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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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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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没想到他会定住,然后又走了回来,他看着她,“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她想要说她越矩,刚刚动唇,他伸出手来捂住他的嘴巴,“不要道歉。你陪我练过剑。最近总是陪着我。”

    无忧低头看了看那酒,难道真的是这酒的问题,他已经醉了,而且,只是这样闻一闻的原因。

    之后,鸣棋对刚刚说的话解释寥寥,无忧当然也不能再冒犯地问什么。就只是一直罪人似的低头,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让他消气。

    可他忽然靠了过来,那么突然地近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无忧扶住身后的廊柱才没跌下身去。

    感觉到他的气息还在,不敢轻易睁开眼睛。

    但时间长了又觉得尴尬。

    他在她额前弹了一下,“你是喜欢我的。”

    无忧的目光从他脸上快速滑落。

    他的气息微凉,就在轻轻呵在她面颊。然后转身离开。

    她靠在廊柱上慢慢滑下。

    这样离开一身都是他的气息。向着自己的息室走过去,不过短短百步的距离,已经出了好些汗。

    挣扎着优雅行步,终进了息室。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才终于稳了稳心神。

    然后,想起,还要去见倾染染,关于这壶酒,关于明天的流程。本来还要想得更深入的。

    神思却猛然那么一转,又转到了鸣棋在眼睛上亲的那一下,伸出手来在上面抚了抚,好像是怕倾染染能看出来什么一样。

    这个就是做贼心虚的感觉么。就像是拿了倾染染的什么东西。

    因为这些前绪,连动作都变得生硬,总像是少了那么一分坦定。她好像还没有适应如何那么自如地做一个坏人。

    等到离了大公主府,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风也比白日更凉了一些,她在之前与倾染染约定好的一处茶楼下面下了马车,微微变暗的晚风扬起她的披风。

    她仰起头打量那家茶楼的金字招牌,返回光亮刺得人一时有些睁不开眼。

    与这位异国郡主现在的会面,打的是大公主的旗号,自然不会怕跟着自己的车夫回去向大太太回禀什么。不顾蝶儿的劝阻,无忧朝着车夫扬了扬手,道,“这里离候府已经不过是几步的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也辛苦了。”

    那车夫听了吩咐有些高兴地去了。

    蝶儿担心道,“他这么早回去,少不得又会去见大太太说姑娘的行踪,难为姑娘还总是对他那么好,对他一个下人也是以礼相待。要奴婢说啊,姑娘就是对人太好了,才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说到一半见无忧只盯着招牌,知道又姑娘又是想自己的心事,八成没有听到她说话,然后打量一下四周的情况,才想到,压着声音道,“姑娘与那位郡主是要在这里见面么,这可怎么了得,这里人来人往的,少不得有人是识得姑娘的。”

    无忧移回目光来,想了想,“正是。”

    蝶儿有些急,“那姑娘怎么还来了。要不然让奴婢去说,只跟那位公主通知一下要她换个地方。”

    无忧摇了摇头,“那位郡主是故意要选在这里的。”

    蝶儿不解,“如此密事,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无忧一笑,“要其它人知难而退。”当然这个只是表面上的用意,另一个无忧不会向蝶儿说清,她若然是真的知道了,怕是又要担心。

    另一个用意就是,在这四周一定有数不清的眼睛,看到了此事,要向他们自家郡主回禀。

    说来,无忧无法向蝶儿言明的那个倾染染的用意。才是事情的关键。

    倾染染的目的很是简单,要她文无忧得罪了其它的郡主,再也无法回头,只能向着她一个人的方向一直走下去。

    从今而后,只怕有更多人视她为眼中刺了吧。

    等有一天,到得万夫所指的地步,她就可以拥有炙手可热的权力了吧。虽然会失去很多的东西。但是比起能得到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倾染染的随侍早在外面候着无忧。

    无忧在他的恭敬下进了茶楼。蝶儿跟在身后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直小心谨慎。无忧想忘了告诉她,现在她们可非同往日了,可以借着大公主的名目狐假虎威了。虽然也是要上一个圈套,但到底是体面得多了。

    茶楼中空无一位客人。自然是倾染染的功劳。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赠金() 
无忧在那侍从的恭迎下进了茶楼。

    蝶儿跟在无忧身后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直小心谨慎。无忧想,自己还忘了告诉她,现在她们可非同往日了,可以像这样光明正在借着大公主的名目,出来狐假虎威了。

    虽然也是不过是个圈套,但到底是体面得多了不是。

    偌大的茶楼中空无一位客人。这自然是倾染染的功劳。

    无忧进门之后,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便向那边起身相迎的明媚女子福礼。

    方抬头,就听到这位郡主轻如黄莺的声音,“女差来得正好,我让她新煮了茶。”

    无忧再次躬身,道谢。那茶还未启已经满室溢香。

    倾染染看出无忧的笑意似有沉浸,知道是嗅出了自己的好茶。当然也就明了无忧眼中的一丝好奇的意思,伸出纤纤素指来,又邀无忧好坐,才慢慢道,“女差果然是出身于世家的官宦小姐,当然知道这样的名茶,女差料得不错,这便是装过魏晋时吴王茶业盒里面的一染香。听说到了先朝,还是大业帝的王皇后亲自取了这样的名字。”

    无忧微笑道,“无忧今日是随郡主开了眼。”

    倾染染一笑,“女差真正好奇的只恐不是这个,而是此次我们高国一行如此的开销吧。”倾染染必然自知,高国在这些郡国之中实力是最小的,可她如今每一样的置备全都是极力出挑的。不说眼前的这位女差,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公主恐怕也会对此事产生一分的好奇。

    无忧微微抿了唇,然后点了点头。明人不说暗话。她们这样在外人看来,早已经是痛快地狼狈为奸了。哪里还需求太多的隐晦。

    倾染染笑意盈然,“高国还是那个高国,今天又逢了天灾,一切不过是孤注一掷。女差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到了这样的地步,摆出了如此的气势,也不过是因为再无退路。这也是我能给女差的承诺,是我与她们的不同。她们不过还是一些小姑娘,我却与女差有太多相同的背负。”

    这样一本正经地倾诉苦衷,若是在从前,无忧不知会是,作何感想。可那样衣食无忧,不晓人间疾苦的文无忧已经死了。早就死得透了,她是在那些失去人命之上,重新获得的一息之存。苦衷二字,她不只是明白那么简单。

    “郡主。”一边的倾染染的随侍抱过来一只箱子,立在她后面轻轻出声问她的意思,看见倾染染点了点头,才放下那只箱子,然后叭的一声启锁,里面是几列金银元宝呼之欲出,几乎要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确然是极好的东西。如此的一箱,可以在帝都置办十几所上好的宅院,估计再买些奴仆,置办些珠宝首饰之后都还有剩。

    倾染染挑眉看了一眼无忧,“这是答谢姑娘之前的扶助。”

    蝶儿给那样炫目的金光晃了一跳。不觉伸出手来揉了揉眼,连嘴巴也张开得合不上去。

    直到听到无忧在说话才回过神来,但马上又提起一口气来,原来姑娘是在谦让,而且话还说得很绝。

    “不知奴婢这样说出来,郡主会是如何的想,但是奴婢从一开始想要得到的,便不是这样简单的东西。奴婢要郡主信任奴婢的真心,只因为奴婢想要从郡主那里得到的东西,是要郡主能够当上世子妃之后才会求取的东西。”无忧知道,倾染染到了此时还是不那么信任她,但她想的也没有错。所谓的帮助一切不过是各取所需。

    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文无忧了。

    倾染染想要的承诺,她这样给她。

    倾染染的试探,她这样答她。

    倾染染见她一副笃定模样,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与女差办事,就是这么的干净利落,会让人省去好些个功夫。大公主真的是有眼光。”

    无忧半起身向她点头,“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之前一直恐慌做得不好,现下也是,若是奴婢有做得不得力的地方,还望郡主不吝指出。”

    话锋一转来到了正题。

    无忧提到了那壶迭香酥风。也点出了,那个原还是大公主的意思。

    倾染染大概没有算出大公主会做出如此举动,一时有些思量。然后仔细想了想,“女差果然是聪颖过人,竟然助我至如此。倒叫染染一时感恩不尽。”

    无忧再次起身,“还望郡主包容奴婢的自作主张。”

    倾染染现下心中才是大大的激动起来,“实不相瞒,刚刚我虽然告知女差,我们这一次是抱着破釜沉舟必胜之心来到这里,其实却知道无必胜的把握也是真的。努力归努力,但是世事从来都是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这一切有赖于女差才能答成。”

    事实归事实,无忧还是谨守着礼节,侍她如准世子妃一般,半起身,道着,“不敢。一切原是郡主福德过人,才至如此。”

    倾染染笑着摇头,又听了无忧说了当时何处落座,大公主如何的喜好,还有一应下场的要蹴鞠的皇亲当中,哪个最擅长什么,哪个又有什么不利。

    这些都是无忧打发蝶儿平时在这些小丫头们中间问出来的一些锁事。单凭一人之言,当然是不得信的。

    无忧让蝶儿多问了几个人,找到其中一致的答案,才记了下来。然后过目了一遍到现如今提醒给倾染染。

    其中也包括,善修世子与焕成都有伤在身,而鸣棋更擅长于左脚踢球。这样的重中之重。

    倾染染听得越发打开眉目。似乎心中已经盘算到了什么。脸上微微带出了笑意。

    无忧见要说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向倾染染告辞。

    倾染染也并不虚留。只是向她点头而笑。无忧想到了之前的几次与倾染染告辞时的情景。对倾染染对自己的信任程度已经心里有数。

    蝶儿一路跟在无忧身后,一脸地魂不守舍,无忧也不去管,只管慢慢在前面行步。蝶儿低头掐算着手指,想想那时那只盒子打开时,满室生辉的情景,不禁又开始双眼放光。放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出了有什么不妥,左右琢磨了一下,越发觉得那就是真的不妥,急急问向自家姑娘,“刚刚那间茶楼,确定是没有耳目的么,毕竟刚刚那位郡主拿出了那么些个金银,若然是让人瞧了去可就不好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非非() 
蝶儿瞪大眼睛放了一会儿光,忽然又觉出了有什么不妥,左右琢磨了一下,越发觉得那就是真的不妥,急急问向自家姑娘,“刚刚那间茶楼,确定是没有耳目的么,毕竟刚刚那位郡主拿出了那么些个金银,若然是让人瞧了去可就不好了。”

    无忧很想点她额头,告诉她,那些个事情,明天就会传得沸沸扬扬,虽然不至于翻天,但是传到那些郡主们耳中是一定的。

    刚这样想了个开头,无忧又很快将这些话吞到了肚子里面去。否则蝶儿又睡不好了,她都有几天这样了,一些在瞎猜。自然若然是说了,她又要睡不好了。

    干脆摇了摇头。送她一夜好梦。

    蝶儿见姑娘像是肯定,心里有了些底,又高兴了起来。但转眼又开始低落,“唉,要是能拿着该有多好。那么多。都够府上吃喝一年了。那位郡主还真的是出手大方。不过,她这样是不是早就算准了姑娘你不会要啊。那样可就太卑鄙了,她自己还一直说,是因为姑娘,她才捞得着与鸣棋世子的婚事,这人可不能过河就拆桥啊。啊,不对,她这种现在还没有过河吧。那就更不能拆桥了。本来世子可不是要选她的,一切都还不是姑娘从中帮忙。”

    无忧只是淡笑着,任她在一边埋怨,又惋惜,这位郡主她今后到底能用到哪一步,并不是敢打保票的。但这么来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多一个朋友总好过一个敌人。况且,这一切本来也是大公主的意思,她只不过是顺杆爬罢了。

    回到屋里,见蝶儿坐着也想着那箱子元宝。给她端茶也想着那箱元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倒是肯见钱眼开,那样的钱我们如何拿得回来,要这样明目张胆地抱进来么,到时候还不一样进了别人的肚子。”

    蝶儿知道无忧指的是大太太,想想,正是那个道理,这下才终于平复下来。

    无忧也静了下来,本以为,放空了脑子,会想想明天如何应付这么一出大摊子,可倚在榻上,让身子舒服下来的那个刹那里,却只想到了鸣棋凑过来的气息。清清凉凉的龙脑香的味道,一瞬间占据全部的神识。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天地都已迷醉。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阻止自己再行想入非非之后,无忧又很快地想他说的那些话。她的本心里也想他说的是真的,她也是真的能接受。至于后果如何索性不去想,要是真能那样该多好。可那些终不能当饭吃。

    “姑娘,喝些杏露吧。这原还是厨上给五小姐留的,可是五小姐去了外祖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就便宜了我们。”无忧刚埋怨自己胡思乱想得没完没了,蝶儿已经端着杏露进来,轻轻吹着气。杏仁奶露的味道幽幽散开。

    无忧点了点头,现在看来,好像是过了大公主与倾染染的这两关,鸣棋还不个定数,好歹有大公主在那里压着他。

    明天他一定会出出现的。

    喝了半盏杏露也就放了手。歪在榻上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如此几次,蝶儿知道姑娘定然是又惦记小公子了。

    虽说小公主现下是在候爷那里,出不得大错,但是上次的事,干系重大,那位光禄大夫家的少爷与三姑娘结亲的事,还那样一直不上不下的悬着。

    自家姑娘虽小也算得上是决断的性子,可只此一事,连问一问都要胆怯上三分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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