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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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佳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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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双手拒抵在那坚实的胸膛前,撅着嘴道,“皇上不老成!”

    皇帝顺势压了下去,邪恶笑道,“你心里还不是喜欢的紧。”

    她哧哧地笑,任凭皇帝的大手在身上游移。不消片刻,身上的衣袍俱是褪去,她被摁倒在凉席上,那忽如其来的凉意让她神色一凛,看到皇帝在自己身上亲吻,她下意识地推开了他。

    皇帝被不明所以地推了一把,心里正是疑惑,再待看见她簌簌发抖时,误以为是她不愿意,故而不悦问道,“你怎么了?”

    苏琬清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违抗,她搂紧自己的身体道,“嫔妾嫔妾一颗心交付于皇上,却不知皇上能惦念嫔妾几何”,说着,两行清泪簌簌流下,滑入那如玉的脖颈。

    皇帝松了一口气,果真是自己多想了,他慢慢靠了上去,“朕宠你,永远都宠你。”

    “可皇上此前将一同进宫的姐妹抛之脑后,是不是嫔妾有一天也会和她们一样?”

    “胡说!”皇帝蓦然有些心虚,却又止不住的高兴,她怕失去宠爱,不就是说明早把自己放心里了么!他将她抱进怀里,在耳边轻吟道,“你与她们是不同的,傻丫头。”

    苏琬清面上惶惑,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皇帝高兴不已,低头在圆润的肩头上密密麻麻细吻着,引导她顺从于自己。

    其实苏琬清适才的违抗不过是蓦地看清楚了他的脸,一时又有了戒备。为了不让他再起疑心,她只能就此放松沉沦。

    这一夜很漫长,可苏琬清知道,她必须坚持下来。过得此夜,恩宠方固。果然,第二日,抚辰殿的门槛差点没被踏破,进宫月余不曾来往的宫嫔都姐妹长短地拉着手问候她,苏琬清也是头回知道,原来后宫中的妃嫔竟这样多。

    苏琬清看着堆成小山的贺礼,对画琴吩咐道,“一一查验,然后记档。”

    画琴嗳了一声,凝视一尊送子观音道,“小主打算怎么处理德妃送的观音?一样收进库房?”

    苏琬清冷笑道,“收进库房哪行?这是德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去,摆到我卧房的南墙高脚架上,本小主以后每天参拜,方不负她的心意!”

    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德妃如今有孕,偏偏给被赐嗣子汤的嫔一尊送子观音,无非是在借机炫耀和嘲讽。苏琬清极重视这份“大礼”,不予计较,反而挣得了心胸开阔的美名。

    画琴躬身应是,看着她已经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愈发高兴,默然退下了。

    接下来三天,皇帝都只宣召了苏琬清到乾清宫侍寝,一时之间,嘉嫔风光无限,毕竟皇帝御极多年,从未如此宠爱后宫妃嫔。

    平静的湖水被投石给打破了,这件在后宫引起轩然大波的事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寿康宫太后那里。这一日辰时刚过,太后便传来了旨意,宣嘉嫔觐见。

    苏琬清心里扑通扑通跳的紧,对着瑜英道,“我总觉得太后这次要见我不是什么好事。”

    瑜英也觉得来者不善,但为了安抚她,还是违心地道,“太后不问世事多年,一心在寿康宫内修佛养性,小主不必过虑。”

    “正是因为不问世事多年,忽然这样关注于我,我心里才不踏实。”

    尽管心里波澜起伏,但她还是定了心神去了寿康宫。寿康宫建于西六宫之外,四周的空荡显得它格外孤零零。走近了只见红墙上已生出许多落漆,黄泥封砖毕露出来,墙顶上的明黄琉璃瓦已经黯然失色,甚至有些破损。苏琬清不禁心生疑惑,这就是当朝太后住的地方?皇帝和太后虽然不和,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嘉嫔小主,请进吧,太后等候已久了。”着青布麻袍的老太监道,语气波澜平淡,听不出什么来。

    苏琬清稍稍欠身,随他走进了寿康宫的西稍间,袅袅的檀香烟弥漫在不大的卧房中,正前方摆着一个紫底烫金的牌位和冉冉飘烟的香炉,因隔的远,看不清牌位上的字,不出意料,应该是先皇的牌位。

    “老佛爷,嘉嫔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2章 寿康安得() 
老太监话音刚落,站在帷幕两侧的掌事姑姑便卷了淡青色的帘子。苏琬清咬了咬牙,踏进去遏礼道,“妾嘉嫔苏氏见过太后老佛爷,太后娘娘万安。”

    太后久久不说话,苏琬清抬眸偷偷觑了一眼,她虽是太后但年纪并不大,至少青丝依旧,窥侧颜并不见眼角的皱纹。如果不是那一身沧桑的麻灰袍子,或许她显得更年轻。

    蹲身的时间有些久了,苏琬清的小腿开始渐渐发麻,终于,她站不稳身子微微倾斜了一下。

    ”哼,毫无规矩!”

    听到这略有怒气的声音,苏琬清颤了一下,跪下道,“老佛爷恕罪。”

    太后终于转过正脸来瞧她,满眸犀利,面相庄严,“哀家问你,缘何不为皇帝繁衍子嗣?”

    苏琬清没想到正谈的第一句话竟是与子嗣有关,她愣了片刻道,“回老佛爷,皇上以嫔妾年稚,不宜过早孕育子嗣。”

    “皇上以为?”太后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将手中端着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身为六宫妃妾,理应极力劝谏君上。你既然以此稚龄侍候君主,便能为皇帝孕育子嗣!来人,嘉嫔苏氏不尊高皇后女诫,大恶极之,赏刑杖!”

    “嫔妾没有不尊高皇后女诫,老佛爷明察”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太后的贴身姑姑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醒了她,无论此刻她怎么辩解,是都逃脱不了的。太后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而是跟皇帝过不去。这些日子,太后和皇帝暗里争斗不断,皇帝宠幸自己多日,无形之中早把自己放在了枪口上。

    苏琬清的发髻已经歪了,她顾不上火辣辣隐痛的脸庞,奋力挣脱太监们的钳制,奈何力薄单弱,根本就不是对手。她被按在了院子里的春凳上,抬眼一望,只能看见沾着干血的红杖。

    “执刑吧!”

    苏琬清慢慢阖上了眼,心口微微抽痛。就在太监即将落下刑杖时,半空中忽然腾出一人,将太监踹倒在地。

    “奉皇上圣旨,伤嘉嫔者杀无赦!”

    苏琬清整个身子瘫了下去,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

    来人正是皇帝的御前总侍卫陈逸,他再次出示皇帝的龙纹玉佩,“奉皇上圣旨,伤嘉嫔者杀无赦!”

    “哀家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连哀家也要杀无赦!”太后已然在随侍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陈逸单膝跪地道,“老佛爷恕罪,卑职只是奉皇上之令,皇上有言,下朝后立刻探望老佛爷,请老佛爷宽释嘉嫔小主。”

    太后冷笑道,“好啊,你们皇帝终于肯来看哀家了,哀家等他已久了!”

    那薄凉的声音传入苏琬清的耳中,让她浑身发冷,这语气怎会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太后和皇帝之间的关系绝不是不和那么简单,其中关系定是十分复杂!

    宇文彻很快就赶到了,原本在上朝的时候,任何后宫之事都不能打扰到他,但这些日子他独宠嘉嫔,众人有目共睹,所以当画琴找李容贵求助时,李容贵犹豫再三,还是上报了。

    他庆幸,李容贵揣测圣心揣测到点子上了,若苏琬清有个差池,他心里也会难受。为什么呢?大约只是为了她那张与安阳有几分肖似的脸吧!

    宇文彻抖了抖海水江牙下摆,玩味地道,“母后怎好在今日动火?今日可是肃亲王的生忌啊!儿子都已经来了,可以放嘉嫔走了吧!”

    太后心中怒极,咬牙切齿地道,“嘉嫔不尊先祖训诫,理应刑杖,皇上袒护她,是要跟哀家摊牌吗?”

    皇帝闲若无事地饮茶,用杯盖刮了刮茶沫道,“朕没打算给母后摊牌,这好歹是在父皇的灵位前!”,他别有用意地说,“朕今日来,正是为了满足母后心愿的!容眭!”

    司礼太监容眭捧着一道明黄圣旨走过来,递给太后的随侍,随侍姑姑展开毫不忌讳地念道,“恪侯学富五车、堪当大任,朕思政察位,今特命为礼部主事。”

    随侍姑姑还未念完,太后便扬手示意停下,哈哈大笑道,“皇帝当真以为哀家老了就糊涂了?一个区区七品的礼部主事,你就把哀家给打发了?”

    宇文彻咣当一声将茶盏摔在了高脚桌上,眸光渐次冷下去,“难道母后以为朕糊涂了?楚修泽是南楚余孽!”

    苏琬清原受了惊吓,无意关注他们母子之间的对话,但听到那句“南楚余孽”时,她的七魂六魄都要被震飞了,楚修泽是南楚皇室旧人?那为什么她从未听姑姑提起过?”

    太后蓦地站起来,斥道,“泽儿诚心归附大夏,你为何不相信!口口声声南楚余孽,他是不是南楚余孽,哀家最清楚!”

    宇文彻的脸色变的铁青,他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一字一字地道,“朕肯饶他一命,已是格外开恩。赐爵位和职位也是不忍让母后伤心,母后若执意如此,伤了咱们母子情分便是不值了!”

    太后气喘不平,接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宇文彻的鼻子道,“哀家只盼你记着自己的承诺,不准动泽儿一根汗毛!”

    “他没有歪心思,朕自然不会动他!”

    宇文彻说完这话,也不待太后的反应,微微躬身抱起苏琬清,便冷着一张脸大步离去。他来的匆促,并未排驾,故而一路将她抱到了抚辰殿。

    整个过程苏琬清并未说话,满脑子想着恪侯楚修泽,他会是南楚旧人吗?自己要想办法见他一面才好。

    “你今天受了委屈了,朕都看在眼里,日后一定弥补你。”皇帝看到苏琬清肿起的脸颊,怒意更盛,但怕她再受惊吓,只是竭力压制着。

    “嫔妾不委屈。”苏琬清摇头道。

    “李容贵,去御药局拿上好的伤药给嘉芳仪,传医女日日诊看。”

    苏琬清和李容贵俱是冷在原地,这是又晋位分?苏琬清自知最近风头过盛,难免会起到相反的效果,她连忙跪下推辞道,“嫔妾万万不敢领受。”

    皇帝淡笑着扶起她,“朕说过的话没有收回的道理,李容贵,给内务府和敬事房递旨意吧!”

    苏琬清只好领受下了,就在这时,瑜英递了一小瓷瓶过来,“小主,这是上回元小主赠的药,不妨先涂抹一些。”

    她忽然想起元杏瑛的赠药之谊,又念及此前杏瑛一直为君宠而忧虑,故有意在皇帝面前提,“这药是长春宫元良娣赠予嫔妾的,祖传甚为珍贵,元良娣人很好。”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3章 空歌一曲() 
皇帝知道她意在何,反正她脸上受了伤不便侍君,再者宠幸她多日怕那娇弱的身子受不住,故而顺坡答道,“朕许久未见卫菀,今夜摆驾长春宫便是。”

    苏琬清和煦一笑,站起身到他跟前整理袍子,“皇上怎么不换身便衣再来,朝服都皱了。”

    “朕哪里还有时间再换常服,琬琬若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朕心痛?”

    这些话她并未当真,宇文彻从来就不是会为女子心痛的人。

    “琬琬,朕希望你将今日寿康宫之事烂在心里,不要与任何人提及。朕是看了你的面子,才留了你宫人一命的。”皇帝严肃道。

    苏琬清知道这是宫闱禁密,是皇帝不想让人知晓的,她顺从地应了是,却不多话。皇帝心神俱疲,无意逗留,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便起身离去了。

    直到看不见皇帝的身影,她紧绷的弦才敢松下来,匀停地喘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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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头半晌这么一折腾,皇帝的好心情也没了,御前侍候的诸人都心惊胆战的,只怕一个不注意惹得龙颜大怒。好不容易挨到日暮掌灯时分,敬事房总管许六儿带徒弟恭敬地呈上一众花花绿绿的牌子。

    他看到放置在最中间的那张牌子,心想自己大概是魔怔了,短短几日好像对她着了迷一般。皇帝定了定心神,最后拿起元良娣的牌子翻了过去,随口道,“走宫。”

    内务府和敬事房向来互通消息,元杏瑛刚被翻了牌子,内务府就极有眼色地去送梯己,小太监们猴精,都不忘拍几句马屁。

    元杏瑛还沉浸在喜悦中未曾反应过来,满面笑容地看着厢厅藤木桌上的东西,心中激动难言。

    “小主高兴归高兴,现在还是赶紧拾掇,一会儿好伺候皇上呐!”

    “谢公公提醒,皇上这忽然想起我,我真是高兴地把正事都忘了。”

    不知是谁多嘴说了一句,“是嘉芳仪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皇上便传口谕今晚摆驾长春宫了。”

    元杏瑛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本和煦的笑僵在了脸上。

    领头的太监看出不对劲来,连忙打圆场,“小主恕罪,这小子浑说的,您千万别听他乱说。”

    元杏瑛低头淡笑一声,“无妨,你们退下吧。”

    太监们唯唯诺诺地退下了,她扶着藤木桌的边缘勉强坐了下来,忽然扬手一挥,将堆满的梯己扫落在地。

    贴身大宫女秋穗连忙劝道,“小主切勿动怒,让外人知道了少不得编排咱们,再者,今晚是小主的好日子,您得高高兴兴地侍寝呐!”

    另一个侍候的丫头燕儿不如秋穗稳重,倒是会揣测主子的心意,她猜到此刻主子厌恶嘉芳仪,便挑拨道,“嘉芳仪风头如此盛,如今是高高在上的了,咱们倒成了接受她施舍的了!”

    字字句句撞进了元杏瑛的心中,她却不愿承认,怒声斥道,“浑说什么,嘉芳仪不是那样的人!”

    燕儿慌忙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皇帝御驾便至,因长春宫的主位是淑妃,淑妃又诞了唯一的公主,所以皇帝总少不了来探望她。久而久之,淑妃也成了这宫中屹立不倒的人,幸好她并不骄纵,否则加上德妃,这宫中就要乱套了。

    宇文彻陪卫菀用了些小食,便来了元杏瑛的泷花居。他凝视元杏瑛许久,怎么也想不起曾经宠幸过这么一个人。若不是苏琬清提到了她,他还真就此想不起来了。

    原本对六宫妃嫔就没多大感情,临幸不过是作为一个皇帝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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