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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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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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秀已嫁为人妻,那就永远忘记她吧。况且,整个东宫的人都已经默认了现在在挽楼里的人才是明秀。

    只是,和她的故事又将怎样开头?

番外(4) 试着忘记() 
安韶自打安若岚进了挽楼,就再也没有探视过她。

    相爱数年,成亲之日孤身一人不说,太子刚回宫就被赶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住。一时间,安若岚成了东宫所有人的饭后笑谈。

    太子书房恭文阁。

    太子门生赵子鸾将几卷书简呈在安韶面前:“太子殿下,这些都是李尚书在江北考察的文献。”

    赵子鸾低着头等安韶回话,不想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赵子鸾抬头看了看安韶,只见他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赵子鸾也不好打扰安韶,将书简轻轻摆在了桌角,行礼退下后,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整理文献。

    安国的太子门生其实就是太子的伴读亦或是政治助手。赵子鸾家世不算富裕,但父亲至少是殉国的先锋官,赵子鸾也就有了成为太子门生的机会。

    赵子鸾刚刚坐下,安韶就问:“子鸾,你说,你怎么让一个对你死心的人回心转意呢?”

    赵子鸾停住了刚要伸手拿笔的手,立刻想起了挽楼里的安若岚。原来太子心里还是有她的。是啊,她毕竟是太子的妃妾,只要太子心里还有她,她就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可她心里还有太子吗?自己和她又算什么呢?

    尽管心里已经知道了太子在想安若岚,但赵子鸾还是装作不知情地说:“太子殿下,不妨多和她说说你们之间的旧事,或许能让她顾念从前。”

    安韶摇了摇头说:“我们之间没有旧事值得怀念,即便有旧事,也都是些不堪的往事。”

    赵子鸾心里很不是滋味,“殿下恐怕就要在她身上多下点功夫了,不去解决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赵子鸾的话点到为止,毕竟,他只是个外臣,他不能让太子感觉到他对东宫的事太过了解。

    安韶又陷入了沉思,他该怎么下功夫呢?都怪李侧妃,好端端的叫她搬去了挽楼,离着东宫千米之远,即便自己有心去下功夫和她重归于好,面上也说不过去啊。

    赵子鸾见太子又陷入了沉思,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殿下乃未来的帝君,孰轻孰重想必自有论断。只是,有时候,忘记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办法。”

    安韶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回过神来了,叹道:“这偌大的恭文阁里,也只有你能这么规劝本宫了。”

    “臣惶恐。”

    “世人都晓太子好,上有父皇把持大局,下有众臣敬畏扶持。可谁又知道本宫的难处啊。这个太子的身份到头来也没能留住最心爱的人的心,反而一路磕磕绊绊,不负天下负了她。”安韶心里一边是明秀,一边是安若岚,这两个女子,都走进了他的心,可他似乎都辜负了。

    “殿下何苦这么悲观?今日之失说不定就是来日之福。”

    安韶叹了一口气,说:“罢了,试着忘记也好,不去想,心里也不会烦闷了。”说完他拿起李尚书写的《江北志》,忽然问赵子鸾:“这个李尚书,子鸾你觉得如何?”

    赵子鸾回道:“倒是个勤勤恳恳的人。”

    安韶点点头,又问:“他家近况如何?”

    李尚书自开国以来为皇家殚精竭虑,又没有儿子,便召了他唯一的女儿李锁秋进宫侍奉。如此一来,李尚书一家只剩下一个养女在膝前孝敬,家里冷冷清清,安韶自然对李家多关照些。

    “李尚书一切都好,只是前些日子李尚书去了江北,李家二夫人张氏又把李夫人气病了,这些日子李夫人一直卧床不起,怕是……”

    赵子鸾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毕竟,张氏是李侧妃的母亲,自己这么说,太子难保不会生气,便跪在安韶面前道:“臣多言了。”

    安韶将目光从书简上移开,“竟有这种事?你去叫太医往尚书府走一趟。还有,差人把在城东的行宫收拾出来让李夫人搬过去吧。”

    赵子鸾有些吃惊安韶的做法,不禁问:“李尚书和李夫人向来伉俪情深,何苦让他夫妻二人分别?”

    “不这样做,李二夫人和李夫人永远不会消停。李氏现在是本宫的侧妃,难不成叫李二夫人搬出去?”

    赵子鸾暗自后悔将李夫人的事告诉他,本想着通过张氏警醒一下太子别太过于宠爱李侧妃,不想竟害了李夫人。

    这个太子,似乎真的不适合做一代英明帝君。赵子鸾叹着气离开了恭文阁。

    安韶其实心里也知道这样很对不起李夫人,可李尚书忙于政事,她留在李府只有和张氏怄气,不如把她们分开,彼此还落得个清净。

    只是他哪里料得到,李夫人在知道自己即将与李尚书分别时,就悲伤咽气了。

番外(5) 权让侧妃() 
庄严肃穆的皇宫,安韶正往凤仪殿走,不知道母后找自己又有什么事。

    进了凤仪殿,安韶单膝下跪对着正在品茶的皇后道:“请母后安。”

    皇后放下了茶杯,“我儿起来,坐。”

    安韶坐在了皇后对面,不等安韶开口问,皇后说:“知道母后今日为何叫你进宫吗?”

    “儿臣不知。”

    皇后眉头微蹙,“再过一月,就是太子妃的生辰了,这你也不记得?”

    “原来是这件事,儿臣着人置办就是了。”安韶丝毫不把太子妃放在心上,“母后还有什么要紧事吗?”

    “太子妃生辰就是头等要紧的事,冉儿是敬国来的,敬国对于生辰格外的重视,所以冉儿的生辰就按着敬国的来。”

    “母后,敬国皇家庆生,其繁华奢侈不是安国能承担的起的!”

    皇后有些不耐烦,“安国与敬国现在能和睦同存,就是因为冉儿是太子妃,未来的安国皇后。现在,虽然宁国归降,可是南漠还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我们若让冉儿受了委屈,她一状告到敬皇那里,敬皇岂能善罢甘休?到时候,安国就是腹背受敌!”

    安韶刚要说什么,皇后又说:“安国内里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皇宫死寂太久了,趁着冉儿的生辰,一起热闹热闹也好。”

    安韶只得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了。”

    皇后点了点头,看着安韶离开凤仪殿,仍然有些不放心,随即换来玉儿,“你去东宫找个妥当的人,看着太子准备生辰事宜,所有何不妥之处,随时向本宫禀报。”

    “是。”玉儿领命离开。

    安韶回到东宫,他本想去垂月台问问蒋冉此次生辰希望吃点什么玩点什么,但当他站在垂月台大门口时便犹豫了,因为明秀的事,自己冷落了她这么多天,突然一去,心里竟有些别扭。

    罢了,也许李侧妃会有什么好点子。他边想边转身离开,去了寻兰殿。

    “殿下万福!”

    李侧妃见太子来,心里自然高兴。而李侧妃一高兴,安韶的坏心情便也云消雾散了。

    安韶扶起李侧妃问:“爱妃怎么这样高兴?”

    “过两日就是太子妃姐姐的生辰了,自然高兴!”

    安韶点了点头,他的李侧妃这么单纯善良,别人的一个生辰就把她高兴成这样。这么想着,看她的眼神又柔和了几分。

    “爱妃想不想亲自操持这一次太子妃的庆生?”安韶拉着她的手问。

    李侧妃一听这话,有些吃惊,笑道:“殿下您又拿臣妾打趣!”

    安韶摇摇头,“是真的。”

    “哪里有侧妃操持正宫仪式的道理呀。”

    “本宫实在是没有精力管这些琐事,你看整个东宫可还有本宫能信得过的人吗?”

    李侧妃娇羞一笑:“能得殿下此话,锁秋万死不辞。”

    “今日母后召本宫进宫,说的就是这件事。太子妃的生辰非比寻常,你可要慎重。一切事宜皆按着敬国皇室的来,万不得有误。”

    李侧妃听安韶说得严肃,心下又得意了几分,但仍然正色道:“承蒙殿下信任,锁秋定不负所托。”

    安韶离开寻兰殿已是第二日了。不等他准备上早朝的事宜,皇后身边的侍女玉儿就找到了他,“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不用去上早朝了,即刻往凤仪殿。”

    安韶心下纳闷,“出了什么事这么急?”

    “殿下去了便知。”

    安韶急匆匆进了凤仪殿,此刻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们刚给皇后请安出来,见到太子又纷纷行礼。

    安韶进了大殿,见皇后还在凤座上端坐着,行礼道:“请母后安。”

    “知道本宫今早叫你来的原因吗!”皇后有些生气,安韶听出来母后的怒意,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儿臣不知,请母后明示。”

    “太子妃是你的正宫妻子,是安国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的生辰乃是安国的大事,本宫以为即便你不愿意插手此事,交给皇宫里的内事宫操持也好,你怎就这么轻易地将大权交给一个庶出的侧妃手里?”

    “儿臣相信她能做好。也请母后相信儿臣。”

    “你!”皇后震怒,“不曾想走了一个明秀,又来了一个李侧妃!”

    “母后!明秀已经离儿臣而去了,儿臣身边只有一个李侧妃了,儿臣不希望再有人阻碍我们,放过李侧妃吧!”

    “放过她可以,除非你和她从此再不相见!”

    “母后何苦这样逼儿臣?”

    “因为你是太子!”

    “如果这个太子身份注定要让我失去所有,我宁愿不当这个太子!”安韶也悲愤道。

    皇后听到这句话,站了起来,怒道:“放肆!”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安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了皇后。此时四下无人,安韶又不敢宣扬,只得掐皇后的人中。

    皇后慢慢缓了过来,叹息道:“罢了,你去吧。”

    “母后!”

    “记得,有安国,你才有一切。因为,你是太子。”

    皇后的话不由得让安韶深思,“来人!”

    玉儿进来一见皇后坐在地上急忙过来扶,“娘娘您怎么了?”

    “母后方才晕倒了,去请太医。”

    “是。”

番外(6) 风雨欲来() 
一个月来,李侧妃倒是一心一意地为太子妃的生辰操劳了起来。一来,她知道皇后对太子将大权交给自己心生不满,她要让皇后对她改变看法,二来,自己真正可以放手弄权,一呼百应,四方敬畏,好不威风!

    眼见太子妃生辰将近,李侧妃便趁着稍稍空闲了欺压别宫的妃妾,那些平日与自己争宠最厉害的便以太子妃生辰的名义克扣了大部分银两和生活用度,还交代了宫人们不能对她们太客气,各宫妃妾是敢怒不敢言。

    至于安若岚,李侧妃从来没想着让她好过,太子到现在做梦还在念明秀这个两个字,她怎么能不愤恨!

    “来人!”李侧妃唤来了寻兰殿掌事嬷嬷,“明儿个就是太子妃生辰了,那时候人多忙乱的,你趁人不注意,带几个丫鬟婆子到挽楼去,就说,本宫许她们出挽楼给太子妃道喜,叫她们先到了垂月台磕头再给我寻兰殿磕头,此后本宫自有安排。”

    嬷嬷谄媚一笑:“这事简单,包在老奴身上,娘娘尽管放心!”

    “嗯。去吧。”李侧妃想起明日可以当众羞辱明秀,就高兴的不得了。

    第二日一大早,丝竹礼乐声起,各宫妃妾早早就打扮好了,只待第二声金钟响起,她们就能到垂月台请安。第一声钟响,是敬皇派来的使臣携礼贺寿,使臣带来的贺礼皆是敬国的奇珍异宝,叫人眼花缭乱,使臣散去便是第二声钟响。众妃子齐齐往垂月台请安祝寿,继而妃妾各自回宫更换礼服,第三声钟响,是太子太子妃夫妻二人前往祝天台祈祷。二人回来后基本就快正午了。

    李侧妃早已在后花园安排好了庆生宴,众妃子跪迎太子太子妃入席后才各自端坐。庆生宴上有太子在的缘故,各妃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连着说话也甜腻了许多。先是歌舞伎献歌舞,再是由才艺绝佳的妾室们献艺讨赏,最后便是煮酒祝酒。

    眼见得礼乐奏响,宴会开始,蒋冉看着太子下座的六皇子的空位说:“宴会这就要开始了,六弟怎么还没有到来?”

    安韶也有些担心,“想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祁德,你着人去看看六弟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不到席。”

    祁德领命离开。不一会就回来了,“殿下,娘娘,六皇子殿下来了。”

    话音刚落六皇子就走来抱拳道:“大哥,些许事耽搁了。给大哥大嫂赔罪了!”

    安韶笑道:“无妨,快入席吧。”

    李侧妃此时也插话说:“六弟近来深得皇上重视,难免忙了起来。如今一家人坐席,还客套些什么?”

    六皇子放下刚端起的酒杯,语气变得冷冽起来:“再忙也忙不过侧妃您啊。听闻大嫂生辰全凭您一人之言,就连着冷宫的废妃也不顾忌讳地问候一遍,六弟我自叹不如啊。”

    李侧妃的脸立刻僵住了,安韶听出来六皇子的言外之意,看来,这些日子里,她过得并不如意。

    李侧妃尴尬地笑道:“六弟,抬举了。”

    安韶此时道:“方才敬国的使臣献上了一班歌姬,还说只能借不能送,能让敬国如此宝贝的歌姬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祁德,请上来叫我等欣赏一番。”

    一时间后花园歌舞升平,欢声笑语。

    濯日殿。

    六皇子仍然没有遵守自己和安若岚的诺言趁夜来到了濯日殿。他必须要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大哥,他必须要让大哥知道,他最宠爱的李侧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六弟,这么晚不去歇着,来这里做什么?”安韶坐在案前合上了书。

    “大哥,挽楼里住的什么人?”六皇子也不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地问。

    “废妃而已。”

    “废妃比宫人奴婢如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哥,今儿个宴席我来迟了,正是在挽楼见了不平之事。”

    “莫不是有宫人奴婢欺辱她?”安韶眉头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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