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尽隋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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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尽隋尘-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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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婉,婉婉。”

    窗外似乎传来几声耳熟的呼唤声,开始元音婉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但细细一听,果然是独孤凌的声音,很轻很细的从窗台下传来。元音婉又惊又喜,连忙打开窗户。

    一声紧身夜行衣的独孤凌出现在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儿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眼前,元音婉惊喜的不知该怎么办,好一会儿才唤了一声“阿凌”,便泣不成声。

    独孤凌单手撑着窗台从窗口跳进来,一把搂住元音婉,紧紧的抱在怀中。元音婉也紧紧的回抱住他,感受到熟悉温暖的怀抱,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只想着时间永久的停留在这一刻,再也不要分开。

    “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走。”

    元音婉离开他的怀抱,似乎不敢相信刚才的话是从独孤凌嘴里说出来的:“你说什么?”

    独孤凌扶着她瘦弱的肩,定定的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眼睛,道:“我们离开这里,一起。”

    “不可能的。”元音婉猛地甩掉他的手:“这是不可能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走到哪里去,而且而且,万一皇上怪罪下来,我们元家怎么办,你独孤家又怎么办?”

    “顾不了那么多了。”独孤凌一向淡定如玉的俊容浮起一层罕见的焦躁:“我不会眼睁睁的看你嫁给别人,婉婉,跟我走吧,今天所有人都去宫里参加宴会,没有会发现我们的,走吧。”说道最后,独孤凌几乎是哀求着她。

    独孤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弃整个家族于不义之地,他从小被当做独孤家下一代的掌权人培养,肩上扛着整个独孤府的责任。可是,要他看着自己爱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嫁给别人,他做不到。被关押在家中的这几日,每时每刻只要一想到元音婉会成为别人的新娘,就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

    “好。”

    在独孤凌殷殷期盼的目光中,元音婉的心融化成水一样的柔软,明知后果如何,也忍不住想要为将来争取一把。

    独孤凌欣喜若狂,迅速的替她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金银细软统统不要。瞒着屋外打瞌睡的守夜婢女,悄悄从窗户溜了出去,借着黑夜的掩护,沿着院墙墙脚一带往前走。他记得前面有一段院墙,墙外是一条不打眼的小巷,很少有人行走。

    元音婉紧张的拉着独孤凌的手,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她知道只要过了这道墙,就有机会跟眼前她心爱的男子厮守一起。

    白色的院墙高高的挡在跟前,独孤凌一个人翻过来不成问题,但是再带一个人就有些吃力。独孤凌将元音婉搂着怀里,眼中搜寻着可以借力的落脚点。

    突然间,灯火大亮,几支火炬将他们的身影照的清清楚楚,两人的影子重叠的交映在墙上,无处遁形。

    “独孤,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好好叙叙旧就要走。”

    独孤凌迅速的回过身,同时一把把元音婉藏到身后。眼前是元文博面无表情的站在十米之外,他身后站着两排十几个禁卫军,前一排人人手中举着一支松油火炬,一团团燃烧的火光像狰狞的修罗露出了最终噬人的面目。

六十一、情难以择嫌隙生() 
“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独孤凌紧抿着唇角,好不畏惧的直视前方。凭他的身手别说是十几个禁卫军,就是十几个大内高手,对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独孤,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他们一走,那么整个元家就会面临灭顶之灾,他怎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在他眼皮底下发生。怪不得爷爷非要让他今晚留在家中,还故意从近卫军种借来人手。原来他早已料到独孤凌今晚一定会来抢人,所以让他留下来解决眼前的一幕。

    爷爷啊爷爷,元文博心头浮上一层悲凉。他明白这是爷爷对他之前抗议和亲举动的惩罚,他要让他儿女情长与国家大义之间的抉择中,明白他身上背负的责任,逼着他毫不犹豫的扛起整个元家的安危。

    元文博在元家的地位与独孤凌一样,长房嫡出长子长孙,一出生就背负着整个家族荣耀兴衰的使命,还有劝阻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这些东西就想沉重的枷锁一样,沉甸甸的挂在肩膀上,哪怕动弹不了了都要一步一捱的走下去。

    独孤凌可以因为白感情蒙蔽了双眼,为红颜一怒抛家弃祖。但是他不可以,因为他此刻的大脑是如此的清醒,他清楚的意识到他们这一走将会连累到多少人,有多少人会因为他们的任性无辜的枉送性命。更清楚的意识到,经过这一夜,他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爷爷不愧素有老狐狸之称,他用这种方法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在家族利益面前,亲情、友情、甚至爱情都必须弃如尘土。

    “大哥,让我们走吧。”元音婉哀哀的祈求,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拦截他们的人竟然是她最敬爱的大哥。

    这是元音婉长这么大,第一次求元文博答应自己一件事情。

    面对妹妹的哀求,元文博心如刀绞,情不自禁的后退两步,“婉妹,别让我为难。”

    “你就当我死了,跟皇上说我寻了短见,放过我们,好不好?”

    元文博闭上眼睛,脸上肌肉明显颤动一下,再睁开眼睛时,里面一片淡然无波:“不行,抗旨加上欺君,你想整个元家给你陪葬吗?”

    元音婉一下子怔住了,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平心而论,她舍不得独孤凌,舍不得放弃已经到手的幸福;可是她也不能自私的职位自己着想,弃元家所有人于灾难,如果这样做,她如何对的起元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怎么给躺在床上的老太太一个交代。

    “废话少说,我们手底下见真章。”独孤凌见不得元音婉有丝毫的迟疑,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敢来就已经做好了被家人唾弃痛恨的准备,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元音婉,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决不允许有丝毫的动摇。

    一双精钢铁打造的鹰嘴钩出现在独孤凌手上,黑黢黢的钩身,钩尖犹如变扁担头,刃尖在火光的映照下不时反射出一线白光。

    “想不到你连它也带来了。”元文博笑的寒凉。

    这一双夺命鹰嘴钩是“寒钓翁”最得意的武器,锋利无比,他曾经靠着它们独挑武林三大门派崆峒、华山、蜀中唐门,毫发无伤。后来作为独孤凌满十五岁的生辰贺礼,传给了他,因此此钩杀伤力大,平时极少示人。

    “可是我不想与你动手。”

    话音刚落,一大片黑影从天而降。独孤凌反应迅速的第一时间推开元音婉,回身挥舞双钩,迎身而上。岂知钢钩所碰之处,一片柔韧,力道立即被消减一大半。

    “叮——!”一声轻微的精铁交鸣之声。

    独孤凌暗叫不好,随即一脚蹬在黑影上,如箭般向后急射。然而,他身后一带全是围墙,退无可退,而他的上方、左右两边都已经被黑影包围。原来是一张巨网,织网的线是由精钢丝捻制而成,难怪他的精钢钩砍不断。

    巨网一收,无论你有什么精妙奇招都派不上用场。这时数条人影从墙上跳下来,其中一人走到元文博面前,拱手道:“元公子,幸不辱命。”

    独孤凌认出来此人是禁卫军副统领之一陈骁勇,功夫不咋地,但善于谋篇布局,出其不意。很得皇上重用。

    “阿凌困住,动弹不得,元音婉不由悲呼一声,转身踉踉跄跄的奔向元文博:“大哥,你快放了阿凌。”

    “来人,带二小姐回房。”元文博冷冷的吩咐,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与众兄弟把酒言欢,豪情畅言的元大哥,而是元家未来的继承人。

    “不要,大哥,求求你放了阿凌,求求你。”元音婉的呼声一声比一声悲怆,她知道事情败露,独孤凌一定会受到重罚,爷爷是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羞辱独孤家的机会。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独孤凌更重要,既然改变不了结局,她希望他能过的好,此生足矣。

    “带走。”元文博一声怒喝。

    两个小婢女慌忙走过来,连拉带拖的将她弄走,元音婉被一路到拖着回房,凄切的喊声撒了一路,令人不忍卒闻。

    “婉婉。”独孤凌双目通红目眦欲裂,青筋毕现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可恨这精钢制的网柔软坚韧,怎么都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带走。

    “元文博,放开我。”

    “陈副统领,放开他吧。”

    “这……”陈骁勇迟疑了一下道:“相爷吩咐过属下,无论是谁,都要交予相爷亲自处置。”

    “你放了他,相爷回来有任何惩罚,我一力承担。”

    陈骁勇后退一步,挡在独孤凌前面,铿锵有声:“公子,请恕属下恕难从命。”

    元文博微微眯起眼睛,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压迫感:“你质疑我的话。”

    “属下不敢。”

    “那还不放人!”

    “属下职责所在,请公子见谅。”

    “锵——”一声长鸣,一把长剑架在陈骁勇的脖子上。元文博笔挺着身子面色铁青:“放人。”

    陈骁勇带来的禁卫军成扇形将元文博围在中央,“哗”一声全亮出雪白兵器,剑尖直对准元文博,大有元文博一有异动,便要冲过来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大公子,可知你在做什么?”陈骁勇面不改色。

    元文博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手上一点一点的用力,锋利的剑刃把陈骁勇的脖子压出一条血印,他的目标很明确,你不放人,我便不放手,伤了你休怪刀剑无眼。

    禁卫军不敢轻举妄动,对方毕竟是右相的亲孙子,万一伤了他,他们就是有脑袋也不够砍。双方僵持在院中,互不相让。

    长剑带着千钧重的压迫感,在陈骁勇脖子上花开一道伤口,殷虹的鲜血凝成血珠顺着剑锋口滑落下来。

    “好,我放,你可别后悔。”心知元文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陈骁勇不得不做出让步,示意手下将精钢网打开。

    独孤凌从网中钻出来,冷冷的环视一遭。突然,抬手一挥,“哐啷”隔开元文博架在陈骁勇肩上的长剑。锐利的钩尖从陈骁勇脸上划过,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留在他脸上。

    “陈副统领,这份恩德,我独孤凌此生此世没齿难忘。”独孤凌声音像埋在冰窖底常年不化的玄冰,带着彻骨的寒气。说罢,二话不说,飞身越墙离开。

    陈骁勇捂着脸上的伤口,阴狠的看着独孤凌离去的地方,眼中闪烁着毒蛇一样阴冷的寒光。

    后院中的禁卫军很快退散干净,只剩下元文博一人独立在只有凉风习习的院中。他抬头望着远处墙外,一团团树影婆娑摇晃,清冷的月光无知无觉的笼罩大地,寒冷的孤寂从心海深处缓缓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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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七尺男儿三尺还() 
沉重的城门轰然打开,“吱——呀——”的摩擦声仿佛千年前遗留下的叹息,酸涩痛苦的哀嚎着。城门内,大道两旁跪伏着两排身穿孝衣的人,一片哀哀的恸哭。

    一队戎装军马缓慢的挪进城内,白幡在猎猎秋风中招摇,如同在举行招魂仪式,拉着棺木的老马低着头弓着腰,伴着低哑的轱辘声跟着队伍一步一步的移动。

    萧景琪紧紧握着宇文砚舒的手,力气大的让宇文砚舒不禁怀疑这只手就要废了,而她却浑然不觉像是要从砚舒身上汲取最后支撑自己的勇气,双目无神,喃喃自语:“不会的,这一定是假的。”

    两个时辰前。

    “咦,舒儿,你怎么穿一身男装?”萧景琪收拾好自己,进来一眼看到宇文砚舒穿着墨绿色的男式长袍,虽然浓绿的墨色衬得她雪白的小脸更加面如傅粉,白里透红的可爱,但是她们去接人还这一身打扮不是很奇怪么?

    宇文砚舒扮了个鬼脸:“京城里不是盛传萧大人有龙阳好嘛。”

    一句话逗得大家伙都哭笑不得,萧景琪笑的更是甜蜜,若不是那一场丢死人的乌龙事件,她也不会与元剑锋另眼相看。

    萧景?回京消息所带来的兴奋暂时压下了因元音婉和亲带来的忧伤。

    “郡主,刚才胡管家让奴婢给你捎句话,说他今天上街的时候看见突厥固燕公主,看见她进了二公主的府邸。”汀芷进来打断了屋子里的笑声。

    “永……不对,杨?姐姐不是被禁足了,怎么跟突厥公主在一块啊?”独孤??闷娴奈省?p》  她之所以好奇,是觉得这个远在草原的女子突然来到京城,竟然是来拜访杨?,这两人放在一起,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同样,宇文砚舒也很奇怪,她与固燕有过数面之缘,对这个明艳直率的草原姑娘一直心存好感,唯一不满的就是她总喜欢用痴迷的眼神跟着萧景?打转。任谁看到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惦记着,心里都不免会生出几分罅隙。

    “别管她,脚长在人家身上,想去哪儿咱也管不着。”瞬间宇文砚舒就决定将这突来的消息抛之脑后,眼前最要紧的是去城外迎接她青梅竹马的小情人,还要好好的跟他解释下所谓的“定亲”大事,以免他打翻醋坛子。

    “恩,我们还要准备准备,说不定二哥哥这次回来就要来提亲,咱们将军府也该正正经经的办回喜事。”宇文砚舒笑嘻嘻的说。

    萧景琪面色含笑娇羞的睨了她一眼,却转眼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知道在宇文砚舒心里,她萧景琪是与她平起平坐的姐姐,天下间的好男儿只有配不上她的,没有她配不上的。然而事实上呢,她只不过是与弟弟一起寄人篱下的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元剑锋虽然与她情投意合,但他的的确确是豪门世家的嫡系子孙,两人的身份就犹如一个是天上的星辰,一个是地上的尘土,门不当户不对,如何能得到元家掌权人的首肯呢?

    宇文砚舒和独孤??饺讼匀幻挥邢艟扮鞯墓寺牵?饺艘丫?烁卟闪业奶嘎燮鸾峄榈母飨钍乱肆耍?踔列酥虏??致燮鸱锕谑茄u?椎幕故羌蛟嫉模?厦娴拇?槭囚浯涞暮茫?故钦渲榈暮谩?p》  萧景琪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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