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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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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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章 翻绳() 
灯影之下露出一半脸颊的太子已知中了皇上圈套,那些被他派出火烧西轩的侍卫,如同主动投喂信利口中的食物。

    管事原想着请示接下来行事的时候一定要保持镇定,可心中的千头万绪繁杂,涌上时还是一不小心,让说话的声音抖了那么一下,“老奴这就派人去追他们。”

    “去追他们?”太子笑了一声,“那岂不是正中他们的下怀?我问你,你让那些侍卫前去时穿的衣服?可是取的库房最外面的。”

    “正是!”回答完太子的问话之后,管事有些吃惊的看向自家太子,这一看,果然看到了太子脸上的笑意。想不到,在这个时候,太子并没有乱了方寸,而当看到他半个侧脸上的笑容时,让管事莫名有一点,不再心慌的感觉。

    “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那些夜行衣,是放在库房的最外面的?因为那就是我派人新放进去的。”

    太子慢慢转过身来,让管事能够看清,他整张脸上的笑容,“放心吧,他们不会找到我们的,因为那些前去的侍卫身上,所穿的夜行衣,都是浸过硫磺的,等到他们放起火时,就算,不能够烧到真正的西轩,也会点燃他们自己。”

    太子看向管事身后并没有被带严实的房门,冷笑了一声,“这一局我们会打得平手的。我怎么会那么快认输?”

    ***

    鸣棋看了一眼跪在他书案前不停求饶的侍卫,微微凝紧目光,有凛然如刀锋的光泽,从中释放,可说话的声音不知怎么听起来却像是有些笑嘻嘻的,“我向来不会给手下人留有余地,那些余地,本该你自己去争取。”

    “属下……”那侍卫痛声说道。

    “去领那一刀吧!我们之前说好的。下辈子做个人上人吧!”鸣棋已经不耐再听下去。

    侍卫跪立不住,面色苍白的委顿到地上。然后,僵直着身体被外面涌进来的更多侍卫拖拉出去。四下又变得死一边般的安静。

    立在一边的长乐,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上下牙齿的抖动声散发出来。但一张精致的小脸,也因此憋的发红。

    鸣棋犀利如刃的目光在转向长乐时,不觉化成温柔光泽。她真的很像,温暖光线之下,脸颊泛起的荧光与他记忆深处的那些印记攸然吻合,他为什么不能真的移情?除非他是没出息的连无忧的算计与野心都爱的人。他无声的劝自己不要再想别的,只沉浸这个一切安好的时刻即可。

    然后,他离开座位,走向长乐。长乐低着头并没有看他在做什么,但显然可以依靠鸣棋落在地上的影子判断着他走了过去,她有些忌惮的将身子向后倾了倾。

    鸣棋却用手轻轻圈住她的身体。等她发现时已经被困在他怀中,鸣棋正用头抵住她柔弱肩窝,“不要再离开我!”他的气息若有若无潜入她耳涯。那刚刚听起来不可忤逆的声音,此时不着丝毫力气轻轻散落在百花灯散发出的每一寸柔光里。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梦的边缘。

    她怯怯抬眼动了动唇。似乎是想要就此说些什么。他伸出手指压住她唇瓣,“不要回答,说出来的都是不做数的。只要用心去肯定就可以了!”然后他们的目光相遇。鸣棋眼底的温柔一分一分的冷却,就要凝结成冰时,又忽然再次温柔。他转过她的身体,改成从背后抱住她。慢慢闭上眼睛,“要欺骗一个人的心是很难的。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怀中人抖了一下。

    “不用害怕。如果我不说出来,你才危险。我告诉你一切,本身就是一种决定,决定要接受你。”然后他揉了揉怀中人儿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的肩头,“首先就是再不用怕我。”幽烛晃出的光影里是鸣棋也已经自觉别扭的脸,他放开长乐时,摸了摸他脸上那个生硬的微笑。目光中浮现起懊恼颜色。

    长乐显然也没把他之前的话当真。一得到空隙,就从他怀中钻了出去。他眼中升起隐约的失望,“他们在你面前把我形容成什么样子?凶狠,杀人无度,还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又或者是什么更加不能入耳的说法?”

    原本,极力掩饰慌张的长乐,彻底受了惊吓一般垂头躲避他目光。“看来,他们是真的说了,不过连用的词都一模一样吗?那可真是不容易。绝对是值得珍惜的暗窥者。我要是这就惊吓到他们,让他们不再以此为生,觉得无聊的反而会是我!我的意思是在说惺惺相惜,你懂吗?”他的目光向她看过去。她目光里除了茫然与恐惧,多了一些好奇。就像他母亲养的那只糖豆正在好奇母亲为什么摇她手里的鲜鱼。他的目光落在她显得过分粗大的手掌之上,“你识字吗?”?她垂下头去,摇了摇。或许是第一次有这种经历,鸣棋收敛起他的失望?。??

    ?他在心上想着不会才好,不会才对。女子无才便是德,从前他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经历过了才知道,确实是句至理名言。无忧如果不是读那么多书,懂那么多道理,也不会这么成功的周旋在他母亲身边,然后,他马上很生气的想,他再也不要想那个名字。或者应该把对她的愤恨转变成对眼前这女子的喜爱。形于对无忧的报复。

    另一个声音比这些更快的再否认他的想法,无忧是被合周骗走的,她并没有做错任何的事。

    然后鸣棋低下头时,发现长乐正用衣服上垂下来的一条锦带不断的做着翻绳的游戏,只是她自己跟自己已经玩的很好。他看到那个目光微微舒展,旖贞小的时候,会常常缠着他一起玩这个。“要不要我帮你,那样看起来太别扭了,对于这个,我很在行。”

    鸣棋这样忽然出声,似乎是吓了长乐一跳,所以她当然就没有弄懂鸣棋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其实鸣棋也早就看出来了,自己跟她说的十句话,其中有八句她都是不太明白的。但是因为恐惧另一半就是真的听不明白。

    但是鸣棋亲手去拉她手中的锦带了。在长乐慌张的缩回去手指的时候,鸣棋已经手指伶俐的翻成了一个花样,给她看。但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花绳。所以平时没少玩这个游戏的长乐,一下子就看出了,如何解决它的办法,而且也一改之前的慌张,

第九百三十一章 倾代之笔() 
但是鸣棋亲手去拉她手中的锦带了。在长乐慌张的缩回去手指时,鸣棋已经手指伶俐的翻成了一个花样,给她看。但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花绳。

    所以,平时没少玩这个游戏的长乐,一下子就看出了,如何解决它的办法,而且也一改之前的慌张,很是惬意的将四只手指伸出来挑在花样两边的锦带上,一掏一翻,使之变成另一个花样。还是灵巧利索的做完这几个动作之后,她的脸上,还是满足的出现了笑容。这样的笑容真是好看。精致的眉眼,莹润肤色,笑起来时个个器官非常有力的配合,宛如一幅上天也在垂青的画作。

    鸣棋要再翻出一个花样的时候,顿了一下,他呆呆的看着她。

    她忽然开口说道,“没想到,世子也会玩这个。”粗噶的声音,与那种精致的容貌并不能很好的匹配,如果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一定会怀疑,它们其中的一部分,与另一部分并不是一个人在拥有。鸣棋没有出声,就像是他的欢乐,忽然遇到了什么阻碍?长乐以为是她多嘴,撑住那根锦带的手又开始有些哆嗦,十根粗壮的手指,让那锦带,交织而成的花样,显得更加小巧精致。

    本以为,事情就会像这样向坏的方向发展,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但让长乐没有想到的是正当她觉得惊慌不已的时候,鸣棋的温暖,手掌已经覆盖住她的冰凉的手指,然后,以一种出其不意的,灵巧动作,将她十根手指上的结绳翻转成了一个她从没有见过的样式。

    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鸣棋似乎心情很好的,将那个已经难住了她的花样高高的举到她面前,然后盯着她惊慌失措又有点迷惑不解的样子,就那么突兀的放声长笑起来。

    夜阑人静,那声音必然会传得很远。所以正向这个方向走来的倾染染不仅听到了这笑声,还听到了里面的欢乐意味。几乎是卡着那笑声的尾音,倾染染已经走到了半推开的门前。她听到里面,笑声过后,小小的窸窣声音,思忖了一会儿,自己还到底要不要进去?

    脚步先是退开了一点,然后又紧跟着上向前上步,轻轻触到了门,听到细微的吱呀声。就在下一瞬,如同,一颗炸雷滑落在她头顶一样,有什么东西被从屋中掷了出来,爆碎在她眼前的门框上。然后她感觉脸上凉了一下,猜想应该是被崩裂开来的碎瓷片划伤了口子。

    脑海中刚想到这里的时候,鸣棋已在屋中大喊了一声,“滚!”此时的她已经能够透过门缝看到,屋中灯影投在屋中右侧墙壁上,一双对坐的人影。那该当是如何,温馨婉转的场面,即使这样看去,也觉得合意温睦。她抬起手来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在那个顷刻之间改换的主意,要做一个讨厌的人,好好的去棒打鸳鸯。

    于是,她反而推开了门,像内中走进去。手里面握着的,那一直将她手心灼烤的衣料,也越发用力发狠的握紧。她希望见到他,哪怕是看到他生气。

    看到走进来的是倾染染。鸣棋也有一点错愕。然后马上想到,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外面站着的守卫全都打发走了。而且这个结果貌似无人可怪。而在倾染染向他望过去的目光里,竟然是那般如水清澈。让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还以为是他自己看错了。

    倾染染算计的很准。她只是拿出了,无忧的衣服。还没有说什么,鸣棋一双眸光中映出的情绪,就已经翻江倒海,这并不能是让倾染染感觉到绝对胜利的场面。有时候她甚至在希冀一场失败。这样就可以证实,即使是像鸣棋这样喜欢无忧,却也会因为新鲜出现的长乐而移情冷淡。但是眼前场景完全是与她希冀相反的东西。

    “这些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鸣棋甚至伸出手来按住她的肩头。倾染染让她的失望隐进情绪之后,“是在姑苏小镇,一开始不是这个地方,但是后来又有人看见他们去了这里。”

    接下来是鸣棋有些失态的唤人前去查访。他要写一道命令,但是提起笔的手,就无论如何也握不住那笔杆!他的手一直在抖。不论他怎么想要制止住那颤抖,也通通无济于事。

    倾染染就那样毫无预兆的伸出手来握在他的手上,“臣妾可代世子,完成这些笔迹。”“你是要帮我写吗?可是他们只认我的笔迹。”她淡淡一笑,从容落笔在宣纸之上。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仿体。

    连鸣棋本人都有些惊叹,“到底是在何时,是在何时已经将我的字迹模仿得这么像了?”“世子现在并没有时间计较这些。而且对臣妾仿字的惩罚也可以容后再判。马上去找女差吧!他们似乎从来不肯在同一个地方多待上一段时间的!”

    “做什么,这么轻易的授我以柄。”鸣棋从那些字迹上,抬起头来看着她。

    “道理很简单,从前也是同世子说过的,是因为想要讨好世子。也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世子无须惊叹。”她知道鸣棋那句授人以柄的意思,日后有任何伪冒的世子亲签出现,她都必会被怀疑一番。不过,她才不打算想那些。又或许她本身也希冀那些,能和鸣棋扯在一起的麻烦。得不到的遗憾,总是让人这样奸计百出去加以弥补。四目良久对视。直到,这么慢才察觉自己是多余的长乐想要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却因为太过紧张带翻了美人墩,

    倾染染的目光才首先降低下去,“夜深了,世子该早早歇息才是。”

    “我欠你的是否已经太多?”鸣棋用声音拦伍她的去步。

    “没有人需要世子铭记这些!”

    “那你到底巴望我什么?”

    “世子的认同!”她挑起眸光,脸上的一道血痕在烛台之下衬着雪白脸颊异常显眼。

    “我记得我早已经对你说过的吧!在这王府里,母亲的认同比我的认同更重要!”

    “可我父王不是那么看的!我也不是。”她凝起笑意看他,“对一个人的喜欢不只有感觉,还会有习惯与形式所迫!所以我在争取的是后面两个。况且,这也更像是上天给的机会。是我眼馋的东西!”

    “脸上的伤,去上点药吧!不然会留疤的。我对你犯的罪,不能再加上这一条了!

第九百三十二章 轻音() 
“可父王不是那么看的!我也不是。”倾染染凝起笑意看鸣棋,“对一个人的喜欢,不只有感觉,还会有习惯与形势所迫!我在争取的是后面两个。世子的垂青是我眼馋的东西!”

    鸣棋定定看着她,眼里的光闪了闪,“脸上的伤,上点药吧!不然会留疤的。我对你犯的罪,不能再加上这一条了!我也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倾染染的心一阵颤抖,刚刚,鸣棋说的话是自己多心了吧!竟然能在只言片语之间听出他与她的亲密!这是她一直在努力创造的机会,可是现在,这个机会的乍然出现,又让她害怕的到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前来领鸣棋吩咐的侍卫,火速赶了过来。

    已经远远离开书房的倾染染,无声的看着他们,张大了不知情绪为何的双眸

    他们很有可能就此找到无忧然后一切的事情又会重新走上一条老路。他们有名无实那样的结果他不敢想

    从暗夜深处走出来,迎接她的婢子,轻声禀报着,“世子这一次一定是认真的,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他将要赶去漠北的那些侍卫也都调了回来全部派遣去姑苏。”

    “你说,我们得到的那些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倾染染听了她的话之后,忽然询问的凝了凝眉。除了在鸣棋身上发生的事情,倾染染很少像现在这样自我怀疑,她那双茫然望向婢子的眼睛,甚至还闪烁着轻微的颤抖。如果你的好意成了一不小心的南辕北辙。他会恨她吧?

    婢子笃定道,“那些无忧女差与合周公子的衣服,就是最好的明证。不是连世子也没有怀疑什么吗!人过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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