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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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天成-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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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但说无妨,你总是能把母亲都笑。如今,我正想听些有趣的故事呢。”傅嫤汐说道。

    王嬷嬷得了首肯,嘴就停不住了:“嗨,可不就是吗,我那小叔子在家比我当家的还厉害,说一不二的,我那婆婆什么都听他的。后来婆婆糊涂了,小叔子也就乖多了,现在娶了媳妇,在咱们府的绸缎铺子里打杂,倒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了。”

    “我还以为这天下人家都是这样呢,可进了府里一瞧,老夫人待大小姐和侯爷、夫人都是好得不得了,难怪我那婆婆糊涂了,还一个劲儿的念叨着老夫人有情有义,世间少见呢。”

    老夫人有情有义,世间少见。傅嫤汐听到这句话,心中突然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在哪呢?又是谁说的?

    王嬷嬷还在不停地念叨着,傅嫤汐却是一直看着她的脸。从她第一次见到王嬷嬷,就觉得她长得特别的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如今王嬷嬷又说出了这样一句让她觉得万分熟悉的话,她知道,这一定不是巧合。

    “哎呀,我差点忘了,厨房里给夫人烧着安胎药呢。”王嬷嬷一拍脑门道:“大小姐,奴婢糊涂,得去厨房里看看,别是烧干了。”

    “去吧。”傅嫤汐有些失神地顺口答了一句。

    王嬷嬷疾步离开。傅嫤汐却盯着她的背影久久沉思。

    “小姐,你看什么呢?”紫琴有些奇怪的问道,感觉傅嫤汐看王嬷嬷的神情不太寻常。

    “你不觉得,王嬷嬷,有点像什么人吗?”傅嫤汐皱眉思索道。

    “像?”紫琴一愣,随即笑说道:“小姐是说老夫人房里的雪芝吧,当然像了,王嬷嬷可是雪芝的亲娘。”

    “你说谁?”傅嫤汐惊讶道。

    “雪芝啊,就是清风苑里的二等丫环,之前小姐好像见过一次吧。”紫琴说道。

    雪芝,对,就是雪芝!

    傅嫤汐终于想起来了。大年三十早上,老夫人因为假傅敬之到府上求救一事,叫她和哥哥去清风苑吃饭,来传话的就是雪芝。

    当时她就看雪芝觉得哪里很熟悉,但又不是她,现在想来,她当时看到雪芝的时候,应该想到的是前世老夫人六十大寿,她偶然间在后厨附近遇到的王氏,也就是如今的王嬷嬷。而她看到王嬷嬷的时候因为父亲出事,她心思太乱,所以并没有想到。

    前世的王嬷嬷就曾经说起过她的婆婆说老夫人有情有义,世间少有这句话。

    横跨两世,同一个人,同一句话,又偏偏让她如此记忆犹新,傅嫤汐不认为这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王嬷嬷的婆婆是什么人?”傅嫤汐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紫琴年纪小,自然不知道上两辈的事情。

    “走,回去。”傅嫤汐一刻也不能等,她必须要弄清楚这中间究竟有什么事情存在。想起墨竽送来的那份侯府三十多年来的下人名册,她想应该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回到玉蘅轩,紫琴翻出了书案上的名册递给傅嫤汐。

    傅嫤汐想起母亲曾说过这个王嬷嬷当家的好像姓马,便开始在名册中搜寻着姓马的人。

    “马福,绸庄管事,马禄,绸庄打杂。”傅嫤汐指着这两个名字。这是近十年里的,应该是王嬷嬷的丈夫和小叔子。

    “马全有,外院管事。。。。。。”马全有的名字上打了一个红叉,证明这个人已经去世了。名册上三十年前左右的就只有这一个姓马的,傅嫤汐应该可以肯定,这就是王嬷嬷的公公。

    “娶妻,张氏,内院丫环!”内院丫环!王嬷嬷的婆婆三十多年前是内院的丫环!傅嫤汐对这个意外的发现兴奋不已。

    能让这个老人在糊涂的时候都还念叨这老夫人的事情,一定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会不会与她的亲祖母有关?傅嫤汐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第一百一十九章 皇上驾到() 


    意外的发现王嬷嬷的婆婆可能对三十多年前有关端阳郡主的事情有所了解,傅嫤汐一刻也按捺不住,立刻起身朝玉蘅轩外走去,要先找王嬷嬷问个清楚。

    还没走到门口,便见墨书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小姐,皇上突然驾临侯府,现在已经走到二门了!”原来是墨书从墨笙那里回来,正好遇到皇帝下朝后由傅青麟陪着微服亲临侯府,老夫人等人还来不及接驾,皇帝便说直接要去探望傅青衍。

    “皇上?”傅嫤汐吓了一跳。皇帝躬亲探望一个臣子,这是多大的荣宠。

    “正是。”墨书道。

    “那我们便去母亲院中迎驾吧。”傅嫤汐说道。便带着紫琴和墨书朝青芜院走去。

    刚到青芜院中,太医们已然得知了皇帝驾到的消息,都站在院中等待接驾。

    傅嫤汐没有品级,便走到角落里站好。

    没一会儿,便见皇帝龙行虎步,穿着一身藏青色锦袍踏进院中。身后跟着两个随从和傅青麟。

    “臣等恭迎圣上!”太医们纷纷下跪行礼,傅嫤汐也跟着跪下。

    “平身吧,朕此次乃微服出宫,主要是来看看定北侯的伤势如何,诸位卿家无需多礼,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皇帝说道。

    “谢皇上。”众人站起身来,有皇上的吩咐,便自行离开继续做事。

    皇上走到傅嫤汐的身前,问道:“你便是定北侯的独女吧。”

    “回皇上,臣女傅嫤汐,家父正是定北侯傅青衍。”傅嫤汐回道。

    “哦,是了,我记得在宫中见过你一次。”皇帝恍然想起当日新年宫宴上的事情。

    “这次傅爱卿重伤,朕听闻你的母亲也病倒了,你的兄长又在前方征战,真是难为你了。”皇帝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朕,朕一并满足你。”

    傅嫤汐有些受宠若惊地跪下:“谢皇上恩典,皇上爱重家父,已经赐下了名医良药,臣女只希望父母能早日痊愈,其他一无所求。”

    “起来吧。”皇帝用一种慈祥地目光看着傅嫤汐,看得她心里有点毛毛的。

    便听皇帝继续道:“你放心,傅爱卿为朝廷辛劳多年,朕心中一直记着,定然不会亏待如此忠良。”

    这是什么意思?傅嫤汐心中一动。皇帝说的话,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她偷眼瞧了瞧一直毕恭毕敬地跟在皇帝身后的傅青麟,莫不是,皇上是有意敲打他?

    傅青衍重伤之后,衡阳王与傅青麟的谋划应该是完成了一半,傅嫤汐估摸着最近这段时间朝堂上一定对兵部书的人选争论不休。看样子衡阳王一派是要硬推傅青麟上位了。

    “走吧,让朕看看傅爱卿目前如何了。”皇帝说道。

    “是。皇上请。”傅嫤汐起身跟在皇帝身侧后几步的位置,将皇帝和傅青麟请进了青芜院的正屋。

    一进屋,就见几个太医围着傅青麟好像在施针。见到皇帝进来就要行礼。

    皇帝摆手让他们继续,自己则走近前探看。

    “太医,定北侯的伤势如何了?”皇帝问道。

    “回皇上,定北侯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中了剧毒,如今米水难进,因此臣等便用针灸的法子先行为定北侯诊治,以观后效。”孙太医回道。

    “中毒?”皇帝言语询问,可表情却不惊讶,仿佛早已经知晓。“尔等可找出解毒的办法?”

    孙太医头上冒出些细汗:“回皇上,臣等还没有,但一定会尽快找出解毒的办法,医治定北侯。”

    “务必要治好定北侯的伤势,确保安然无恙,否则,朕说过,你们就拎着包袱回家养老吧。”皇帝说的话很是严厉,可语气却并不压迫,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臣等一定竭尽全力。”孙太医急忙应下。

    “听闻侯夫人也有些身体不适,你们也要尽心医治,不要让定北侯和前线的傅将军有什么后顾之忧。”皇帝继续说道。

    “是,皇上。”孙太医道:“侯夫人刚刚诊出喜脉,不过,如今亦是身中奇毒,我等也在想办法。”孙太医冒着冷汗,却不得不实话实说。

    “又有一个中了毒?”皇帝看起来还是一点也不惊讶,表现的却是一无所知。傅嫤汐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打鼓。这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朕以为,定北侯前线中伏,身中剧毒情有可原,可侯夫人也中了毒,倒是让朕很是不解。这下毒之人竟如此胆大包天,在京城之中胆敢谋害朝中一品侯的家眷?傅侍郎,可又查出是谁如此大胆啊?”皇帝冷声道。

    突然被叫到的傅青麟心中一惊,莫泠云中的不能算是毒,反正日后还是会醒的,因此他就忽略了这一点。而且别人都以为莫泠云是因为傅青衍的事情担心过度而病倒的,他也就将错就错没有明说。可这些,怎么可能实话告诉皇上。

    “请皇上恕罪,臣没有找到凶手。”傅青麟急忙跪下回道。不敢说自己没找,只好说自己还没有找到。

    “能在后宅下毒的,必定是家贼难防吧。”皇帝看着傅青麟的头顶说道。

    “这。。。。也许是吧。”傅青麟没想到皇帝会说出这些话,有些语无伦次的回道。

    “都说齐家才能治国,如今侯府没有主事之人,朕看傅侍郎不如就先将府中整治一番,再回朝听用吧。”皇帝说道,这是要让傅青麟赋闲的意思了。

    “皇上!”傅青麟大惊,随即发觉自己的失态,忙低头道:“是,臣领旨。”

    皇帝看了一眼俯在地上的傅青麟,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恭送皇上!”

    目送着皇帝离开,傅嫤汐便明白今日这一出是皇帝特意做给傅青麟看的。先是亲自驾临侯府,探望傅青衍,表明傅青衍在朝中的地位无可动摇。又明言让傅青麟代为整治侯府,不让他上朝,这是摆明了绝不可能让傅青麟成为兵部书的意思啊。看起来衡阳王和傅青麟的这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第一百二十章 山重水复() 


    皇帝一走,傅青麟就站起身来,有些恍然地离开了青芜院。傅嫤汐有些解气的看着他略显虚浮的脚步,心中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毁灭的那一天。

    傅嫤汐慢慢地走出屋子,陷入沉思。

    今日皇帝来到侯府,是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父亲在朝中没有实职,按父亲的话说,就是上朝的时候都站在大殿里的一个小角落里。虽然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定北侯的掌兵之权,但也代表了皇帝对傅青衍的不信任。

    可是皇帝亲自来看傅青衍,虽说是为了警告傅青麟,但其表现和语气都太怪异了。做戏也要做全套,既然想表现对臣子的关怀,以皇帝的城府,将话说的再恳切一点也不是什么难题,可是这位天子却是波澜不惊,似乎漠不关心,倒让傅嫤汐觉得有点欲盖弥彰。从上次宫宴起,傅嫤汐就有了一种直觉,似乎傅青衍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虽然表面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傅嫤汐就是有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

    还有几点很是奇怪,皇帝对于傅青衍和莫泠云中毒的事情似乎早已知晓,但显然太医还没有奏报过,莫不是皇帝在侯府有什么眼线?再有,皇帝如此区别对待傅青衍和傅青麟,应该不是因为简单的爵位承袭正统这样的原因,难道皇帝对于傅青麟与衡阳王的事情,也心知肚明?

    傅嫤汐第一次觉得,皇帝如此的深不可测。

    “小姐,我将王嬷嬷叫去了厢房,您看?”墨书走过来悄悄说道,打断了傅嫤汐的思绪。

    “好,我们走。”差点忘了这一茬,傅嫤汐带着墨书直奔厢房。

    “奴婢见过大小姐。”王嬷嬷一见傅嫤汐进来,便回过身行礼。

    “嬷嬷免礼,坐吧。”傅嫤汐坐下来,示意王嬷嬷也坐。

    “这。。。。。。”王嬷嬷有些犹豫。

    “坐吧,现在没有外人,只当咱俩说说闲话。”傅嫤汐说道。

    “是。”王嬷嬷这才忐忑地坐下。

    傅嫤汐看了一眼墨书,墨书会意地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嬷嬷,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傅嫤汐直入正题。“今天早上听你说你的婆婆三十多年前曾经伺候过祖母,似乎过得还不错,又听说她已经糊涂了。所以便想着毕竟是在侯府做过事的,有什么难处可以尽管说。”

    “啊?不用劳烦大小姐!”王嬷嬷赶忙摆手道。“奴婢和当家的的例钱足够孝敬她,家里没有什么难处。大小姐,奴婢说那些不是为了这个,奴婢。。。。。。”

    “嬷嬷不要紧张,我也只是问问。说实在的,里管家的是二婶,如今爹娘又。。。。。。我总想着若是能多多孝敬祖母,对以后也。。。。。。嬷嬷也知道,如今祖母身边的陈妈妈是个捧高踩低的人,所以我便想着来问问嬷嬷。”傅嫤汐说道。

    王嬷嬷也明白傅嫤汐话里的意思,顿时心就是一软,觉得这大小姐也怪可怜的,便说道:“大小姐,不是奴婢拿乔不肯帮大小姐,实在是无从帮起。我那婆婆当年伺候的只是老侯爷的一个姨娘,对老夫人实在不熟悉啊。”

    “怎么会?可嬷嬷今早说你的婆婆糊涂了还念叨着老夫人有情有义呢,怎么?”傅嫤汐继续循循善诱道。

    “这确实是奴婢婆婆说的,奴婢记得刚出嫁的时候,婆婆还没糊涂,按道理说三四十岁年纪的婆子府里也有不少,奴婢当时觉得奴婢那当家的每月都要把例钱上交很是不好,便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婆婆二十多岁不知是怎么了,就不在府里做事了,要不是公公还是侯府的管事,说不准就给发卖了。后来没几年公公也没了,就只剩下婆婆一个人拉扯两个儿子。还没到五十的时候就糊涂了,啥事儿都不记得,就会说老夫人有情有义。奴婢还纳闷呢,她又没伺候过老夫人,咋知道老夫人有情有义,有一回顺嘴问了一句,就听她说老夫人给了她好多钱让她生活,奴婢想着,能给一个作下人的一大笔钱,可不是有情有义吗。”王嬷嬷滔滔不绝的说道。

    “你是说,你的婆婆虽然糊涂了,但是还能搭话?”傅嫤汐又问道。

    “也不是总能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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