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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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佳成-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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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恩,让皇上莫怪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9章 兰芸凋落() 
皇帝一听苏琬清病了,滔天的怒火已经浇灭了一半,一个劲儿地追问道,“宣太医瞧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着凉受风寒了,还是吃坏肚子胃口难受了?”

    李容贵和旁边的几个徒弟对视一眼,这位爷什么时候关心后宫妃嫔到如此地步了?

    小得子忙不迭地回道,“昨儿晚上给嘉小主送月饼正赶上太医看诊,听说是不要紧的,就是小主不肯用饭,结果饿坏了胃,身子乏地脱了力气”

    李容贵大惊失色下,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这小子可真行,回话都不带看皇帝脸色的!

    小得子回过味来的时候,皇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二话不说大步向殿外走去,御前宫人忙跟了上去。

    急火窜上心头,宇文彻气势汹汹地朝抚辰殿而去。好一个嘉芳仪啊!真是棋逢对手,你有脾气,她比你还有脾气!原本想着冷落她几天,她就能乖乖到乾清宫认个错,他不是逮住错不放的人,只要她借着送点心、嘘寒问暖的声口,他就会顺坡下。可她愣是倔到了家,如今竟把自己饿的虚脱了身子,也不愿意向他低头。

    抚辰殿原本位在六宫之外,当初皇帝赐给她便是考虑到清净雅致这一层,亦没有位分更高的主子压着。但这回到抚辰殿,也太“清净”了,宫门外的长巷上落叶纷飞,萧条冷清。而进了宫门呢,连个洒扫和守门的奴才都没有!

    “皇上驾到!皇上驾到!”司礼的小太监嗷嗷喊着,一看宫门处没有迎驾的就慌了神,太监可以一路小跑着通知抚辰殿接驾的!

    皇帝恹恹摆手,方见荣宁出来迎驾,二话不说揪住领子道,“琬儿怎么了?”

    荣宁吓得哆哆嗦嗦的,皇上的眼珠子都瞪成了什么,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他极力克制着,勉强把话说的顺溜了,“小主刚进了药,这会子歇着呢,皇上这是”

    皇帝蓦地松开他,熟路地进了殿,跨过拱形的什锦隔断,径直绕到苏琬清榻前,侍候的宫女不过画琴一人,见皇帝来到连忙退到了一边。

    “琬琬?”皇帝轻声喊了一句,榻上的人嗯了一声,微微将埋在锦被中的脸露出来些,只见是可怕的苍白,往日粉嫩的脸庞白成了纸,双唇干涩皴裂。

    皇帝凑上前,将她抱进了怀中,她的小脑袋无力地贴着胸前的正龙团纹,眼皮似千斤重根本无法睁开。

    见她这副模样,皇帝大怒起来,斥声道,“太医怎么诊病的?越发的不长进了!还有伺候的人呢?怎么就你自己?”

    画琴跪下唯唯回道,“皇上息怒,昨夜里太医已经来瞧过了的,也开了方子,只是小主性子拗,心里存着事情,不肯用膳,这才愈发严重起来至于伺候的人,小主打发出去不少,这会儿快到午膳,瑜英去御膳房催膳食了”

    皇帝听的不由心惊,如果不是后宫的主子提前想用膳食,一般都是由御膳房的人来送的。如今竟要堂堂五品的宫妃去催膳,这群奴才愈发不成体统了!

    他轻轻拍了拍苏琬清的脸,“琬琬,醒一醒!”

    苏琬清不悦地哼了几声,双手一边摸着行服带上的东珠,继而盘上他的蜂腰,一边艰难地抬了抬眼皮。在看清皇帝面容的那一霎那,忽然愣住了,半张半阖的眼皮下是那样复杂的眸光。

    “皇上来了嫔妾给皇上请安。”她挣扎着要跪坐起来,别过半张脸,心头是说不尽的酸楚。

    皇帝急忙拉下了她,捧着苍白的脸颊问道,“何须多礼?你呀,怎么才短短几日,便成这副模样呢?”

    苏琬清咳嗽起来,顿时脸色憋红,气息不稳上下浮动,她淡淡道,“是啊,在皇上看来,只是短短几日啊!”

    皇帝一愣,冷落她的确不过五六日,可他却觉得像过了几月似的那样长久。不论是在太和殿听政,还是在别的妃嫔那里歇息,他总无意识地想起她。天知道,他只是那天一怒之下宠幸过容嫔一次,之后再也不愿意碰别的女人。

    “这几日也够折磨人的了,琬琬,朕心里一直念着你,可在你这里却成了可以随时推出去的,朕凉透了心。”

    苏琬清瞬间酸了鼻头,竭力掩饰自己抽泣的声音,“是嫔妾错了。”

    皇帝见她一副赌气委屈的模样,戚戚然叹了一声,将她纳入怀中,让她的下巴垫在自己的肩膀上,温声细语道,“好了,朕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那一日,朕也是脾气冲上来了,想来是将你吓着了。琬儿,朕现在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咱们别再这样闹下去了,行吗?”

    连皇帝都低声下气地请求,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要忍住,何况原本的失宠就是她自己一手策划的。她佯装落了几滴眼泪,只道,“都听皇上的。”

    皇帝知道她心里不服,憋着的气还没有散尽,但念在她身体这样虚弱,便没有计较。强迫她多用了一些膳食之后,便宿在了抚辰殿,心甘情愿地当伺候在榻边的随侍,一门心思地讨好她。

    苏琬清早在昨夜已经面见过恪侯,现在复宠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没有必要使苦肉计跟自己过不去,但还是将戏演的真实一些,没有放开用膳。

    她伏在皇帝怀中,悄悄抬眸望着皇帝的容颜,剑眉直指云鬓,一副凌然霸气的样子。仔细观察五官,确实与恪侯有相似的地方,若不是确定了楚修泽是南楚血脉,还真误以为他们是哥俩呢!

    “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偷偷摸摸地算什么?”皇帝看着她一副想看不敢看的模样,不禁哑笑出声。

    苏琬清垂下眸子,“哪有看?直视天颜,可是要被定大不敬之罪的。”

    她的语气中带了一股甜腻的酥软,传进皇帝心房,颤了一下,他惊喜地侧了侧身子,“这会儿不生气了?好甜甜,定谁的罪也不能定你的罪,这就算和好了?”

    她被那句不着调的“甜甜”给逗乐了,闷着声哧哧地笑,闻着他身上清雅的果香,愈发舒适。

    如果他不是大夏皇帝该多好,她不是被亡了国的公主又该多好。只可惜了,他们天生就站在了对立的两面。这样相依相偎的时候,还能持续多久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0章 美人心计() 
翌日醒来时,皇帝已经离去。画琴等人被吩咐了不得吵醒她,故而苏琬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最后被南飞的鸟给吵醒了。

    鸟成群结对地盘旋在高远的天空中,扑腾着翅膀,仿佛只是在皇城内看到的一隅世界里驻足片刻,以等等落伍的同伴,很快幼鸟跟了上来,不消片刻,浩瀚的空中便不见了它们的踪影。

    画琴取了披风来,搭在苏琬清身上,只见那位主子哀戚地瞅着远处的天,胳膊搭在南窗台下,露出月白绣小菊的寝衣。她低声问道,“小主想家了?”

    “家?我都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的,想又能怎么样?”

    画琴知道她是在说金陵,也只有提起故都才会这样忧戚。她绕开话题问道,“小主和恪侯都已经谈妥了?他怎么说?”

    苏琬清想起前夜和楚修泽秘密会谈,只是她自己扮成太监模样偷偷溜了出去,回来听说皇帝派人来送月饼,着实惊了一跳,还好画琴和瑜英机灵,想办法瞒了过去。如果是皇帝亲自来,只怕就要坏事了。

    “上次我对他提起玉兰花,他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她冷哼一声,“我看错他了,奴颜婢膝的人,早忘了国仇家恨了!”

    画琴为难地“啊”了一声,照这样子看,是没有谈拢了。不过话说回来,南楚亡国近十年,如今长江以南在大夏治下国泰民安,百姓既富庶了又怎会在意当朝皇帝是谁呢?异族统治者又怎样?楚家最初也不是中原民族呢!

    而恪侯呢,难得从鬼门关逛一圈活着回来,如今有太后罩着,不愁吃穿,余生安稳,他又怎么会想到与大夏皇帝抗衡?异想天开地靠一己之力去复国?

    “小主别着急,此事要慢慢商议,毕竟他安稳活了这么多年了。您还得提防着恪侯点儿,万一他出卖族人,将您的身份兜给皇上了呢?”

    苏琬清摇摇头,楚修泽虽然安于现状,不愿意再追忆往事,但他骨子里还有南楚人的傲性,虽然要臣服于宇文彻的脚下,但当皇帝每每针对他时,从未求饶过。仅从这一点来说,他就不会出卖自己。

    苏琬清坐的乏力了,简单梳妆后穿上外袍到庭院中伫立。入秋已久,飒飒的凉风扑在脸上,有一种异样的清爽。槐树叶开始枯黄,有些脆弱禁不住的已经随风落在尘土之中,半掩地颤动着。

    自这日后,苏琬清便是与皇帝重归于好,在后宫诸人来看着实像演了一场戏一样。德妃自知晓皇帝重新探望嘉芳仪后,便不消停地闹着,气怒地摔桌子砸东西,咸福宫上下听的真真切切,但没有人敢吱声。德妃愈发生气,干脆借着早间请安的时候又发了一通脾气。

    “敏姬,本宫听说你前些日子和嘉芳仪来往地还挺密切的,礼尚往来,怎么却不见嘉芳仪在皇上面前帮你说好话啊?”

    敏姬脸上一阵红,怎么就来往密切了呢?不过是在嘉芳仪失宠之前,被请过去品茶作诗来着。她受尽了德妃羞辱,不忍也得忍,只道,“嫔妾不敢行后宫结党之事,不过不过偶然与嘉芳仪聊到一起去便过去坐了坐,多数还是呆在咸福宫或跟在娘娘身边的。”

    德妃冷哼了几声,见她卑微的模样愈发高傲,便不挑错了,倒是另一旁的惠婉仪道,“看着敏姬姐姐气色不好,可是昨夜没歇好?若是身子不舒服便早些回去吧,德妃娘娘素来最体贴咱们的。”

    她这样别有意味地说话,德妃便知道要密谈了。恹恹摆手把敏姬打发下去,丽贵嫔也便找了理由离开,一时之间,德妃屋里只剩了惠婉仪和亲信。

    “娘娘腹中胎儿也已经有六个多月了,正是关键的时候,切勿大动肝火啊!若皇嗣出了什么问题,皇上那里怕是不好交代的。”

    德妃看着惠婉仪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来气,她早就听说了前天父亲和兵部尚书宋伟打擂台的信儿,如今宋心彤也敢暗地里讽刺自己。什么皇嗣出问题,八成是想咒她,没门!

    “本宫的事儿不劳妹妹费心了,倒是妹妹上次在慈宁宫花园起舞,求皇上恩宠没赶上好时候。”她瞅了一眼宋心彤扁平的小腹,笑道,“怎么不掐准了日子,好一举得上龙胎呢?往后让皇上驾幸,只怕是不容易了啊!”

    宋心彤被回敬了话,心里颇不甘。但德妃说的话是没错的,上次夺嘉芳仪的宠确实是鲁莽了,是她一时气不过便使了手段。如今父亲治下出了问题,若她再不知死活地去邀宠,只怕宋家就要倒大霉了。

    “是嫔妾考虑不周。以前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了,心彤现下倒是要请教德妃娘娘,您打算怎么办?如今您怀着皇嗣,不便侍君,岂知嘉芳仪媚宠君上,待您产下皇嗣,皇上还愿不愿意踏足咸福宫都难说。”

    德妃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经由别人说出来格外刺耳,她咬牙切齿地问,“你可有好主意?”

    宋心彤嫣然一笑,“咱们势单力薄,不如请有权势的人出马。嫔妾可是听说了太后此前要处置嘉芳仪,若是能”

    德妃毫不留情地回道,“这算盘你打错了,太后这些年来一直消极避世,只把那恪侯当成宝贝疙瘩。只要姓楚的小命还在,就没有事儿能引她出山。”

    “正如德妃娘娘所说,恪侯是关键。反正他是南楚余孽,偷活这么多年也算对得起他家先祖了。”

    德妃大惊,站起来指着她仓惶地道,“你你你要害了恪侯?”

    宋心彤悠悠然地翻了下眼皮,暗自在心里笑德妃的胸大无脑,“怎么会是嫔妾呢?明明是祸国妖女干的,也只有她才能面见皇上,整日在皇上跟前吹风,祸乱君心。太后已经老了,在恪侯上的事儿更容易着急上火,只要咱们咬定这样说,就算皇上为她辩驳也没用。”

    “”

    “何况,皇上跟太后关系本来就不好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1章 此间难言() 
乌云积缀,泠雨叮咚,京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实打的秋雨。寿康宫的洋槐在凄风冷雨里摇摇曳曳,像是随时会倒下一般。

    福全从门槛上跨进来,跑到青刻梁下收了油伞,甩了甩袖袍子上的水,只见屋中伺候的芳兰姑姑走了出来,扬声便道,“内务府那群没眼力劲儿的玩意,咱们寿康宫里住的是大夏的老祖宗,他们也敢怠慢,我呸!”

    芳兰姑姑知道他白跑了一趟,入了秋的炭敬又没拿到。这寿康宫冷的彻人心骨,偏偏皇太后不在意,一心地吃斋念佛。

    按理说,贤妃掌管后宫,是四面八方都注意地到的,但她却没胆子违背皇帝的指令,皇帝这是跟生母杠上了,不让自己的母亲过的舒心。

    太后在屋里唤,芳兰忙走了进去,从蒲叶团上扶起她,踽踽往右梢间而去。

    “今儿是什么日子了?”太后揉着额头,眼底一片乌青。

    芳兰答道,“回老佛爷,今儿是八月二十一。”

    “是泽儿的生辰呐!”太后感慨道,眼中蕴荡着温和与慈爱,对着乌木架子榻痴痴地看了起来。

    芳兰闭声不语,今儿并不是恪侯楚修泽的生辰,而是已故康密太子的生辰。太后如此,便是又魔怔了,可她也不好提点,只能附和应了一声。

    “哀家要给泽儿过生辰,你现在就去上书房把他领过来,让总师傅早点儿放他下学!”

    芳兰听着太后越说越离谱,怕是又被死去的小儿子侵了心神。她不敢违逆,安抚太后在躺椅上歇下来之后,便出去找福全,让福全想办法。

    福全和芳兰都是伺候太后几十年的老人了,心中也颇无奈,只好又叩上帽子撑起伞,朝乾清宫而去。若无皇帝的旨意,恪侯无法进入后宫,想再多也是白瞎!

    御前大殿里的貔貅香炉冉冉升着袅烟,佳楠的清香温和细润,令人身心放松。宇文彻让苏琬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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