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金枝夙孽- 第26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看他没打算问什么,郎右才慢慢从慌乱变得平静,“这一定是风中裹挟,从不知名的地方飘来的,近来,帝都的风总是这样,很大,真的很大,总会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些什么不知的东西。让贤弟见笑了!”他指尖继续有力的揉搓着那个纸条,连骨节都变得青白。是分明痛恨的力道。嗯,极度的痛恨。

    善修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察觉出,就在这大厅之外,又有飞一般的脚步径直冲过来。那样有重量的脚步声,手中所持的兵器也一定不弱。

    怎么回事?那个有些笨重的脚步声,无论是在速度与力量上都与鸣棋的存在着天壤之别,也就是说,那些必然是另外一些突然造访的刺客。

    然后,那个飞速的奔跑,骤然被某个力量截停,之后是咚的一声,应该是在半空中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坠落在地,如此重量,砸进地面的深度,大约两寸。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丧命在了鸣棋手下!听不到呻吟声音,鸣棋这家伙居然直接结果了他们,竟然不打算问他们来处么,要不然,就是这些人根本没有想掩盖自己的身份,早已经在兵刃或是身体上亮明了这些。

    善修抿住唇角,脑海中浮现出清晰的两个字,“太子!”

    之前的那个脚步声,郎右并无一丝察觉,但是最后的这一声硕大的“咚”,将他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搓来搓去,显得十分紧张。他显然已经忘了刚才还紧握在手中的纸条,继续执拗的,将它们搓成了细末。这位大显名将,善修自认为很少看到他如此坐立不安的样子。

    郎右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气息,但是有碍于善修的存在,他本想故作安定,可是外面并没有因为第一声而变得消停,又接连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响动。

    郎右再也坐不住了,顾不上跟善修解释什么就已经发足奔到厅外。

    然而,外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善修也对着那个空空的战场拧起了眉目,太快了,也太机警了,鸣棋的力量。只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但在门海的最底缘,善修眼尖的瞥到,一小截黑色的皮带,那是东宫的羽卫专配的腰带!鸣棋刚刚的对手果然是东宫的羽卫。

    “兄长很喜欢帝都的风吗?”感觉郎右在这个极其尴尬的境地上,根本无台阶可下,善修主动伸出援手,搭了他一节梯子。

    郎右干笑着转回头来,“风中多奇迹,风中多奇迹。最近,老是这样做事恍惚,看来真是上了年纪了。”说完,继续干笑两声。脸上的紧张神色丝毫也没有得到缓解。

    善修不紧不慢得摇摇手中扇子,“其实,奇迹也要邀上三五好友共赏,才会有趣儿的。”

    话音刚落,外面已经跑进来一对府丁,队伍凌乱无序,脚步慌里慌张,包括善修在内,连郎右也以为他们是因为听到了刚刚大厅外的响声才赶过来救援的,正要挥手打发他们下去,那些人已经扑跪到他身前,“就在府门之外,有人打着我们郎家的旗号,在大街上随意砍人。”

    郎右目光颤抖,“这是欲加之罪吗?我与他们拼了便是。”

    善修这会儿也变得略略有些迷惑,这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鸣棋所为的么?也许,他杀的那些人,本来也是东宫乔装改扮而来的侍卫,然后故意喊出郎右的旗号,这一招移祸江东果然是上好的妙计。

    才一低头思索间,郎右已经吩咐人给他提刀,只是十几年前他就已经跻身高位,再不握兵器,腰腹间赘肉横生,那刀早已握得有气无力。刚行动了两步就已经嘘嘘带喘。多半是杀不成人的,连最好的被杀对象都算不上,因为要挖太大的坑。

    善修这回是发自内心的从旁相劝,“兄长,又何必亲自动手,那些不过是毛贼而已。况且,事情还未真正明朗,以兄长的身份更应该淡然处之,切勿着了什么人的算计。”

    郎右整个人激愤难平,搏打开善修的阻止,“可是怎么看,都不能再容忍下去了。”善修一本正经的摇摇头,“越是这样,才要才越是要再多容忍上一刻,不过,兄长,这是与什么人结仇了吗?”

    郎右张口欲说,又忽然想到什么,咳嗽一声,掩饰下了刚刚的那个冲动,“这个嘛,这个,从无此事。”

    善修继续若有所思的摇摇扇子,“兄长有难处,无论何时,都可以说给善修一同想办法。”“啊?那个,啊!对,”郎右脸上的表情乱了一阵,终于恢复肯定模样。就像他才想到,一般的问询是无需这么紧张的。

    善修行将走出院子,郎右那心思早有大半转去了太子身上,自己早已因为他的威胁改站了他一派。

第五百八十七章 无动拔刀() 
善修摇摇扇,“兄长有难处,无论何时,都可以说给善修。”“啊!对,”郎右慌张的表情恢复肯定。就像他才想到,一般的问询是无需这么紧张的。

    善修行将走出院子,郎右那心思早有大半转去了太子身上,自己早已因为他的威胁改站了他一派,他平时若明若暗的监视着自己也就罢了。郎右努力咬着自己的牙齿,在心上发出颤音,这一次,这一次居然用血腥的方法来施压。善修故意将扇子打合,发出大大的声音,惊醒他的冥想,“我听说太子虽然身负重伤,但邀约各位名臣的心思却变得更浓。”

    郎右抬起头来端详善修说这番话时的脸色,“关于皇家继承之事,我们做臣子的,不可妄揣其中机宜。”

    善修点了点头,

    但下一瞬挑起的目光似乎含了一点疑虑,“可是有没有那种情况,就是在兄长,并不知道的情况下,却身体力行了某个于太子不利的做法,才会让太子如此在意兄长现下的言行。”善修是在心下算计着郎右对今天里的一切突变所能承受的限度,现在,好像就是那个顶点。

    郎右果然再也忍无可忍,“我虽从前厌极他的一些行为,但向着大显的这颗心,却从无一分的偏私,对于天子家事更无一分置喙,他却因为内心狭窄而产生的猜忌与我为难,我便当真,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善修顿住向前的脚步,“可我并不觉得,兄长舍弃性命而保护住名声的做法,是明智的。”

    “贤弟的意思……贤弟难道也是……”善修点了点头,“兄长猜的没错,对手太强,所以,我会找到好的借口曲线前进。不硬碰硬,偶尔也是我的准则。但是兄长有什么弱点或者是称作为把柄的东西,握在他手中了吗?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兄长处理此事,还当抓住重点。”郎右脸色红胀起来,“这个,这个…”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等他们出去看时,那些凶手早已逃之夭夭,留在地上的伤者均以不治而告终。善修同样眼尖地看出了那些死者由于长年握飞刃,在虎口位置所结下的老茧,而落在他们颈项处的致命伤口,是标准的一剑封喉,轻轻切割而绝对致命的力道……这些人果然是死在了鸣棋手下,那么自己也该配合着告辞才是。

    想到这里,善修也不等郎右犹豫出如何的结果,直接告辞出去。

    郎右看着那背影远去,心中反侧,太子为何会这么快就出尔反尔?他慢慢转过身,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心上一震,有些掩不住,惊喜的说,“好贤弟,我在想,如果你回来的话,我就将一切告诉你……”然后,迎面吹起的烈风,直接掀起他头上的官帽,强大的力道之中,他看见炫亮的刀锋……

    *****

    在长街转弯处等着善修的鸣棋,

    闲闲的看着眼前的江湖术士偷偷解掉专心在他面前问卦的女子的荷包,唇角勾出一丝邪笑,然后眼看着那个人走掉。

    身侧忽然涌起的风,带起一股潮流一般的力度,一个如同在虚茫中向前推进的身影已经移到那个术士身边,然后直接抢过他手上,因为兴奋而向空中掂起的的荷包,转回身经过的女子时,不经意的丢掉她脚下。而整个过程结束之后,无论是那个江湖术士,还是重新得到荷包的女子,都是一脸懵懂状态。

    飘渺身影旋即转个身直接停在鸣棋面前,随着那风声的停住,他的面容慢慢变得清晰,声音也变得连续而真实,“棋儿,还是没有变,对正义这种东西各种的无动于衷。”

    鸣棋直接笑出声来,“兄长也没有变,一定要对女人拔刀相助。”善修目视远方,“对了,我忘了说一个,也许还同时救了另外一个人的良心。”“对于那个什么良心不良心的,我没有那么孜孜以求,不过也还是不能不说,兄长指桑骂槐的嗓音真是好听啊!但是关于最重要的事儿,怎么处理的如此拖沓?反正,郎右这回是真的再也不能与太子结成同盟了。”鸣棋淡然地翻看着自己的手心。

    善修一脸的似笑非笑,可是棋儿手上的那把剑明显有些钝了,有一个人的脖子切都不齐整。”“兄长还是这么厉害,虽然没有见过那些人的尸体,但还是知道我哪里做的有欠缺。”鸣棋的笑声扬在风中。与此同时,在集市的人来人往之中,那个低头拾起荷包的女子,在四下里张望手中荷包的来处,总觉得有些蹊跷,却实在说不出有这种想法的根由。

    另一边,那名术士,慢慢回忆起刚才眼前的缭乱变化,惊得跳起脚来向外飞奔出去,但由于惊吓过度,又一下子摔倒在地面上。

    善修看着那人的那出慌乱,“你不想问我,到底是如何知道你的刀钝了吗?”鸣棋摇了摇头,“因为地上的血迹,当时我就猜兄长会不会又因为那些血迹滴落的痕迹,而猜到我又偷懒,没有磨刀。不过,我也有一丝侥幸,兄长从战场上回来的时间长了,光顾着,憎恨帝都之中的一切是是非非,尔虞我诈,都已经忘了关于这些铁血杀伐的内中玄机了。看来还是我错了。”

    “但是只将戏唱到这里,是最好的段落吗?人心的侥幸,也与人心的贪婪一样,都异常坚韧!郎右如果有原谅太子之意,派人去问这些事情,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鸣棋,“可是我已经累了,懒得再拔我那把御敌无双的长刀了。我赌,这局郎右会主动上门来找你。因为刚刚在兄长走过来这里的时候,我又用了一种新招式去吓了一下郎右。但是,兄长那个样子是对此很好奇吗?”

    “因为我好奇,你到底要如何收场!无人能敌,从来只以取人性命为唯一目的的力量,到底要以怎么样的一种方式做到只吓唬一下别人?”

    “这个么,收敛起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和收敛起无可匹敌的力量一样,简直是要比杀人还要难啊?我也真的差点因此受伤呢!所以由此就看得出我从头到尾都不适合做一个怜悯他人之人。”鸣棋摆出一脸的委屈,“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呢?从一开始我要来求助于兄长,反而变成了被兄长求助的对象呢?看来,这个才是兄长所创的最佳借刀杀人啊。”

第五百八十八章 太子的厚礼() 
“这个么,收敛起一直引以为傲的东西,和收敛起无可匹敌的力量一样,简直是比杀人还要难的事?我也差点因此受伤呢!所以,由此就看出,我从头到尾都不适合做一个怜悯他人之人。”鸣棋摆出一脸的委屈,“但我是怎么变成兄长的刀的?”

    “所以抱怨完了吗?报怨完了,我该回去等那位上门来了。”善修说完直接转向回府方向。

    鸣棋望着他的背影掂掂手中的花叶,“我也会回去等我的贵客。”

    一直跟在善修身边的小厮,到底忍不住好奇,轻声向自己的主子打听着,“世子,棋世子可从来都不是手下留情的人,况且刚才那样一刀下去,郎兵使肯定是抵挡不住,但是棋世子又以如何的借口收刀呢?难道是又派了一个人装作是营救郎兵使的不成,

    那样的话也似乎不妥,又不能救了人,话也不说就走。郎兵使也会很容易看出蹊跷。”

    善修那个小厮头上敲了一下,“那哪是那怎么费力思考的事儿啊?郎右肯定是在那刀头之下直接晕了呗。至于是怎么将刺客打跑的,他府上满院子有志做忠心侍卫的人,自然有敢承这个功的人。”

    小厮听话,这才如梦方醒的点了点头。

    *****

    正站在院子里,满腹心事赏花的太子,收到管事的回报,“刚刚派去监视佐兵使的侍卫,全部被杀。”

    “他就这么不愿意做让他勉强的事情吗?看来,我是真的看轻他了,该给他来点血腥的赔罪了。接下来,就让他看看,我要给他赔罪的诚意吧。”管事刚要带着人下去准备,太子似乎又开始改变了想法,“不过,等等,怎么觉得事情这么古怪,郎右竟然不怕他从前对我父皇做过的坏事被我公诸于众了吗?”

    管事小心翼翼提醒着,“今日,善修世子到访过佐兵使府上。是不是许了这位佐兵使什么东西将他说动了心肠?”

    “也就是说,在见郎右之前,我们要先去看看善修世子了。”管事请示着,“咱们要多带人手吗?善修世子可一向是不会对人假以辞色的!”

    “那个,是吗?但我们要是准备上丰厚的礼物前去怎么样?”

    管事一脸糊涂的问,“世子是说要带上礼物吗?”然后马上反应到什么,赶紧给自己掌嘴,“是小的愚笨,是小的愚笨,这就下去准备厚礼,也会带足人手,让这热闹的氛围传到那郎右耳朵里面去。估计今天他们一整天都搭不上线了。我们也有时间将他再次收服。”

    太子端详着管事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身姿,像一只趴在地上的哈巴狗,微微颌首,管事眼观六路的,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影子,不敢再耽误时间,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太子走回书房,随便翻了几张书页,又顿下手来想,一切也许没有眼中所见这么简单,一向爱管闲事儿的善修,没有达到目的,又感觉到危险的鸣棋,可不能因为他们的所望,就妨碍了自己的大计。善修身上有宝藏的味道。好吧,我来确认这个圈套成立,在真正的捅破这个圈套之前,

    我还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