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命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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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悬-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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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开战() 
镇墓兽将陶瓦罐依序排列整齐之后,居然咚的一声前肢跪地,上半身的人躯整个伏趴在前,双手伸直掌心向上平贴在地,同样的动作连续好几套,状似在膜拜的样子。

    我的眼睛只揪着这场神圣的仪式,连眨眼都忘了,心里感慨,这女尸来头不小啊,她到底有什么撼天的能力或权利,可以让这些神兽俯首称臣呢。

    只见镇墓兽起身后,将些血池里的血水淋满双手,开始换魂的动作,淋那些血的感觉就像是手术前的事前消毒。

    它们先将一只只空罐掰开,把女尸的内脏取出,分门别类得放进罐里,又从其他的罐子里取出另一批脏器,重新塞放进女尸的身躯里,镇墓兽身躯虽粗旷庞大,但在替换女尸内脏时,看得出来动作变得格外谨慎小心。

    看见镇墓兽把肠子从尸体里拉出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样换来换去的,就叫换魂吗

    子车抽了一口凉气,说道:这是一种相传已久的古老巫术。相信这派巫术的人认为,人就算生命已尽,只要保留一身完整皮囊,要是有换到符合与原主灵气相近的内脏,那亡者便可起死回生。

    边听子车的解释,还是有点一头雾水。

    谦肴在一旁点点头,凑到我耳边说,你怎么那么死脑筋,就是器官移植手术嘛。它们还没有可以事先测血型、细胞的仪器,就只能这样一个一个换啊。

    子车所讲的巫术,指的应该就是古时后技术尚未纯熟的西医疗法。

    古代主要的医疗方式大多采取按摩或药食疗法,虽说之后医疗技术渐发达起来,穴位针灸等治疗方式也日渐兴起,但开膛剖肚治疗是非常先趋的思想,确实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就算到现代,华人对于见血这件事还是有诸多忌讳,更何况是资讯封闭的古代。

    以前学生时期听历史老师提起过,古时不被大众所接受的医疗方式,大都会被看做是邪门歪道。施术得当、成功者便会被捧成华佗转世,妙手仙医,而失败者就成了过街老鼠、妖医邪术,后果十分两极。

    这些事在一代代人们口耳流传下,竟转化成了神秘色彩浓厚的邪门巫术??。

    最后信者恒信,巫术的能效被无限吹嘘放大,其施术的过程、方式更是给扭曲的诡谲离奇,甚至变成有权者才能探究的秘密,而被私欲迷惑愿意一试的人并不在少数。

    我往下瞄了眼摊在平台上女尸,她的尸首皮肤惨白,包含脸部和身躯都已经干瘪发皱,能认得出她是女性,是因为她并没有男性的主要特征。

    我噎呛一声说,怎么换?那副样子就算真换到了,活过来也够悲哀了。我真没办法想像顶着这付尊容过日子的情景。

    突然脚边被人猛踢了一下,我吃痛,直觉是子车叫我不要讲话,便用手肘回撞了他一下,他用一种你干嘛的表情看我。我又看了看谦肴,她也是一脸狐疑,我顿了顿,喉咙一紧,心里泛起难言喻的凉意。

    三人不约而同回头一望。

    一头镇墓兽不知何时登上这岩石顶,一双紫眼喷火似的怒视着我们。

    它距离我们如此之近,更能感受到镇墓兽凌厉的气焰,它愤怒的四蹄猛力跺着岩石坑坑凹凹,若是卷入它脚下绝对必死无疑。一阵炙热的滚流袭上脸颊,镇墓兽弓起头顶尖锐鹿角,前脚一踢就往我们这爆冲。

    脑中对这突如其来的局势尚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滚落到岩石下方那一洼血池边,我不是御猫展昭,对于无预警的坠落哪能来个完美落地,我跌落下去,狂打滚了几个圈,翻滚时上身也让扣在掌上伐林的装备划出好几道口子,脸部也给满地的尖石磨破几处皮。

    对于自己不熟悉的功具,紧要关头还是少碰为妙,这会儿都还没出手,人就先摔了一身伤。

    我滚在地上意识昏天暗地,没有无病呻吟的兴致,顾不了痛,手肘一顶急忙站起身来,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多躺在地上一秒钟,无疑是多一秒死无葬身之地的机会。

    底下另外两头镇墓兽见着我们三人掉下来,纷纷抓起挂在岩壁上的长枪,耍转几下便一字排开,摆出作战气势。从鹰嘴中并发出与这世界上极度不合谐的刺耳叫声,似飞鹰的长哮声、又似人类痛苦时扭曲的嘶吼声,十分诡异难以形容。

    岩顶上的镇墓兽飞跃而下,与底下的两只并排一起,遮挡在女尸身前,前蹄加劲踢跺,不断对我们叫嚣嘶吼。

    而我们三人也是并排一线,谦肴与子车手按腰刀,压身微蹲,神色俱厉的凝视着前方怒不可遏三头巨兽。

    火线一触即发,我们没人敢轻举妄动。

    立在中央打头的镇墓兽忽然蹄间一跃往前,如闪电般杀来,它这一冲宣示开战。

    第三只镇墓兽的出现是预料之外的事,我们完全没讨论什么战术,就算有,子车他们的安排铁定也不是我能搭上的水平。

    镇墓兽像得了失心疯般狂奔至我们眼前。

    同一时间,只听见子车嘶吼一声,各自保重!

    我们默契俱佳个自往左右闪避,三头镇墓兽分别苗向我们三人,情势展开成了一对一的局面,好一个各自保重。

    我一屁股栽在地上,慌愣一眼,闸在面前的庞然大物扬起粗壮手臂,对准我心窝出枪就是一阵狠刺,鲜红的枪缨在眼前来回弹跳,我靠着直觉不断死命后退。

    眼下另外两人都有一只猛兽要对付,要指望子车他们来救我,还不如先一头撞死比较爽快,面对庞大又有武器的巨兽,腰间一把小刀完全不够看。

    眼见巨兽节节逼近,仓惶逃窜时余光瞥见石墙边还挂有几把长枪,在这混战之中,当务之急就是尽快为自己搞道可以拉开与敌人距离的武器。

    镇墓兽看我瘪脚的躲过它的突刺,兽性越发,狂乱的四蹄朝我顶上落下。我一个激起,就往它身下扑,虽然鹿蹄踏的凶猛,但镇墓兽身形高大身,鹿身与地面保有一定的空间,还是有缝隙好钻,十几年的练舞生涯并没有成就我高超的舞艺,有的只有身体的敏感度和比一般人再好一点的毅力而已,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钻出镇墓兽脚下,拼命往挂着长枪的岩壁奔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四章 人质() 
就在我急速奔向那长枪时,一阵阵人的呜噎声和镇墓兽的鬼嚎声,由另一处不断传入耳中。

    本想停下来回头看子车他们发生什么事,身后头就响起犹如魔兽般的咆哮。脑瞬间中呆了一下,惊觉自己哪有能力管别人如何。

    小然,当心!在我伸手顺利勾到长枪之际,只听见一旁的谦肴喝声警告。

    我迅速提枪一个转身,也来不急看清敌手在哪,猛然出枪一刺。枪锋没入物体的触感沿着枪竿传导至掌心,没时间犹豫太多,当下任凭直觉,将长枪往镇墓兽鹿身下腹使劲用力一推。

    镇墓兽受伤吃痛,一下子给倒退好几步,它双手又抓不到我,便开始强烈的上下跳跃,踢蹬着前后蹄,想藉由跳动把我给震下来,禁不住这剧烈的甩动,我连人带枪终被震摔,可滚到墙角后又立马翻身弹跳而起。

    嘴里尝到辛辣的血味,而我依然誓死捍卫着那只长枪。

    枪锋脱出,张艳的红血水从镇墓兽的伤口喷涌而出,它受了伤之后感觉更像杀红眼般,锋利鹿角对准我哼着气狂扑过来,我已被逼退到岩壁边无路可走,突然灵光一闪,张嘴咬住枪竿,迅捷力一跳靠着绑牢在四肢的伐林钩快手快脚地躲到墙上。

    谁知手才刚攀上墙,一道疾风般的黑影秉雷霆之势由后追来,速度之快。身驱在无意识之中双腿直觉往上缩,镇墓兽一双峰锐鹿角狠劲破石,直直崁入脚下的壁面。

    鹿角拔出墙的瞬间,岩块片片崩落,坚硬的岩石壁在鹿角的攻击之下宛如削铅笔削一样不堪一击。

    我惶恐的看着那岩壁的断口,心说这会腿要是收的慢早就给截掉了。我继续往上攀,看见子车与谦肴和其他两只镇墓兽扭打一片,他们功夫好,采取的是近身肉搏战,不似我一味的逃窜。

    虽说他们俩人身手不凡,可对战发疯的巨兽却也已是伤痕痕累累,分不出是镇墓兽还是他们的血,那夺目的红也染了他们全身。

    猝不及防,脖子只感到一阵撕痛,一支长枪划破我的颈间死死插入岩壁,我转头瞪着下方。

    原来,那只镇墓兽上不来,转而将剩余的长枪往墙上的我扔掷,好在脖子刺伤的口子接近锁骨,虽没伤着动脉,血流依然沾湿了整个左上身。

    我本没有杀意,想说用计把冯心捞起后趁势逃走便是。这一刻感受到生命真正受到威胁,底下的猛兽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此时镇墓兽又往我处补了一枪,我闪个不及手脚没扒稳,两脚一滑剩一双手钩在壁上,整个身子悬宕在墙边,我就像市场里掉在挂勾上任人宰割的鸡一样。

    而这一枪勾起我所有的杀心。

    眼见它又要朝我攻击,也没心思判断可行不可行,身体的反应早一步抢先动作,我后腿一收,前脚掌踩上腰际边的岩壁,背脊往后一拉飞蹬出墙,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个后空翻。

    看准落点,由上而下直接跨坐在镇墓兽背上,情势瞬间逆转,背对敌人是最要不得的事。巨兽一时间也乱了阵脚,发出的吼声也更是凄厉,身体不断的激烈扭动,我将脚下的伐林钩硬生扎入鹿腹,好稳固身躯防止再次摔落成为鹿下亡魂。

    接着左手手肘强扣住它咽喉,另一手托住枪缨顶部往鹰首的颈部刺入后,奋力往前一划,空中顿时激洒出一股红流。

    镇墓兽烈吼一声甩动着庞大的身驱,为自己做最后的一博,从镇墓兽喉间流出的血也不断滑落至全身,我不敢大意四肢仍死死紧扣住它的身躯,直到身下这股撼动逐渐化为平息。

    这头巨兽瘫倒下来,我也跟着鹿身一齐侧摔在地,眼前这人驱的肌肤也慢慢退成一片青紫,原本晶亮的鹿角也跟着黯淡下来。

    它死了。

    我喘着气,满头冷汗,默默地看着它的尸身,能杀它纯属侥幸,用来镇墓的神兽,终究与死不可相违。

    没有时间感慨太久,另一边的两只看见有同伴已死,越是发着狠劲对子车他们的攻击。

    两队人马都是面对面对峙,情势僵持不下,两头巨兽很有技巧的把子车跟谦肴逼再一起,和我刚刚的情形一样。他们的身驱都给镇墓兽刮了好几道血口,凝神一看,子车的手臂似乎还给鹰嘴啄穿了。镇墓兽身上也纹了不少触目的伤痕,其中几处隐约还可见骨,可想而知双方的激战有多猛烈。

    庞大错综的鹿角闪躲不易,它们由两面夹攻,像是两头雄鹿再划分地域用鹿角打架一样,谦肴子车被包抄在两对锋刃的鹿角中央,攻也不成守也不是。

    我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刚刚被鹿角穿刺的岩壁,打了个冷颤,那鹿角之锐利,真的不是削几片肉下来就得的。

    我的所在位置与他们有一段距离,这时跑过去帮忙对情势逆转毫无屁用,说不定还增添乱子。猛然撇见离我只有几步距离那平台上的女尸,情急之下心生一计。

    我三步并两步迅速跑到那女尸身边,举起匕首对准其婆子,向前方的火爆场面大声呼嚣,想引得他们注意力。

    这阵子解剖尸体的照片看得多,本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但是近距离目睹这发烂发皱,被剖开的死尸,却是另外一回事,我咽了口口水,还是觉得喉咙发苦得不得了。

    远处原本杀红眼的镇墓兽用余光瞄着我,撇见我举刀作势要砍下这女尸的首级,忽然一愣,停止了对子车他们的攻击。

    两只镇墓兽一下子安静下来,收起了鬼哭神号的咆哮,整个石室一时之间只听到火炬燃烧的劈哩声响,和我平息不了该死的心跳声。激烈躁动的心跳传递着我的紧张与不安,镇墓兽似乎嗅到我犹豫的气息,一个仰头作势再次进攻。

    我见状,手上匕首快速往下砍,悬在离女尸脖子最近的距离,女尸颈部的尸肉都干瘪脱水成一小圈,只要我敢断定只要力道狠点,绝对无全尸。

    死者为大,我偷偷看着子车一眼,拿尸体做人质虽这招然有点卑劣,但此刻顾不得什么人情道义了,先保命再说。

    镇墓兽瞧我铁了心会下手,居然纷纷往后退,空给子车与谦肴一块安全的距离。

    心想这招果然有用,方才在岩墙顶上窥探时,这些镇墓兽对于这具女尸极为尊崇,虽然我并不清楚这具女尸的身份来头,但她就连死,都可让这些猛兽跪地膜拜,想来这招一定可以有效牵制镇墓兽的行动。

    见镇墓兽们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气息渐稳,打着眼色,叫子车和谦肴先去解救倒在一旁几乎失去意识的冯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五章 求生() 
谦肴和子车朝我点了点头便往血池边去。

    也不知道冯心是死是活,看着他倒卧血池边的身躯在和自己刀下的女尸相比,我想他应该一息尚存。

    牢铐在冯心腕上的铁链难以拆解,子车他们努力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成效,最后干脆把埋在岩壁里的链头一整个刨出来,并脱下衣服将冯心下身简单围起来后,拿着登山绳把他牢牢固定在子车背上。

    冯心垂着头,有几搓极长的发丝凌乱的散在面庞,衬着苍白的容颜看上去极为憔悴。

    那两只镇??墓兽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我们达到目的,居然分头缓缓走向我们方才翻过来了巨石顶两端,交错跃着壁面俐落的攀登而上,站在岩石顶上俯视我们,一对紫色的魔眼泛出严峻令人生畏的杀气。

    料到就算我们救到冯心照样得翻墙出去,照样要过它们那一关。我们三人若攀在墙上手脚不自由,定然不会是镇墓兽的对手,它们要是在上头提脚乱踹,我们哪躲得过?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

    我们三人互相对看了良久,脸色青一阵紫一阵。

    **!我一想到这,不禁脱口咒骂了出来。

    地势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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