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马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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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马秦川-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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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还有同伴。大家快追上去。”又有一人喊起来。

    紧接着那些刚跨上枪的人又从肩上取下枪,‘哗啦哗啦’地拉动枪栓。举起枪,向李国亭他们身后射击。

    “呯呯——。”寂静的河滩再次响起了枪声,子弹从李国亭他们身边飞过,打进前面的草丛里。

    几只受惊吓的野兔从草丛里一蹦一跳的跑出来,慌乱地往前跑去。

    李国亭和赵二虎架着马飞,也是慌不择路地拼命往小树林里跑。

    跑进小树林,三个人又沿着树林里的小路往前跑。跑着跑着,就跑出了这片小树林。

    眼前,是阡陌交通的稻田地,稻田那头,就是一大片竹林遮掩的村庄。

    李国亭和赵二虎搀着马飞,也不敢进前面的村庄。而是从稻田的田垄上,一直往西南跑去。

    身后,从小河渡过来的那帮人,紧跟着他们三人逃跑的足迹,追了过来。也许是刚才渡河,耽误了时间,等这些人追进小树林里,已找不到他们三个人的踪影了。

    站在小树林的边缘,眼瞅着前面的稻田和稻田那边竹林遮掩的村庄,一个为首的壮汉,手里举着盒子枪,朝前望望,对身后站着的一帮人说道:“我们不能到前面的村子里去。那是彭爷的地盘。”

    “为什么?说不定那三个小子就藏在前面的村子里呢?”他身后一个端枪的人说道。“你们懂个屁。彭爷和咱们老爷有过节。他手下的那帮子也不是吃醋的。我们人少。要是万一碰上了,就麻烦了。”那个为首的壮汉说道。

    “二爷,我们这样就算了?让那小子白跑了?”另一个端枪的人说道。

    为首的壮汉眼望前面的村庄想了想,一挥手说道:“他受了伤,跑不了。我们回去报告老爷,让他出面去找彭爷,我想,彭爷不会不给这个面子。那时,这小子还能跑得了吗。”

    “二爷,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回。回去。”为首的壮汉朝着前面的村庄吐了口吐沫,转身带着这帮人离开了小树林。

    李国亭和赵二虎搀着马飞,气喘吁吁地一直往西南方向跑去,一直跑到村庄后面的那片竹林里,才停了下来。这时,他们发现,在他们身后拼命追赶的那帮人,并没有追上来。三人都愣住了。

    李国亭松开搀扶着的马飞的臂膀,对赵二虎说:“二虎子,你先照看着点,我去后面看看,那些人有没什么追过来,我们不要中了他们埋伏。”

    “好,大哥,你去吧。我照顾这位马飞兄弟。要小心哦。他们那帮人有枪。”赵二虎说道。

    “我知道。你们别乱跑。我一会就回来。”

    说着,李国亭就转身往来时的那条路上走去。

    重新折身回来的李国亭小心地穿过那片稻田地,走到小树林边,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在树林里没有发现那帮人。

    “奇怪,刚才还追我们来着,怎么追着追着,就没人了,难道真的是不追了?”

    李国亭心里这样想。他没敢再往前面走,而是仔细在树林里搜索了一会,确认没有人,就顺着原路往回走。走到刚才他们三人站着的地方。眼前的情景让李国亭吃了一惊。赵二虎和马飞竟然没了影子。

    “哎,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怎么不见了呢?他们两人跑那去了?不是说了,别乱跑吗。真是的,这个赵二虎,非骂你不可。”李国亭心里埋怨起赵二虎来。

    他不知道那两人这会儿跑那去了,寂静的竹林里,除了几声鸟鸣,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二虎。二虎。你们在那?”李国亭不敢大声喊,只能小声的喊了几声。“

    竹林里没有回声。

    “他妈的,搞什么鬼 。这个赵二虎,不会是带着马飞,又去偷人家东西去了吧。”李国亭心里骂道。

    他只好往竹林里面寻找。心里想,会不会他们跑进竹林里面去了。也未可知。

    就在李国亭往竹林里寻找赵二虎,走进竹林深处时,忽然,从前面传来一阵呵斥声。

    李国亭赶忙往前跑了一程,突然发现,竹林那边,已是一条大路,大路一直朝向前方的一片稻田。而就在刚出竹林的路口,五、六个壮汉,竟然押着赵二虎和马飞,拳打脚踢地赶着他们往前走。

    “走,他妈的,快走。装什么洋蒜。再不走,老子就地枪毙了你们。”

    从他们身边传来一阵阵地恐吓和咒骂声。

    李国亭见状,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自己刚去了一会,二虎他俩怎么就让人给逮住了?

    李国亭万般不得其解。他只好悄悄地躲在粗壮的竹子后面,慢慢跟着那伙人,往前走去。

    我得看看情况,找机会救他们。“李国亭暗自下着决心。

第十九章 村公所里() 
李国亭一路尾随着押解赵二虎和马飞的那些人往西南方向走去。

    走到前面一个村庄,胳膊受了枪伤的马飞,捂着流血的胳膊,不住地喊着疼,脚步就停了下来。

    一个小头目,嘴里叼着烟,歪戴着一顶黑色的有些破旧的礼帽,身上背着一杆长枪,他走到马飞面前,斜着眼瞧了瞧,大概是看出马飞那只被枪打伤的胳膊在往外流血,鲜血染红了马飞半个衣袖,马飞疼的直裂着嘴,不停地哼哼。就说:“走,把他们先押到村子里去,找个郎中给他包一下,再往镇上押。”

    几个人押着赵二虎和马飞就往前面村子里走去。

    “放了我们吧。爷爷。我们都是小孩,没干什么。求你们了。”赵二虎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对身边押解他的人喊。

    “臭小子,闭上你的嘴,再喊,老子抽死你。”说着,身边那个壮实的乡丁,挥手抽了赵二虎一个嘴巴。

    这一巴掌,打的也真够狠了,一下把赵二虎脸上就打出了五个手指印,打的二虎头晕眼花,嘴角流出血来。

    “你——,你——干嘛打人?”赵二虎扬着头,瞪着眼睛,怒视着那个打他的乡丁,嘴里喊道。

    “妈的,打你,打你怎么着。你还嘴硬,看老子不打死你。”说着,那位乡丁又轮起了手掌。

    “哎,兄弟,算啦算啦。跟一个小孩斗什么气。”旁边的那位背着一把大刀的乡丁伸手拦住了他高举起来的手掌,撇了一眼身边一脸怒气的赵二虎,“留着他,到镇上,咱们还要领赏钱呢。”

    那位扬起手掌准备打赵二虎的乡丁,听身边的伙伴这么一说,又放下了手,他瞪了一眼赵二虎,说道:“让你小子硬,到了乡公所,看你小子还硬不硬了。走。给老子走。”说着,又抬起脚,踢了赵二虎一脚。

    这一行人骂骂咧咧地押解着赵二虎和马飞就进了村子。

    正是上午时分,村子里的人听说乡公所巡逻的人在前面的林子里抓到了两个劫匪,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有人在议论,有人再骂他们。也有人看到赵二虎和马飞那个年纪,说些可伶呀,同情之类的话。

    走到村公所,村长出来接待这几个人,然后,就找人喊来了村子里唯一的一位郎中,给马飞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那位郎中仔细看了马飞胳膊上伤口后,说:“子弹进到肉里头了,要动刀子取出来,要不取,就发炎了。”

    押解赵二虎和马飞的那个小头目听村里的郎中说要给马飞动刀子,就从村长身边走过来,来到郎中面前,问到:“你看,包一下子行不,死不了就行,只要能押到镇上去就行。”

    郎中再次看看马飞的伤口,就在这时,马飞见状,又大声喊起疼来。

    “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大爷,救命,救命。”马飞喊着,身子就往地上缩,那只手故意用劲捏胳膊上的受伤伤口。每捏一下,他就疼的喊叫一声,而伤口就会流出更多的血来,疼痛和流血,让马飞脸上失去了血色,那张脸变的像死人一般,煞白煞白。脸上的肌肉由于痛楚引起的抽动,绷起几道痕。

    郎中摇摇头,对小头目说:“要不得,娃子失血太多,再不动刀子,怕没走到半路,就没得命了。”

    村长这时也走过来,看看马飞的伤口,也劝到:“刘队长,看那娃子流血流成那个样子,还是让郎中给他治吧,要是死了,不是就没得活口了。”

    性刘的队长再次看看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马飞,转过脸问郎中:“那得多长时间。”

    “说不准,起码也得半天。”郎中摇摇头说道。

    “行,你就给他治吧。”刘队长说道。

    郎中回家去取东西,赵二虎被绑在马飞隔壁的房间里。一名乡丁,背着长枪守在门口。

    其余的几个乡丁跟着刘性头目,在村公所里喝茶。

    不大的功夫,郎中背着个包,带着一名徒弟赶带村公所。很快,在关马飞的那间屋子里,给马飞动起手术,取起打进马飞胳膊里的子弹来。

    李国亭一直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一直跟到村子边,他正准备进带村子里去,这时,却发现,村子里有很多村民跑出来看热闹,一想到自己外乡人的身份和口音,万一被村民认出,也像赵二虎他们一样,被抓住,想救赵二虎他们,就会泡汤,说不定自己也被押到镇上去,再被认出自己刺杀过陈广福,那就完了。

    想到这,李国亭,没敢进村。他绕着村子转了一圈,发现,这座村子和川中的村子一样,村后,都有一片竹林。村子不算大,但很整齐,一家挨一家,沿着村庄的道路,分两边居住。

    村南,还有一条溪流,缓缓往南流去。

    李国亭在村口转悠了半响,也没见这伙人押着赵二虎和马飞出来,就觉得不对劲。看看太阳已经过了头顶,估摸着已经过了中午了,他又绕着村子转了一圈,还是不见他们出来。李国亭大惑不解,心中暗想,莫非,这帮人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奇怪,他们又和这个村子里的人没什么过节,他们为什么要抓二虎和马飞,噢,对了,说不定马飞和这个村子里的人有什么过节,很可能。

    李国亭在胡思乱想,他也猜不准。于是,决定先藏在竹林里,等到天黑以后再说。

    天黑了,从竹林边望向前面的村子,还是不见赵二虎和马飞他们出来。李国亭有些发急,自己的肚子一天没吃东西了,饿的前心要贴到后心了。不行,得进去探一探,究竟发生了什么。

    乘着天黑,李国亭顺着稻田地,悄悄地溜进村子里。

    村庄里的人正是开始做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烟筒里冒出了缕缕灰白色的烟雾。李国亭不敢大意,他一边低着头,装成村里的小孩往前走,一边注意路边的情况。

    走到村中央,在一个稻场的旁边,看见一个院子,院门挺大,不像一般村民的院子,再看,那院门上还挂着一块牌匾。李国亭不认识字,也不知道牌匾上写得是什么,不过凭经验,他猜想那一定是个衙门,(他把村公所也叫衙门)。

    “对了,赵二虎他们一定被那帮人关在这里面。”李国亭想到。

    于是,借着天黑,村公所门前也没人。李国亭悄悄绕到村公所围墙的西边,他抬头看看,发现旁边有一颗皂角树,落完树叶的皂角树上,还挂着许多成熟了的皂角。其中一个粗壮的树枝伸过村公所的高大的院墙。

    爬树,对于李国亭来说,就是玩,从小就爬过各种树,这对他这个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不算什么。

    李国亭瞅瞅四周没人,一猫腰,抱着树干,‘嗖嗖’地往上爬。不大工夫,就爬到那个伸进村公所的粗大的树枝上。

    抱着树干,蹲在树枝上,李国亭仔细往院子里瞧。发现这村公所是个四合院,东西三间房,靠北有四间房。其中,靠近东边的那三间房子里亮着灯,里面传出来一阵喧哗声,靠紧北边的那四间房,其中西头两间亮着灯。最西头这一间门口,还站着一个背枪的兵,像是站岗的。

    李国亭悄悄地从树枝上弯下身子,双手抓住树枝,两只脚看好围墙,轻轻一松手,跳下来,刚好落在墙头上。好在墙头离树枝很近,李国亭落下来也很轻,只有轻微的一点响声,并没有引起站岗的人的注意。

    李国亭猫起腰,轻手轻脚沿着围墙走到北边那四间房后,扒着墙沿溜到地面上,摄手摄脚地走到窗户底下,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往里听,里面好像有人叹息。李国亭用舌头沾着吐沫添湿窗户纸,用手轻轻撕开一个小洞,透过小洞往里看,他看见,在房间的一角,赵二虎被反绑着双手,坐在地上,他嘴里塞着快白布,还在不停地哼哼。

    李国亭本想开口叫赵二虎,又一想,不能叫。要是让外面站岗的听见了,那就算完了。

    想到这,李国亭离开窗户,又绕到前面的墙角。躲在墙角黑暗处。李国亭偷眼往前观瞧,发现,那个站岗的个子不高,能比自己高一点,身体较廋。估计容易对付,就准备下手。

    就在这时,那个站岗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盹。大概是困乏了。他冲着东边那排亮灯的房子喊了一声:“哎,你们吃完了没有,我还饿着呢。该换岗了。”

    那边的屋子有人回答:“你先看着吧,我们才吃,再等一会。”

    李国亭想到,这伙人是在轮流吃饭啊。这可是个好机会,他们吃饭还得一会,要是这会把眼前这个哨兵干掉,就能把赵二虎救出来。晚了,那些人吃完饭,就没法就救了。

    想到这,李国亭一咬牙,给自己壮壮胆,伸手从自己的裤子上解下裤腰带,把裤子往一起一掖,塞进腰里,双手拿着那根裤腰带,悄悄地站在墙角,两眼紧盯着那个站岗的乡丁,等待下手的机会。

    也许是没把站岗当一会事,那个乡丁麻痹起来,这时转过身去,从随身带着的烟袋里掏出一撮烟丝,放在手下搓起来。

    机会来了,李国亭乘乡丁低头搓烟丝的功夫,悄悄走到他身后,伸出手中的裤腰带,一下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使出浑身的劲双手拼命的往紧里拽那根套在乡丁脖子上的裤腰带。很快,乡丁挣扎了几下,没喊出声,腿胡乱蹬了几下,双手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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