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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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悬-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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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他皱起眉头。

    是阿,你不是对动物很在行,这死了好歹也是动物吧?我摸了一下狮虎兽的头,啧,我没唬你,就真的怪怪的。

    子车听我这一说,试了试身边另一只标本的耐重后,手一搭一个跃身就站在狮虎兽背上。

    嗯,确实是种古怪。他双手还胸,视线凌厉扫了一圈后向前方喊道,季冯心。

    冯心一听子车喊声,用手上的灯往我们这照了照,连谦肴都抬头往我们这看。

    子车朝他与谦肴方向打了两声响指,表示集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八章 视线() 
你说这些彪的死尸叫什么?子车转头询问我,标本?他对这个新词还不熟悉。

    对,是标本。我点头。

    子车站在狮虎兽背上蹲下来,用下巴比了比那些标本对冯心说,老大,我看着这些标本似乎不简单,像是按照某顺序排列的,不像随意摆放的样子。

    冯心听着子车的叙述,分别将肩胛骨往后缩,发出咯啦咯啦的骨声,像是在舒缓肩骨。接着他将视线投向谦肴微微含首示意。

    谦肴看了看他开口道:其实,我跟冯心刚刚在搜寻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有股异状,但因为也说不出是什么杀气或敌意,也就没有深究了。如照你这么说这些老虎摆放的位置事有蹊跷的话,那会是按照什么顺序呢?谦肴嘟着嘴,眼神也迷离起来,以前没听过这类的传闻说。

    我听冯心发言人说着,并从狮虎兽背上站起来,缓缓的转了一圈好完整看清楚四周猛兽的排列样式。

    我觉得,这事或许没那么复杂。我提出看法,视线在换更高一点或许就能看出来。

    欧美有一些神秘的麦田圈、巨型画,还有北京景山人像,这些绘画或布局不都是得鸟瞰才能见真章嘛,人置身其中很难察觉出来,但只要一变换视角就会立刻就显形。

    冯心顺着探灯的光眼珠快速转了一圈,我对你的意见没有异议,因为我也隐约觉得这里氛围是有古怪,那你讲讲这视角要怎么调高法?他问的冷静。

    我抓了抓脖子说,嗯这、这我还没想到。

    我看这样吧,小然,你站在这标本上头把子车架上去如何?这标本不会垮吧?谦肴边问边敲那狮虎兽的身躯。

    我架他上去?对于谦肴的提议我有点傻眼。

    他也才高我二十公分体重差不了多少,别婆妈了。快。

    我心说什么叫才多二十公分而已,加成上去也一米九好吗

    子车二话不说,先跨步站到我身后,作势惦了惦,应该行得通。

    行不行得通应该是问我才对吧?抱怨归抱怨,我还是认命的蹲下来。

    原以为他会先知会我一声,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脚就往我肩上踩,心里顿时脏话连篇。我没好气的抓着子车踏在肩上的脚踝说,你肌肉绷紧些,站直啊,我要起来了。在底层把人举起来不算难,只要有些基础和一定的力气并找到支点就行了,重点是被举的人要保持肌肉的硬挺度才行。

    天啊!你几斤啊?我脱口呐喊,太久没有锻炼自是退化了不少,扛着子车站起来的瞬间,我的腹部和大腿肌要爆炸了。

    我调节呼吸、姿势,慢慢将下压的重量放到腰间,调整好适应之后也就没那样费力,还能照着子车的指示转身。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他伸下手往我左耳方位打响指。

    干嘛?

    前面那头,趴着抬头的那头彪,知道我指哪一只吗?子车问。

    冯心跟谦肴帮忙打光。

    你说趴着前**叠的那只?趴着模样的有好几只,避免错认,我把所见转述问他。

    对。子车应了声,接着又问,好,假设你现在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只彪,那你跟我说你接下来会看哪只?

    接下来看哪只?我口气中带着怀疑。

    凭你直觉。

    嗯右边坐着的那只吧。越是这样问反而让人更犹豫,我干脆闭上眼睛五六秒在睁开,讲了一只能拉住我视线的狮虎兽。

    在下一只呢?

    啥?

    你只管回答就是了。

    隔壁与它对看的那只啊。我对子车的问题摸不着头绪,只好一直不断地重复回答。

    子车一连问了不下我七八次,我明白怪在哪了,是视线。他说着便直接从我肩上跳下去,完美落在谦肴身边,肩上突然少了他的重量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酸麻,不只肩膀,酸痛还一路爬到了脖子后脑勺去。

    视线?冯心眯起眼问。

    子车解释说:这些彪的排列顺序相当巧妙的牵动观看者的视线,我和山东视线接续的动向完全一致,起头两三个一样说是巧合还有可能,但一连十个只能说这彪的布局是由人为精心安排过的。边讲着还用灯依序照向刚刚的说的几只狮虎。

    子车这翻话引起我很大的共鸣,其实画画也是,无论是画人物还是动物、静物、景物,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画面整体的流动性。绘者需要安排画中人物及动物眼神的视线落点,或是景物的角度用色等等,简单来说需要能带动观赏着的视线,而不至于让看画的人第一眼不知道该看哪。

    视角安排,这点对初学艺者不容易,若不小心画面安排多了反而复杂,弄巧成拙。要画面呈现简单、和谐自然,这需要多年累积稳扎稳打的功夫。

    这些还只是平面说,换成立体的空间景物,那又是另一回事。

    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看事生活的习惯构不相同,对事物感知的反应也不一样,譬如一张桌子上放有洋梨、苹果和橘子,喜欢梨的人一眼就会看见梨,而不喜欢吃水果的人,或许下一秒问他桌上放什么,他什么也不会记得。

    人的感知最难抓准,要怎样做到让喜欢吃梨和不喜欢吃水果的人第一眼都能看到橘子呢?

    这些看不见的功夫从设计标本的动作,到选择眼珠的矿石都一步步规划的天衣无缝。想不透在没有电脑及3d绘图程式的辅助下,一个人要天资聪颖到哪样的程度才能如此步步算计?我不禁连想到了达文西,他一生创作的作品及医学、科学研究已超越他生命所及的时间,对学画的人来说,达文西是个谜。

    摆设这些狮虎标本的人,对于视线安排之技巧掌握的相当巧妙而精确,让置身其中的人无形之间朝固定的路线走。

    正所谓感觉怪,却又讲不出如何怪。

    这无非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要引导他人,二则是要误导他人。冯心讲得绕舌,好在我还听得懂。

    这时谦肴开窍似的呼了口气,喔,意思就是说,这些老虎像一个阵。我们在不知不觉间按照他人安排的路线走,是吗?

    没错。冯心朝她点了点头,又对子车说,继续讲吧,有什么安排。

    什么什么安排?此刻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觉得子车到刚刚为止话就算讲完了,冯心却要他继续说。我很好奇这两个人是心电感应过强,还是融了血水之后能多少算准对方的心思。

    我想,要推测视线动向不难,只是站在高处会一目了然些。

    那就得站在中央了,这些标本是环状围绕,论站在哪一头上面都不是最妥的。冯心单手抱在胸前,我们要先找出哪些是常态动向,之后再来推测究竟是引导还是误导吧。

    所以我有点不安,眼神飘来飘去。

    所以,就是我和冯心把你架上去,你在负责架子车上去。谦肴指着我,简洁有力的告知我接下来的任务。

    在不由分说的气氛里,冯心与谦肴已架好手势等我了。其实回头想想这是最好的安排,我们三人对动物的肢体与眼神不再行,被架到最高的人当然是子车,剩下的无论是我和冯心配,还是和谦肴配,都不会有他们两个配来的有默契。

    我还被赋予一个特殊的任务:就是把子车分析出的视线走向画下来。

    我不用抓着你吗?我边爬边问。

    他嘴角微微一扬,踩上肩,这倒不需要。

    于是我们这批临时组成的竞技啦啦队开始运作,我先在纸张中心画一圆表示我们所处的中心位置,再用一个个小圈代表周围摆放的狮虎标本,接下来子车将探灯调到最亮,开始转述有可能的动线,而我在底下用不同颜色的笔玩连连看。

    两个男人的体重不轻,谦肴他们默不做声的撑了近三十多分钟,我爬下来时看见她手臂都青了。

    我们围坐一圈,将探灯分别搁在两人中间后开始研究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十九章 交会点() 
子车分析出的路线刚好为四组,有些路线部份路段互相交叠。一眼晃过感觉并没有既定的规划,但照着路线连接最终都能够头尾相连,非常奇妙,这也更凸显安排之人有意让闯入者在这儿不断绕圈子。

    经过约几分钟短暂的交互讨论,我们开始各自讲出自己的看法。

    每只彪都有经过,而且我个人不认为这是要特意展现什么阵形。子车将手指按在纸上沿着顺序说。

    谦肴拱起脚,把头埋在两膝中间,咬了咬下唇,嗯,就是啊,看起来也没有明显回避哪个区域的样子。

    的确说不通,这阵形既没有回避也没有明确指引,但又确确实实是独具巧思的安排,重点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危险的机关,难以判断出此人设局的用意。冯心也点头。

    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设机关。这神兽的标本这样珍贵,还千辛万苦地搭了栈道运上来,这一定是当收藏品啊,不管设了什么鬼机关这些标本铁定是受损严重的。何必呢?我想他跟本就是故意要我们多绕几个圈,炫耀一下他的收藏品。

    听到冯心一提机关,我并没有多做联想立刻回应。

    天啊,这超故意的,这种人特讨厌。谦肴道。

    拜托,现在很多百货公司不都这样,电梯没几台,不是每层停就算了。手扶梯还上下交错,这种设计不就是好让人多走几圈吗?说不定妳多绕几圈卖场,看着看着就想买东西了。我朝谦肴的方向挥手道。

    嗯冯心皱着眉将发圈拉下,一头直发散在肩上,他按了按头皮低语道,纸上谈兵不是办法,起来绕绕看吧。

    思来想去,这盗洞不是我们首开的,表示之前有人进来过。

    再说这间标本室并没有打斗或遭机关重创的迹象,很明显上一批入侵者不是吃了闭门羹按原路撤回去,要不就是摸到门进到里边了,两种可能而已。

    好吧,在这他妈的奇怪高山里或许有第三种、第四种可能,但我不愿意揣测太多。

    我们各自用手机把那分析图拍下来,准备实际演练走一遍。我瞄了一眼大家,表情似乎都有一抹说不上的焦虑。也是,我们从进来到现在少说也过好几个小时了,虽然并没有遇到流血的情形,但无缘无故被困在原地是不争的事实。

    透过手机萤幕发出的蓝光,此刻我发现冯心的黑眼珠居然是深灰色的。

    我们提着探灯,背对背,朝分配到的路线前进。

    习惯真是件很恐怖的事,原本浓厚到呛喉的消毒水味随着时间渐渐淡化麻木,前进过程中我的目不转睛着盯着这些栩栩如生的狮虎标本看。

    每只狮虎兽镶在的眼窝的圆石,不知是人工制成的还是从天然石里精挑的,每颗眼珠子的色泽皆有由内往外,一层一层淡出来,不似布娃娃的那种死板的塑胶眼珠,就像是有实际水晶体透在底层,让这些猛兽仿佛真的与你对看那般。

    我具体形容不出那摄人心魂的感觉,难怪第一眼,子车他们都没给认出来。

    想起好多年前在一次偶然的见机会下,我幸运参加标本制作的观摩团,那游学行程只开放六人,上千人争着报名之外,报名著还需要提交出愿报告。当时我本就认为希望不大,也没太上心,直觉想说试试吧,没想到竟报成了。

    那次是到一个专门展出标本的博物馆里,观摩的是一只角鸮的标本制作过程,从解剖开始。时间太久了,制作细节也给忘的差不多,只依稀有些印象制作前拨下毛皮后,要将骨头泡在药剂里一段时间,脱除残余的尸肉才能开始后制作业。

    三百六十行里,只有这门行业,得以让生物起死回生。

    这是那时带领我们的领队,给标本制作这一行下的评语。而制作角鸮的标本师也一直传递一个思想给我们观摩的人:标本是有生命的。

    想到这句话,我无意识的屏息,脑中无限勾勒出这些狮虎兽在山林里意气风发的姿态。

    哎呀,你踩到我了!小心点。突然,谦肴吃痛的声音把我飘到十里外的思绪给拉拢回来。

    我想得出神,根本没发现自己踩到人,连忙道歉,喔喔喔,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耶,不对啊,妳不是朝那走吗?怎么折回来了啊?我看着谦肴问。

    我怎么知道,这路不就一直绕来绕去的吗?谦肴把她的手机举到我面前,比着她的路线说。

    我发现我问了蠢问题,噢,也是喔!搔了搔头,谦肴给我一个白眼继续往后走。我转身,不料却与子车撞个正着,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屁股着地。

    靠!我的尾椎严重抗议起来,你也经过这里?

    嗯哼。他耸耸肩。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爬起来。

    此时感觉有束光从背后打来,一回头,就见冯心朝我们这走近。

    嗯哼?冯心看到我们也哼了一声。

    我一见到冯心,霎时间像是有电流窜过身体一样麻了起来。

    stop,你先别动!我喊声。

    冯心立即定在原地,眼神中多了一丝戒备,我没空多做解释,只不断低头看手中的纸,眼睛不停的在这些线条里来回穿梭,用视线规划出来的路径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又凹来凹去,很多路段都给两三条路线重复压了好几遍。

    但,唯独这一个交会点,是四条路线都会经过的。

    所以我会踩到谦肴,接这又碰上他们两人,因为这四条路线都压在同一个点上。说实在,这个位置真的很容易被遗忘,第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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