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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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佳成-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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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琬清捏捏他的脸,俨然未将他当做什么九五之尊,鼓着腮帮子道,“臣妾区区一个生辰,也劳三郎如此重视?竟与国家大事同位重要?”

    宇文彻抓住她肆意妄为的小手,递到唇边细吻,嬉笑着道,“何止是同等重要?朕先都是把琬儿的生辰安排好,才去批折子的。”

    “听说皇上最近怒火很盛,动不动就拍桌子摔椅子的,倒真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态安排的”苏琬清嫌弃翻了翻眼皮,转而又故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扒着他的眼皮道,“看来传言并无不妥,眼珠血红,怒火旺盛连累歇息了。”

    她这一连串的举动早让他把持不住,加之那丫头极无眼力劲儿,他眼珠血红并不是歇息不好,而是狼发现猎物了。

    “那今夜便早些歇息吧!”宇文彻有意撩拨她,凑到她耳根吹气道,她明显打了一下颤,耳根迅速燃红起来,连带玉颊都染上一层粉。

    皇帝抱着主子急促走向寝殿,宫人们皆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纷纷退到木隔屏风后去了。

    衣衫凌乱褪去,如饥似渴的狼几近像是剥落。当那具玲珑有致、白皙若玉的躯体呈现在眼前时,他眼中的血红迸发到了极致。

    起初是毫无章法的啃噬,后来则温柔有余。年轻躯体似在迎合,但略显生涩,让他止不住去教她,如何才能畅快淋漓。轻微的吟哦声令她有些羞耻,但他却格外满足,愈发食髓无味。

    最后是两个人都精疲力竭了,苏琬清躺在他的臂弯里,男人强壮的身躯还在散发余热。她蹭了蹭,“有点儿累了。”

    “今日缘何这么主动?琬儿?”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道。

    “再不主动,皇上便要去宠幸别人了。”

    “哦?你怕什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6章 人中龙凤() 
宇文彻很清楚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自德妃复位以来,她与自己貌合神离,相处的大部分时光里都是寡淡少言。积攒多日的不满与忧伤,最终促使她变得主动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

    “琬儿无须担忧,因为你是朕第一个带去定陵祭拜的,朕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

    她挂在他身上,如粘人的猫儿,“这这有什么关系吗?”

    宇文彻嘻哈一笑,微微侧过身子,“你竟还不知其中缘由!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呗!”

    “你才丑呐!”苏琬清脱口哼道,事后才察觉不合礼数,兀自又纠结起来,模样着实可爱。

    “朕心日月可鉴,琬琬莫要疑之。现在紧要的,是你尽快为朕孕育子嗣。”他凑到苏琬清耳边,又是吹出一阵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酥风,“朕好光明正大的晋你位分。”

    说着,便到处摸索起来,只消片刻,便渐入佳境。帐暖风流一夜,自不必说。

    夏日炎炎,如巨大的烤炉,似是要将大地烤炙融化。这种天气下,稍微走动便会出一身汗,所以宫禁中尤为寂静,几乎看不到养尊处优的主子们的身影。

    这个季节生育更是一件折磨人的事,苏琬清时常会想,金陵比燕京天气还要燥热,当年母后怀着她时,必定极是遭罪。

    “今年夏季格外长,奴婢记得去年此时动不动便下雨,还要穿夹衫呢!今年倒好,这冰块都不够用的。”瑜英一边拿钳子拨弄着冰块,一边看着小太监们将融化了的冰水滤出,抬出殿外。

    苏琬清只着一层素纱衣歪在贵妃椅里,额头仍频频发汗,“我这里倒还算好的,最难熬的应是长春宫那位。”

    “听说太医诊断容小主生产就是这几日了,这可不是遭罪嘛!”春兰嘟囔道。

    苏琬清苦笑道,“此番遭罪亦是享福,待她诞下麟儿,皇上必加以封赏,届时便尝到甜头了。”

    殿内诸人皆面面相觑,知道主子又想起了伤心事,若当初她腹中孩子未曾流掉,想来也差不多是这时生产。如今,唯有叹息了。

    六月二十九这日到来的很快,大约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皇帝信守承诺,上半晌与诸位大臣刚议政完,便赶到了承乾宫。芳华殿大厅的桌案上已摆满了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寿礼,倒给人一种错觉——嘉婕妤苏琬清是这宫禁中最讨喜的妃子。

    “识君一载有余,今儿琬琬生辰,略备薄礼,请小寿星笑纳。”皇帝这话说的文绉绉的,又有几分挑逗的意味,全无往日威严在上的样子,当着众人的面,苏琬清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

    “臣妾谢皇上赏赐。”

    宇文彻在她刚曲腿的那一霎那便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免礼。”他对着她手中的凤凰双飞楠木描金礼盒努了努下巴,得意地道,“你不打开看看吗?”

    苏琬清瞄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若兰、瑞嫔等人,愈发不好意思,但感受到皇帝火辣的灼灼目光,她便勉为其难地打开了,铺明黄丝巾的盒子里赫然躺着一只透亮色纯的玉镯。

    那玉镯成色世间罕见,仿佛是和阗玉磨切而成。单单放在木盒里便觉得珍贵至极,当皇帝将它拿出来与太阳的轮廓重合对比时,苏琬清愈发惊讶——镯子内竟呈现了一只引首高鸣的凰鸟。凰鸟轮廓高贵典雅,那样清晰的映像在众人面前。

    “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如何当得起”

    “朕说当得起便当得起!”宇文彻不容推辞地道,视线扫过殿内诸人,仿佛就是要她们知道,唯有苏琬清才能承此厚礼。

    皇帝陛下亲自陪苏琬清过生辰,于若兰、瑞嫔、李才人等自觉无趣,虽然沾了主位娘娘的光,有幸能跟皇帝同桌共饮,但还是不由生出羡慕嫉妒恨的心思来。

    若兰看两位低位妃嫔百无聊赖,她们几人又扰了皇帝与苏琬清的兴致,正琢磨编造什么理由离开呢,宫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大喊大叫声。

    宇文彻剑眉微皱,只朝李容贵抛了个眼色,他便哆嗦一下打发人去瞧了。再回首时,往日不苟言笑的帝王又对着嘉婕妤娘娘和颜悦色地端起酒杯,“爱妃再饮一杯?”

    苏琬清听到宫门外的叫嚷声,早已坐立不安,哪有心思再饮酒?她伸长脖子顾盼远处,自顾道,“原就不该耽搁皇上理政的时间来陪臣妾的,这下坏事了,想来是内阁大人们遇到棘手又紧急的事了。”

    “怎么可能?”宇文彻松快笑道,嘴都快咧到脖子后边去了,“朕早已安排妥当,他们不可能这么没眼力劲儿”

    话音刚落,得福满头大汗地窜了回来,喘粗气道,“回回皇上,长春宫容小主要要生了”

    宇文彻神思一顿,反应过来提步便走,迈出几步后方才意识到自己正陪苏琬清过生辰。霎时,他竟不知如何是好,满脸歉意地盯着苏琬清瞧。

    苏琬清嘴角隐现一抹凄凉的笑,元杏瑛和她的孩子可真会挑日子,偏偏遇上今日。也罢,是自己小肚鸡肠了,这都是天意,还计较什么。

    “皇上快去吧!”她勉力自持,微笑着目送着他犹豫片刻方毅然离去。然而当那抹挺拔的明黄身影消失在眼前时,她的世界也幻作一片黑暗,她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耳鸣阵阵,夹杂着若兰等人的呼喊声。混沌之中,她挤出几个字,“不要紧,不传太医”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之时,她正侧身卧于榻上。枕边安置的金丝彩绣荷包散发着隐隐的茉莉花香,闻之神思安定许多。透过纱帐间的缝隙,隐隐可以看到寝殿中央的巨大铜盆中堆满了冰块儿,仿佛还散发着森森清凉之意。

    苏琬清拨了拨素色纱帐,守在一旁的小宫女有所察觉,连忙喊“画琴姐姐”。

    画琴、瑜英等人很快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个个目光焦灼。

    “娘娘可算是醒了,您睡了一天了。奴婢们原是想,您若今儿下半晌再不醒,便出去唤太医的。”瑜英说着,便和蔼地来探她的额头,舒口气道,“所幸,不烧了。”

    “外边怎么样了?”苏琬清有气无力地问道。

    瑜英瞅了一眼画琴,缓缓道,“容充媛诞龙凤双胎,只可惜小公主命薄早夭,而皇长子倒一切安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7章 因果自受() 
夏雷骇人,伴着道道闪电,震响九天。夜雨疾落,空洗尘世。豆大的雨点哗啦啦落在檐角悬挂的铜铃上,窸窣脆响。

    殿内却是一片寂静,苏琬清无力地瘫在条炕上,不远处仅有蕊红垂首站着。

    “娘娘,时辰已晚,您早些歇息吧!”蕊红难为情地瞧了一眼漆黑如墨的天色,沉吟道,“皇上应该不会过来了。”

    “我不是在等他”苏琬清恹恹地抬起眼皮,病丝未去脸色黯淡苍白,连带眼神都无光,“只是不倦而已,躺在榻上也睡不着,还要睁眼看漆黑。”

    蕊红叹息一声,不倦才怪!虽然已经退热,但她前日额头实在滚烫,想来骨头都烧地酥麻了,此刻又这样提不起精神,还要坚持到戌时以后。

    可皇帝明明是不会来的,自前日长春宫容充媛诞下皇子,皇帝基本是时时刻刻相伴。虽然御前和宗人府都还没透出旨意来,但容充媛晋位是铁定的事了,有皇子傍身,日后君恩定是少不了。

    苏琬清何尝不知他不会再过来,但她却倔强的很,同是忧伤,倒不如在光明中等候。

    也不知等了多少个夜晚,宇文彻终究是没有再来。皇长子十二晌那天,她才在长春宫再一次见到了他。

    北方人重婴孩十二整天晌午礼,届时必宴请亲朋好友。在这寥寥深宫,所有的妃嫔必到场敬贺,否则定会生出别的流言蜚语。

    苏琬清觉得身体无大碍,令画琴携上赠给皇长子的重礼便去了长春宫。元杏瑛尚在坐月子,只能躺在自己寝殿的榻上,来往敬贺纳礼则皆是由淑妃打理,彼时,皇帝正坐在元杏瑛身边陪她说话。

    秋穗引她一路走进落英殿内,面前和谐的一幕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哪怕是隔着两层纱帘。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淑妃娘娘请安。”她侧侧身又道,“给元姐姐道喜了,愿皇长子茁壮成长,日后必为国家栋梁。”

    纱帘后并无声音传出,反倒是淑妃极尴尬地道,“嘉妹妹,皇上已经为小皇子赐名承业啊!”

    承业,继承大业吗?大概画琴对她说过皇子赐名之事,只不过这几日她脑子都烧糊涂了,也记不住什么东西。

    “无妨的,嘉妹妹以后便记得了。你说是不是,皇上?”娇媚甜腻的声音从帐中传出,而皇帝却并未接话。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淑妃笑呵呵地打圆场道,“嘉妹妹带来如此重礼,想来承业日后必定感激嘉母妃的喜爱。”

    “娘娘过誉了,不过是臣妾一点心意,容姐姐和承业皇子喜欢,臣妾便安心了。”苏琬清怎会听不出那句“嘉母妃”的挑拨,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否则真难以保证能控制住情绪,“臣妾不打扰了,便告退”

    “嘉妹妹过来看看皇儿吧!”元杏瑛忽然开口道。

    殿内所有人都愣在原地,而淑妃反应过来也只是轻蔑一笑。上等薄云纱制成的帘子被缓缓掀开,苏琬清不得不走过去,每一步却都像是灌了铅一样,胶着难行。

    元杏瑛微微曲腿软绵靠在锦枕上,象牙白寝衣外罩了苏州流云锦织就的夏披风,头发则简单挽了一个髻,散漫却愈发显得性感。大概是刚生完孩子气血尚虚,她脸色有些苍白若纸,但却笑意晏晏。

    直到苏琬清走近到榻边,宇文彻都未曾瞧她一眼,反倒是他握着元杏瑛的纤纤玉手,那样显眼地摆在她面前。

    元杏瑛微转眸光,对着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便神气地从藤木婴孩围榻中抱起了孩子,凑到苏琬清面前道,“嘉婕妤,您瞧瞧着小皇子跟皇上长的多像啊,将来必然也是如皇上英武神俊的。”

    “是”苏琬清将手指缩回了衣袖中,她俨然不能控制它,不让它颤抖。

    “嘉妹妹,你素来不是最喜欢孩子吗?怎么不抱抱他啊?”

    又是一声甜腻却刺耳的叫声,苏琬清几近受不住,她颤着手伸向孩子时,却听皇帝道,“承业还小,哪里经得起这么聒噪?你早些出去吧,孩子要歇息。”

    “是”

    任人都能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却无人能听得出他声线中的起伏不稳。宇文彻是执掌乾坤的帝王,御极后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到此刻,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是喜还是怒,是哀还是乐。

    从她进殿那一刻起,他的心便揪紧了。整整十二日未见,仿佛像是过了十二年之久,然而他宁愿不见她。只因不知如何面对她,他们也曾有过一个孩子,若不是折在娘胎里,此刻恐怕也要出生了。

    元杏瑛再三的挑衅,他看在眼里。淑妃有意的挑拨,他亦听的出来。可叹,他却不能维护于她,那两个女人是为他延绵子嗣之人,他无力斥责。将她毫不留情地赶出去,便是不忍她受再多的刺激,她脸色苍白已将她的心痛全部出卖。

    怎样回到承乾宫,苏琬清已不自知,所幸身边还有若兰,也还有画琴她们。

    若兰苦心婆口劝她好好休养,只是她还未躺上榻,殿内的安神香刚刚冒出一缕棕烟,消息便传来了:

    长春宫容充媛娴雅静止,延绵子嗣有功,即日晋封从二品容昭媛,领九嫔之首,赐储秀宫主位。皇长子承业加封荣毅郡王,世沿袭。殇女追封恪柔公主,嫔以下诸小主各抄写三卷佛经追悼之。

    “琬清,琬清!你别这样你说说话!”若兰见她脸上血色皆无,惊愕、愤慨与无奈交织一团,愈发心疼这玉做的人儿。

    “我无事以前,都是我自欺欺人罢了,我到底是嫉妒的。”清泪簌簌而下,未几沾湿衣袍。

    这一日永远印在了她脑子里,也是这一刻,苏琬清才知道,自己早已爱宇文彻爱的无可救药,爱的彻底自私。她渴望无比,是自己陪伴他终生。而这,也只是黄粱一梦罢了。

    哭了许久,直到累了才歇过去。若兰很贴心,在她神思混沌之时仍不忘替她擦洗脸部。忽然间,若兰便站起了身,将手中的湿巾交给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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