得这些凤凰做了什么事,带给当时的人们多大的困扰,如今目睹传说神兽化为枯骨的模样,心里实在唏嘘。

    冯心喊了谦肴的名并打了个手势,意叫她先返回跟我们会合。

    只见谦肴从背包里拿出一捆登山绳来,窸窸窣窣不知在那头弄什么,几分钟后她手一举,将登山绳的一端投掷过来,不偏不倚扔在子车面前,子车快手一抓准确俐落。

    他摊开手迟疑了看一下我,只见绳子上头绑着一片挂片和一只膨胀钉。

    我瞧他眼里问号不断便概述一遍挂片和钉子的用法,子车听完稍稍点一下头,选了一个点,捡起一旁的石块将钉子牢牢打入地面。

    谦肴也在另一头也没闲着,同样也是在下钉的模样。她动作极熟练,不一会儿扣上钩子,就挂着绳索从水晶洞里滑过来,绳子因悬了体重在高空中凹成一道弧形。心里当然明白这对谦肴小菜一叠,但我还是捏了把冷汗。

    从高处俯视匍匐在几百米深谷中的凤凰群,每只都只剩巴掌那么大,我不敢想像实际面对面凤凰是怎样的庞然大物。虽说黑凤群都皆退了火红,没有刚刚来的炙热,但余温随着劲风一股一股上窜,我们宛如站在一口大型闷炉里。

    低谷下的凤凰被我们这批不速之客惊扰,一只只露出诡亮的圆眼,拉开双翅朝我们咆啸,恨不得想扑跳上来,而它们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钳制住,好像飞不上来,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移动,五只巨鸟不断剧烈的震拍双翅,好似在威吓入侵我们。

    我盯着它们龇牙裂嘴凶暴的模样,对于美丽凤凰的印象大大改观,于是推了推子车说,欸!兄弟!你去商量商量吧?说我们没有要对它们做什么,请它们赏赐一根羽毛,一根就好。

    子车啧了一声,皱起眉头。

    啧屁啊,去解释一下啊。我催他,心说这对训兽师来说应该是小意思。

    有劳了。谦肴拍了拍子车的背也附和道。

    子车摇摇头,不可能,我不认识它。

    你好笑,难道我跟它就是朋友?我望着他的脸,诧异道。

    他耸耸肩叹了一声,认真地解释起来,我并非此意。而是你看着它貌似鸟类,但其实本质上却是截然不同的生物。我没有这类的经验,也只到推测的阶段,实质上没有任何把握。而且我强烈怀疑它们根本就不是**。如过是,再踏进这里的瞬间我便会知道。他顿了一下,一对盼子勾住冯心,继续说:我认为这凤凰就与那镇墓兽一样,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我想起了桃花源的镇墓兽,当时我们趴在石墙上,那镇墓兽也是悄无声息地忽然出现在我们后头,别说我,子车也是毫无察觉。

    照理说这样一个大个儿蹬墙上来也该有点声响,它又有蹄,踏在岩石上音量不小,而我们三人居然浑然不觉,连冯心也是栽在镇墓兽上头不是吗?

    是不是有可能,只要它们愿意,这些神兽的气息就不是常人所能察觉的?

    我边摇头边和自己对话,目前只能这样跟自己解释,不然呢?我还没超脱到可以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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