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又闪现出这四个字符。为什么会排成这样的字符,大概不会有人告诉她答案了,文蔓摇摇头,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咱们再研究一下石门,说不定有什么窍门可以打开。”骆蒙道。
“是,看看石门。”
水已经没过了一层阶梯,这样的速度大概不用两分钟,他们这些人就会全部窒息在这石室中了。
文蔓此时反而顾不得悲凉了,几人打着火折子,端详石门,骆蒙的脸上现出一股坚毅的申请,他拿剑向着石门直刺,一块快黑色的石屑掉了下来。
“骆蒙等等!”
文蔓发现,骆蒙刺下的石屑有厚有薄,而随着石屑的落下,她竟看见这黑色的石屑下面,竟然又露出一个凸起。
真是无处不隐患,无处不玄机。
“向这刺,向这刺!”她心中大喜,指挥着骆蒙一剑剑刺去。完颜长风也跟着一起刺去。
钱多银和梁青花看着这边的动静,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向这边渡水过来。
一幅键盘图又露了出来。
水已经没到了一人多深。
钱多银和梁青花窜上了这边的阶梯。
文蔓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按下:“ilmt”。
她这应该是碰运气,但也不全是碰运气,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已经只剩下这四个字符,横的、竖的,满脑袋都是。
她的头有些微的疼痛,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些字符中间,后面隐隐浮现着一个身影,只是这个身影是谁,她怎样也想不清楚。
回车键啪一下按下,“咯吱咯吱”,她脚下的阶梯开始动起来。
眼见文蔓四人脚下的阶梯突然活动起来,钱多银和梁青花迅速扑上,同他们站在一起。
头顶的墙突然掀起,露出一个大洞。载着六人的楼梯突然原地冒起,迅速向上升去。顷刻间眼前一亮,六人已经处于一个明亮的房间內。
从黑暗中蓦然进入光线明亮的房间,文蔓的眼睛还有些不太适应。待她揉好眼刚看清眼前的景象,只见钱多银和梁青花已经飞速向前扑去。
由于他们是从下面升上,楼梯正好堵住了进入房间的入口。除了这个入口,看不见房间的门在哪里。房间四周是粗犷而透孔的石壁,天花板上又有多个小孔,故而光线比较明亮。房间内空荡荡的,地面上铺有石板,房间的一面靠墙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设有一供龛,龛前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内有三炷香正生着袅袅炊烟。
龛中悬挂着一张卷轴图像。
第七十一章 争画(求加入书架)()
图像上画有汹涌翻滚的巨大海浪。
桌子前约一米处与三米多处分别拦有两根粗绳,最外面的绳前立着一个木牌,上书“勿入。”
钱多银和梁青花飞身到第一根绳前,一步跨入。
一阵箭雨从天花板上密集落下,钱多银和梁青花虽然急着去抢画,但也不是没有一点警惕心。两人举起长剑抵挡,梁青花同时抛出一片丝绸挡住头部,身体急速向后退去。
“呀!”钱多银背上和胳膊上中了一箭,他退后几步,一下子趴倒在地上。
鲜血从他的背上流下来,文蔓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钱多银已经把他的那身盔甲脱掉了,想来是因为穿着盔甲打斗、行路不方便的原因。
这刚一脱掉,没想到身上就中了箭。
钱多银趴在地上喊了几声,人就痛得晕了过去。
梁青花因为绸布的抵挡,身体安全无恙。待一阵箭雨过后,她又抛出绸布去碰前面的绳子。又一阵箭雨落下。如此三番,直待天花板上再无箭雨落下。她小心翼翼地跨过了第一道绳索。
文蔓、完颜长风一直冷眼旁观着,没有上前。骆蒙虽然服用了完颜长风的丹药,终究是受伤太重,到了这里神经一放松,躺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梁青花跨过第一道绳索,将绸布又抛向第二道绳索,绳索剧烈晃动,天花板上却再无动静。
梁青花一剑斩断第二根绳索,又等了半天,依然没有什么动静。
她依然远远地站着,手中绸布抛出,向供龛上的卷轴画卷去。
绸布刚扫到供龛,从梁青花所占的地方周围突然弹出一个网状的笼子,笼子迅速升高,一直升到天花板,不偏不倚恰好把梁青花围在中间。
梁青花大急,手持长剑拼命向笼子砍去。却不知这笼子是什么金属做成的,剑不仅砍不断笼子,还崩出了好多缺口。
“丫头,下面该咱们出手了。”文蔓和完颜长风袖手看了半天,此时完颜长风才慢悠悠地开口。
文蔓点点头,与完颜长风二人共同走下楼梯。
笼子里的梁青花眼看画卷就要被别人得去,心中焦灼万分,一抬眼看见秦昊天躺在载他们下来的楼梯上,正睡得安详。她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抬手向秦昊天喷去。
完颜长风刚刚走了几步,后面一阵剑锋突然逼来,完颜长风反手一剑,迅速转身,却是秦昊天突然醒来,又对完颜长风发起了攻击。
文蔓回头看着,直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把秦昊天给绑了。本来那黑棍里面的**药可以至少让秦昊天昏迷一个时辰,不料梁青花隔空给秦昊天解了药,才造成现在的场面。
“丫头,你去取画,这小子我来对付。”完颜长风沉声道。
文蔓应了一声,谨慎地向前走去。
这个房间内点着香,很明显刚点上不久。虽然找不到门在哪里,她相信有人刚来过不久。那会是什么人呢?会不会一直躲在什么地方?
进入流水别墅发生的一切都如此古怪,他们六人好像被有意识引入这里,那背后的人想做什么呢?
不管这些,先取到画再说。
文蔓走到桌前,佛龛里画中晦暗不明的巨浪似乎要随着香炉中的烟雾翻涌而出,蓬勃的力量隐忍在袅袅细细的炊烟中,似巨大的洪流在时空隧道中缓缓前行,终有一日,便要爆发倾泻。
文蔓内心不自觉被一种巨大的力量震撼着。她的手慢慢伸向卷轴。
网笼中的梁青花,一直没有闲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向网笼的一根栏杆。
“砰!砰!”梁青花使劲砍向被液体浸湿的金属栏杆。
秦昊天与完颜长风两人在外面打斗着,有时会碰到铁笼边缘。
当完颜长风有一次恰巧背对笼子之时,笼内的梁青花突然一剑刺出,扬手将一瓶粉末洒向完颜长风的身上。完颜长风转身一剑刺中梁青花的胳膊,然后人慢慢倒了下去。
秦昊天刚欲举剑刺向完颜长风。
“这里,砍这里!”梁青花捂着冒血的胳膊,焦急地召唤秦昊天。
秦昊天一剑砍去,网笼的一根栏杆应声而断。
一跟、两根、三根
文蔓刚将卷轴拿到手中,只觉后背一个冰凉的东西刺入,随后一股椎心的疼痛涌上。
她扭头看去,正碰上秦昊天复杂闪烁的眼神。
“昊天,你!”文蔓惨笑,想不到在最后时刻,她竟倒在朋友的手下。
“你!?”秦昊天脸上突然闪现出害怕的神情。
“昊天,杀了她!把画夺过来。”
梁青花捂着胳膊在后面跳着喊道。
“昊天,我是文蔓。你该醒醒了”文蔓脸上一阵惨白,身体颤抖着向一边倒去。
秦昊天看见文蔓背上鲜血染红的衣服,停住了向前刺的剑,神情彷徨不决,“文蔓文蔓文蔓是谁?”
“昊天,快!快!杀了她!把画夺过来!”梁青花在后面连声催促。
秦昊天慢慢松开了握着剑地手,茫然地转过身,看向梁青花,喃喃地问道:“我我是谁?”
“我一会再告诉你。”梁青花闪过秦昊天,用没受伤的胳膊举起长剑向文蔓刺去。
秦昊天眼神中蓦然一阵清明。
“小蔓!”他大叫一声,猛地伸手拦在文蔓前面,长剑刺入他的胸口,一股热血从他的身体中喷出,他扑通一声向后倒在文蔓的怀中。
“昊天!昊天!”文蔓的泪水决堤般涌下,他依然是自己最亲爱的朋友,在最后时刻,他终于清醒了。
她顾不得背上钻心的疼痛,一把抱住秦昊天,愤怒地瞪着梁青花,另一只手哆嗦着从怀中掏出黑棍。
一根带刺的丝绸迎面抛来,将她的黑棍毫不留情地卷走。
“丫头,把画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选择怎么死法。”梁青花浑身鲜血,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狞笑。
她的一只胳膊快要断了,但是文蔓比她受伤更严重,最重要的是,她身怀武艺,文蔓没有,连最后保命的黑棍都被她卷走,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她宰割了。
第七十二章 黄雀在后(求加入书架)()
文蔓没有回答她,抱着秦昊天坐在地上,慢慢捧起秦昊天的脸,呜咽着喊道:“昊天,昊天你醒醒”
梁青花神情有些发呆,一时竟没有动。
秦昊天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文蔓,眼里竟浮现出一丝笑意:“蔓蔓”他吃力着叫道,手颤抖着握起文蔓的手,“对不起,我我没有保护好你,不要,不要嫁给”
文蔓知道他后面的几个字是什么,眼看秦昊天已经说不出话语,那双眼睛却执着地瞪着自己,他一定是希望自己能明白他的意思,并给他明确的承诺。
文蔓呆呆地看着他,眼见秦昊天热切、焦急的眼神逐渐变地失望、无神,她的内心也随之一点点地撕裂,几秒钟的僵持却像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文蔓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刚要点头,秦昊天的手却突然松开,头向一边一歪,便再无声息。
“昊天”
文蔓声嘶力竭,用尽所有的力气,从喉底发出一声哭喊,悲怆的声音穿透房间,在整个别墅内回响。
睁开糊满泪水的眼睛,一柄长剑正抖动在她的咽喉前。
“丫头,这小子专门为你而来,他既为你而死,你也不该活着,现在让我来成全你们吧。”梁青花摇摇晃晃地站着,眼神中射出嗜血的光芒。
文蔓抬头静静地看着梁青花,眼神中闪过一丝蔑视。
“梁庄主,你这样恩将愁报,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你可有过良心?”
“哈哈哈,丫头你也太单纯了,良心能给你饭吃吗?要怪只怪你太不安份了,不和你废话了,拿命来吧。”
梁青花手一抖就要向前刺去。
文蔓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吱吱”两声叫声传来,一只黄毛小猴不知从何处冒出,跳到梁青花的背上,将几枚锋利的银针瞬间刺入她的身体。
梁青花的背上瞬间冒出鲜血,她手中的剑“哐啷”掉在地上,感觉到背上的东西正跳到头上去抓她的头发,打眼一看是只小猴,遂抬起未受伤的胳膊就要去抓小猴:“你这臭猴子!”
小猴迅速从她身上跳下,一把抓起地上的剑,朝着她示威似的挥了两下。
梁青花又气又急,但是她想起自己还有重要任务,顾不得管小猴,伸手先去抢文蔓手中的卷轴。
又几枚银针从后面刺到她的背上,小猴子扬手抛出,嘴里发出得意的“吱吱”声。
梁青花眼前一阵发黑,她强忍着转过身来,向前两步,趔趄着掏出丝绸,向小猴子卷去。
小猴子丝毫不怕,闪身躲开,仰头张开,一个硬硬的东西打在梁青花脸上,打得梁青花脸部生疼,低头一看,却是一枚枣核。
梁青花怒火攻心,扔了丝绸,披头散发地满屋去抓小猴,那小猴与她在屋里转了一会,随后七跳八跳,跳到房顶,用前爪在某处一按,天花板上现出一个小小的洞,小猴子向梁青花礼貌地挥了挥手,然后又扮了一个鬼脸,嗖一下就钻了出去。
梁青花哇哇大叫两声,又想起拿画的事情,回头一看,地上哪里再有文蔓的影子?她梦寐以求的卷轴画,却静静地躺在那里。
梁青花大喜,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一把抓住画轴,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中,文蔓被人抱起,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走廊,经过了几个楼梯和门口,上上下下走了好长时间,最后终于停住了。
“公子,人到了。”
“好,赶紧把她的伤口处理一下,先送出谷去。”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
文蔓努力睁开越来越沉重的眼睛,迷蒙中,她看见悬崖边满山遍野,全是绽放的迎春花。鲜花丛中,一身着米色长袍的年轻公子迎风而立。
只看侧影,便觉此人芳华万千,优雅潇洒,仿佛千百年的风流气度集于一身,宛如璀璨温玉熠熠闪光,却不锋芒毕露;低调温婉,却是万千星光,亦难以遮挡他的光芒。
那公子转过头来,竟对着她温温一笑。
文蔓依稀地看着,那张脸熟悉又陌生,仿佛认识很久,又仿佛从未见过。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竟变成秦昊天黝黑的肤色和那口好看的白牙,傻傻地向她笑着。一股锥心之痛从心底与后背同时袭来,文蔓一下就晕了过去。
抱着文蔓的人轻轻将刺在文蔓背上的剑轻轻取出,一女子不知从何处走出来,帮文蔓止血、上药,包扎好伤口。
刚刚嬉弄梁清花的小猴子悄无声息地出现,蹲在文蔓身边仔细地瞅着,温情脉脉。
“一定好生照应着。”年轻公子眉间闪过一丝疼惜。
“是。”那人应着,将文蔓绑在自己身后,走至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从悬崖上拽出一跟绳子,迅速攀了下去。
年轻公子依然在花丛中立着,不发一声。
“公子,那几人怎么办?”良久,有人发声问道。
“全部送出去。”
“是。”
“等等。”
“还有什么?”
“后事处理好。”
“是。”
琴声悠幽。
如流水在山间流淌,时而欢快活泼,时而静谧悠缓。
有秋虫散落嘶鸣于山石之间,有鸟儿在枝头扑扇着翅膀。
文蔓在琴声中睁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地看着眼前雕花的木床与带着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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