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梦池也惊讶了:“我以前还没注意过,这天独峰是哪座山的啊?我们这一片好像也没听说过,你听过吗?”
梦池下意识的问站在她左手边的宇文砚舒。
宇文砚舒努力回想了一下前世今生的知识,很遗憾的摇了摇头:“有点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是泰山群峰中的一座。”独孤凌解释道。
原来是泰山,三人恍然大悟。这不能怪他们孤陋寡闻,泰山在古代是皇家祭天封禅的重要山祇,周围都有重兵把手,等闲人都不能进去,只有每年祭天的时候才许相关官员进出。(呃,不要问宇文砚舒作为一个现代人为什么不知道,在古代生活了这么久。她已经几乎忘光了原来的知识。)
“阿璘哥哥,你刚才说元朔二年,那一年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吗?”宇文砚舒问,她相信如果没有什么事。不会让独孤凌和萧景璘记得这么清楚,除非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且是关系到朝廷的大事。
“你居然不知道?”秋朝阳惊诧莫名:“先帝爷就是那年死于泰山封禅的路上,你是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这么重要的事居然都不晓得?”他终于逮到了机会可以好好的嘲笑她一番了。
身为皇亲国戚。居然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宇文砚舒白了他一眼,对于这点她无可否认,从小在边疆长大,从没人教授过她这些,后来回京,大家都心疼她没娘疼,爹又不常在身边,都是尽宠着她,唯一的哥哥倒是博学广识,可惜在疼爱妹妹这一点上他可是首屈一指。只要妹妹不喜欢的坚决弃之不用。这才导致宇文砚舒对前朝历史要事一无所知,还好皇后姨妈管教甚严,才不至于堕落成大字不识,一无是处的大小姐。
“丁零丁玲——丁玲——丁玲——”悦耳悠扬的铜铃声突然响起,回荡在这一方小小的书房内。
宇文砚舒顺着铃声望去,才发现镂空雕花梁下悬挂着一只小巧的铜铃铛,这会儿正摇摇摆摆的发出清脆的铃声。
“各位,家母有请。”梦池看到摆动的小铜铃笑道。
大伙儿面面相觑,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梦池怎么会突然知道她娘亲有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瞬间。大家看梦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个这么彪悍的娘亲,难怪这姑娘行事总不走寻常路。宇文砚舒更是用节哀顺变的眼光看向秋朝阳,未来丈母娘这么可怕。看你小样还能蹦达到哪里去。
秋朝阳被她的眼光看的一阵恶寒,本着不与她计较的想法,傲娇的扭过头去。
梦池领着他们绕过书桌后的红木多格书架,后面是三台连在一起的博古架正好遮住了整面墙,博古架的下方是一排柜子,柜子上雕着许多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梦池走到左角落用脚一踢,踢在一只青鸟的眼睛上,只听“咔嚓——咔嚓——”声起,右边两台柜子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扇石门。七月推开石门,引众人进去。
门后居然还是一间书房,布置的与前面竟是一模一样,连桌上的花瓶里各色画轴的长短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少雕梁下悬挂的铃铛。但是让人惊讶的不是前后房间相似莫辨,而是这里还是空无一人。
梦池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中得意的一笑,吾等神人之作,岂是尔等区区凡人能猜中的。
右手边的墙上挂着玉箫、竹笛、铜琴、古筝,梦池走过去,素手轻挥,分别拂过琵琶、古筝、桐琴,最后挑动竹笛击打在玉箫上,竹子特有的闷声夹杂着玉石击打的声音,宛如水波一圈圈荡漾开来。
“唰——”石头摩擦声简短而又迅速,美人榻顶端的墙上露出了一个二尺见方的洞,洞内隐隐透出亮光。
梦池带头顺着精钢索编的软梯下去,其他人也一一照做,七月垫后,等她一下来,也不知到碰了什么地方,一块玉石板又嵌回到原位,严丝合缝,谁也看不出这里竟别有洞天。
宇文砚舒抓住萧景璘的手臂,跟着走了两步,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条长长的甬道,每隔一段点着一盏雪白的宫灯,两边的墙壁上镶嵌了许多大小不已的铜镜,利用铜镜光滑的镜面从各个角度反射灯光,把整个通道照的亮如白昼。
“好厉害。”
“好想法。”
“好精巧的构造。”
夏启扬、萧景璘和独孤凌异口同声的赞叹,究竟是何等玲珑心思的人才能设计出这样精妙的格局。宇文砚舒也震撼不已,她以为爱迪生是将镜面反射远离运用到生活中来的第一人,想不到中国人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能如此熟练彻底的运用它了。
秋朝阳则想到向东流居住的破桥洞,和那条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道,不无感叹:同样是地道,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客坐无影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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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波小亭,檐飞廊角。发丝轻扬,素衣华服。
“娘,孩儿今日带了朋友回来玩。”梦池一见亭中女子,如轻盈的小鸟一样飞到素衣女子身边。
宇文砚舒不敢置信,脱口而出:“这是她亲娘!”
乖乖,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脸庞丰满如牡丹娇嫩鲜艳,一双凤眼潋滟含愁似饱经沧桑,又似看透繁华万丈,然三千发丝却如霜似雪,与一身素服交相辉映,这位无影庄的夫人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天山童姥。
妹不教兄之过,独孤凌连忙捂住她的嘴。妹妹唉,这么不礼貌的话,你怎么可以不经大脑就滑溜出来了,我们这是来作客的,作客的啊。
萧景璘不悦的拉开他的手,反正他不觉得砚舒哪里说错了。谁能想到梦池的母亲居然已是一头华发,这不是舒儿的错。
恨得独孤凌心中暗骂:我表妹怎么会被教坏,就是有你们这些人护着,才会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还是我们家阿姮好,虽活泼调皮,但也知书达理。
如果宇文砚舒知他心中所想,一定会沤的吐血。
美人夫人拍着梦池挂在她身上的柔荑,笑着跟她说了些什么,梦池好像不依的撒娇,夫人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漂亮的含情凤目扫过他们,像一把晶莹的水刀,又温和又凌厉,是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目光在掠过萧景璘的时候明显的停了一会儿。
萧景璘低低地道:“这夫人身手,不简单。”
秋朝阳点点头,收敛了脸上一贯的笑意,全身戒备以待。刚才的目光扫来,他们几个习武之人与宇文砚舒他们的感觉却不大相同,分明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笼罩而来。
那夫人远远的朝他们点点头。然后足尖轻点,凌波仙子般飞渡过亭外碧波塘,几个起落,翩翩素影已经消失在花丛掩映之中。
“我娘同意你们在这儿住几天。”梦池兴高采烈的飞奔过来:“朝阳哥哥。你开不开心,我娘可是很讨厌外人来访的哦。”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感情这姑娘直接跟她娘说来未来女婿回来,人家才这么大方的收留了他们。
开玩笑。这不是卖身求“宿”嘛,让他堂堂七尺男儿情面何堪。秋朝阳刚要回绝,后腰传来一阵剧痛,疼的他龇牙咧嘴,瞬间破坏了他倜傥佳公子的形象。
宇文砚舒贴着秋朝阳的后面,堆着满脸的笑意:“呵呵,高兴高兴,你看他都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秋朝阳对着她怒目而视,嘴巴一微微张开,后腰又是一阵剧痛。
“我去吩咐下人收拾月昕小筑给你住。你们可以四处看看啊,我家很漂亮的。”说完梦池微红着娇艳的双颊,红袖翩跹,裙裾飞扬,飞进了百花万草丛中。
梦池的身影一消失,秋朝阳立刻甩掉宇文砚舒的魔爪,左前侧跳了一步,急道:“之前说好了,你出尔反尔。”
“我只说先来看看,考虑一下啊。”宇文砚舒很无辜的道。
之前。梦池极力邀请他们过来时,秋朝阳就觉得不妙,竭力反对,可是无影庄对萧景璘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宇文砚舒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独孤凌肯定支持自己表妹,夏启扬本着可有可无的态度选择了大众化路段——随便。秋朝阳孤掌难鸣,被迫跟了过来。
“你俩别闹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沉默了许久的夏启扬终于发出了声音。
“没有啊,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宇文砚舒陶醉的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清香醉人的气息。
夏启扬略带担忧的看着她,不确定地道:“可是现在才是正月,芍药怎么都开花了?”
萧景璘和独孤凌也感到非常奇怪,独孤凌还特地弯下腰,摸了摸最近自己的一株芍药花瓣,娇嫩柔软的像上等的丝绸,两指轻轻一用力,被捏的地方立即像胭脂一样晕开一团水色。
“这样吧,我们四处走走看看。”秋朝阳抽出他那把用来耍帅的扇子,潇洒的展开,扇了扇,扇去被欺骗的恼怒。
宇文砚舒嘻嘻笑道:“呦,不生气啦。”
秋朝阳微笑:“你还是孩子,又是女娃,我怎么能跟你计较呢。”这话说的多么的高风亮节,多么的关爱幼小。
让宇文砚舒惊诧之下,自觉的都有点不好意思,默默的走到萧景璘另一边去了。秋朝阳看着她一副知错愧疚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看来偶尔的温情反击,以退为进才更有效。
这是一片山谷,这是一片占地极广的山谷,淙淙小溪蜿蜒而下,溪水清澈见底,天光云影徘徊,扶柳摇曳,桃李争艳,萋萋芳草浅浅没过鞋面,柔软可爱,间或几只蝴蝶轻盈的掠过翩翩起舞,不知名的鸟儿悦耳的鸣叫声阵阵传来。
外面依然春寒料峭,冰雪未化,这里却已经是春意盎然,四月芳菲。
“我祖父的手札中也曾记载过类似的地方,据说是四季如春,适合很多草药的生长。”夏启扬一边说一边蹲下去,抚摸着一株长势很好的苍术。
“此处节气不同外面,大概有什么异处?”独孤凌欣赏着这副春意图,呼吸间湿润温暖,连日来积郁在胸口的闷气似乎也散去了不少。
萧景璘却不以为意:“无甚稀奇,我在北方带兵时也遇到过相似的地方,当地向导解释是因该处有一脉温泉,影响了气候温度才造成作物的反季节性生长,想来该处应该也有一处温泉。”
“阿璘哥哥好厉害。”宇文砚舒适时的给他捧高帽,温泉影响地温这点很少有人知道,可是她的阿璘哥哥见多识广,一点也难不倒他。
夏启扬很不给面子的站起来拍拍手,顺便附送她一个大大的鄙视的眼神:“好了,如果这里有温泉就更好,独孤公子伤势如果能泡一泡温泉,恢复起来便能事半功倍了。”
为了能更充分的表达对秋朝阳来到了无影庄的热情,也为了能展现大家对死里逃生的庆幸,梦池让人做了满满一大桌的美味佳肴,还特意开了一坛子据说已有五十年的花雕酒。
“来来来,一起喝一起喝。”梦池清丽的面容上,酡红醉态,更显娇俏迷人。
萧景璘半醉半醒的倚着宇文砚舒,微眯着醉意盎然的眼睛,不自觉的笑着道:“我喝不下了,不喝了。”
“哎。”秋朝阳醉眼朦胧:“听说萧兄海量,才喝这么一点儿,太不像话了,来,喝!”说着自顾把他和自己的杯子都满上,拉着萧景璘硬碰了杯喝下去。
“不喝了,真的不喝了。”
“嘭!”“呯!”
先后两记重击,萧景璘和秋朝阳几乎同时倒了下去,小小的酒盅离开了主人的手“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停下。
宇文砚舒左手坐着萧景璘,右手坐着秋朝阳,这两人一倒,她左右都要照顾,一时间手忙脚乱,还要堆着笑容:“真是不好意思,他俩都醉了,梦池姑娘麻烦你找人送他们去休息吧。”
梦池也没想到这两人的酒量居然这么差,连忙让人送他们去休息。
“梦池姑娘,怎么不见令尊令堂?”独孤凌问道。
初次来别人山庄,从下午直到晚上居然都没有去拜见当家主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梦池笑容有了几分失落,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道:“我没有爹,从我出生就没见过他,我娘说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抱歉,我不是有心的。”独孤凌对提到别人的伤心事表示歉意。
“没关系,反正都这么久了,我也一直跟我娘住在这里,不过我娘不喜欢跟外人接触,我每次带回的朋友,她也从来都不见。”梦池说到这里眉目间的气色有几分抑郁,自己的朋友得不到娘亲的赏识,这无论如何都开怀不起来。
独孤凌生长在官宦世家,他的每一个朋友都是独孤大人精心调查过,不是有身份就是有才华,无论哪一种都能受到家人的认可。
无影庄的家仆端着托盘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被岁月刻了年轮的脸上似乎一直隐藏着笑意。
“跛叔,不用上菜了。”梦池对送菜的老人说。
宇文砚舒有点惊讶,这无影庄居然用别人的缺点来给人命名,不怕别人听见了难过吗?
叫跛叔的老人似乎一点儿也不以为意,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才用嘶哑苍老的声音问:“刚才那个萧姓小哥儿呢,喝醉啦?”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跛叔摇着头叹息走开:“现在的年轻人酒量真差。”
跛叔走后,宇文砚舒悄悄的问:“跛叔酒量很好么?”
梦池也多喝了几杯,双颊嫣红,眼波流光,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边想边“嗤嗤”的傻笑,听到宇文砚舒的提问,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笑道:“跛叔啊,跛叔不会喝酒啊,他喝一杯就能睡两天呢,嘻嘻。”
宇文砚舒有点失望,还以为遇到了酒中高手呢,原来是个“一杯倒”,就这样还嫌弃别人不能喝,这算倚老卖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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