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搞得稀巴烂的房子属于托尼史塔克,也就是我,在下!”史塔克说道,他背靠着墙角站起来,慢慢举起手。
“妈妈小心!”
妈妈?
沈冲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震撼的冲击波再次从史塔克的掌心内发出,啸叫着的向埃及艳后冲去。震荡波卷起的狂风裹挟着沿路的一切,如同流弹和碎片一样致命。躺在地上的狗帮成员尖叫着往破碎的窗外飞去,如同下饺子般一个个落进庭院中的水池。
沈冲和韦德早已藏身在水族箱之后,温妮萨揽着法芮尔缩在他俩身边。只有埃及艳后直直地站着,正对冲击。
震荡过后,埃及艳后所在的位置上,早已没有了人迹。
法芮尔挣脱温妮萨的怀抱,掏出藏在裙底的小手枪,对着史塔克扣动扳机。飘飞的尘埃阻挡了她的视线,史塔克没有中弹,他连滚带爬躲进旁边的房间。
沈冲扑过去,阻止住了法芮尔。
温妮萨的呼喊,韦德的咒骂,楼外狗帮成员的尖叫,乱作一团。
“她安静下来了么?”躲在屋里的史塔克问。
“你这个混蛋,你刚刚杀了她的母亲!”韦德和温妮萨一起咒骂。
“我救了你们的命!”史塔克反驳。
“哦?那可不一定。”埃及艳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冲抬头望去。
她整个人如壁虎一般撑浮在墙上,狙击枪架在她的左手,右手紧扣扳机。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史塔克房间的一角。
“托尼!”温妮萨惊呼。
枪声和温妮萨的警告几乎同时响起,史塔克发出一声惨叫。
“你中弹了么!”温妮萨大声问。
“不知道,但我觉得有些头晕嘿,这些山羊从哪冒出来的?”史塔克的声音越来越弱,接着所有人听见噗通的倒地声。
安娜顺着墙角滑落,拄着狙击枪看着众人。
“你杀了他?”温妮萨不可置信地问。
“麻醉剂而已。只会让他睡上几个小时。”埃及艳后解释说,然后看向自己的女儿,“法拉,去找那张图纸。”
“你是狗帮的人?”沈冲问,紧紧将法芮尔护在身后。
“亲爱的?”埃及艳后没理沈冲,她又喊了一遍女儿。
“老爹,放手吧。”法芮尔低声对沈冲说,沈冲无奈松开了手。
“嘿,伊丽莎白泰勒,看我!”韦德吊儿郎当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懒散地坐在地上,手中握着那把史塔克工业出产的手枪,“这里可不仅仅只有你手里有枪哦。”
法芮尔警惕地后退一步,双手持枪对着韦德。
“你打不中我。即使打中,也杀不死我,而我会杀掉你每一个朋友,尝试着开枪吧,我说到做到。”埃及艳后的皮肤泛起一阵蓝色的光芒,身上的长袍无风而动,声音和身影都变得飘忽起来。
沈冲有一种错觉,她没有说谎。在这么近的距离,她照样能躲掉韦德的子弹。
“纳米激素?你是安娜艾玛莉上尉?”史塔克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接着水族箱的灯光聚集投射,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史塔克的全息投影。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投影,沈冲则在心里猜测他是怎么醒过来的。
“酷!”韦德赞叹道。
“你可以看见我们?”温妮萨对着全息投影问。
“当然不能,别傻了,你看到的只是一堆光线和水蒸气而已。我在墙角各处埋下了无数音响和摄像头,那才是我的眼睛和嘴巴。”投影钟的史塔克坐在地上,袖子撸起,一个机械手臂正在直愣愣地捅他,“住手!笨笨!够了!我已经醒了!”史塔克将机械手臂推出画面外。
“托尼史塔克。亿万富翁、花花公子、发明家、战争狂人,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面目?还是说以上皆是?你是不是已经全面发动了你的战争帝国,现在外面有二十架武装直升机正在赶过来?”安娜艾玛莉问。
“事实上只有五架。而且我除了让他们把那些捣乱鬼带走外,没有叫他们做任何事。”史塔克说。
“我是不是要说谢谢?托尼。”安娜问。
“不客气,安娜。”史塔克说,“自从亚历山大里亚一别后,你还是如此美丽”
“而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上一秒你还差点将我炸飞,这一秒你就开始恭维人了。”
“别这么说,你不也对着我开了一枪么?咱们扯平了。”
安娜笑了:“不。咱们永远扯不平。就像刚才,你甚至都没有认出我来,而是认出了纳米激素这项科技。我想这还是因为你曾经参与过,所以才会牢记不忘吧?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自恋。”
“呃时间改变了我,却没有改变你,正如它没办法改变真理。安娜,你如此美丽动人,好像我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史塔克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他继续侃侃而谈,“再说,毕竟埃及那种落后的非洲国家能发明出纳米激素这种技术,实在让人印象深刻虽然这里面有我和美国政府的无私帮助虽然它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虽然美国在四十年代就生产出了更优秀的同类产品虽然只制造了你这一位超级士兵但已经很了不起了,真的。”
“谢谢你对我祖国的赞美。但我要纠正你话语中几个小小的语言漏洞。”安娜说。
史塔克比了个请的手势。
“首先,你可能记错了,美国的超级士兵血清来自德国,可不是什么美国独立原创产品。其次,它同样充满了什么来着,你刚刚怎么说的?不确定性,是吧?”安娜说,“最后,纳米激素制造了两位超级士兵,是美国同类产品的一倍。”
“哦?”托尼史塔克的语气中充满惊奇,“你是说在我离开埃及之后,他们又有了新的进展?”
“没有。”安娜摇头,“没有任何进展。”
“所以”史塔克皱着眉头,他的手指在空气中晃了两下,眼前的屏幕画面来回滚动,接着一个女孩的影像停留在他的面前。
“啊,你有了一个女儿,长得真可爱,很像你。你结婚了?”韦德问。
“没有,我是一名士兵。”
“士兵也有婚姻,我讨厌你们把战士当做机器人的看法。哈,她多大了?16岁?14岁?”韦德一边切换摄像头一遍评价,“我还记得那趟埃及之旅,美国的中东布局,石油,苏伊士运河,诸如此类,当时你是埃及军方的秘密武器,要不是我破解了他们的防御系统,你甚至从未接触过接触过普通人”
史塔克愣住了。
“上帝啊!”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冲出全息投影的画面。随后,房门打开了,他缓缓走了出来,看见法芮尔两只手攥枪,警惕地盯着他。
“这是你的我的女儿?”
“这是我的女儿。”安娜说。
史塔克像被拔掉气门栓的米其林轮胎,他说:“各位,家庭派对结束了。”
第二十一章 富豪、混混、记者和杀手的复仇()
一辆红黄配色的宾利添越在夜色中飞驰,自然景观渐渐减少,房屋开始增多,霓虹灯在夜空中划成一条条诡异的线。
“我们是去打击邪恶伸张正义,不是去参加另一个派对。你就不能开辆低调点的车么?”韦德抱怨道,他被挤在后排的角落,腰上别着的两把刀支棱着,隔得沈冲生疼,但沈冲却坐在中间纹丝不动,因为法芮尔正盘腿坐在他的右手边,占据了最大一块位置。
“69年的道奇战马收藏款如何?别抱怨了,这辆已经是最低调的了!”史塔克说,他狠踩油门,急速奔驰的汽车没有给他带来一丝好心情,今天晚上简直糟透了,一团乱麻。
安娜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擦拭着狙击枪。她有种独特的气质,即使长相秀丽穿着华美,她也很容易隐匿在人群之中,当她不说话的时候,即使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沈冲也常常会忽视掉她的存在。此时,她夸张的丝绸袍子已经换下,只有亚麻兜袍依旧罩在外面。沈冲一点都不担心她如何把这把枪带进狗帮老巢,说实话,今夜给他的震惊已经足够多了。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温馨小窝,玩一玩2或者像现在一样,看着法芮尔用自己的手机玩宝可梦。但事与愿违,目前的情况是他坐在一位超级富豪的豪华汽车上,准备去捣毁一个寄生在长岛内部的毒瘤,一个跨国际黑帮。
“你确定只有我们五个?”沈冲最后一次确认,虽然希望无比渺茫,“不觉得让托尼的那些朋友们来更好么?那些士兵、警察和,甚至还有一个上校,叫什么来着?罗迪上校?”
“他们没有批准、没有证据、没有一切允许他们开着坦克对着纽约城突突突的东西。这种事只能让我们来做,否则明天早上金毛狗就会意识到情况不秒,他会溜之大吉,跑到阿富汗、叙利亚或者鬼知道什么地方,再也找不到他。那样我就不可能知道公司里谁想让我去死,安娜也救不回她的目标。”史塔克说。
“但我还是觉得,一个记者、一个兵痞、一个富豪、一个女人、一个小孩。摧毁一个黑帮?太疯狂了。”沈冲说。在场的所有人中,好像只有他意识到这个组合很有问题。
“事实上如果不是你们死皮赖脸的要跟来,只有我和法拉就足够了。”安娜说。
沈冲哑口无言。安娜和史塔克谈了什么他无从知晓,但从后来两人的对话中可以得知,安娜来美国是执行一项营救任务,一位埃及要人的女儿被绑架,辗转卖到了美国。
在感叹外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同时,沈冲不由得好奇,狗帮真得有如此大的能力?
安娜解释说这是因为狗帮和中东的各种组织联系密切,狗帮是他们的经销商,恐怖组织是狗帮的货源地,他们互惠互利,相互共生。也正因为如此,狗帮才会为了杰利科导弹的图纸来袭击托尼史塔克。
沈冲问她为什么法芮尔要打扮成那样,像一个雏妓。安娜说这是为了执行任务,他们为了混进狗帮,必须要先给他们卖命。沈冲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她觉得沈冲大惊小怪。不过最后她笑着对沈冲说,法芮尔和她一样是位强大的士兵,她在沈冲上小学的时候已经开始学习如何杀人。她懂得照顾自己。
这些话让沈冲更气愤了,他将安娜当成另一个韦德,不过比他疯狂十倍。
而此时韦德正坐在他旁边,将手里的武士刀拔出来又送回去,速度快如闪电,即使车内的空间狭他也腾挪自然。说实话,看起来还挺帅的。
这叫什么?拔刀流?沈冲小时候在动画片里好像看过,但他不记得了。
“给我一把。”沈冲对韦德说。史塔克的别墅里一件普通人能用的武器都没有,最具有大规模杀伤潜质的,还是他捡到的那条桌子腿。反而是汽车经过辛普森大街的时候,韦德让史塔克停五分钟,他冲进一座破旧的危房,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胖了一圈,除了外面可见的两把武士刀外,沈冲猜他肯定还带了其他危险家伙。
韦德犹豫了半天,终于不舍地将较短的那把刀解下来递给沈冲,絮絮叨叨地嘱咐:“这把打刀是我在得来的,珍贵无比锋利异常,你仔细别用坏了,最好连拔都不要拔出来”
沈冲翻了个白眼,这些屁话他半点都不信,韦德是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这可是个连紫心勋章都能卖了换酒的人,他要真拥有过什么好东西,那不用去他家找,去黄鼠狼的二手店里看看就知道了。
接过刀后,沈冲低头打量。古旧的鲨鱼皮刀鞘被摩擦得近乎墨绿,细密的锦苏线盘绕打结在刀柄上,朴实的刀格毫无装饰,缓缓冲出,近柄处的刀身上錾着一个“竜”字。
月光从窗外照上刀身,一阵幽光闪过,如同一捧清水。
法芮尔忽然说了一句“好冷。”,然后就接着玩游戏了。
沈冲晃过神了,确实感觉到了丝丝寒意,他赶紧还到入鞘,如同关上了冰箱,寒意随之消逝。一旁的韦德早已看愣了,伸手想去摸刀,被沈冲一巴掌拍飞。
“嘿,有钱人。我好像真的有一件你买不到的宝贝。”韦德喃喃自语。史塔克发出一声嗤笑。
一肚子心事的沈冲看着车窗外的皎洁明月,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失落,好像什么感觉在他心中慢慢升起,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永远地失去了。
汽车在278号公路与匹兹堡大道交界处南拐,纽约的繁华和虚荣被抛诸脑后,红黄色的宾利车冲向夜幕,驶向纽约的往事当中。
汽车在破旧的私人公路上行驶,这还是大工业时期那些码头富豪修筑的道路。
那些奔腾的机器,轰鸣的汽轮,喧闹的码头和拥挤的仓库。如今早已被废弃在角落,依靠着点点幽光、飞车党的篝火和流浪汉的汽油灯,勉强显露出一点沧桑疲倦的神色。
汽车碾过倾倒在地上的铁丝网,驶入一座巨大的下沉式地下车库,漆黑一片中,幽暗昏黄的防撞灯紧贴在墙壁上,仅仅能够让汽车不撞到墙上,穿梭其间,好像坠入永恒的黑洞。
随着一阵颠簸,汽车驶过减速带,终于进入车库内部。两旁停着无数辆汽车,看不清形状,只有每辆车亮着的两盏车灯如同野兽的眼睛,从黑暗的巢穴中探出。
“这是哪?”沈冲问。
“欢迎来到地下世界。”韦德用了个拙劣的双关语。所有人都觉得它糟透了。
第二十二章 战友()
顺着车道往出口走,一个高大的黑人站在楼梯口等着他们。安娜叫他瓦伦,是佣兵打手们与狗帮的联络人,有些连黑帮都不愿意从事的脏活累活,就由他交给佣兵们处理。
“欢迎来到地下世界。”高大黑人说了个并不有趣的双关语。
沈冲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还是庸俗无聊的人比较多。
“东西带来了吗?”联络人问。
“在这。”史塔克将一个合金公文包提起来晃了晃,联络人想伸手去拿,史塔克却后退一步。
“他们是谁?”联络人问。
“保镖,我不信任你们。除非让我见到金毛狗,否则谁都资格拿到它。”安娜说。
瓦伦眼神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