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腹手下传递了消息给月儿,说他要给她一个惊喜,带她去了马场,牵着马慢行带她去草场深处,在这个过程中,有羽箭从后方射进马身上,马匹吃痛后发足狂奔。
月儿想要飞身下马,却在运转先天真气的一瞬间发现她身上的先天真气尽数受到抑制,连她的身体也发软使不上力气,她就这样跌落下马,失去了孩子。
后来检查出,马匹身上早被人下了药,无色无味,对普通人无效,专门针对先天武者,月儿骑在马匹上长达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吸入了足量的药剂,突然动用先天真气,受到反噬之后一时间连普通人都不如。
马场是他手下的产业,带她去马场的是他用了许多年的心腹。
射出暗箭的人被揪出来,是长房的人,但是几番查证之后,却发现这人竟是二房多年前安插在长房的暗线。
那一日在马场负责马匹喂养的人咬死了自己是长房的人,实际上却是他父亲的人。
更重要的是,那味能让制毒用毒多年的月儿都察觉不出的药,是二房的一位长老几月前才炼制出来的,却一直秘而不宣。
这件事的表面,像是西陵漠然陷害于他。
深挖下去,却发现所有的证据都指在他的身上。
更讽刺的是,他和父亲的手下人都不曾背叛于他,直接涉事的所有人都是真的以为这是他的意思,甚至做好了为此牺牲的准备。
她再见他时,眼里淬毒的恨意刺痛了他的心。
第278章 番外之漠河(19)()
她再见他时,眼里淬毒的恨意刺痛了他的心。
“难怪知道我怀孕之后,你会辗转难眠,原来你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孩子。。。。。。阿河。。。。。。是他挡了你的路吗?”
证据确凿之下,她终究相信了是他动的手。
而以他的心狠手辣而言,的确是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如果那个女孩不是冷月,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他和她的孩子的话。
“月儿,我若真想如此,何必留下那么多的首尾,让你怀疑于我?”
“阿河,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了解我,你这样做,不就是因为知道我会这样想吗?”她惨然一笑,“你惯来心狠冷情,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亲身体会到你的心狠。。。。。。”
“月儿,我爱你,你连我的爱也不信了吗?”
“爱?我和权势,你到底爱哪一样更多一点?这颗心和这具身体,你爱的究竟是哪一样?”她按着自己的心口,泪水止不住的留,“爹说你天生便会衡量,我和你在一起会受伤,我不信。。。。。。我觉得我和你一起长大,我了解你,我会是你生命里面最特殊的那一个。。。。。。你爱我。。。。。。或许吧。。。。。。可你终究容不下那个孩子,因为他是长房的血脉。。。。。。”
爱人的“背叛”加上失去孩子的痛苦,双重打击之下,冷月仿佛失了魂魄。
攻心为上,原来大哥的挑拨从很久以前便已经开始,而他却还茫然不知。
月儿了解他,了解他的性情,了解他的习惯,了解他遇见事情会做何种决定,唯一不了解的。。。。。。是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而他并不敢将自己和西陵漠然之间的“游戏”告诉她,于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解释便显得苍白无力。
“不是我做的。”这样毫无说服力的辩解无法取得她的信任,她选择了进入十大家族历练之地千层狱闭关,临走前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
之后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的父母、兄嫂先后在执行任务中丢了性命。
去时鲜活的生命,再见到却只剩几具尸骨。
他知道这一切和西陵漠然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依旧没有任何证据。
更可恨的是,这尸骨只是给他一人看的,对外的通告中,他父母只是只是外出任务失踪,疑是突破金丹后去了修真界;他的兄嫂则只是得了机缘,去了千层狱中闭关。
连办一场葬礼的机会西陵漠河也不曾给他。
他从前只觉得这位长房的大哥厉害,然而当对方的手段用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知道对方是如何的心机深重和心狠手辣。
他恨,但是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暂时将她忘记,去算计,去谋划,去成长。
月儿去了千层狱闭关也好,省得看见他们兄弟自相残杀的一幕又一幕。
这一别便是三年。
一系列的阴谋策划,他终于将西陵漠然逼到绝境,男人重伤立在河边,看他的眼神中却依然带着审视与高傲——仿佛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似乎在那个男人眼里,他从来都只是一件工具与货物。
“小漠河,你赢了,你会是一任合格的家主。”西陵漠然在笑,却带着戏弄的味道,“但是你永远也不会得到月儿。”
三年的时间,足够他学会如何去冷静处事,所以即便是心中的怒火与恨意已经到了顶点,他还是淡定从容的看着西陵漠然:“我不要你的性命,我会废掉你们的修为,将你从家主之位上赶下来,然后,看着我和月儿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天真。这世间的男子,无论身份、容貌、气度、学识、修为如何,谁都可以成为月儿的夫君,唯你不行!”西陵漠然只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转头看向一旁重伤的妻子,“如意,来生再会了。”
他心生不妙,然而来不及动作,下一秒,西陵漠然吐出一口黏稠的鲜血,躺倒在地。
西陵漠然震断了心脉,气绝当场。
“阿然!”女子绝望的嘶吼着,扑到西陵漠然的身上,泪如泉涌。
“嫂子”他想说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西陵漠河,你和阿然之间,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月儿是不会和一个杀了她父母的男人在一起的!”擦干泪水的闻人如意出乎寻常的平静,而后闭上了双眼。
闻人如意的心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为她的爱人殉情而去。
而他只感觉浑身寒冷浸骨——希望,没有了。
是的,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月儿是不会和她的杀父仇人在一起的。
他赢了权势,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挽回她的心。
千层狱中闭关三年,她出关时面对的却是父母的尸骨。那时的冷月绝望得令人窒息,而他却连靠近半步安慰的勇气都没有。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大动干戈去查询父母死因,而是安静的为父母办完了葬礼,然后披麻戴孝入了陵园。
她选择了为父母守灵一年。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身为冷月的她眼里还带着一丝属于人的温暖。
那一年,她二十三岁,他二十八岁,他们之间的爱情彻底画上句号,余下的不过是怨恨与血仇的勾连。
之后整个家族便彻底落入他的手中,权势在手的滋味很好,掌控一切,为所欲为,所以那么多人会上瘾,但是因为祭奠了太多亲人的鲜血和他的爱情,便显得索然无味起来。
二房的人们流水般地将各色美人送进他房中,试图得他心意,然而可笑的是,论容貌、学识、修养、气度、聪慧、天资,这世间能与月儿比肩者不过东方家的洛洛、淳于家的好儿、祝融家的卿卿等寥寥几人,论性子,自然只有青梅竹马的月儿能牵他魂梦。
她是他的知己,是他的挚爱,旁的人,外表如何美貌,对他而言也不过空有躯壳,内里败絮一般,又如何能得他欣赏?
一年后,她出了陵园,开始着手联络长房残余势力,做得很隐秘,只是没能瞒过已经逐渐掌握家族大权的二房,那时的她还是太稚嫩了些,论心机论手段都比不过二房那些玩弄权谋上百年的老家伙。
他在暗处看着一切,借闭关之名装聋作哑,他不想插手,更不想与她为敌。
直到最后一刻,见她落了下风被人包围,他才现身出来将她擒住。他必须亲自出手,否则二房那些人极有可能借着战斗中的混乱伤她性命。
第279章 番外之漠河(21)()
见他回来,她也没有掩饰,只是笑了笑,随手将毒汁从窗口扔了出去。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以后换一种好了。”冷月无所谓的笑笑。
他质问。
她便像看一个白痴一般看着他:“西陵漠河,你脑子被情欲冲昏了是吧?如果不是为了折磨你,我能和你一个杀父仇人夜夜欢…好?”
他哂笑,却还是心痛,想对他下毒,她有的是手段,何必伤害自己的身体?
“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啊!”她随手披了一件外衣,推着他坐到沙发上,然后坐到他怀里来,“少年的情,你或是利用我,或是爱我这身体,都不重要了。要紧的是,我曾认可了你是我的爱人,那么,便是复仇也要带上这印记。”
她咯咯的笑出声来,像是调戏小宠般蜻蜓点水的吻过他的唇,柔嫩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和身体。
“夜半心悸惊醒的感觉可还好受?”
“练功时经脉滞涩的感觉可还舒服?”
“此毒名为千魂碎,毒源从千层狱中的凶险之地提取出来,淳于家的好儿姐姐研究了三年多方才半成,我与她在千层狱中日夜试验了一年,终于成功。金丹之下,毒发之前皆无从查觉,服用之时更无异样,它不用时,只是普通的水汁,配上不同的花汁后,便有不同的效用。”
“一者直接服用大量,可令其每日受百虫噬心之苦,七日后即暴毙而亡;二者可少量掺入饭食之中,作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使其先是失眠多梦,而后心烦意乱,再后气血虚弱,到最后便是一场风寒便能要了性命;三者便是我如今的用法。”
“夜半心悸、练功滞涩不过是初期表现,你每要我一次,便中毒加深一分,同时对我这副身体的痴迷便也更深一分,食髓知味,比最恶毒的毒瘾更深,再也戒不掉。三百日期满,便是毒入骨髓之时,届时一日不得见我的人,便会心火难平、心情烦躁,三日不能要我,便会感觉百虫噬心伴随着走火入魔,可惜才几月光阴,毒未到深处。。。。。。你既敢留我在身边,那我自然要将彼此日日折磨起来,至死方休!”
呵!原来如此
她恨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呀!
“好。”他笑着将她反身压倒沙发上,熟练的为彼此宽衣解带,“月儿,那就说好了,折磨彼此一辈子,谁也别逃。”
“你想得到美。。。。。。”她笑得越发灿烂,只是眼眸之中,分明没有一丝笑意。
事后他也曾闲着问她,那么多的毒从何而来。
她便随意的笑笑,有些是守灵的时候在陵园做的,有些就是这别院之中就地取材提炼的。
院中的花花草草,后院的各类树木,厨房中的吃食,乃至阴雨天的空气,无不是配毒的材料。
她回答得坦然,也不怕他会如何。
他便有些郁猝,莫说他无法时时刻刻盯着她,就算是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她也能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来服泻药——想阻止她配毒,除非将她手脚绑了关起来、每日饭菜做好了喂到她嘴里,然而他又怎么舍得?
废她修为的那一掌早已耗光了对她狠心的所有勇气。
他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再让她难过分毫?那便只能纵容她了,纵容她做她想做的一切,哪怕是折磨他也无所谓,只要她觉得好便好。
冷月自幼有过目不忘之能,从来学习认真,加上爱好的加成,因此在制毒用毒一途绝对是同龄之中翘楚。
从前他没做过冷月的敌人,便不知她在这一道的真正厉害,待得这时真的切身感受了,才知道有多可怕。
而他也渐渐明白冷月既然能轻易取他性命却未动手,那么她要的“复仇”便不是简单杀人而已。
他一人的性命,平复不了她的恨意。她要制造一场更大的血腥,而折磨他,不过是筹谋途中的乐趣而已。
那之后的日子,便有些诡异。他依旧每日忙完事物便去金湾别院陪她,她却不再冷嘲热讽,反而变了个人般,温柔似水,懂事可人,明知道是虚与委蛇的假象,他还是感受到一种名为举案齐眉的幸福。
如果不是从那以后但凡修炼便心口绞痛的话。
她不在乎他是否发现,他却想拼命维持那份表面上的平和,所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甘心情愿喝下她亲手送上的毒药。
这样的日子过了小半年,那夜的风雪很大,家族中也无要事烦他,他自然寻了借口留宿下来。
他在书房处理公文,未曾避讳于她,她也未曾刻意避开,安静温雅的泡了茶水,倒一杯放在他手边,自己却用了大号的瓷杯装了满满一杯暖在手里,搬了小凳坐他身旁看着,不时的低头喝一口热茶,神情间带上些许满足的慰叹。
她的模样落在他眼角的余光里,充满了诱惑,偏她不自知,看他公文之余,还发两句自己的意见,遇上不明白处更好学善问的向他求教。
他一边回答,一边心思便飘远了,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处理公文。
索性,等她终于满足地喝完了一杯灵茶,他便轻巧地将杯子拿开,把她揽进怀里。
“月儿,你这是在勾引我。”
她仿佛呆了呆,然后打量了他片刻,温柔平和的说道:“小叔叔,那你自制力未免也太差了。”
这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挑衅,他不打算回答什么,抱着她便回了卧室。
他倒是要她好好看看她家男人的自制力如何。
意外的是,她不仅没有拒绝,反而回应了他,那是她这小半年以来第一次回应了他,不是刚到别院时候的发泄般的疯狂,也不是这小半年里予取予求却从无反应的冷淡,而是温柔的、带着些许羞涩的攀着他的肩头,顺从他的索取,声音低柔的唤着他。
一如五年之前,塞上结庐而居的那些日子,他同她偷尝禁果时的模样。
“小叔叔小叔叔,你慢点疼,轻点儿小叔叔”那糯糯的、柔软的嗓音让他身心都酥了。
第280章 番外在漠河(22)()
“小叔叔小叔叔,你慢点疼,轻点儿小叔叔”那糯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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