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他没有回自已的太子宫,却又跑去了青羽殿。
楚山樵皱起了眉头。
他与陈青不同,陈青任国师时,经常是随众臣一起上朝的。
但他认为既然宗里现在迫于圣空岛的压力要淡出玉蝎皇权,那他也就不用去受那与这些凡俗打交道的痛苦了。
所以,他跟敖岳表示,他就在青羽殿,有事了知会他一声既可,再不上朝了。
正好敖岳也不想看到他。
可这太子……
太子的心思路人皆知,但楚山樵可不想蹚这浑水,想想便也觉得应该要跟他提醒一声,不然老是这样,也是烦人。
见了面,不等太子废话,他便笑道:“太子的来意我已知晓,但老夫爱莫能助,此番见太子,也是想说明这一点。“
太子愕然,这人家将门都关死了,还说什么?
他恼羞成怒,淡淡的问道:“这是不是说,玉蝎国内的任何事情,都与国师无关?“
楚山樵无语,心说你这小子真是……
不知天高地厚。
但他可不是容易动怒的人,笑道:“凡是与敝宗有关的事务老夫自然是要管的,除此之外,太子若要这样想……那也就是了。“
太子怒极,却又无法发作,怒气冲冲的走了。
但跟着他却得到太监传旨,让他去见他父皇。
“什么?“他的这份震惊无以言表。
太监淡淡的答道:“皇上就在养心宫,太子还是赶紧的吧,迟了可莫要惹出祸事来了。
敖龙心惊,不再顾着跟小太监生气,一溜儿小跑的去了。
礼毕,敖岳冷眼看着他道:“怎么,耐不住了?”
太子惶恐,两股战战,无法作答。
敖岳抬头看向宫外,淡淡的说道:“你真以为镇海宗的人会看上你?”
太子额头见汗,还是无法回答。
敖岳转过身来盯着他,一步步慢慢走近,沉重压抑。
那脚步声听在敖龙的心中,不谛于催命鼓声一般,他可是很清楚的,在他这位老子的眼中,那什么亲情血脉屁用都不顶。
太子,也还是儿子,而儿子,敖岳根本就不缺。
敖岳的目光像是黄泉之下吹上来的寒风,又像是九幽之底弥漫过来的黑雾,太子筛糠一般几乎都快站不住了,干脆“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正想狠狠煽他几记耳光的敖岳一见这幅情景,倒也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冷冷的说道;
“你的那些小心思,我劝你最好还是收起来,说不定还能保你多活几年,滚吧,你给老子记住,我还没死呢!”
太子如闻仙音,连忙磕头如捣蒜,一句话都没讲出来,便连滚带爬的跑掉了。
这一幕都在楚山樵的神念之中,揺揺头,不再去管他们了。
骂跑了太子,敖岳顾不上生气,急叫许忠进去。
“你查到的就只有这些?“
看完许忠送上的消息,敖岳感到自已那怒火又快控制不住了,虽然他已经在极力的提醒着自已。
许忠提心掉胆,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有自已的理由,时间来不及!
所幸这个理由也算合理,而且敖岳暂时还找不到更放心的人。
关于龙逸的来历,在军部报到敖岳这里的时候,敖岳便安排人去查了。
而且还不止一路,许忠的人,郑连选的人,还有勋王,昨日他突发奇想之后,便催促他们将结果尽快呈报过来,是以早朝他才无心延续。
没有什么事情比的上这血脉一事来的重要。
在皇室的秘密传承中说的很清楚,这血脉可是真龙血脉。
虽然历代皇帝都不知道这真龙是个什么龙,却也知道它所代表的就是修练天赋,是能够得到凌驾于那什么镇海宗之上的力量的,能不重视?
多少代人的希望啊!
身为皇室,对这权力的敏感程度可说是远超镇海宗的认知。
每一代玉蝎皇帝都是郁郁寡欢,深为没能完成这个任务而遗憾,到了敖岳这里甚至都成了心魔,连他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根本。
说他是“色魔!“这从某种角度来说,还真是有些冤枉了他,身为皇帝,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得着那样做的天怒人怨吗?
就像王馨疑惑不解的那样,要说为了美色,那碧桃绝对是首选目标,同样的,这玉蝎国的女子只怕会逃的更多。
但他不在乎,不在乎别人给他安上什么恶名,他只要一个结果,就是找到这血脉后人。
他已可说是成疯入魔了,但他知道,镇海宗也在要这个。
他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这绝对不是贪图那真龙血脉所带来的什么修练天赋,虽说这理由也极为正当。
他不能丢了先祖留下的家当,也不愿让后人再背负这沉重的负担。
第443章 你们……真的该死!()
说起来是皇帝,可实际上还不如说是镇海宗的一条狗,这不是荣耀,这是屈辱。
身为皇帝,他也有自已的雄心壮志,他要改变这种屈辱。
他不愿列祖列宗死不瞑目,也不愿千秋后人重蹈覆折,他一定要找到这个血脉后人,然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真龙血脉所具备的力量掌控在皇室之中。
血脉相承,他不认为这个人不会如他一般去想,所以,重要的是找到,至于后面怎么办,他根本就没在意。
“若你是……便是要了老子的命,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在心里狠狠的叫道。
是啊,他怎会不知道在为了寻找血脉这个事情上,他双手沾上了多少无辜女子、无辜家庭的鲜血,这些人对他的怨念有多大。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就像之前他对待心怀叵测的太子一样,若不能保住江山,这样的子孙便是再有一万个,一亿个,都还不如死了干净,省的又成为镇海宗的一条走狗。
以萧逸、龙逸的情况来看,若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定然就是龙御史那个外逃的外孙儿,也就是他敖岳的亲生儿子。
而且,是带着真龙血脉的那唯一的一个,那寻找了无数代人的那一个。
他会为他的母亲,他的外公报仇么,这个并不难想像。
“真要有那个心思,老子首先为你叫一声好,这才不愧为我的儿子!”他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虽然现在他在渴望着能有更多的证据来证明龙逸就是那个晋州造反的萧逸,但萧逸的母亲与龙阅山那个出逃的女儿可是同名同姓,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只需要证明龙逸就是萧逸就可以了。
但他仍是对手下这些人的效率感到愤怒,很愤怒,他感到自已对他们是那样的信任,特别是勋王,都可说是穿一条裤子了,却都不能理解自已。
“除非……”他眯起眼睛,冷冷的盯向了许忠。
他的目光似带着无边的冷意,许忠立即就感受到了,也差点都快给吓死了,他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比之前那太子敖龙好不了多少。
敖岳看着他,心中也想到了:“除非他也成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奸贼……”
他收回了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起来吧,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
许忠依言站起,犹自心惊肉跳。
敖岳抬头,声音冷冽,他吩咐道:“我要知道他的所有情况,听清了,是所有的情况,他是在哪里出生,父母是谁,在哪里读的书、学的艺。
爱好什么,有没有仇人,恩人,与什么人有来往,我要知道他从小到大的一切信息,听懂了吗,咹?”
许忠连声答应,这才在他的挥手下抹着冷汗退下了。
但这退是退下了,可这事儿倒底该怎么弄呢,这可不得不考虑到王馨她们的态度啊。
下次要是敖岳再问,他该如何交差,这可真是要死人的啊,许忠哀叹。
“他么的宫顺干这个的时候顺风顺水的,到老子来就这么悲催,真他娘的人比人气死人咧!”许忠垂头丧气的去想办法了。
许忠送来的消息与军部的并没有多大的出入,也就多加了一些他在战场上立功的具体信息,不过这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敖岳细细的看着,一边在心中想到:“他说他是习的军中的《龙象诀》,可按常理来说,他是不应该到这个层次的……”
一个炼体四层的士兵在玉蝎军中至少都会作到校尉的级别,而他却是个都尉?
另外,说他是禁军中上来的,可禁军在京里……好吧,就算他是在晋州军里,在赵震北的手下上来的,可具有这样修为的人,不是早就应该给玉蝎卫挖走的吗?
敖岳怎会不知道那镇海宗所谓的好心好意帮玉蝎国训练军队是个怎么回事。
那些分置在各地军中的教头,其实主要的任务不就是给玉蝎卫培养、发现具有修练天赋的好苗子么,所以,仅此一条,这个龙逸便大有问题。
他问过一些人,像龙逸这种的表现,那至少都要在《龙象诀》的六层以上,只怕就这都是少说了他。
那么这也就是说,龙逸还有隐瞒,这身修为来历不明,很可能不是自军中而来。
那么,他若是萧逸呢,能不能解释的清楚?
敖岳连忙又去翻捡关于萧逸的奏折,关于这个就要数孟平方的奏折最为详细。
他找到了。
“嗯,天生神力,疑与龙蝎国安乐王有勾结,却并不具备升仙宗的法术,极似镇海宗的《龙象诀》……
但他并没有任何从军的记录,临河县的山贼中也没有这方面的特征,反倒有升仙宗传承的影子……等等!”
他连忙再看的仔细了一些,这才点头自语道:“对嘛,是我疏忽了,这上面说的很清楚啊,他十五岁离家出走,直到十八岁才在一次杀人劫财案中与山贼有牵连,那么这三年他在作什么?”
他抬起头来,这一刻对那孟平方的印象竟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份奏折他其实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但似乎到现在才看出一些端倪来。
他揺揺头,定了定神,总结道:“我其实想知道的,就是他这一身本事就是这血脉自发而来,并不需要去跟什么人学……也就是说,这是他十五岁……”
他是自言自语的,但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楞住了,手中的奏折也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下去……
他呆呆的站在宫里,突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受。
“祖宗啊,你们……真的该死!”
他心中的痛苦无以言表,因为他想到了这之前所采用的那些寻找方法,那个什么试龙石。
他突然有一种好想一锤子砸碎那试龙石的冲动,同时,他也有一种想哭的强烈感受。
任谁在遇到这种事儿的时候都不会好受。
寻了不知多少代人,结果到现在才发现从根子上就错了,这血脉……竟是要自已激发的?
敖岳痛苦了一阵,只觉的这是老祖宗们及老天爷跟他们敖家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以萧逸为例,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就是说,为了这么个希望作下的那等杀孽竟全是没有必要的?
而且,历代皇室也就他敖岳一个人是这么疯狂的在这样做……
人家都没错,就他一个人干下了那么多恶事?
第444章 我让他不再折腾()
“不,不,这没道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的……”他晕头晕脑的四处乱转,不知道自已要怎么办。
突然想到了,便猛的拍了一下手,吓的外间的小太监连忙上前听他有何吩咐。
他心中一动,便叫道:“去,叫许忠来,快,快点……”
试龙石一直都是宫顺在保管着。
寻找血脉的事情闹的太历害,这几年敖岳也就没了那心劲儿,这频率也是大幅降低,他竟是到现在才想去检查一下那检查方法有没有问题。
又或者,他就是想证明一下那方法是正确的,他因为不得不这样、才做下了哪等惨绝人寰的事情来。
许忠刚觉得还算是有了一些喘息时间,便又听他宣,这魂儿差点都没给惊飞掉。
但也只有前去,一听是这个,却也只是跑个腿儿的事,心中一宽,连忙就去办。
不多时,试龙石拿到,还有那刻在试龙石底部的检验方法。
这试龙石也就是一块塔形的玉石,分为九层,底部所刻的方法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口口相传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血滴上去之后,如果没反应便不是,如果开始变色,则就有颜色与层级之分。
赤色为佳,青色次之,黑色,白色,黄色排之于后,最后就是那颜色渲染的石塔层数,以此来辨别血脉的种类与强弱。
检难方法说的是:“取子之血,滴于石上,视色而断,赤者为佳!”
“没毛病啊?”
敖岳心头一松,他最怕的便是说弄错了,若是人家上面说的是取少年之血这样的话,他怕他会控制不住的晕过去。
“这样,你去取到他的血来……还有,这东西,就放在我这里。”
敖岳心中渐渐平静下来,他对许忠下达新的任务。
许忠也只有先接了这个任务,然后又心事重重的退下了。
取龙逸的血,这事儿……他也想哭了。
敖岳有了主意,此时在也的心中,证据就足够了,有没有新的已经不重要了,他要考虑更多的问题。
但他还是让勋王来见他,问到了此事。
好在勋王毕竟对他死心塌地,深明唇亡齿寒的道理,倒不像那许忠三心二意,他递给敖岳的东西说的就比较详细了。
这包括龙逸与刘延寿,北杀等人的来往,也因此对刘延寿等人进行了调查。
事情的轮廓便大致给勾画了出来,因为北杀就是晋州原苍狼帮的北天王,这可不是个无名的人,很容易打听到的。
勋王的人将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个上面,也因此对龙逸在京中的这一块还没有调查清楚,但这已经足够了。
萧逸就是龙逸,龙逸也就是萧逸,至于为何现在变化那么大,有镇海宗的王馨在边上,这一点根本不需要任何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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