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嘉木问道：“你对我的同事说，高阳，方诗语，薛妮娜这三个人都是你杀的，你是怎么杀的人？”
王芸点点头并没有直接回答严嘉木的问题，反而是面无表情的反问道：“警察同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吗？”
严嘉木本能的想摇头，可他想到了皇甫洛灵，想到他们一起经历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件，唇边不自觉的泛起了弧度。
“我相信，这世上有太多事是连科学也无法解释的，看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何况眼睛也会骗人的，有时你见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王芸的眼中有惊喜一闪而过，转瞬间又恢复了木讷，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任凭严嘉木磨破了嘴皮子也再不开口了。
严嘉木有些无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是因为你的女儿？”
王芸突然抬起头，她瞪着眼睛，甚至有些面目狰狞“他们都该死，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死了，他们却活的好好的，甚至没有一丝愧疚，他们必须给我女儿偿命！”
皇甫洛灵十分不解“你女儿死了三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想起要报仇了？”
王芸抬起头看了洛灵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将手放在了腿上。
“我之前并不知道女儿是被人给逼死的，直到不久前，一个女孩来到我家，她对我忏悔自己的错，希望我能原谅她。可我为什么要原谅她，他们虽然没有直接杀害我的女儿，也是将我女儿推向死亡的帮凶，他们该受到惩罚。”
皇甫洛灵蹙着眉扭头与严嘉木交换了眼神，这个女孩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那个找你忏悔的女孩是谁，是不是那三名死者中的一个？”
王芸摇摇头，神情淡漠“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我也没有问她的名字。”
出了审讯室，皇甫洛灵对严嘉木说道：“嘉木，我想去一趟第四中学，了解一下三年前那宗自杀案的前因后果。”
严嘉木挑挑眉毛，笑道：“这次咱俩可真想到一块去了，你说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呢。”
————————
皇甫洛灵将九尾狐留在了严嘉木的办公室里，接着跟嘉木两个人驱车来到第四中学，在问明来意后门卫将两人带到了校长室。
校长室的面积不大仅有十几平米，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木质书桌一把椅子，是校长办公的地方。窗台上摆着几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书桌右侧靠墙的位置摆着一排档案柜，仅有的一张旧沙发是用来招待客人用的。
老校长头发花白穿着及其朴素，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当两人提起三年前自杀的肖文静时，老人摘下眼镜擦了擦有些模糊的镜片，声音颤抖的说道：“文静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在她出生没多久就出意外去世了，她是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她妈妈王芸有个摊煎饼的推车，以前就在我们这校门口卖煎饼，学校里的老师知道他们家困难，经常去照顾她生意，真是恨不得一天三顿饭都吃煎饼果子。”
严嘉木问道：“肖文静是个怎样的孩子，她跟同学的关系好吗？”
老校长叹了口气，说道：“文静这孩子性格很孤僻，不太爱跟班里的同学接触，上学放学几乎都是一个人。她的班主任还曾经特意安排了两个学生主动去跟她接触，可是这孩子也不跟人家说话，感觉上就像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愿意走出来，别人也进不去。”
“肖文静为什么自杀，您知道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好像是跟同班的同学闹矛盾了。这越是孤僻的孩子遇到事情越容易走极端，因为缺乏与人沟通的能力，这许多事情积累到一起是很容易爆发的。”
皇甫洛灵问道：“肖文静自杀之后，跟她同班的学生有转学的是吗？”
老校长仔细回忆了一下，点头道：“我记得在那件事之后，确实是有四个学生先后转学了。”
“您还有他们的资料吗？”
“有的，你们等等啊。”老校长说着起身走到档案柜前，他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将一个资料夹递给了皇甫洛灵。
皇甫洛灵接过资料夹，将里面的几页纸抽出来简单看了一遍，又再度塞了回去，说道：“这个能让我们带回去吗？”
老校长摆摆手，将老花镜摘下来放在了桌子上“拿去吧，希望这个资料对你们能有帮助。”
两人回到车上后，皇甫洛灵靠在副驾驶位上翻看着资料。
“高阳，方诗语，薛妮娜，齐芳，当年转学的四个人中，已经有三个人先后自杀了，而且死亡的方式跟肖文静如出一辙。”
严嘉木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道：“你想说是肖文静回来复仇了？”
皇甫洛灵摇摇头，这个案子似乎不像是单纯的怨灵复仇，她还有些地方没想通，如果尤娜在。。。。。。她再次苦笑着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倒是有点相信王芸的说法了，也许真是她在杀人也说不定。”
严嘉木不赞同皇甫洛灵的说法，其实他心里是可怜王芸的，就算真的是王芸用了什么邪术来杀人，那也都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死了，做母亲的哪能轻易原谅呢。
“不可能是王芸，我倒宁愿相信是肖文静的鬼魂在报复杀人。”
皇甫洛灵看着车窗外，一双眼睛半眯着“如果我没猜错，今天晚上那只鬼会去找齐芳。等完成了这些之后，王芸也会用相同的方法自杀。”
严嘉木惊讶道：“你说王芸也会自杀？”
皇甫洛灵点点头“没错，她会自杀，还是非死不可的那种。”
第35章 别对我忏悔（）
皇甫洛灵输好了密码，转身对着身后的齐芳说道：“进来吧，这里很安全，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齐芳伸着脖子向里面望了望，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严嘉木，抿了抿嘴唇说道：“警官，你还是带我回警局吧，我，我想回去。”
“这里比警局安全，进去吧。”严嘉木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赶紧进去。齐芳见说什么都没用，咬咬牙跟着皇甫洛灵进了别墅。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齐芳依旧表现的很紧张，她不住的左顾右盼，甚至问了好几遍门窗有没有关好，楼上的窗子有没有锁好之类的问题。
皇甫洛灵倒了杯红茶递给她，她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惨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红晕。
“要不要看看电视，你太紧张了，需要放松一下。”
齐芳没有接遥控器，她左右看了看随口问道：“这是你的房子？”
皇甫洛灵将遥控器放在了茶几上，她拿起自己的那杯红茶喝了一小口，接着很随意的靠在了沙发上。
“这不是我的房子，这房子的主人是我的朋友。”
齐芳点点头，继续喝着杯子里的红茶，似乎对方的答案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指望对方回答她。
“我会不会死？肖文静，肖文静她不会放过我的，她妈妈也不会放过我的。”
皇甫洛灵问道：“你为什么去找肖文静的妈妈，是因为高阳的死？”
齐芳看向皇甫洛灵，说道：“我去找王芸阿姨的时候，高阳还没有死，那时候王芸阿姨什么都不知道，连女儿为什么死都不知道。”
严嘉木更是奇怪了“既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突然跑去找王芸干什么，就是为了去忏悔？”
“没错，我是去忏悔的。”齐芳苦笑着，她其实很想流泪，可眼泪早已经在之后，无数个忏悔的夜晚里流干了“文静死后，我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我总是能梦见她血肉模糊的脸，她不断地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你知道吗，我是文静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我也以为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呵呵。。。。。。谁知道最后，我却是害她最惨的那个。”
——————
“芳芳，我是文静。。。。。。”
“你干嘛老是给我打电话，肖文静，我们绝交了！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真的很烦你知道吗！”
“嘟嘟嘟。。。。。。”
“喂，芳芳，芳芳你别挂电话。。。。。。”
“肖文静，你到底想干嘛？你别再烦我了！”
“芳芳，我就要死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行啊，肖文静你去死啊，你去死好了！你死了就没人烦我了！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都讨厌你么，因为你是杀人犯的女儿，你妈也是神经病，你们全家都不正常！”
——————
“其实，文静死前给我打过电话，我，我说了一些过激的话，我真的不想的，我，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去死啊！”
“人非圣贤，你那时还年轻。。。。。。”
“不是的，不是的。。。。。。”齐芳突然抓住了皇甫洛灵的手，她双手剧烈的颤抖着，脸色又变得惨白如纸。
“我们都知道，其实我们都知道结果的。。。。。。那时高阳很喜欢文静，私下里跟文静表白过几次，也偷偷请我吃了几次饭，希望能从我口中了解一些文静的喜好。高阳英俊帅气又是班草，班里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当然也包括我。。。。。。还有薛妮娜跟方诗语。薛妮娜家里有钱有势，很多同学都不敢得罪她，自从高阳公开追求文静以后，薛妮娜就开始欺负文静，后来又有传言说文静的爸爸是杀人犯，班里同学每天都议论纷纷的，甚至开始公然排挤她欺负她，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些都是薛妮娜搞的鬼，我知道文静的爸爸不是杀人犯，但是，也许是出于嫉妒，我并没有站出来帮她解释，甚至是看着同学们欺负她。”
严嘉木皱着眉问道：“这就是肖文静自杀的原因？”
齐芳摇了摇头，说道：“文静自杀是因为她怀孕了。。。。。。”
“你住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竟然敢这样污蔑我女儿，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王芸从二楼冲了下来，她瞪着通红的眼睛，一把揪住了齐芳的头发。齐芳被愤怒的王芸拖到了地上，王芸骑在齐芳身上，两只手左右开弓扇了齐芳好几个耳光，直打得齐芳眼冒金星嘴角淌血，两边脸颊肿的老高。
严嘉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王芸跟齐芳分开，皇甫洛灵将齐芳从地上扶了起来，齐芳捂着脸不住的抽泣着。
“你怎么搞的，为什么让王芸下楼了？”
九尾狐耸耸肩膀，轻描淡写的说道：“她非要下来我能怎么办，打晕她么，我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打死了怎么办。”
王芸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伸手指着齐芳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害死我女儿还敢在这污蔑她的清白，像你这种人就不配活着，你一定不得好死，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
轰隆！！！
远处一道闪电劈开了黑沉沉的云层，雷声也越来越近了。
“女儿啊。。。。。。女儿啊，你为什么要丢下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想不开。。。。。。该死的是他们，是他们啊！”
“你想替女儿报仇吗？”
这凭空出现的女声吓得王芸猛地抬起头来，在电闪雷鸣间，王芸见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笑声鬼魅，一双碧绿的竖瞳闪着妖异的精光。
“你想替女儿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
王芸瞪着齐芳，面目狰狞的大吼“你一定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你们都会遭到报应的，下一个就是你，就是你！”
齐芳拼命的摇头，眼里满是泪水“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文静她怀了高阳的孩子，可是高阳那个人渣，他哄骗文静去堕胎，害的文静不能生育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妈妈的，你根本就不关心文静！”
客厅的灯突然间熄灭了，齐芳吓得尖叫连连，王芸则哈哈大笑起来。皇甫洛灵蹙着眉，抬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吵了。
九尾狐眨眨眼睛，诡秘的笑道；“它来了，下一个该死的是谁？”
第36章 生死未卜（）
一阵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客厅，原本温暖的房间顿时变得奇寒无比。
“妈妈，妈妈。。。。。。我好饿啊。。。。。。”
吊灯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伴随着滋滋的电流，星星点点的火花零星地散落，映照着齐芳已经有些扭曲的脸。
她惊恐的尖叫，眼泪混合着鼻涕流得满脸都是“我不想死，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王芸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她面目狰狞扭曲甚至比厉鬼还要恐怖“哈哈哈哈。。。。。。去死吧，全都去死吧！”
皇甫洛灵将齐芳护在身后，她指着一旁发疯的王芸，对着严嘉木吼道：“嘉木！快点打晕她！”
严嘉木听罢，一个手刀砍在了王芸的后脖颈上，王芸两眼一翻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妈妈，妈妈，我好饿，好饿啊。。。。。。”
一道黑影尖叫着扑向了严嘉木，严嘉木觉得自己正被一双湿滑冰凉的大手狠命掐着脖子，可他的面前只有一团黑乎乎的，说不出是个什么东西，还伴着一股恶心难闻的腥臭味。
他呼吸困难，一双手胡乱抓着“洛，洛灵，救命。。。。。。”
皇甫洛灵见严嘉木被鬼罗刹袭击，她右手一翻，以自身灵力祭出了灭魂剑，银白的剑身上铭刻着红色的符文，符文射出的红芒包裹着剑身。
“嘉木，你挺住，我这就来救你。”
“你别想走！”身后的齐芳突然大吼了一声，死命的抱着皇甫洛灵的腰不让她离开，就连刚刚昏倒的王芸也像诈尸一样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她僵硬着身体来到洛灵面前，双手掐住了皇甫洛灵的脖子。
“糟糕，鬼上身了！”皇甫洛灵被齐芳跟王芸钳制着，根本没办法抽身，何况她也不可能拿剑伤两个活人的性命。她只能瞪着一旁看戏的九尾狐，只见对方稳如泰山的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杯子，正在那自顾自的品着红茶。
“该死的！你还不过来帮忙，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九尾狐放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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