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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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惩-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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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心情沉重,裴穗走得比较慢,等出了书房后,前面的人已经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她看着那道背影,忽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尔康手,大叫了一声:“贺先生,等一等!”

    可惜为时已晚,贺霆舟已经打开了房门,里面的灯也亮了起来,想必该看的不该看的应该都全看见了。

    “”完了完了,今晚真的是一个不祥之夜,悲剧一件接着一件发生,而且每一件都把她杀了个屎尿未及。

    不过不管能不能挽救回来,裴穗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抢在贺霆舟走进去之前,从他和门之间的缝隙中挤了进去,心想能挽救多少是多少。

    可等看清楚房间里的惨象后,她都对自己无语了。

    裴穗白天也不怎么常回来,就晚上回来睡睡觉,所以卧室的使用率最高,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重灾区,简直惨不忍睹。

    打开的行李箱七歪八扭地横在地上,里面的衣服也被扔得到处都是,比台风过境后的画面还惨烈一百倍。

    其实她本来是打算等明天考完试以后再来好好收拾的,谁知道明明说好明晚才回来的人,居然今天晚上就一声不吭地跑回来了,害得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这回裴穗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解了,只能先老老实实地收拾着。

    她先冲过去把行李箱扣上,再把散落在外面的衣服踢进看不见的角落里,最后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房间里乱不乱。

    “”我靠,又白担心了。

    贺霆舟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从客厅里回来后,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此刻正坐在床上,对着她微抬下颚,示意道:“过来。”

    “哦。”

    裴穗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走了过去,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管药膏,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往下拉了拉,而后横坐在了他的腿上。

    可她难得没有急着挣扎,眼睛仍盯着那管药膏,叫了他一下:“贺先生”

    “嗯。”

    贺霆舟只是低低地应了声,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手控着她的手腕,一手拿着挤了药膏的棉棒,在她的手腕上均匀涂抹着。

    药膏清清凉凉的,和他掌心的温度相近,可裴穗却觉得有些烫人,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贺先生,那什么其实吧,这点小伤等几天就好了,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不过贺霆舟就像没听见似的,直到替她擦好药膏后才放开她,而后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卧室里又只剩下裴穗一个人了。

    她躺在床上,举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半晌,觉得那种五味杂陈的滋味又涌上了心头,耳边好像已经自动响起了谷阿莫的声音。

    哇,他好温柔,好不做作,和外面那些狂拽酷炫的霸道总裁好不一样哦。

    “”呕,恶心。

    裴穗不知是喜是悲地叹了叹气,把脸埋进了棉被里,心想今晚在这张床上肯定不会再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了,毕竟贺霆舟会看在她手受伤的份上放过她的。

    抱着这个天真的想法,她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覆在了她的身上,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break off了好几次。

    做完后,裴穗又累得昏睡了过去,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晚都睡得不怎么踏实,半夜醒了好几次。

    当她第三次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离开了。

    “”我靠,睡完就走?

39 Chapter39() 
九月末的凌晨夜凉如水,白日喧嚣繁华的城市已经逐渐归于平静了,鱼龙混杂的城东区却有些例外,平静下面还藏着一丝暗涌。

    这里包罗万象,存在着各种极与极,除了有能傲视整座城市的高楼大厦之外,更多的还是一栋栋的老式居民楼。

    它们在年岁的折磨下变得残破不堪,既像时代的刻痕,又像晚秋的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摇摇欲坠的叶子,此刻已被黑暗给淹没吞噬了。

    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半夜时分,似乎唯有流浪猫发出的几道凄厉叫声能打破这份宁静。

    可如果仔细听,还是能够依稀听见在这叫声的背后,还有不知道从哪间屋子里传来的男人的怒骂声,以及女人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就像是在乞讨着生活的权利。

    漫长的夜晚不知还要过多久才会结束,不过在这之前,何志平又再一次变得身无分文了,灰头土脸地从其中的一栋楼里走了出来,

    晚上在裴穗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后,他的赌瘾又犯了,于是身上揣着仅剩的几百块,又跑来赌了几把过过瘾,结果把这最后的一点钱都输得精光了。

    一身空的何志平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往旁边的小巷走去,站在电线杆旁边撒了泡尿,心里琢磨着什么时候再去找找他那个有出息的外甥女。

    要是放着这么肥的羊不宰,那简直是太可惜了。下回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必须从裴穗的身上拿到钱了。

    谁知正当何志平还在想着具体的计划时,忽然一不小心看见自己的脚边好像落了一地的钱,红得可爱,仿佛地上开满了花。

    他先是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或是想钱想疯了,居然产生了这种幻觉,可最后还是抵抗不住诱惑,弯腰捡了一张起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着光看了看,没想到竟然是真钱。

    然而何志平还是有点无法置信,攥着这钱站了好一会儿,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想看看是不是在做梦。等翘首期盼的疼痛感传来以后,他赶紧提起裤子,跪在地上一把一把地抓着,生怕有人来和他抢似的。

    他被这笔从天而降的横财彻底砸晕了头,快要高兴疯了,甚至心里对此没有一点怀疑,觉得老天爷真会雪中送炭。

    可就在何志平大概快要捡完的时候,视野里却忽得多出了一道黑影,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是谁,肩膀便被狠狠踢了一脚,紧接着整个人撞在了身后的电线杆上,发出一记沉闷的声响。

    不过他的一颗心都扑在他的宝贝上,连痛都顾不上喊,第一反应就是先把手里的那些钱死死地藏在怀里,而后才望着眼前那个突然出现的人,警告道:“你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钱可是我先看见的,你别想和我抢!”

    小巷里潮湿阴暗,蚊虫肆虐,大多路灯都存在着常年失修的问题,只剩下一两盏还亮着,可勉勉强强发出的一点微光除了能招致来几只飞蛾,几乎起不到路灯的作用。

    男人的面容便隐没在这暗影如漆的夜色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让人看不真切,唯有指间的烟头清晰可见,火光被风吹得正盛,可一圈圈向上飘起的青色烟雾反被吹散了。

    何志平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回答,只听见他轻笑了一声,低沉悦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冷得有些透骨。

    “你谁啊,是不是有病,大半夜在这儿发什么疯!”何志平被他这不知所谓的反应弄得更加心慌了,不过表面上还是在硬撑着,懒得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多说,一边骂着一边想要站起来,“好狗不挡道你没”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微微俯下了身子,半敛着眸子打量着他,踩在他肩膀上的那只脚又加重了力度,像是要把他的骨头踩碎才甘心似的,问道:“刚才那些钱够了么。”

    “”那是他的钱?这人到底是谁啊?

    何志平没听明白他的话,也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听他说了什么,因为这次的痛比刚才的要强上好几倍。

    他再也忍不住了,痛苦地叫了起来,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想要用另一只手把他的脚移开,却没想到对方直接把烟头按在了他的手背上,烫得他直接缩回了手,浑身冒着冷汗,靠着电线杆喘气。

    何志平被这难以忍受的疼痛折磨得筋疲力尽,等稍微缓过了气才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看着那张在微弱的光中渐渐变得清晰的脸,他终于认出来了,颤着声音地说道:“贺贺先生?”

    贺霆舟怎么会在这儿难道是裴穗给他说了?可她到底是怎么说的,为什么会是这种状况?

    一连串的问题在何志平的脑子里冒了出来,不过他现在没空再去想答案了,以为贺霆舟对他有什么误会,赶紧解释道:“贺先生,我是穗穗的”

    听见“穗穗”两个字后,贺霆舟的眸光微凛,皱了皱眉头,没耐心听他做自我介绍,再问了一遍:“够了么。”

    “够了够了!”何志平不敢再废话什么了,赶紧连连点头道。

    可在感受到肩膀上的力度小了一些后,他又立马补充了一句:“不过贺先生要是还能再多给点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没人会嫌钱多的,您说是吧?”

    闻言,贺霆舟唇畔的弧度有所缓和,似乎被他说的这句话取悦了,终于彻底松开了踩着他的脚。

    大金主高兴了,何志成也跟着高兴,可下一秒便又见他开口说了话,声音听上去有点漫不经心,仿佛是在和他商量着什么。

    “钱和命,选一个吧。”

    “”何志平觉得这话就像阵风似的,猛地朝自己扑杀了过来,冷得人骨头缝都在响,“什什么?”

    他被弄糊涂了,没反应过来,稳住发抖的身子,谄笑了两声:“贺先生,您别和我开玩笑了,没了命,还拿这些钱有什么用啊。”

    “嗯?”贺霆舟神色未变,原本平静的眼底却隐隐浮起了一丝寒气,周遭的空气骤降了好几度,“原来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么。”

    见状,何志平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连忙大喊道:“命!命!贺先生,我要命!我不要钱,要命!”

    可站在他面前的人只是轻叹了声,往后退了几步,语气有些惋惜道:“晚了。”

    随着这道话音刚落,小巷里突然出现了几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疾步走了过来,而贺霆舟已经迈步朝巷口走去,挺拔的背影在一阵哭喊声中渐行渐远。

    远处被居民楼遮得只剩一条缝的天空开始渐渐泛白,漫长的夜晚终于要结束了。

    而裴穗还在床上持续失眠,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稍微睡了一会儿,可没过多久闹铃就响了,她又得起床去见证奇迹了。

    裴穗握着手机赖了几分钟的床,等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才伸了个懒腰,这下是真的打算起来了。

    不过这懒腰只伸到一半就被卡住了,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于是她只能被迫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看了看。

    谁知等裴穗看清楚了障碍物后,别说伸懒腰了,就连打完呵欠的嘴巴都被惊得迟迟合不上。

    昨天大半夜消失不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出现了,而她的手正抵在他的下颌上,看上去就像是在打他一拳似的。

    “”怎么回事,难道她之前是在做梦?还是贺霆舟去梦游了?

    考虑到待会儿还有考试,裴穗来不及多想,赶紧收回了自己那大不敬的拳头,放轻了动作,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地从贺霆舟的怀里退了出来,生怕把他吵醒了。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才往外挪了一丢丢,旁边的人就已经醒来了,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

    在早上这种一触即发的尖峰时刻,裴穗觉得自己就算是动根手指,甚至是眨一下眼睛,都会被误认为是在向他邀约,所以每一步都必须得走得非常小心。

    是的没错,敏感的现实就是这么经不起撩拨。

    于是裴穗不敢再动了,小心翼翼地对着他打了个招呼:“早早啊,贺先生。”

40 Chapter40() 
今天又是个乌云密布的阴天。

    卧室里的窗帘还没有被拉开,室内光线昏暗,清晨的凉风正从半掩着的窗户霏微潜入,吹得人心慌慌。

    不过准确的来说,是吹得裴穗心慌慌。

    她打完招呼后,又弯着唇角,笑盈盈地望着贺霆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可实际上心里已经在不停地埋怨自己了,十分后悔昨天失眠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想过要把衣服穿上。

    现在这样光着身子和他聊天会不会显得也太没有说服力了些?

    然而幸运的是,今天早上的贺霆舟似乎有些累,应该是没怎么睡醒的缘故,看了她一眼后,又阖上了双眼。

    他的脸微微陷在柔软的枕头里,衬得鼻梁更加高挺,轮廓深刻,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好像又睡着了。

    “”

    其实裴穗和贺霆舟同床共枕了这么多次了,再怎么说也应该大约摸清了他睡觉时的习惯,知道这种状态下的他也并非那么难相处。

    总的来说,就是有利也有弊。

    好处应该不用多说了,当然就是他看上去好像没什么攻击性。而坏处也很显而易见,因为这个好处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唉,还真是应了那句套话。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是属于她的小时代。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裴穗并没有再急着起床了,而是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霆舟看了好一会儿,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毕竟这种亏她又不是没有吃过。

    只不过她晚上睡觉的时候不怎么规矩,一大半的薄被都被她给卷走了,此刻只剩下了一小半还盖在贺霆舟的身上,于是他那赤。裸着的上半身便只能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那一身线条匀称却又饱含力量的肌肉,罪魁祸首既觉得愧疚,又有些后怕,赶紧扯了扯被自己抢走的被子,轻手轻脚地替贺霆舟重新盖好后,心想他既然没有说话,那是不是表示她可以离开了?

    这么一想后,裴穗小小地庆幸了一下,变得心安理得了些,继续往床边平移了几个单位,准备用手去勾散落在地上的睡衣。

    谁知道她还没怎么开始动,捏着她腰的手就稍稍使了一点力,似乎是在警告她什么。

    “”我靠,他这装睡技术简直是日益成熟,无人能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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