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大侠”却笑道:“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是我还不够大气,你可要给我时间适应。”水翎烁歉然一笑。
“无名大侠”伸手替水翎烁取了头发上的枯木叶子,“嗯。”
“你——”“无名大侠”还准备再说什么,突的他揽着水翎烁一个侧转,把话顿住了。
他身后来了一人。
是十一王爷云鸿吉!
云鸿吉剑锋直逼“无名大侠”。
“卑鄙!”水翎烁毫不犹豫地骂道。
仇人见面,自是分外眼红,更何况云鸿吉还背地里偷袭。水翎烁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态度。
云鸿吉手中剑不停,又向“无名大侠”刺去。“无名大侠”避了几回,不得不放下水翎烁将她推至一旁。
水翎烁早就透了支,哪里经得住那一推?
她“蹬蹬”急退了两步,整个人终究承受不住那推她的力道,仰倒在地,滚了几滚,差点又跌回了先前那陷阱。
“小烁!”
“烁儿!”
水翎烁带着滔天的怒火,终于昏死了过去。
第14章 虐待()
水翎烁看见云鸿吉站在她面前笑得一脸奸诈。
“他是谁?”云鸿吉掐着她的下巴,把她掐得不得不努着嘴。
水翎烁拼命晃动着脑袋,却是怎么也挣不脱那只恶毒的手。
该死的云鸿吉,每次都是这样捉弄她,看她像个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表演!
水翎烁再一瞧:四周黑漆漆的,她竟又被关进了那间小黑屋!
这次,她可一定要用针把他钉成刺猬。
她苦练针法,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他——为了戳死他。
水翎烁在身上掏了掏,又掏了掏,翻过袖子,挪过腰带,把手探进胸口里,找啊找,找啊找……却一无所获。
糟了,针被那假傻子云鸿逸给收走了!水翎烁这才想起她身上没有针。
水翎烁不甘心地往头上摸去……但,她悲催地发现双手也被吊起来了!
“不要,不要……”水翎烁痛苦地号叫。
才叫了几声,水翎烁发现云鸿吉又把她从吊架上松开,而她左右两边脸颊立即被扇得脆响。
“啊!……好痛……”水翎烁感觉自己要与大地亲密接触,但两个脸蛋又被扇得火辣辣地痛——这不合常理却又真实的感觉。
……
“哥哥……”水翎烁在痛苦而绝望的境况中情不自禁地喊道。
……
“水翎烁!”云鸿吉一声怒喝,“快醒来!”
水翎烁被这冻得死人的声音惊得一颤。
然后,她醒了。
她才发现她方才是在做梦。
眼角处又潮又凉,水翎烁惊了一下:她竟还流泪了?!
一定是被打得太疼了。
水翎烁欲伸手摸仍在生疼的脸颊,却发现两条手胳膊根本就不能动——被云鸿吉绕在头顶上,死死地摁住了。
“放手……”水翎烁扯开嗓子,又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咙里干得好似要冒烟。
“你发烧了。”云鸿吉面无表情地说着,松了水翎烁的手,指了指旁边用树叶折成的碗状物,“水在这里,你自己喝还是我来喂?”
“不用你假惺惺!”水翎烁一下子蹿起身来。
但她起得太急,手是拿到了那碗水,眼前却是一阵发黑,整个人直往一侧歪去。
“砰!”水翎烁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好在地上铺了一层枯树叶和芒草。水翎烁也没有摔得痛晕过去。
但这对于她这个浑身是伤,还发着烧的人来说,却也是个噩梦。
水翎烁烦躁得吼叫:“你就不能扶一下吗?!”
再看向云鸿吉手中那滴水没洒的碗,她不禁更火了,“一条人命还不及你那碗水?!”
“水很难取。”云鸿吉一张冰块脸晃到水翎烁跟前,看得水翎烁越发火大。
“走开走开,谁稀罕你的水!”水翎烁把脸转到一边,昏昏沉沉地打量自身的所在。
左右两边都是石壁,身后隐约有滴答水响声,前面有亮光透进来。
原来她现是在一间石洞内。
冷不防的,水翎烁感到下巴一痛,她的脸被重新转向云鸿吉,接着,她的嘴被摁得嘟起,那碗水已凑到了她的嘴边。
就说怎么做梦也那么真实,原来她方才真的被云鸿吉虐待了!
水翎烁紧咬着牙,死也不松口。她若是喝了,那就太没自尊,太没骨气了!
“张嘴。”
不张!
“张嘴!”
不张不张,就不张!
“你在发烧,得喝水。”
不喝。
“喝水!”
不喝!
“你再不喝,本王就拿嘴喂了。”云鸿吉凉凉地笑了。
水翎烁不禁打了个寒颤。
“本王喂了……”云鸿吉已经把嘴凑到了碗边。
“不要!”水翎烁赶紧抢过碗,一口气将里边的水喝光。
水翎烁把碗砸在地上,拿脚拼命地踩,踩,踩……哎,手好痛,腿也好痛!
“又流血了!”云鸿吉困住水翎烁的手和脚。
水翎烁被困在云鸿吉怀中,脸硬生生地贴在他冷硬的胸膛上,鼻子出气不得,绝望地哭了。
“云鸿吉,我讨厌你!”
“我知道。”
“我要回家!”
“好。”
“你走开!”
“不行。”云鸿吉轻拍着水翎烁的背,“你不听话。”
水翎烁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云鸿吉强行豢养的小狗,一口气梗在心口上进出不得,差点憋死在他怀里。“咳咳,放开我!”
“不放。”
“要憋死了……”
“死不了。”话虽如此,但云鸿吉还是松开了些,让水翎烁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咳咳咳……”水翎烁连忙拿手撑在云鸿逸的胸膛上,争取更大的空间自由,“你占我便宜!”
“又如何?”
“我,我要告诉云鸿逸!”水翎烁实在找不到威胁他的把柄。云鸿逸那个假傻子整日里不是演戏就是发癫,哪里会帮她?
“哦。”
“兄弟妻不可欺!”
“我同他不是兄弟。”云鸿吉又笑了。
一个是护国候刘昌墨之子,一个是正儿八经的皇族中人,这两人确实不是什么血亲关系。
“他姓云,你也姓云,怎么不是?”水翎烁不甘心地嚷嚷,手上再次用劲,却仍是徒劳无功。
“他不会计较。”云鸿吉的手又往水翎烁的脸上探去。
水翎烁怎会叫他得逞?她手嘴齐用,一把将那手咬个死死的。
准确的说是将他其中一根手指咬得死死的。
一股咸腥味迅速在水翎烁口中蔓延。她并不松口,反而继续用劲,更拼命地咬。
咬,咬断了最好!
“你——!”云鸿吉低呼,终于彻底松开了水翎烁。他随即恨恨道:“也不见你在那人怀中有什么不情愿!”
水翎烁自然知道云鸿吉说的是谁。但她故意含糊,“是呀,我已经嫁给云鸿逸了,你就莫再死缠烂打了。”
“那人不是云鸿逸!”云鸿吉脸有点青。
“哈,你说不是就不是?”水翎烁嗤笑。
“云世子又傻又瘸……”云鸿吉话锋一转,一双眸子似要喷出火来,“那人是谁?”
“不知你说的是谁!”水翎烁一只脚已踏到了洞口处。她宁可再掉回昨晚那种陷阱里去,也不要与云鸿吉同处一穴——在她毫无回击之力的情形下。
如果她身上有针,她一定勇敢地同他搏斗,直到斗死他为止。
只是她现在啥都没有,太弱小。
“站住!”云鸿吉身形一闪,又捉住了她。
“求你放过我吧,吉王爷!”水翎烁痛哭起来,“你封了我的铺面,毁我心血,断我财路,害我差点被五王爷的马踩死,如今我病得昏昏沉沉要死不活的,你又来欺辱我……呜呜……你既存心要我不好过,不如我拿你这把剑一下了结自己,叫你满意——”
水翎烁抢了云鸿吉腰间的佩剑,飞快地往自己心口刺去。云鸿吉连忙夺剑。水翎烁得了自由,趁机弃剑,往洞外奔去。
她才不会为这种人寻死呢。
但,坑爹的云鸿吉,为何不早说这洞外是悬崖?
水翎烁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整个人已飞快地往崖下砸去。
……
第15章 冷遇()
水翎烁再次醒来已是身在护国候府了。
一个俊朗好听的声音钻进耳朵:“你醒了?”
接着,水翎烁便看到那一身素白却挺拔温润的身影向她走来。
“丛神医。”水翎烁抬了抬身子,惊觉自己竟然不能坐起。
一只带着股淡淡药香的手绕到她身后助了她一臂之力,她这才坐了起来。
“世子妃可有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丛文诣又问。
水翎烁抬了抬缠得粗了好几圈的胳膊,又蹬了蹬同样缠得白得晃眼的两条腿,“都还好,只是看你不大清楚了。”
丛文诣点点头,“世子妃是伤了头部才会有些视物不清的症状,不必忧心,再歇息两日便无碍了。”
“真的?”水翎烁看着自己的手和腿没办法相信。
“嗯,不是,那个……”丛文诣有些轻咳了一声,重新解释道,“世子妃腿上和手上的伤还需多休养些时日方能痊愈。”
“这样……”水翎烁发现自己果然是摔坏了脑子,居然会有那样愚蠢的疑问。她眨了眨眼睛,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又有些不解了,“怎么只有你在这里?”
丫鬟们呢?虽说云鸿逸在院子当中设了阵法不让她们进来,但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总该有一两个丫鬟进来伺候伺候吧?她们就这么肯定一个男大夫不会胡来?虽说她现在被绑成粽子般模样,但也好歹是个女的。
“这个……这个拐杖是诣拿来给世子妃用的。”丛文诣显然也听出了水翎烁话里的别扭,手上整理药箱的动作瞬间却快了许多,弄出了一连串激烈的瓶瓶罐罐碰撞声。他一面仓促地收拾着,一面说道:“诣冒犯了,诣这就走,这就走……”
水翎烁望着丛文诣仓皇而逃的身影不禁好笑。但瞧着他留给她的拐杖,心里却是一片温暖。
水翎烁呆坐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再有半个人影进来,无聊地把玩着那拐又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饿得头发晕,差点又要睡了过去,才见一名丫鬟端了些饭菜进来。
这丫鬟是柯氏送来的几名丫鬟中名叫梅儿的那个。
水翎烁喊住她,“其他人呢?世子呢?”
梅儿却闷声将饭菜摆在桌子上。
……
“世子妃还是省点气力,早些把病养好吧!”梅儿终于开口。话落,她人已出了门去。
水翎烁隐约感觉到自己越活越回去了。梅儿这模样像极了她两年前在尚书府小院里初醒时,身边那些丫鬟们的姿态。
但那时候,她好歹还有个娘亲在跟前。
水翎烁稍稍感慨了一番,便摸到桌子跟前,坐好,吃饭。
填饱了肚子,水翎烁便开始思索自己如何就“失了宠”。
那日在庙里她是被打出了房间,虽说后来不幸滚下了山道,但也不算不听从安排吧?
莫不是云鸿吉气她宁死不从,便把她与“无名大侠”的事添油加醋地说给了云鸿逸听?
那么,又是谁把她给拎回这护国候府的?
带着解释不通的疑问以及补充了能量变得无眠而又无聊的闲适,水翎烁拿起丛文诣留给她的拐杖,摸出了门去。
但院子外所见到的景象却与她所处的屋子大大的不同。
一大群丫鬟安静地立在外面,当中坐着的两个正在悠闲喝茶的人。
柯氏和刘溪颖。
“哟,嫂嫂终于醒了?”刘溪颖嘴上说着,屁股却是挪都没挪动半分。
倒是柯氏从座椅上起了身亲自来搀扶水翎烁,“颖儿,你这样子有些过了。”话却是同刘溪颖说的。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哥哥早些死了去!”刘溪颖却突然将手中茶杯往地上重重一砸,发起怒来。
“郡主怎的这般说话?”柯氏哽咽着,手却扶着水翎烁没有松开,“世子是侯爷唯一的一脉香火,贱妾比谁都疼他……”
“那你就把我这个好嫂嫂放开!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哥哥哪会受那么重的伤?!”刘溪颖怒吼。
水翎烁听出点门路了。
莫不是那时候云鸿逸刚好在崖下站着赏风景,然后她不偏不斜地砸进了他怀里,顺便把他砸了个卧病在床?
水翎烁被自己的假想肉麻得一哆嗦。
她决定先为自己讨回公道:“那日在庙里,郡主与世子先后离去,独把我困在客房内被人追杀,不知郡主是为何要加害于我?”
“害你?”刘溪颖冷嗤,“本郡主做事向来光明正大!”
“那几个婢子可都是你带上山的。”水翎烁在这侯府几日里已瞧出了柯氏与刘溪颖之间的不和睦,如今她依仗的便是这一点。不管什么真心假意,只论刘溪颖冲着绑了一身纱布的她大发脾气,她就不会要她心里舒坦。
水翎烁毫不犹豫地坐上了柯氏之前的座位。人家敬重她,她怎可不坐?
“害你的那个婢子不是我们侯府的。”刘溪颖看着水翎烁落座,似乎忘了发怒。
水翎烁轻笑,“你说不是便不是?只可惜我命大没死成。”
“你既已进了我们侯府,我怎会再费心去害你?”刘溪颖似乎完全不恼了,言语中又多了几分不正经,“更何况你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大美人。”
她说着已将手探向了水翎烁的脸面,水翎烁把头微微一偏,自是叫她摸了个空。
“咳咳咳……”柯氏在旁边咳起嗽来。
“你们几个把柯夫人送回去好生伺候着,别把些个毛病染给了我嫂嫂。”刘溪颖对着柯夫人身边几名丫鬟吩咐着,言毕,又转脸看着水翎烁,“你说,我哥哥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因为我是他的妃。”水翎烁道。他若喜欢她,会让她如今这般模样了还要出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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