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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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为妃-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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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可可朵儿那家伙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迦昱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伸出修长的手指扫去落在玉蛮头发上的落雪,好像这才是正经的事,做得无比认真,其他的事对他来说通通都是微不足道的:“这些日子,父亲的确是病倒了,不过与你的事无关,北方部族发生了叛乱,多个牧区的子民因为寒冬,冻死了不少牛羊,最近这些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才将我忙昏了头,来不及来看你。不过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过些天就是好日子,大雪看样子也该到头了,不仅父亲不会说一个不字,举国百姓都会为了你我的结合而欢庆。”

    “可是……”玉蛮脱口而出这两个字,眼里一阵茫然。

    迦昱靡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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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明日,便是明日吧。”不知何故,迦昱忽然改了口,从他的眼睛里,玉蛮看到的是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东西,好似有些不安,有些灼热,又有些桀骜:“玉蛮,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明日春祭之上,我便要向我们乌孙的子民昭告,我迦昱靡的妻子,便是你。”

    玉蛮呆住了,仰着脑袋怔怔地望着迦昱,迦昱笑了笑,眼神忽然温柔了下来,嘴角的那抹笑容却不再似平日那般如朝阳耀眼,他低头看着玉蛮的脸,深深的情思像一簇簇蔓延撑开的花蕾,牵动着心窝的一阵莫名情绪,一朵雪花飘落了下来,轻轻地落在玉蛮的脸颊,冰冰的,凉凉的。

    迦昱缓缓抬起一只手,抚摸玉蛮的脸庞,温暖的指腹轻轻拂去玉蛮脸上化成水的雪花,然后低下头,吻落在她的嘴角,然后是唇。

    轻柔的,细细的,辗转缠绵。

    湿润的暖意和雪花落下的冰凉截然不同,玉蛮的眼睛簌然睁大,瞳孔也因受到惊吓而骤然缩紧,嘴唇颤颤地僵住了,眼前一片模糊,脑袋里闪过的一幕幕竟然是容祁那一双墨玉一般的瞳孔,淡薄的唇,与滚烫炙热的唇齿厮磨。

    忽然间,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颠倒,毁灭了,就连自己的思想都不能由自己控制,那个黑暗的洞穴里,分明是如此淡漠温雅的容祁也是用这般温柔的眼神望着她,但他的眼中藏着让人心凉的绝望和悲伤,此刻唇上的触感是如此温柔,小心翼翼地,生怕惊扰了她,可她现在满脑子竟都是那一夜涩疼的带着怨恼的咬嗜。

    玉蛮忽觉心里一空,湿润的液体从眼角里落下,滑过脸颊,烫得很,她好像瞬间被烫到了一般,骤然惊醒过来,下意识地将迦昱一推,眼里充满了惊慌和无措,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大很大的错事,这样的难过,好像有人也经历过,甚至比她此刻还要难过,还要悲伤,可是她却找不到悲伤的理由。/》    “玉蛮……”迦昱声音一哑,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好似看穿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看穿,很快,他的嘴角一扬,又是令所有女子都着迷的迦昱靡大人了,英俊桀骜,还有一双迷惑人心的桃花眼:“你这家伙,真是煞风景。真伤脑筋,没有人教过你什么叫谈情说爱吗?只是亲亲,我又不吃了你。”

    “迦昱,我……”玉蛮飞速地胡乱地往自己脸上一抹,愧疚极了,虽然迦昱现在仍和平日一样笑起来的时候让女人都汗颜,但玉蛮还是能察觉到那一瞬迦昱脸上的失望,是因为自己推开了他才不高兴的吧?

    玉蛮对人情世故知之甚少,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要怎样辨别别人脸上的笑不是因为心里真的高兴,别人难过的时候也不会让人看出来,人真的好奇怪,他们狼不高兴的时候就把耳朵竖起来,龇出尖锐的牙,高兴的时候,就用脖子上的绒毛蹭对方,可人却太复杂了,为什么不能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呢,就像她从来没有看懂过容祁一样……又是容祁,怎么明明在想迦昱的事,却又扯上了容祁……

    玉蛮摇了摇脑袋,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

    看玉蛮摇脑袋摇得用力,迦昱生怕她要把自己的脑袋给摇掉了,连忙用一只手搭在了玉蛮的脑袋上,就像拎一个大西瓜一样。

    短短大半年,迦昱却好像又高大了不少,站在玉蛮面前,手掌也是大大的,用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简直是轻松极了的一件事。

    玉蛮被按住了脑袋,一眨一眨着眼睛,望着迦昱,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摇就要断了。”迦昱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好像真的拿她没办法。迦昱的心思不比容祁那般深沉,可玉蛮实在是太过笨拙了,此刻即使是迦昱,她也再不能捕捉到迦昱的半分真实心情了。r /》

    玉蛮紧紧盯着迦昱英俊的年轻面庞,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迦昱站在玉蛮面前,一只手按着玉蛮的脑袋,看起来十分滑稽,好在周遭的侍从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通通退避了,无人靠近。

    迦昱笑了:“看你的样子,是要后悔了?”

    玉蛮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样,吧嗒吧嗒地又使劲摇起脑袋了,急于表明:“没有,我没有!”

    怎么会呢,她从小就像这要嫁给昱哥哥的啊。只是现在的她长大了,她的昱哥哥也长大了,她在他面前再也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昱哥哥昱哥哥地唤他罢了。

    可她怎么会反悔呢,从小就想做的事啊,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迦昱靡大人。”

    一名看起来是迦昱亲卫的侍从大概也是看好了时机才敢上来,低声附在迦昱耳边说了些什么,迦昱点了点头,转而看向玉蛮,大手用力在玉蛮脑袋上胡乱揉了一通,把玉蛮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笑道:“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好好睡一觉,明日天不亮就得开始忙了,到时会有专司祭奠的婆婆来为你更衣洗礼,今夜我们不能再见,明日春祭上才能见面。”

    “更衣洗礼?”

    玉蛮知道,他们西域大国虽不像中原汉国那样总是有一大堆繁文缛节,可是对待祭奠和婚嫁这样的大事都是十分庄重的,她曾看到过乌孙的女子嫁人时的模样,彩色的华服穿在身上,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配饰里,连耳环都重得好像要把耳朵都给扯下来了,这些和汉人比起来啊,一点也没简单到哪里去。

    可迦昱说明日……从来没有人来为她量过尺寸,也没有人要说做衣衫啊……

    好似看穿了玉蛮的疑惑,迦昱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并未告诉她这件嫁衣可早已耗时两三个月了,回到赤谷城的这几个月以来他虽总是在为冬灾的事忙碌,但也总不了要操心操心嫁衣的进度,毕竟婚嫁之事,在他们草原,可是一件极其隆重的事,况且,这是要嫁给他迦昱靡的女人,没有任何事能比她的事更重要了。

    “要知道,一直到明日见到你之前,我也好过不到哪去,只怕要将我忙个心力交瘁不可,但一切总会值得的,我很期待在祭奠上看到你站在我的身边,你打扮起来的样子,一定不像现在这样丑。”

    丑?

    迦昱笑眯眯地放开了来不及恼怒的玉蛮,好似真的像他所说的,要忙个四脚朝天的样子,又嘱咐了玉蛮几句才匆匆离去。

    ……

    今夜无眠,玉蛮睁着黑漆漆的眼睛,就这么熬过了好几个时辰,天还漆黑一片,就果真如迦昱所说,司祭奠的女官领着十几个侍女来了,绕着她忙上忙下,嘴里念着就是玉蛮也听不懂的古老的乌孙语,从洗礼到沐浴更衣,再到梳妆上配饰,玉蛮却难得乖巧,就连她最怕的沐浴也没有出任何岔子,全程都一声不吭,茫茫然然,失了魂一般任由她们折腾着。

    天还是未亮,但由于传闻中玉蛮是个极其不配合的人,所以女官和侍女们都特意来早了一个时辰,以至于玉蛮出人意料的配合使得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外面的天仍然是暗暗的,甚至连黎明都不算。

    门口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让玉蛮熟悉的影子,她由一名侍女搀扶着,竟是许久未见的银翘,她的手里抱着手炉,眼窝深深地凹陷,眼睛也不再似从前那般明媚,许是天寒的缘故,她的衣服穿得极厚,看起来还显得有些臃肿。

    玉蛮一愣,眼睛忽然间恢复了神采,刷地一下要站起来,旁人连忙把她给按了回去,玉蛮仍是抑制不住心中见到银翘的欣喜:“银翘银翘!你终于不生我的气,愿意见我了么?”

    “公主。”侍女们纷纷向银翘行礼,毕竟银翘公主从前的飞扬跋扈可是出了名的。

    “你们都退下吧,我陪着玉蛮。”

    “这……”侍女们有些为难。

    银翘皱了皱眉,她的脸色虽然不大好,看起来精神不佳,但皱起眉来,还是让人想到了她从前的捣蛋本事,不禁胆寒,便不敢再忤逆,连忙退了下去。

    银翘又退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屋子里这才只剩下这年轻却又一同经历过成长的二人。

    看着玉蛮打扮后的模样,唇儿殷红,艳丽的华服穿在她身上,和她清秀的面庞有些格格不入,可又让人羡慕,因为打扮起来的玉蛮,无论怎样的华美服饰,都掩盖不住本该属于她的天真率性。

    “真好看。”银翘笑了,眼里是由衷的高兴,毕竟她最好的朋友,要嫁给她最尊敬的哥哥了啊。

    没了看管住自己的人,玉蛮才不管会不会弄坏了好不容易打扮好的模样,欣喜地上前拉住了银翘的手,眼眶却又有些微红,似乎是怪银翘这些日子都不愿意见她。

    见玉蛮红了眼眶,银翘的身上也出现了些久违的娇俏,她将大斗篷脱了,这下玉蛮才看清,原来银翘并不是穿厚了衣服,而是真的臃肿了不少,尤其是已经开始上隆的小腹……

    玉蛮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既吃惊又愤怒。

    反倒银翘却不以为意,和最单纯的少女时光认识的朋友在一起,好像一切也都回到了最单纯的时候,她拉过玉蛮的手,只是说道:“在我们乌孙,女儿家出嫁的前夜,是不能和丈夫见面的,陪在她身边的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玉蛮,今夜我本该早些来的……以前我也不是不愿意见你,我也有好些时间没有见到任何人了,就连迦昱靡哥哥我也是不见的。”

    毕竟乌孙的子民不会知道,他们的银翘公主,早已不是昔日的银翘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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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银翘你……”玉蛮立即长了点心眼,把未说完的话赶紧咽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将门都关好,又在床榻边沿放了些软垫拉着银翘坐了过去,这才迫使自己压低了声音,要将自己满腹要说的话通通说出来,可开了口,竟只有一句低落的哽咽:“银翘……”

    反倒是银翘比玉蛮成熟了许多,淡淡然地笑了笑,笑容里不再似从前那般单纯爽朗,反而多了一丝沉淀后的淡然和温柔,她握住了玉蛮的手,轻轻地放到自己已经看得出身子的肚子上:“好坚强的一个孩子,容不得我不要他,明明知道以后也许会恨他,可我也被他的坚强感动了。玉蛮,以后你也一定会喜欢他,我们一起疼爱这个孩子好不好?”

    她如何能不敬佩这个孩子的坚强呢,在她最消沉最昏暗的日子里,只有这个孩子仍在顽强地生长着,她一次次想要放弃他,可他就是用这样的坚强让她放弃了放弃。

    玉蛮的手都在哆嗦,一点也不敢放松,但手心传来的轻轻地生命蓬勃发展的微妙感觉还是让她不自觉地露出了惊喜又惊奇的表情,好奇妙啊,竟然有一个小生命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茁壮成长着,因为他,甚至把悲伤都赶得远远的了。

    这是银翘和墨折的孩子,玉蛮不用想也知道的答案,每每想到那夜她所见到的疯狂的纠缠,玉蛮仍是无法控制地烧红了脸,心中的气愤和对银翘的疼惜也与日俱增,可是银翘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过,难道,难道……

    玉蛮为自己的想法一震,不可思议地屏了屏呼吸,忽而又一松,好似在做着心里斗争:“银翘,你喜欢那个大坏蛋,是么……”

    银翘也被问得一愣,却不是因为玉蛮问的问题,而是惊讶于这样天真甚至有些迟钝得让人恼火的玉蛮,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今夜她来时见到玉蛮,玉蛮便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她在发呆,脸颊微红,起先她以为玉蛮是为了明日就要嫁给迦昱靡哥哥而紧张,可现在她明白了,玉蛮的眼睛里溢满了温柔的情愫,那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的羞涩,可她的眼神又是黯然的,充满了揣揣不安,和她一样的揣揣不安……

    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惶恐的不安……

    银翘好像看懂了些什么,她叹了口气,眼里充满了对玉蛮的怜惜与担忧,如果,玉蛮的眼睛里能够容许她捕捉到一分一毫的喜悦,那该多好啊。至少证明着,她所有的一切不安和情愫,都是为了迦昱靡哥哥的。

    若是迦昱靡哥哥……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比迦昱靡哥哥更加疼爱玉蛮了,玉蛮若是真的嫁给了迦昱靡哥哥,她一定会很幸福,因为迦昱靡哥哥即将是乌孙的王,这个天底下最英俊的男子,他会将玉蛮捧在手心里,燃烧自己的一切去爱她。

    可是……可是……

    也许她也会变得和自己一样……人的心,哪能由得自己呢。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最好的选择,别人眼中的那些最好,或许永远也无法弥补心中失去的那一小块空缺,而那些空缺掉的东西,也许是苦的,也许是盛满了眼泪,可却是人生唯一的意义。

    “嗯。他侮辱我的国家,践踏我的尊严,将我和他的那些卑微的暖床奴相提并论……不,在他眼里,我根本就是一个暖床奴。可我怨恨的,却是我自己,因为在床榻上,我竟感到了快乐,而在往后的日子里,我竟心心念念的都是一个践踏我尊严的男人。我怨恨的是我自己如此不争气,如此低贱,我甚至根本没想过要逃跑,我还想过就这样吧,当他的暖床奴,至少有的时候,他是属于我的。如今我逃离了那个地方,心里却没有一点快乐,我睁开眼睛,闭上眼睛,想的却还是他,还是他……”银翘低低呢喃,低垂的头让玉蛮看不到她的表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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