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妖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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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妖奇谭-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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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对了,姐姐赶紧破了禁制,早点离开此地为好。”

    阿离从食盒内取出一物,是一枚温润圆滑古色古韵的和田玉佩,玉佩下挂着三个铃铛,一取下来“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关关赶紧用手掩住铃铛,小声道:“姐姐当心着些,这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偷过来的,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全完了。”

    阿离也是吓了一跳,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禁声,急打眼色关关自是理会,二人小心加小心挪动着脚步来到窗前,合力举起玉佩,一道天光照在玉佩上,玉佩发出一片流光溢彩,闺房内一直封闭着的窗门松动了一下,打开一丝缝隙。

    二人欣喜不已,打开窗门正待跳出,突然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咳咳!丫头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晏婆婆拎着个龙头拐悬空漂浮,白发苍苍的她精神一如往昔,只是脸上多了条疤痕,从额头滑过眼角深可入骨,触目惊心。

    二人一见晏婆婆立刻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第22章 小镇遇险 血染小巷() 
响午时分,白泽驾驭着牛车来到胜浦,寻上一家酒肆点了些寻常酒菜,草草果腹好及早赶路。

    徐子麟不知怎么就是没有胃口,一口都难以下咽提不起丝毫食欲,昨日母亲煮的粥饭也是如此,粒米未沾。

    更奇怪的是腹内饥肠辘辘,却不愿意去用食,哪怕是浅尝上一口。

    为何如此,子麟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一想起缯帛上的那些文字,每每想起心中仿佛堵住一块大石,但越是不敢去想,往往越会去想,甚至停不下来。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些文字,驱赶不了,忘记不掉,简直要把人逼疯。

    “爷爷,我吃不下你们吃吧!”

    “这怎么行,多少得吃上一口,否则哪里来的力气。”

    “但是我真的吃不下。”

    徐赣看着心都碎了,心里怎会不明白,一脉单传的孙子会如此皆都是他的错,自小孙儿命运坎坷被人逆天改命,夺去三魂之中的爽灵。送去儒家也是无奈之举,虽用尽千方百计却难挽回,无奈之下唯有破釜沉舟,取妖丹弥补先天之不足再传无字天书,不想却换来如此结果,错、错、错,一切皆是错。

    “主人”白泽轻声呼唤。

    徐赣回神,白泽急使眼色,酒肆的西北角落坐有二人,一白一黑泾渭分明,白衣者乱发遮面,髪丝间阴毒的目光不时扫过来,端着杯酒一口一口品着,像是里面的酒永远喝不完一样,细细品味。黑衣者背负一柄巨剑,巨剑无锋,他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狼吞虎咽风卷残云,桌子垒起一叠空了的餐盘。

    “无需理会,吃完赶路要紧,路上再与之计较”徐赣沉声喝道。

    徐子麟闻声一惊望向黑白双煞,一见之下入坠冰窖,惊呼道:“是你们?”

    白泽端起碗草草扒了两口了事,扶起惊慌失措的徐子麟向外走去,但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掉,门外来了一群人将出口死死封住,为首一人灰布衣裳虎背熊腰,腰系九袋斜插三柄匕首,身后跟着一群衙役打扮的官差。

    “捉拿通缉要犯,闲杂人等速速离去”衙役一声断喝,响似惊雷。

    酒肆内的掌柜、酒保吓了一跳,前来用餐的食客站起身子夺路而逃,白泽扶着子麟也想趁乱离开。

    不想屠蛰一步跨出拦了去路,喝道:“留步。”

    白泽处变不惊,故作惊讶道:“不知这位官差大人为何阻拦,我家主人路过此地而已,并非是通告上的通缉要犯。”

    忽然人群里窜出一名衙役,净白面皮,见了子麟如见仇人,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冷笑道:“想不到又见面了。”

    徐子麟一见此人便知要糟,除了卢云还有谁,惊呼道:“怎么是你?”

    白泽立知避无可避也无需躲避,一把抓住卢云的手,一使暗劲,卢云那能受得了,“叽叽哇哇”的一通乱叫。

    “大胆狂徒,竟敢袭击官差,来啊!将他拿下”屠蛰一声断喝,身后衙役各个如狼似虎扑了过来,将白泽团团围住。

    徐赣一直坐在原地安坐如山,泰山压于顶面不改色,缓缓站直了身子,身上的衣物无风自动,长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天下大乱之日不久矣。”

    黑白双煞敌欲动我先动,双双举剑向徐赣刺来,徐赣抬脚猛一踏地,厚重的八仙桌离地而起,残羹剩菜飞溅,双煞阴阳二剑各自搅出个剑花,八仙桌化作碎片无数。

    残片之中,徐赣眼观鼻鼻观心,手捻符咒双指掐诀屹立在前,指尖一转向上一指,喝道:“鹰来。”

    一阵狂风突起,符咒引燃化作一头白头大雕,扑扇着羽翅张开锋利的爪牙从天而降,二剑奴猛地大吃一惊,黑日举起重剑堪堪抵住雄鹰,不料雄鹰爪力雄浑,抓住重剑展翅高飞,黑日也被带着在空中打转转。

    “你是何人?”白夜怒喝。

    徐赣并不答话口中念念有词,白夜怎会不知其正在施展法术,手中软剑一抖迎头便刺,剑化作一条毒蛇吞吐着信子,招招直逼要害。

    “雕虫小技尔,米粒之珠蔫敢放光”徐赣一声厉喝。

    空中雄鹰甩开巨剑,鹰击长空,一个俯冲利爪抓住蛇儿,探头一啄,毒蛇痛的张嘴乱咬,但怎奈大雕本是蛇之天敌,无论如何凶悍最终难逃厄运。

    “啊!你到底是何人”白夜疯狂大叫,胸部一片殷红,蛇妖被抓他立遭重创。

    “哼!宵小之徒,伤及无辜,如此险恶,唯有替天行道”徐赣一声断喝,指尖一挥,空中大雕双爪一分,毒蛇断为两截血溅当场。

    白夜狂吐一口鲜血,匍匐在地,厉喝道:“你敢杀我妖魂。”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徐赣一声暴喝,白雕似一道疾箭飞驰,眼看触及白夜一柄巨剑堪堪挡住。

    “想伤他先过我这一关”黑日一声断喝,拼尽全力挥舞巨剑,白雕不敌展翅升空。

    白夜纵观全局知眼前老者绝无战胜可能,阴毒的目光一扫,怒喝道:“愣着干嘛,擒住哪小子。”

    屠蛰惊于老者术法但剑奴之令却也不得不从,暗叹口气,举起一柄单刀与白泽战在一处,白泽脚底好似抹油步伐飘忽灵动,大刀呼呼生风也难有寸进,但周围围着的除妖师自不是吃素之辈,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人多加之有又个‘拖油瓶’需要照顾,慌乱之中落了下风。

    雷电、毒雾、火焰、冰霜再加上晃动的地面,上下左右夹击白泽立遭重创,徐赣心知不妙,脚下一点疾冲向前赶去救援,不想白夜凶性大发捡起断剑缠斗,一时难以脱身。

    白泽眼见主人无法救援,摇身一晃衣物羽化显出真身,独角异兽头生犄角双耳奇长,两片耳朵张开似两片蒲叶,动则生风。

    “妖怪,它是妖怪,快,快结阵降妖”屠蛰一声大喝,手下除妖师立结法阵,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赣眼见事情要糟,爆喝道:“白泽快带着麟儿突围,城外见。”

    白泽领命张开巨耳刮起罡风,风如刀刃,刮的众除妖师立足不稳,混乱中夺路而逃。

    “别让它逃了,否则重罚不饶”白夜一声断喝,众除妖师怎敢怠慢爬起便追。

    酒肆内一片狼藉,只留下徐赣一人面对穷凶恶极的黑白剑奴,黑日缠住白头大雕,白夜一柄断剑死缠烂打。

    “不管你是谁被我缠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白夜发狂的厉吼。

    徐赣眼底划过一抹寒意,冷冷盯着对方,道:“蝼蚁。”

    狂风大作,强劲的罡风席卷全场。

    白泽载着徐子麟一路狂奔,庞大的体型引起世人恐慌。

    “妖怪,妖怪啊!”

    身后除妖师紧追不舍,但怎赶得及白泽的速度远远落在了身后,街上摆摊的小贩眼见庞然大物,吓得连摊子都不要了,白泽避无可避撞翻摊子惊坏路人,胜浦镇一片喧嚣。

    “抓妖怪,抓妖怪,千万别让他跑了。”

    除妖师一路大喊大叫,小镇上不知情的人纷纷阻扰,臭鸡蛋、菜叶子四下里乱飞,更有甚者将车辇架起拦在路心挡住去路。

    白泽无奈,迈开前蹄腾空跃起,跳过小河专往偏僻小道里钻,即便如此还是逃不过围堵,眼看被逼进了死胡同,无路可退。

    “子麟,白叔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接下来只有看你自己了”白泽侧着身子将子麟放下,扭头面对急奔而来的除妖师,毫不畏惧。

    “白叔,你想干什么?”

    白泽甩着大头回头看一眼子麟,眼中不见丝毫的恐惧,回头向着人潮冲去。

    只见五色光芒渲染了天空,小巷变成阿鼻地狱,除妖师疯狂的屠戮,一道道血箭溅射,染红了小巷。

    “啊!白叔,不,不要啊!”

    白叔再也听不见了,倒在血泊之中,徐子麟浑身急颤,发自内心的狂颤,颤抖的小巷都在摇晃。

    模糊的双眼,模糊的小巷,一切都变得如此模糊。

    “呵呵,没想到你的命这么长,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一名衙役踏着血泊走向徐子麟。

第23章 死罪可免 活罪难饶() 
幽暗狭窄的小巷,两旁高高垒起的石屋向着巷子中心倾斜,有意挤压着小巷不多的空间,一种压抑,一种摆脱不了的压抑,时时刻刻在心中萦绕,挥之不去。

    子麟一步一步退到墙根脚下,身后已是无路可退,卢云嘴角挂着残酷的笑意,步步紧逼,书生脸上的惊恐、慌乱、无助在他看来却是无比的受用,子麟此时便是‘鱼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鱼肉’。

    卢云甚至已经提前预见对方惨痛的哀嚎、无助的祈求、悲惨的命运。

    “真心不懂为何你没成血食,想来想去也唯有一个解释,你的身上有秘密,置于是什么只有你来告诉我”卢云嘴角挂着狞笑,一把拽起子麟衣领,无助慌乱的他像是个破麻袋被人贴在了墙上,背后潮湿阴冷的石壁长满了苔藓,绿油油粘黏的苔藓剐蹭了一身。

    徐子麟惊恐的叫道:“秘密,哪来的秘密?”

    “呵呵,嘴还挺硬,别急我有的是方法,不信你不开口。”

    卢云恶向胆边生提起一脚猛踹,子麟激痛难忍弯着腰活像个虾米,卢云痛打‘落水狗’毫无章法可言的一顿胖揍,直打到上气不接下气方才停手,嘴里骂骂咧咧的吐着脏字活像市井之徒,不堪入耳。

    徐子麟忍受着暴风骤雨般的摧残,自始至终不敢反抗任由人‘鱼肉’,卢云似乎是打累了才停手,拽起子麟的发髻,咆哮道:“说,不说有你苦头吃。”

    徐子麟嘴角挂着血线,脸面被打得不成人形,浮肿的眼睛勉强睁开一丝眼缝,含糊道:“说,什么,我没有秘密,可言。”

    卢云怒极反笑,笑道:“好个嘴硬的鸭子,不信就撬不开你的嘴。”一记老拳直捅入腹,徐子麟痛的弯下腰嘴角鲜血直滴,溅落在阴暗的小道上留下一抹腥红。

    “少主妖怪已擒获,该如何处置?”官差打扮的除妖师上前通禀。

    “费话,老规矩带回去炼妖这还用问?”

    除妖师闻言一愣道:“少主,这次有些不同,抓的是一只天妖。”

    卢云猛地睁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突止不住的笑道:“天妖,真是天妖,好,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待回去后本少主必定大大有赏,重赏。”

    除妖师陪着笑,心里美滋滋的喜不自胜,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忧心忡忡的道:“少主封赏自是好事,可事关天妖不得不防啊!天妖为一代妖王每一个都有神通,如此简简单单就被擒获,恐会不会有何不妥。”

    卢云闻言一怔,道:“不错,此事有些蹊跷,不过幸好临行前家父交托了此物,不怕这妖物出什么‘幺蛾子’,走过去瞧瞧。”

    卢云从怀里掏出一物,金丝编制挂有倒刺,形似织网又似倒斗,巴掌大小不及一握,像极了渔夫所用的渔网只是缩小了一些。

    “伏妖绳,此物定可保万物一失,少主果真好手段”除妖师赞叹道,不偏不倚的送上一记马屁,拍的卢云很是受用。

    “呵呵,走,会上一会天妖”卢云大笑道,提溜着徐子麟走向白泽。

    狭长的小道,一头妖兽横档在路面上,白色皮毛染满血污,粘稠的红血染红了小巷,两枚硕大的鼻孔冒着白气,厚重的呼吸声伴着垂死的挣扎,但无论白泽如何挣扎除妖师手中的法器,牢牢将他固定在了地面,难以挣脱。

    “白,白叔,你怎么了”徐子麟探手伸向白泽,眼中满是泪水像是决堤之水喷涌而出,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站都站不稳脚跟,想冲上前去抱着白泽痛哭一场才好,但根本做不到发髻拽在别人手里,哪怕是些许轻微的挣扎都痛彻心扉。

    卢云站在三步开外,拽着子麟乱了的发髻,看着痛苦的他苦苦挣扎,嘴角的狞笑越深。

    白泽勉力睁开一丝眼缝,强行挣扎的立起身子,除妖师岂能如他所愿,手中法器一抖庞大的身躯倒向地面,溅起血水无数。

    “想不想救他?”卢云脸上满是嘲谑的问道。

    “放开他,求求你放了他,秘密,真的没有秘密,不知道他们为何不杀我,但求你放了白叔,求求你放了他”徐子麟痛哭流涕的哀求,双膝跪在染红了的街道,凄厉的惨叫苦苦的哀嚎,卢云根本不为所动。

    大手一挥,徐子麟摔倒在血泊里,卢云上去就是一脚,踢的子麟打着轱辘倒在墙根,痛的浑身痉挛。

    “骗鬼呢!没有秘密剑奴大人能放过你,没有秘密能举全境之力追查你的下落,没有秘密我们会待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天,你当我是黄口小儿啊!好糊弄,好,你不说是吧!有办法让你说,这妖怪看来跟你渊源颇深,不知他能不能让你开口。”

    卢云一抖手,手中罗网发散一抹精光,小小的渔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一张天罗地网当头照下,网上的倒刺化为一柄柄寒光利刃,深深刺入白泽体内,利刃入肉痛不欲生,道道血箭喷涌而出。

    炙热的血点喷溅在徐子麟的脸上,血液带着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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