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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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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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其中迷失自己,弄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只是安心呆在这里,就果真能够远离世事喧闹,那我也要搬了自己的铺盖前来这里。”鸣棋抚了抚自己的眉毛,“但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兄长会被认为是九皇子的人。默不作声,站在别人身后的人,也会被认为是别人的人。这与跟他一起共敌,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兄长的去留,对帝国还是重要。”

    善修笑了起来,“为了我好贤弟的这句话,我可要多给你找几个,固执己见的人给你当帮手去了。”

    鸣棋闻言亦笑的空当里,善修又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这些酒,是九皇子特意命人送过来的多年陈酿,只是启开壶封时就已香气四溢,等到这样被斟在杯中之时,那诱人的香气,似乎一下子就钻进人的四肢百骸当中。逗的人,胸中的馋虫,层出不穷。

    “哥哥还在怨我,当年没有打开城门,放入你那十几个兄弟么?当时形格势禁,如果不放弃他们,只会有更多的人受难,况且,这也是当时他们的心愿。”鸣棋说这些的时候,胸中似乎涌起漫天狂沙中铁蹄奔踏而来的声音,依然威武雄壮,然后是滔天的呐喊声。他虽然从来不太明白善修与他手下的将士打成一片的感觉,但是如果那个人是骁勇之将,他也必然会加以爱惜。那一次,为了诱敌深入做好的圈套,本就是一出苦肉计,那个时候如果不及时关上城门,之前的那些人员折损,就会变成无用之功,敌人也不会相信,他们所要表现的那种走投无路。

第七百六十九章 干戈迭() 
鸣棋虽然从不知晓善修与他手下的将士打成一片的感觉,但是骁勇之将,他自然会加以爱惜。那一次,诱敌深入做好的圈套,本就是苦肉计,如果不及时关上城门,之前的人员折损,就会变得徒劳,敌人也不会相信,他们所要装扮的走投无路。

    大显如果再陷连年征战,必将再度凋蔽数年,这些道理,当时被隔绝在城门之外的大将们也都懂。鸣棋真正有些遗憾的是在那个时候,才能见证,他们的忠勇无畏,在敌军万马奔腾赶来的时候,他们在那奋跃如雷霆滚滚的蹄声中大喊着关城门,并在城门之下逡巡不入。那一夜,他喝了很多酒,觉得人生从此没有那般不痛快过,可是,这是他的决定,也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解释他的无辜。

    跟着善修身后的那个侍卫应该跟那些人很有渊源,所以,即使在善修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他的现在,在身后的那个侍卫,仍然怒目看着他,“棋世子分明也在走九皇子的路来见主人,却只说主人的不是,他分明是在嫉妒世子。”

    “我不是在嫉妒兄长,而是嫉妒你!”鸣棋挑了挑他那双桃花眼,“可以时时刻刻,离我的兄长这么近,又可以,真实无比的知道他的心声。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贞儿要得罪皇后进一次天牢,才可以做得到。我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行。”

    那侍卫看向鸣棋的眼神干戈迭起,“一般的待客之道,或许,并不会让世子说出肺腑之言,属下愿代替世子与棋世一较高下。”

    “我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况且你也没有打过贞儿吧?心甘情愿的成了她手下败将,让她舒舒服服,盘踞了这里。”鸣棋看了一眼,酒桌旁边,放置着的贞儿的披风。

    侍卫的连胀红起来,“那怎么能比?郡主是个女孩子?我又怎么能够以她为对手。”

    鸣棋笑向善修看去,“看来,这小孩子还是不晓得,我们最大的对手本身也是个女人的情况。你只能挑剔自己的武艺高低,怎么能挑剔对手是男是女。”这侍卫又羞又怒,“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如果做对手的话,我是很强的。”他本以为鸣棋会马上反驳,可是没想到他却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外面说道,“贞儿还不加快脚步,这里有人,正在记恨你在这里添乱,听说,要与你一决高下。”

    侍卫见鸣棋无中生有,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抬头时偏偏看到旖贞郡主迈步进来,此时他们受了优待,住在天牢旁边的一处小院子里,旖贞每天都会来善修这个小院子几遍,并且绝对没有出现过他家修世子认为的,在这里呆几天之后,会主动打退堂鼓逃掉的情况,且大有要乐此不疲,一直盘踞于此的趋势出现。

    旖贞从外面听时就觉得里面说话的人是她哥哥,进来一看,也果然是,一脸的大喜过望,“哥哥是来找我的吗?我就知道哥哥疼我,但是怎么没有带一些换洗的衣服来呢?好吃的食物也要带上一点,那位九皇子就只知道,送酒送肉,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哥哥,定然也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妹妹。女孩子需要的东西怎么能够千篇一律呢?”

    鸣棋整了整自己垂散下来的衣襟,“关于你那颗晒干了比窝瓜还大的胆子,我和母亲探讨了许多整治你的办法。难道你还觉得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吗?你欠下的板子,我还给你记着呢?”

    旖贞气得别过头去,又想起什么,扭回脸来,凑到她哥哥身边,很有兴致的问,“可你刚才说有要做我对手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在天牢之外有什么人想我了吗?我不在江湖的时候,江湖是不是太过寂静,一点波澜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江湖?”

    鸣棋伸出手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旖贞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是善修带着的侍卫的怒眼。

    “这侍卫小哥,有句话想对你说?”鸣棋道。

    旖贞好奇起来,看看善修脸上没有表现出鸣棋在说谎的意思,然后继续去看那个侍卫。动了动唇,就觉得口渴,也直接拿过了善修世子眼前的酒杯。觉得解渴了,又继续看着那侍卫。

    不过根本看不出除了愤怒与紧张之外的情绪。

    但既然,连善修兄长也没有反对,那么就是真的有话要说,她索性走上前去看那个侍卫,然后回头问向善修,“我记得,他昨天是会说话的呀,难道换了人了吗?

    “郡主应该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不要在这里扰我们世子的清静了。”侍卫话音落地。旖贞紧咬住下唇,“然后呢?你是想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赶我回去吗?”

    那侍卫被旖贞的气势逼的退后了一步,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已经被旖贞伸手牢牢揪住袖子,“看你的样子,你憋在心里的话,我替你说出来吧,是想要跟我,比试一下吗?”说完,不由分说的拉他出去。

    鸣棋意味深长的唤了一声贞儿。但这与推波助澜无异,小侍卫转眼被她给揪了出去。

    善修冲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也许会伤到贞儿。”

    “早就应该伤到了,她最近越来越不像样了。而且赶走她,这里的美酒,就可以由我与兄长两个人平分了。不过此刻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兄长到底要怎么样才肯重新站回我这一边?”

    善修从手中的杯盏边沿上,抬起目光,“是什么?在使你害怕,是因为那些匪夷所思的力量吗?”

    “他们会变成十足的祸害。帝国的根基,根本扛不住,这些人的胡冲乱撞。九皇子第一次露面玩耍,就玩得这么大,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看来他果然是被压抑的太久了。但这些人能做的只是把混乱的局面变得更乱,而非他想要的独得其利。”鸣棋的表情严肃认真起来。

    “九皇子能找到的,也只能是这些货色。我也觉得他想的那套,他自己做幕后主宰,然后将这些杀手,提供给太子与皇后的办法最后只能引火烧身。”

    鸣棋一笑,“所以,大兄长是想看那个烧身的游戏,才站到了他那一队的吗?”

    “你说的都不错,九皇子从之前的苦等,一下子变成了冒进。可这些都与躲在他身后的我没有关系。那些不想把我当成敌人的人,会努力把这些分辨清楚,毕竟这样会让他们少费不少的辛劳。”

第七百七十章 现道() 
鸣棋一笑,“大兄长是想看那个烧身游戏,才站到了他那队的吗?”

    “你说的不错,九皇子从之前的苦等,变成了冒进。可这与躲在他身后的我没有关系。那些不想把我当成敌人的人,会努力把这些分辨清楚,毕竟他们本不想与我为敌。”

    鸣棋挑起目光,“这样颓废的兄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点珍惜它的鲜有。但是,它会好说不好听,到底要别人怎么陈述?忠勇的世子畏缩在凶险之后,只因为不知道要趟过的那条河到底有多深?这么简单的理由?可事实上,大兄长的忠心也会与此同时被他们察觉,并且确信,这在将来就一定会成为祸患。未来新皇,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一个对旧皇忠心的人,好好活着的。”

    善修含笑点头,“嗯,关于这个,我比他们还确信。不过,也总要找到可靠的人,才能够站队。关于我的选择,不会一蹴而就,也并不会一劳永逸,它会让贤弟永久费神。”

    鸣棋笑了起来,“大兄长不是一直用,不相信,不看好,不笃定以及种种怀疑,来鞭策我成长的吗?真没办法做不守信用的人了。就像是被大兄长的眼光迷惑了,最近总想拔刀相助什么的。”

    “看来,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会参与侦破帝都近日丢失那些富贵公子的迷案的吧?”

    鸣棋一脸一言难尽状态的点点头,“接下来,我说的话即使兄长不肯相信,我也完全找不到,证明它是真实存在的证据。我觉得,所谓的蝴蝶失火是一种阴暗而神秘的力量。而且昨天我就已经接触到了它。”

    善修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马上落眸去看自己面前的酒盏,“我信与不信,都并不重要。事情该存在还是存在,该不存在还是不存在。”

    “昨天我去了吴尚书的家,被包围,又安然逃脱重围。但事实上,事情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在没有与任何一个人肌肤之触的情况下,有人在我手掌上,写下了好大一段话。然而我,竟然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鸣棋明亮的目光与善修望去的目光久久对视。

    善修道,“接下来呢,来这里不就是要告诉我,那些话的内容吗?”

    “这些资料我会不断的交到你手中,而且只交到你手中,如果将他们完整的拼凑起来,你就会知道整件事情。不过到那时候事情已经变成什么样的结局?连我这个知情人,已完全不清楚了。”鸣棋幽幽道,“字迹工整清楚,还没有错别字,简直滴水不漏。”

    屋子的角落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喀喇,一个清脆的响声。善修握住酒杯的手一顿。

    鸣棋的目光扭过那个方向,原本挂在墙壁上的衣帽掉落到墙角处,而在那衣帽的遮掩下,好像正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隐于其中,“兄长在我之前,还有什么客人吗?”鸣棋又转回目光来看了善修一眼。他太了解善修,只看一眼就能够凭他的表情判断出来,这件事情他并不知情,而且也在疑惑之中。“看来虽然已知的没有,未知的倒有一个。”善修慢慢由眼前的情况联想到了,时时刻刻都能够感觉到的鸣棋身上藏有的某种不安,也许正像鸣棋所说的,这世上好像没有人能躲得过那险恶。

    “那就由小弟去请他过来喝杯酒。”鸣棋站起身,向墙角走过去,衣帽之下的东西,据他判断,应该是从地下挖上来的陷阱之类的,刚刚下边的人应该是挖通了整个通道想要爬上来看看上面的情况,可是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也就是说,这个推论并不成立。也许在这地下早就已经存在了,四通八达的秘密通道,只不过是这些要利用通道倒上来的人,太不会挑时间了。

    那东西没有动,但几乎可以让人判断出那是一颗头的形状,眼前这种情况据初步推测应该是,通道出口处正立着一个人,但至于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都被察觉了还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鸣棋觉得,推测不如实际行动,所以他迅闪电的挑起了那块衣料与那顶帽子。

    一个胖子趴在密道口上睡得不亦乐乎。他的装束,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与之前在九皇子院中所见的那群号称能够使用蝴蝶飞火的人殊无二致。“看来,他们还并没有适应帝都的风俗,我们在做梁上君子的时候,从来不会打瞌睡。”鸣棋边说边抽出腰中盘着的软剑化作坚硬的钢绳,在他手腕上牢牢捆住几圈,“我相信一般的绳子会对付不了他。”

    然后,有些糟糕的酒味传到他的鼻子里,鸣棋有些厌恶的捂住自己的鼻子,“怪不得睡得这么香,看来着实喝了不少,帝都不赖的东西也不止金灿灿的黄金。那些千里迢迢赶来帝都的人,总能找到什么是好东西。而且也总会像他这样善加利用。”

    说完,用一只手将他提到了善修面前,“看地道的情形,并不是新挖的。九皇子真是一个用心精细的人。闷声不响的,连机关都已经作到了天牢里。也怪不得他要送你这个院子。我们要团结,以防他们的怪异。”

    边说,边将身形略有些肥胖的刺客直接扔在地上,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很快吸引进来了刚刚被他打发出去的那个侍卫,他急匆匆的从外面赶进来,当发现对面上躺着一个不可思议多出来的人时,一对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大小。

    然后马上机警地握住了肋下的佩刀,用目光搜寻他家世子的所在。直到看到善修仍然俺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时,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拔到一半的佩刀,又送还入鞘。

    鸣棋经常过着侍卫这一连套的反应后,道,“进来的正好,去给这个人准备一些会愿意让他道出心声的东西。我和你家世子,都喜欢开诚布公的对话。”侍卫从鸣棋身上移过目光去看善修。

    善修没有什么表态。

    侍卫知道,那就是同意的意思,鞠躬退下,出去准备了

    善修看到鸣棋在做准备,打算用面前的酒将这个人泼醒,伸出手压在壶身之上,“九皇子,心眼儿多的像恒河沙数,但是这酒,却并不可恨,我可舍不得用这酒来报复他,你知道在这天牢里可没有什么好东西。就是在外面,也难寻如此美酒。”

第七百七十一章 憨厚与嚣张() 
善修看到鸣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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