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败得最快的就是王超英,俺可不想跟着他讨茶要饭。”曾祖父说:“有这样可怕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凭咱分的这些地这些房子,这么多家具,你都要不了饭”
曾祖母说:“过去那朝廷爷家产大不大,天下就是他的,可是,国破了,家亡了,照样讨茶要饭,饿死街头,你们这三兄弟中最不中用的就是你王超英了。”曾祖父说:“你明明知道我不中用,你还嫁给我?”曾祖舅说::“不但嫁给你,还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你,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曾祖母说:“说你不中用,不是说你没本事,是你的心太善,根本就是妇人之仁,看看你分得家吧,这叫人都咋过。”玄祖大姑奶说:“金桂你就说说吧,反正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曾祖母说:“王超英说是氺墅的正顶子,他根本就和大姑您不一样,您当年还为了捍卫氺墅的利益,搧了孙二娘一个耳巴子,可是,王超英根本就是软面团,如果他早生几十年,放到您的位置上,他一定会笑脸相迎,对孙二娘说:来吧,来俺氺墅当主母吧,要是让他去当外交部长,他还不得把这国家的主权拱手送给人家。”玄祖大姑奶说:“要不,我说我的侄子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巴,幸亏有金桂你给顶着,你以后就要硬实点儿,把这个家顶起来,金桂你就把他们分家的弊病说说,让我和你大哥都听听”曾祖母说:“按说,这家分的也没有什么弊病,俺也很满意,就是俺觉得,这样的话,三家都不好过,先说大哥吧,按说他们分的是最好的,宅院是上垨,房子多,家具多,地呢也是好地,还分一辆大马车,他种地,老伙里的工具都让他用。”曾祖大娘接住话头说:“但是,俺的日子也不一定能过的好,这河滩地只能种粮食,俺和他大哥干不过来,虽然有大车,却没有牲口,农业活最费人,收益不大,再加上河滩地,如果发了大水,就没有收成,辛辛苦苦干一年,刨去种子、肥料、杂七杂八的投资,挣不了几个钱,他大哥,人老实耿直,不爱和人打交道,如果再没有兄弟帮扶,你想想,俺的日子会不会好过,没办法俺就得卖地,地卖完了就得卖房子。”玄祖大姑奶对曾祖母说“你们大嫂说的有理,你大哥的日子,你们以后要多帮扶,再说说超洋吧,你为啥要给她沤”曾祖母说:“超洋是他们兄弟中最有能耐的,他就是像俺公公爹,甭看他老是耍,这是他聪明,经营棉花地那点事难不住他,大姑您最清楚了,俺公公爹是不是在洛阳追星捧戏子,只拿工资不干事?”玄祖大姑奶说:“他,咋能不干事,他打外圈儿,拉客户,干的也不少,可这些事别人都看不到。”曾祖母说:“这就对了,超洋就是这样的人,这也是家里把它惯得,家中富贵,他是老小,啥担子都不往他肩上放,孩子,你老不让他干事,他也就不爱干事,知道的人说是你不让他干事,不知道人说是他不会干事,所以,俺就是非把这担子放到他肩上。”曾祖父说:“可是,超洋贪玩,他会把事情干砸了。”曾祖大娘说:“就放开胆子让他砸一会,他会砸一回,砸两回,不会再砸三回,这是他的产业,他不会不上心的,你甭看他老是玩,他就是玩着来干事的,如今有两个冤大头,愿意为他出力流汗,咱还怕什么。”玄祖大姑奶说:“金桂,她这做法还真有点新奇,要是换了我,我会让山庄的两个兄弟承包的,他们毕竟是会干事的呀。”曾祖母说:“他们会干事不错,我们可以让他们多得些利益,但产权不能给他们,你甭看小超洋现在给我沤,到以后他会知道谁是对他最好的,您想想,他再怎么玩?他是老板,他说了算,凭他的聪明和智谋,玩转那俩哥哥没问题。”曾祖父说:“看来,这两个兄弟都会比俺过得好了”曾祖母说:“才知道,你以为你就当个仁义宽厚的兄弟就够了,宅院就不说了,你分的一百亩林子,能干什么?还有那两头瘦弱的牲口,有什么用?老祖宗为什么把这一百多亩地开成林子,是因为这些地不好,不打粮食,种棉花也不行,你这两亩地,顶不了超洋的一亩地,能打粮食的河滩地给哥哥了,咱没有粮食吃,就得砍林子,林子砍了,水土保不住,山水下来把超洋的棉花地也冲了,你说说,您这兄弟俩这日子咋过?”玄祖大姑奶说:“这日子还真难过,照这样下去,这水墅还真成了别人的了。”曾祖舅说:“妹子为了办家具作坊,给我说了好长时间了,我不吐口,因为我知道超瑛就是心太软,爱面子,这事情弄不成。”玄祖大姑奶说:“那你现在愿意了,出钱还出力。曾祖舅说:“俺也不是傻子,俺也想挣钱,现在不一样,氺墅还是一个整体,每个人都被绑在这辆马车上了,俺也就想靠上来,俺驾不了辕,就挑稍,俺也要起劲的拉,因为这车上有俺的一份呀。”玄族大姑奶说:“俺也要使劲的拥,这上面也有俺的一份。”
丹凤朝阳(七)()
氺墅这辆大车上,绑的人马可真不少。山庄氺墅就不说了,如今又来了胡家寨,这车上绑的人马多了,车拉着是轻快了,但是,拉偏套的、拉倒车的也不是没有。要说拉偏套、拉倒车的,就属曾祖叔和曾祖八姑父最厉害了。曾祖叔不用说了,他和曾祖母就是不对劲儿,这也不怪他,他也算是有本事人,可是,家中的人却不把他放到眼里,总是把他当小孩子看待,他想当宰辅,可是,他知道,他这就是下雨站到当屋里,所有的人都能淋到,就是淋不到他,他有自知之明,根本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为了掩盖他心中的秘密,他就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纨绔子弟,和他的亲爹一样,就是氺墅养的闲人,他是吸旱烟、下象棋、唱小曲、看闲书、踢毽子,打弹弓,样样玩得好,就是不干正事,其实吧,他这也不叫不干正事,现在的专业运动员,不就是在玩吗?曾祖叔他要生在现在,保不准拿射击冠军或者得个象棋大师的荣誉称号,也算是光耀门庭了,可是那时候,工农商学兵五个行当算是正业,其他的都是邪门歪道,曾祖叔他也就是不干正事的浪荡子了,家里人都对他失望,都对他爱理不睬,任他而行吧,愿回家就回家,回到家也没有人问他,不回来也算了,落个清净,所以,曾祖叔就觉得家中,其他人对他都不错,对他最好的是二哥,干脆就承诺,要把小超洋管到底,“就让他玩吧,氺墅养一两个闲人也没问题,”就是二嫂,从她进门的第一天起,就和超洋过不去,要求他,吃饭时间必须回来,他要不回来,全家人就不能吃,等着他回来才吃,闹得小超洋很没面子,还有,白天不允许他玩,要他跟着二哥,二哥干啥他干啥,虽然活也不重,但到底没有玩着自在,特别气人的是,还规定他不准在客厅里吸烟,晚上出去玩不准超过三更天,太晚了就不给他留门,反正,在超洋的心中,这二嫂就是不好,最叫超洋不能接受的是,二嫂竟然起了当水墅宰辅的意思,这和小超洋的想法撞了车,而且,二嫂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表现自己,让全家人都知道她的野心,为了达到她的目的,她还从娘家拿了很多钱,将一百亩河滩地赎了回来,还用娘家陪嫁的钱,要为氺墅盖大房子,这不明摆着吗?二嫂就是为了笼络人心嘛,大哥、大嫂的心都被她笼络住了,二哥不用说了,三番五次的在超洋面前说,他不想当宰辅,如果小超洋愿意当,就小超洋当,根本就是唱双簧,原来是给你媳妇当。曾祖母并不知道小超洋心中的结是什么,就是把她当不懂事的小孩子谆谆教导着:“你得上进,不能光知道耍,让别人说你是个二流子懒汉,谁家的闺女会给你当媳妇。”小超洋最不爱听二嫂这番话了,但是,他也没法,只是嘴里应承,过后该干啥干啥,曾祖母见好说不行,就用强制性的措施,限制他这不准,那不行的,这小超洋就更生气了“你算哪根葱,俺不管咋说,还是氺墅的三大爷?是合法继承人,你只不过是媳妇,还是二房的媳妇,你有啥本事,敢在俺三大爷面前指手画脚的。”有了超洋这个刺头儿,两个哥哥都觉得这个家没法过了,就要分家,一说分家,小超洋是最支持的,他可以得一份产业,一百亩棉花地包出去,够他吃喝玩乐了,反正他也不准备娶媳妇了,他最心仪的姑娘成了别人的媳妇,他就决定打一辈子光棍,像亲爹一样当个快乐的单身汉。可是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家本来分的好好的,却被二嫂搅黄了,不可思议的是,全家人都支她,有时候真理就在少数人手中,小超洋那天就是抱着这种想法,给二嫂沤的,他没有沤过二嫂,签了合同,但是,小超洋不吃亏,山庄的两个哥哥都愿意跟着他干,他不动一枪一刀就拿干股,还当着大老板,自己该玩玩该耍耍,钱不少挣,自由自在不就是神仙的日子,果然,这样的好日子来了,只从签了合同以后,山庄的两个哥哥就替他干着地里的活,还用好话哄着他,二嫂呢,再也不干涉他的行为了,他就像天上的风筝一样,终于挣脱了主人手中的线绳,在辽阔的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小超洋果然不简单,他并不是只会耍,他有想法,而且有智谋,他在玩耍之间,就把事情想好了,把两个哥哥玩的滴溜溜转,心甘情愿为他出力流汗,那一年,风调雨顺,棉花长得可是真不赖,而且,我家棉花色白绒长,品质优良,根本不愁销路。洛阳的棉纺厂早早就派人到乡下收购棉花了,我们家的棉花质量高,产量大,又有姑姑经营的华茂源做后盾,这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哗哗哗的往小超洋的钱袋里流?小超洋高兴啊,高兴之余有了想法,不想让老伙包销他的棉花了,如果老伙包销他的棉花,这现金就是经老伙的手,他挣多少,二嫂都知道,而且,他不想给老伙交,如果这些棉花都由他卖了,现金就在他手中,他不交,二嫂能拿他怎么办?二哥是个软面团,肯定会替他说话,姑姑向的也是他,不会因为这些钱而逼他,二嫂她就干生气吧,而且,见他不交钱,大哥也会不交粮食,“看你二嫂怎么过这个家,你敢逼大哥交粮吗?没有钱没有粮,你这个宰辅还能继续当吗?”小超洋的想法确实不错,但是他不知道世道的险恶,他不把棉花卖给姑姑的华茂源,嫌华茂源给的价小,自己找了一个商家,人家给的价高,要的也多,他所有的棉花都寄存在人家的仓库里,可是,他玩去了,第二天他还没有睡醒,就有人来叫他,棉花仓库失火了,所有的棉花都烧光了,他只知道玩,哪知道这就是人家的阴谋,人家将仓库撬开,偷走了所有的棉花,而将烂套子,碎布条、装进棉花袋子,伪造个失火的现场,他连看都没看,就自认倒霉了。但是,倒霉的是老伙,因为根据合同“棉花经营风险大,你们承包,上不封顶,下要保底,你们多给老伙交的一成,还是你们的,作为风险基金,如果逢到灾荒年没有收入,老伙给你们发工资,标准不会低于大哥和二哥的收入。曾祖母果然说话算数,给他们三人都开了不低的工资,为这事,曾祖大伯还不愿意呢,曾祖大娘说:“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就让他砸一次吧。”曾祖叔他不是砸一次,而是砸两次、三次、因为他吃到甜头了,把氺墅不当回事了,第二年,棉花长得也很好,这一次他听话了,棉花全有老伙包销,挣的钱可是不少,他和两个哥哥都发财了,这一下,山庄的两个哥哥动心思了,想拿到棉花的承包权,就对曾祖叔说:“弟弟,你爱玩,就专心玩吧,这棉花就由哥哥给你管着,你就当光拿工资不干事的甩手掌柜。”果然,小超洋不管不问,两个哥哥也干得不赖,虽然人家在下面做了些手脚,但是,挣得也不少,这些事情小超洋不知道,曾祖母知道,就对小超洋说:“你,可得经点心,这亲兄弟明算账,不能让人家把你玩转了。”曾祖叔这时候是只信哥哥,反感嫂嫂,他认为嫂子这是不相信人家,是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就和曾祖母吵了一架,不和二嫂说话了。山庄的两个哥哥说:“就是你二嫂看咱兄弟发财,心中不平衡,咱不和她一样,该咋干咋干,照样发咱的财。”这一年,棉花又丰收了,他们三兄弟挣得钱更多了,关系也就更铁了,这也难怪,毕竟小超洋是曾祖伯的亲儿子,和山庄是一条根呀。于是两个哥哥就对小超洋说:“咱兄弟经营棉花,辛辛苦苦挣得钱,白白给老伙交四成,咱兄弟吃苦受累,钱倒让别人花了,我们看不如这样,这棉花地本来就是兄弟你的,老伙凭什么霸占住,还有那二嫂,根本不是东西,咱不给她干了,咱兄弟改变合同,咱出一笔钱给老伙,把棉花地买过来,和老伙脱离关系,两个哥哥替你经营,你拿干股,有了钱,愿怎么玩就怎么玩。”小超洋一听,这主意不错,就去找二嫂,要改变合同,他愿出一笔钱给老伙,把棉花地买过去,从此和老伙没有关系了,小超洋出的钱不少,要是换了一般人,笑死了,你想想,这棉花地本来就是属于超洋的,现在人家倒要再出钱来买,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再说,二嫂又和超洋不对劲儿,这下撇清了,二嫂肯定会答应,可是,谁也想不到,二嫂坚决反对。这二嫂也太过分了,她好像就是故意整超洋,她把主母招来,两个人嘀咕一阵子,曾祖大娘说:“超洋,咱这合同是五年不变,现在才过了三年,不能变。”超洋说:“不能变,总能终止吧,我不承包了还不行。”超洋一甩手就出去了,这次和前一次不一样,二嫂并没有沤他,甚至,至始至终就没有发言。听说超洋不承包棉花田了,山庄的两个哥哥来找曾祖母说;愿意承包,交给老伙的更多一些,这要按常理,曾祖母也应该高兴才对,山庄的两个哥哥都是种棉高手,这两年的实践已经证明了,老伙,什么也不管,就是收钱了,这样的好事谁要不做是傻瓜,曾祖母就是这样的傻瓜,她拒绝了山庄的两个哥哥说:“棉花地今年不承包了,让地歇一年,啥也不种。”想想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