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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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请吃饭-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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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此一来,两帝位置的亲民,倒也方便了有些人前来拍拍马屁,趋炎附势。

    焦棠不清楚席间宾客前来敬了多少次酒,也记不清楚有多少貌美女子前来赞美鬼帝风华绝代并明里暗里地表达爱慕之情,或者充满爱意地抛媚眼……她只记得果酒香甜可口,菜肴鲜香美味,偶然再抬头欣赏欣赏飞天舞姿,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再看那些真正的仙女们纤腰楚楚,回风舞雪,携着一股香风飘过。

    感叹一下良辰美景,装模作样地在心中文绉绉地吟上几句诗。

    天渐渐变得暗了下来,不一会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宴席上空一道淡黄色的结界像是一层玻璃,将细雨阻隔在了外面,焦棠仰头望去,那淡黄色的结界看起来就像是暖融融的烛光,甚是温暖。

    再加上无聊之间喝了几杯果酒,如今小脑袋晕乎乎地,托着腮瞅着玄琇,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鬼帝,在洞房花烛夜时,烧麦爷爷曾说鬼帝玄琇很不好惹,焦棠便以为他脾气不好。可是初见玄琇时,他温暖得不像话,处处都在照顾她,尊重她理解她,让她有时间感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但长久相处下来,她发现,鬼帝玄琇的温柔是广博的,是批量生产的,几乎对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温柔,就像是限量的商品,你想让他再给多一点,抱歉,没有。

    他越是温柔地对你笑着,你便越是觉得他离得远,温柔包裹的冷漠,比平常的冷漠更难以化解,因为,他温柔着,便是在告诉你,他真心实意在拒绝你的关怀,别妄想有一日他会允许你走近他的心。

    焦棠望着他的笑,却觉得冷,觉得伤心,难过。

    那样美丽的一双眼睛里,表面上浮着一层柔光,而你若是伸手往里触碰,会触碰到前所未有的冰冷。

    风飘飘,雨潇潇,古道上落满了白雪,蜿蜒着朝一处荒城而去,断壁残垣、枯草树根,没有哪一处不是孤独与苍凉,可那里却有一只凰鸟,心甘情愿自囚于乱雪孤城中。

    对于焦棠来说,玄琇是霜晨月,是残冬雪,即便是他假意的温柔,她也觉得自己无福消受,不妄想,不奢求,她从来都知道自己到底配得上什么。

    但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是唯一一个看到真相的人,因为堂堂鬼帝实在伪装得高明,普通人尚且只能武装到表面,可玄琇却能诛心。有的人聪明一世从未失手,可命中注定的劫数里总会在所难逃遇上一个特别的人,这个人并不比你聪明比你强,但是她可以一眼望穿你的孤独。这个世上,你可以消灭任何人,战胜任何人,可唯独对这个你生命中特殊的人,你没有办法,只能缴械投降。

    那时候你会发现,不是你孤独到麻木,而是那个懂你的人缺席了好久。

    “醉了么?”玄琇拨开焦棠的青丝,摸了摸有些发烫的额头。

    焦棠就像一只小猫咪,在他的手掌中蹭了蹭,却依旧没将视线移开他的容颜,小脸蛋满是酒醉后的浮红,又热却又有些微微颤抖,像是发了一场高烧,烧坏脑袋了却还是盯着他不放。

    “玄琇,你干嘛这么不开心?”她浅浅说着,眼睛恨不得支上两根火柴棍,却还是沉重得往下闭合。

    玄琇愣了愣,而后一如往常地对她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着什么。”

    “嘿嘿……”焦棠没有刨根问底,而是憨憨地笑了两声“玄琇你人很好,我想感谢你,但你又什么都不缺,只能送你个祝福了。祝你早日能找到那个真正能让你开心的人。”我怕我哪天匆匆离去不告而别,来不及感谢你,所以就只有提前跟你说一声谢谢,并送上我真诚的祝福,你要记住,我永远是感激你的。

    焦棠并未说出后半句话,只是在被流翠领下去之前,笑着向玄琇偷偷地笔芯,看来酒壮人胆这句话也不是骗人的。

    目送着流翠拉着焦棠离开,玄琇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默默地饮下一杯酒,觉得心中莫名其妙地又冷又酸。

第29章 套太阳的绳() 
焦棠抱着小暖炉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了一个墨西哥鸡肉卷儿。

    暖炉尚热,她却依旧全身冰凉,直冒冷汗,比发高烧还难受。

    这果酒就不该喝,酒酿中这么一点点的灵气都受不住,她这阿飘身子实在太虚了!

    她冷得哆嗦了许久,如坠冰窖,眼前尽是一团模糊的光影,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是后来的哪一刻,身子竟开始渐渐回暖,整个人也舒坦了不少,于是顺着这股温暖抱去,才慢慢安然地睡去。

    玄琇回到房里,流翠正在为焦棠塞第三个暖袋,房间角落的暖炉也还燃得正旺,整个房间热得就像一个桑拿房,可被子里的人却还是冻得小脸发白,直冒冷气。

    玄琇攘袖摸了摸焦棠的额头,一股沁人的冰凉叫他皱了皱眉。

    “她宴席之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吗?”

    这倒还把流翠问住了。

    她们娘娘之前吃得东西可多了……

    “一个酥饼,三个梨子,一颗梅子糖,一杯桂花冰糖水……”

    “够了。”玄琇望着睡得不踏实的焦棠,不知该是该恼还是该笑,她今日午饭也一直战斗到最后呢。

    流翠立刻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一句话,心里却在暗暗唠叨,这都还是她看见的,还有多少是她没看见的呢。

    玄琇挥了挥袖,说了声:“下去吧。”

    流翠这才如释重负地赶紧逃离了现场。

    几杯果酒不至于令她反应如此之大,这必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玄琇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将手背抚了抚焦棠的脸颊。

    焦棠睡意朦胧中感觉到一丝温暖,仿佛冰天雪地里见到了一轮太阳,于是她赶紧伸手将那温暖抓住,死死不放。

    玄琇本只想探一探她的魂脉,却不想被她一把抱住,本想第一时间掰开她,谁曾想焦棠竟有如顺藤摸瓜之势,攀上了他的腰,并且像根铁链子一般怎么也扒不下。

    这喝醉的人力气可真大。

    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床边任由她抱着。

    玄琇低下头,见她睡得安然,睡梦之间还舔了舔嘴唇,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然后眉头一皱,一脚踢开了被子里的暖炉,扑腾扑腾地又往上攀了几分,甜蜜地靠在他的胸膛,收紧了抱住他腰的手,眉开眼笑,仿佛在说:还是这个暖炉好。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一点也不恼,无奈之下却也不禁浅浅笑了。

    焦棠的梦也蛮奇怪的,她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根套马的缰绳,不知从某处使了个什么力量,将她这原本用来套马的缰绳套在了一个太阳身上,才有了现实这般怪异的举动。

    玄琇怕她睡得不舒服,还往下躺了躺,将她的小脑袋用手托住,让她更加舒适地缩在自己臂膀圈成的小小的角落里。

    焦棠睡得香甜,一梦回到了初中的时光。

    炎炎夏日,酷暑难耐,而身为毕业生的焦棠却还在学校里上课。

    不要说没有空调,连风扇也坏掉了,学生们的脑子也要被试卷折磨得坏掉了。

    数学月考,焦棠连及格线都还差了几步,老师评讲的题她也只听懂了几道,可放学之前老师就要将试卷收上去检查修改情况,同学们也都还忙着自己的事情,哪里顾得上别人?眼看就要临近放学时间,这可急坏了她!

    万般无奈之下,焦棠才去隔壁班找了乔知礼,想要在他那里碰碰运气。

    “知礼,你们班做过这套卷子吗?”焦棠小心翼翼地将卷子递给乔知礼。

    乔知礼浏览了一遍,摇了摇头。

    果然,这么基础的卷子对于学霸班的同学们来说确实太简单了些。

    “那好吧,谢谢你哦。”焦棠已经想到了数学老师全班批评自己的惨状,垂头丧气地准备拿着卷子离开。

    “小棠,你是遇到什么难处了么?”乔知礼见她蔫蔫的,心想她一定是遇见了很着急的事情,这才忍不住问了问。

    焦棠想着没剩几节课就要交作业了,相比被数学老师劈头盖脸的骂,还是再麻烦麻烦乔知礼吧,她这才将实情相告。

    “这样吧,我听说下节课全年级老师要开会,反正也是自习,到时候找个地方我给你讲题。”乔知笑着,眼里映着午后慵懒惬意的阳光,呈现出一派透亮的棕色,美好得就像两颗满是魔力的玻璃珠。

    “谢谢你,知礼,幸好有你……的帮忙,不然我等下就死定了。”焦棠内心雀跃得快要滴出蜜糖来。

    因为焦荷的关系,焦棠为了压抑住自己对乔知礼的爱慕,鲜少跟他接触,连平时在学校也尽量避着走,一牵扯到有关他的话题也赶紧躲开,像在做贼一样,怂得不能再怂了,生怕被觉察出一丝一毫。

    这次主动来找乔知礼,完全是下下策。

    果然,班主任在宣布了上自习的消息后就匆匆撤离了炎热的教室,焦棠忙不迭向班长请了假,往器材室的方向跑去。

    平常一节课四十分钟,焦棠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打盹。

    可乔知礼讲题的四十分钟里,焦棠四十分钟无一秒不是在心猿意马,胡思乱想。

    忍不住看看他的眉梢,瞧瞧他的鼻梁,感叹感叹他的皮肤……能在全校几千的男生中脱颖而出成为校草,果然实力非常。

    焦棠从没觉得一节课的时间过得这么快,眼看着还有几分钟就要下课了。

    “听懂了吗?”

    “啊?嗯嗯,我听懂了。”事实上只有最后那四个字听懂了。

    “那我得赶紧溜回去咯。”乔知礼指了指腕表,所有美丽的霞光都映在了他的白衬衫上。

    他是二班的班长,虽然二班没班长也不会闹腾,但若班主任提前回来了,怕是不太好解释。

    “嗯,再次谢谢你,帮我讲了这么久的题。”焦棠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冲他笑了笑。

    “不用谢,你是小荷的姐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真是懂事的乖妹婿哎,这么小就知道收买未来媳妇的家人了,真是不得了。

    焦棠的心却仿佛立刻结成了冰棍,在炎炎夏日里冒着寒风。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

    然后……焦棠就被冻醒了。

    倒也不是有刚刚这么冷,只是温暖的火炉似乎不见了,所以她就被惊醒了。

第30章 知了?知礼?() 
“娘娘,您醒啦!”流翠赶紧为她擦了擦脸。

    梳洗之中,焦棠仿佛想起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但皆是朦朦胧胧,不清不楚。

    “流翠,刚刚我睡觉的时候有谁来过吗?”

    “君上来过。”流翠帮她插上一根珠钗,又说“可我刚进来,君上就走了,然后没多久娘娘就醒了。”

    玄琇……他来过!?

    “娘娘,您刚刚还说梦话来着呢。”流翠说完又是一阵唬唬唬的笑声。

    “是么?我说什么啦?”

    “奴婢隐隐约约听见娘娘在学动物叫。”流翠绘声绘色地学着焦棠的梦话:“知了,知了……”

    完了,自己刚刚是在叫知礼。

    “那你还听见了其他什么吗?”

    “那娘娘您得去问君上。”

    这真是个不好的消息。

    焦棠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算了吧,如此丢脸的事情还去刨根问底,怕是到时候玄琇反倒看出什么了。

    虽然她一直不承认这门婚事,当然也没有嫁为人妻的觉悟,但玄琇可不一定这么想。

    可迟早她是要摊牌的,迟早是要离婚的!

    这么轻易就把婚结了,以前随出去的份子钱可不就收不回来了?

    要说鬼帝若脾气不好行为不检点,逮住个机会也就能顺顺利利把这件事给说了,可偏偏人家彬彬有礼照顾有加不越雷池一步,平日里更是一点错处也找不到,毕竟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受过人家这么多恩惠,叫她如何理直气壮地说离婚?

    怕是到时候还要扭扭捏捏,万分愧疚:“那个,玄琇啊,有个不情之请,可能要麻烦你一下,可否……给我一张休书?我已经写好了,您高抬贵手按个手印随便画一撇就好,哈哈,你人其实很不错,是我太……”说不定要先好好地数落自己一番,再好好磕几个头认个错。

    搞得她想离个婚还成了恩将仇报,过河拆掐,不知好歹。

    若再考虑到烧麦爷爷那一竿子“人类灭绝”的理论,焦棠头上恐怕还要再加上几条“反人类”的罪状。

    于是乎,这个事情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emm,有什么万全的方法吗?有什么正当的理由吗?”焦棠嚼了几颗梅子,望向窗外。

    如今已是黄昏,水雾袅袅,被晚霞染得金黄,天边迷蒙的雾气中透着一层薄薄的香槟色,“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满江金波粼粼,可霎那之间,乌云掩埋了红日,萧索寒风飒然而至,还未见那夕阳退下地平线,天上竟纷纷扬扬地落下雪来。

    白日里还是春雨绵绵,晚上竟然就进入了寒冬。

    眄隰则万顷同缟,瞻山则千岩俱白,暮色包裹着白色的世界,秘境又重新找到了它的归属。

    焦棠待在房里好无聊,从船中踏着木桥走到陆地上,顺着灯火通明的小道走去。

    宴会的会场在元篁树下,焦棠故意绕过了会场,往南端走去。

    一路上,树上挂着形态各异的灯笼,木桥上人来人往,全都是天上地下的贵宾带来的家眷们。

    有的是仙籍,有的是鬼籍,也有少数是妖籍,但若不用灵力试探,光用肉眼是看不出区别的。

    大家既然汇聚此处,也就和睦相处,不再去思考什么种族问题。

    身前身后处处欢声笑语,就像人间的街市一般热闹繁华。

    走过桥去,十步之遥外竟然是一处天坑深渊。

    那深渊俯视崝嵘,底下漆黑一片望不见尽头,一股股阴风从地下冒出,叫人双腿直哆嗦。

    数条朱红浮桥纵横地架在深渊之上,弯弯曲曲却不交错,十分有趣。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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