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知道也没什么关系,权当那只猫是勇者故友养的罢了。
“这样就能引它出来?”同勇者一起离远了些,魔法师问道。
“啊啊”勇者眉宇间似乎有些紧张,仍旧回应道,“一直是这样的没错。”
“你看上去有点紧张。”魔法师指出。
“会吗?”勇者意外地摸摸下巴,末了轻笑一声,魔法师觉得自从他进入主城之后变了许多,“也许吧,那只猫是预言猫,能够预知未来,说不定也能记得过去。”
“勇者你需要预知未来?”
“这倒不是,但是如果”
勇者的话说到一半便止住,目光越过魔法师投向了她身后,微微蹙起的眉峰让魔法师明白可能出现了什么情况,不由得一起回过头去。
原本冷清的街道口,依旧冷清。只是放在路灯旁的一个小碟子旁出现了一只猫。
它动作优雅地走了过去,高贵的模样让魔法师根本无法将其与勇者口中的“酒鬼”联系在一起。那只猫通体漆黑,本应该油亮的毛发却仿佛处在黑暗中一般,没有任何光泽。
“”
“”
勇者与魔法师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勇者拎着一瓶酒走了上去。并未收到勇者指示的魔法师踌躇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等到她走到勇者身边时,对方已经与那只猫对上话了。猫竟然会说话?
稍微被震惊到的魔法师想了想,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
“你们是勇者与魔法师喵?”
打了个酒嗝的黑色预言猫双爪扒着小碟子的一边,抬头看着蹲下身的勇者,“如果找我只是为了佣兵任务,那么你们已经可以交任务了喵。委托人那里我会去一趟的喵。”
“不,佣兵任务暂且不管,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勇者背对着魔法师,因此她无法看清勇者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听来,似乎有些失望。
为什么失望?魔法师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
“你们带了报酬喵?”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那对金色的猫眼不由自主地移动到魔法师怀中抱着的酒瓶子身上。
魔法师得到勇者同意后,将酒瓶子交给了黑猫。她无法接受预知未来的费用只需要两株止血草。
“那就跟我来喵。”
黑猫挥了挥爪子,示意这么大个酒瓶子它拿不下。说着便将爪子从小碟子上移开,一口叼着小碟子,走到路边,还给了卖面包的妇人后开始带路。
走过了几个小巷口,魔法师与勇者被黑猫带到一间十分隐蔽的小屋子中。屋子色调以黑色为主,走进去时内部的漆黑让魔法师有些不适应。
勇者却习惯地走了进去,顺便拍了拍魔法师的肩膀:“我要问一点事,你想听吗?”
魔法师一愣。
如果是以前,勇者只会强硬地命令她留在原地。如今却突然征询了她的意见,这点不得不让魔法师感到奇怪。
“不,只是觉得,如果你一直被瞒着一些事情的话会很不爽吧。”勇者低笑着摸了摸魔法师的脑袋,却被后者拍开了手。他无所谓地收回手,带着魔法师走了进去,“平心而论,我是不太想告诉你的。但也不能仅凭我一个人的想法就决定你的行动。”
“我无所谓。”将勇者的手拍回去的魔法师半晌才回答道。
“那就进来吧,听听也好。”
19。未来
“你想问什么?较为细节的事情无可奉告喵。”
黑猫坐在一颗水晶球之前,问道。
房间很黑,过了好一会儿,魔法师才适应了房内的光线。勇者坐在了水晶球之前的椅子上,一点都没受到周围环境影响似的,严肃地与黑猫在黑暗中发着光的金色瞳孔对视着。
“你知道过去的事情吗?”
“预言猫只能预知未来,过去的事情无法接触到喵。”
“果然这样吗。”勇者了然地叹口气,往后方靠了靠,仿佛完全放松了下来,紧接着问出他的问题,“我会死吗?”
“不会,勇者是永久存在的喵。”
“魔王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东边小镇收获之时喵。”
勇者在听了两个问题后沉默了一阵子,严肃的表情让周围的空气紧张了起来,也影响了魔法师的心情。
还未等她将因为勇者而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对方继续的问题便直接将魔法师打懵了。
“我能卸任勇者吗?”
“不能,勇者是永久存在的喵。”
黑猫回答的很快,而且仅仅是在刚刚回答的基础上修改了一个字。很可惜魔法师无法从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黑猫身上看出任何它的情绪,但她觉得对方应该与自己一样惊讶。
惊讶于勇者的问题。
原先――她原先的确有感觉勇者对于自己的职责兴致寥寥,但没想到对方竟然直接不想当勇者了。
勇者这个位置,不仅意味着左右逢源,更意味着能够名垂千史。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角色,眼前的勇者却想放弃自己如今所处的位置――他在想什么?
魔法师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却在见到勇者认真的表情后止住了前进的脚步,沉默稍许后继续倾听者一人一猫的对话。
“勇者的位置能转移吗?”
“不能,勇者具有唯一性、永久性喵。”
“勇者被击败后能被替代吗?”
“不能,勇者具有唯一性、永久性、循环性喵。”
“”
勇者接连两个问题,得到的回答几乎是同一格式,他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一手摸了摸下巴,思考着接下来的问题。
“完全没可能?”
“是的喵。”
勇者失望地叹了口气,将视线投在了一旁欲言又止的魔法师身上,突然自嘲地笑了两声,继续问道:“剧情可以停止不动吗?”
“原先可以,但勇者你已经来到主城了喵。”
“那么,”勇者一手指着一旁的魔法师,问出了他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魔法师不会死亡的结局,存在吗?”
话题突然被牵到了自己身上,魔法师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口中自己的“不会死亡”是什么意思,那边的黑猫仿佛就搜寻出了答案一般,语气不变地回答道:
“不存在,在勇者的成长之中,魔法师的死亡是必须的喵。”
53。别买()
城市,墨西拿。om
夜晚看不见天空。
就算扬起头、抬高视线,入目的也不过是被重重乌云压在下方的高楼大厦。其表面的玻璃幕墙之后透着参差不齐的灯光,三三两两的组合在一起还颇有现代城市的感觉。
dan站在酒店高层的玻璃之后,慢吞吞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视线由上往下,从天空落在了地面之上。
纵横交错的道路在视线的尽头被大楼所遮挡,无法像从前那般一眼便能看清整个城市。如今的高处没有任何美丽的风景,入目皆是巨大的钢筋怪物。
“”
dan换上一身简单的黑白西装。就算是刚刚好的尺寸也没能将她瘦弱的身形衬得匀称有致,只是规整的穿戴方式让本就给人压抑的她更加严肃了几分。
她把毛巾扔在床上,踩着鞋子走出了门。她的脚步没有往楼梯间的方向前去、而是向着另一边的室外小阳台。
“”
在踏下室外阳台的阶梯时她的脚步不由得一顿,瞥了眼一手架在围栏上的风,旋即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走到围栏前。
“又见面了呢。”风微笑着搭话。
“阴魂不散。”dan评价道。
抵达墨西拿已经过去两天。dan拒绝了当地彭格列成员帮她准备的住宿,而是下榻当地处于中立的酒店。
不知道算不算巧合,这两天每次出门都能看见跟不同人同行的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总是能让人不由得怀疑起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偶尔在外面的街道也能碰见闲逛的他,这时候对方总会露出微笑打招呼。
dan第一次有点后悔。后悔让甘纳许把他从彭格列扔出来了。
“墨西拿真是不安分,”对她不算友好的态度熟视无睹,风望着十几层楼下方细成纸条似的街道,语带笑意,“这两天就撞见了不少起枪战,彭格列的情况好像很不妙――dan小姐身为彭格列的人,不去帮忙吗?”
“”
街道偶尔有像蚂蚁一般奔跑的人,似乎边跑还边大叫着什么。只是因为位置过高,连密集的枪声都听不清楚了、更何况他们的叫喊声。
这种情况下根本分不清两方人的所属。omdan根据风的话猜测了一下,琢磨着落在下方的一方是彭格列。
她搬出先前对别人说的话:“等他们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了再说。”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什么来这里的――讲真,这里的风景着实不怎么样――风见她回复了一句话后便转身往内部走廊走去,散发着咖啡味的气息也随之消散。他往略为昏暗的走廊看了一眼,感兴趣地低吟一声,旋即跟了上去。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像跟踪狂,他还特地拉近了一些距离。
一开始偶尔碰见她只是几个意外,后来就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往她的方向走去。对方看见自己的时候总会有不同的评价、这点让他感觉十分有趣。
风维持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淡淡的咖啡香味与牛奶味的洗发露混杂在一起,却调配不出咖啡牛奶的感觉。风看着她擦得半干的褐色发丝,顺着水渍的反光而望向旁边窗外的光。一闪而过的影子让人不由得有些在意――但转头看看dan平静的态度、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
与窗外的影子不同,从尽头的楼梯间内突然出现了许多人影。枪械晃动时发出的咔哒咔哒声在走廊内无比刺耳,dan停下一直向前的脚步,打量着这些迅速将她包围、训练有素的黑手党们。
人数很多、有二十多个了。在宽约三米的走廊内也不显得那么拥挤,而是从两边散开,举着枪对着她。
“”
“dan小姐,最近天气正在转凉,下次要记得擦干头发再出门。不然容易着凉。”
dan听着风毫无危机感的忠告,也不知有没有记住。她扫视了一圈将她包围的黑手党们,神色自若地开口:
“有事吗?”
太过平静的态度反而让人无所适从。穿着黑手党西装的男人女人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看上去有点话语权的男子问:
“你是彭格列的人吗?”
握着枪柄的手没有丝毫放松,似乎是准备在她回答的瞬间便不分青红皂白地开枪。dan对上他紧张的视线,在昏暗的灯光下都显得黑漆漆的眼中映出了对方的影子。
“目前而言,是的。”
“啊啊、我不是哦。”
dan承认了,而风适时地否认了。领头的男子因为截然相反的回答微微一愣,指向dan的枪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同他变得坚定的目光一起直勾勾地对上了dan。
空荡荡的视线对上深不见底的枪口――甚至在枪声响起的瞬间都没有任何的动摇。
“”
咔哒。
子弹掉落在地的声音。
“dan小姐下次也得记得,被枪口指着的时候,无论有没有用、都得躲开。总得为自己的生存作出一点尝试嘛。”
淡淡的血腥味渗进潮湿的空气中,与氧气混在一起窜进鼻腔。dan少见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低头看了看滚落在远处的子弹,又抬头盯着风收回的挡在她面前的手。
手上似乎是磨破了一层皮一般,留下了一串血迹。一年来见过不少伤口的dan,仅仅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并没受到多重的伤。他徒手接下了子弹?
“”
“啊、dan小姐如果想牵的话,我不介意哦。”注意到她落在自己手上的视线,他微笑着抬起手,看上去一点都不痛,“倒不如说挺高兴的。”
dan没有回答,而是紧盯着他,仿佛回想起了什么。相比于她的镇定、开枪的男子明显就因为这个突然冒出的高手而慌乱起来,难得坚定的意志也在短短几秒内消失无踪。
“你、你究竟是”
“我是风,”他似乎无论何时都是那么风轻云淡、dan看得出来,这样又是另一种冷静,“来自中国的杀手。不过眼下没有接暗杀的委托,姑且算是作为一个旅人,来西西里岛找人的。
“虽说暂时没有接暗杀的委托,但是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想来还是没有问题。”
手无缚鸡之力的dan皱起眉头,却无法反驳他的话。
“可以的话,我想尽量避免伤亡,”风把她挡在身后,手中不由自主地摆起了架势,“所以你们”
“风先生。”
dan突然开口,少见地叫了声他的名字,而且还怕他冲动似的拉了拉他的衣角。风蓦地收回接下来说的话,回头问道:“怎么了?”
她没有再对他说更多了,而是指了指走廊旁边开出的欧式大窗,仿佛念咒语一般叫道:“杜尔。”
几扇窗户的玻璃连同门槛应声爆裂,飞溅的玻璃渣刺在了靠近那一侧的敌人肉体之中。紧接着从窗外跳进的是七八名蒙着脸看不出性别的人,他们由外跃进室内后迅速在敌人中穿梭、以极快的速度将他们全都击落在地。手法虽然狠戾却并未伤及他们性命,除却靠近窗户的几人伤的比较深以外。
风愣了愣,认出他们就是刚刚在窗外的影子。尽管如此还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能勉强认出为首的短发男子是在朱诺号上被他揪出来的潜伏者。
“又见面了呢。”风头被抢的一干二净,见状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呢,风只能友好地问好。dan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已经不是左右逢源的程度了,这个男人难道认识全天下的人?
“对啊。”他挠了挠头,诡异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组合,“你找上dan小姐是为什么?打小报告?”
与他随行的几人已经干净利落地把被击昏的人绑起来扔到了一边,沉默的态度甚至让人难以发觉。说话的只有面前这位名为杜尔的男性。见他走近了几步,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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