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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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为妃-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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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才刚吹散了几口热气,就急切地凑上嘴啄了好大一口。

    “唔……”

    一道晴天霹雳。

    玉蛮瞬间就把整张脸皱成了一团,苦涩从舌尖的味蕾开始蔓延到舌根部,然后是整个口腔都难逃厄运,那苦,是玉蛮从未尝过的苦,苦得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脑袋也好像被重击了一下,口腔的苦涩很快又蔓延到了全身,有苦难言……

    玉蛮哇地一声把入口的那口药汁全吐了出来,连带着捧碗的两只手都在发抖,脸皱得紧紧的,苦得眼泪都钻出来了。

    容祁十分淡定地从玉蛮手里接回了碗,又十分从容地往自己嘴里送,玉蛮剧烈的反应使得此刻反应平静的容祁俨然成了玉蛮眼中的怪物,天呀,难道他不怕苦吗?好苦好苦,比喝了苦胆水还要苦!

    玉蛮看得眼睛都要直了,馨香的药汁吻过容祁的唇齿,又淌过他的咽喉,如同一个最美好的女子,温柔似水,但没有人知道,她比胆汁苦,比墨炭苦,比天底下最苦的东西都还要苦。

    容祁喝药的嘴角隐隐约约有一道神秘的弧度,散乱的几缕黑发垂下,掩不住他眼底深深地笑意。

    玉蛮像看到怪物一样傻傻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紧随着容祁的一举一动,容祁的淡定让玉蛮惊恐,不不不,是崇拜,此刻她的整个口腔仍然是一片苦涩,皱紧的脸也还未舒展开,而容祁却已经悠悠然地放下了碗,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桌上干净的毛巾上擦了擦,今日他的气色很好,连带着那上翘的唇角也带着难以言状的风情。

    玉蛮从刚才开始就紧盯着容祁,直到容祁将碗放下了,玉蛮才如梦初醒一般:“不……不苦吗?”

    “吃些饯子。”容祁似笑非笑地看着玉蛮苦巴巴的脸,从袖中掏出一袋精致的锦囊,囊中有着解苦得蜜饯,他看玉蛮的眼里尽是宠腻。

    喝药的是他,竟反倒拿蜜饯哄玉蛮。

    玉蛮火急火燎地从容祁手里接过蜜饯,却觉得不够,连忙又粗鲁地抢过了整个紧囊,塞了一嘴的饯子,直到甜得自己整个舌头都麻痹了,这才感觉好了些,嘟着嘴泪眼汪汪地委屈地瞪着容祁。

    容祁扬唇:“冒冒失失易吃苦头。”

    “可是明明那么香……”玉蛮也觉得理亏,立即不敢那么理直气壮了,但还是垂死挣扎地小声反驳了一句。

    容祁淡笑不语,这难得的好气氛却被更冒冒失失撩帘子冲进来的堪言给破坏了。

    “殿下殿下!”

    大吼大嚷地冲进来的堪言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那脾气又臭又硬的小奴隶正委屈又心虚地低着头,好像刚挨过训,而自家殿下却神清气爽地坐在那,这样好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久不曾见到了,他轻抿唇角,是温柔含笑,直到堪言冒冒失失大嚷大叫地冲进来的那一刻,自家殿下仍是神情惬意,眸光含笑地看着那个埋头揪自己衣角的小丫头。

    “堪言,你来了。”

    听到动静,容祁若无其事地转动轮椅,稍稍后退了两步,淡定地回看堪言。

    堪言的眼睛睁得豆大,突然暴跳起来风风火火地冲上前把玉蛮给拽了过去,拉到帐角,惊魂未定地小声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有没有发现,殿下最近很不正常?”

    玉蛮突然被粗鲁地拖走,脑袋晕晕乎乎地,两眼冒星星:“没有啊……”

    “怎么没有!”堪言夸张地死命拽着玉蛮,先前还将玉蛮欺负得不行,现在却好像找到革命同盟一般:“殿下越来越经常笑了啊!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可是容祁不是本来就这样的吗……”玉蛮小声地说了句。

    “你!奴隶!”堪言突然说发火就发火,一把推开玉蛮,巨大的个头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里抹眼泪。

    他失宠了……

    这个混蛋小奴隶,一定是故意的!

    玉蛮站在一旁,苦恼地挠了挠脑袋,又惊又恐地看着蹲在角落抹眼泪的大块头堪言,很认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他……

    “你要好好照顾殿下!”堪言边抹眼泪,边恶狠狠地警告玉蛮,玉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堪言才更加悲恸地哭起来。

    “殿下,弘桑将军与众位将军求见。”

    直到帐外侍卫低声禀报,还在角落阴影中的堪言这才脸色一青,忽然忆起了自己来此的正事。

    “请诸位将军进来。”容祁亦正了正色,先前难得的一分慵懒与惬意也瞬间一扫而光,他稍稍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垂下眼帘,静静坐着。

    不等侍卫通传,弘桑几人便已进入,见了只着单衣的容祁,一向严肃的弘桑也不禁皱了皱眉,却并不露声色,以手抚胸行了个礼,沉声道:“听闻殿下未入寝,末将与诸位将军有军务相告。”

    弘桑身后站着的三名副将皆是匈奴有名的战将,无论任何一人,皆是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容祁神色未变,自由一股从容淡雅的气魄:“容祁自问不足以号令诸位身经百战的英雄,既有要事相商,各位将军直言无妨。”

    若真是如此紧急的军务,此刻弘桑大将军与三位副将也不会真的如此齐齐出现在这了。弘桑将军为人刚正不阿,却是心高气傲,莫说弘桑将军了,想必三位副将亦是不能认可他这个凭空出现的主帅。

    即便他真的有才能,身残体弱,却也不足以让他们信任,愿甘心臣服,听从号令。

    只怕军务相商是假,想要一试其能才是真。

    堪言正在懊恼,自己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就是要将诸位将军正在往这来的消息告诉殿下,好让殿下有所准备,却不料自己在这关键时刻为了无关紧要的事忘了正事,让殿下就这么衣衫不整,只着单衣地坐在那被这些个心高气傲的将军给撞见了。

    见堪言都严肃了,玉蛮也不得不老实了下来,东看看西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些老东西可恶得紧,尽是在欺负容祁。

    但容祁……

    硕长单薄的身材,虽只着一身单衣,脸上是若有似无,温文尔雅的浅笑,这样的容祁,看起来还是如此俊美翩翩,但却让人感到了莫名的冷漠,分明在笑,却遥远得很,尊贵淡漠,背影是那样淡薄冷寂,好像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没有人能够靠近。

    玉蛮望着那个方向,不禁有些发起呆来,脑袋里想的是堪言说的话,这样的容祁,是真的容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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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与弘桑将军一同进来的是三位北部一族赫赫有名的大勇士,北部一族素来骁勇善战,三兄弟乃孪生,就是那宽额虎眼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个人站在那,气势汹汹,傲慢冷肃,是匈奴出了名的三头虎豹。 /》    三人十几年前便归入弘桑麾下,曾立下战功无数,此刻北部天、北部刚、北部鹰三位副将虽与弘桑一样皆俯身向容祁行礼,但从他们傲气大盛的锐利眼睛看来,似乎对这位体弱多病的先单于遗孤颇为不屑。

    弘桑的目光扫了眼桌上的食物,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命人撤掉桌上的东西:“作为一军统帅,当与全军同甘共苦。军中将士数十万,衣食从简,就是喝酒,也是最粗劣苦酒掺了水,要知道,您桌上这些东西,换作以前,可够军中七八名将士填饱肚子!若殿下吃不了这苦,还请回到您的封地,在单于的羽翼下,纵使您就这么了此一生,也没有人会多言半句!”

    弘桑语带讽刺,使得北部天三人面色也更加不屑起来。

    “可恶!”堪言面色铁青,脖子上经络凸起,火气上涌,恼怒地就要冲上来。

    “堪言退下。”容祁面不改色,只是淡淡抬起一只手喝止了暴躁的堪言。

    弘桑神色颜色,神态之犀利,看起来是十分的威严:“我匈奴数百年来皆非他人可小觑,皆归功英勇无畏保家卫国的匈奴勇士!身为将领,若不能与将士们一视同仁,如何能够服众?!昔日先单于在位,末将也曾听闻诸位殿下皆人中龙凤,今日一见,言过其实!”

    容祁面色从容,面对弘桑那样严厉的责斥,竟也只是淡淡一笑:“弘桑将军所言有理,是容祁疏忽了。”

    对于弘桑的斥责,容祁竟只是如此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便带过了,弘桑原还想再训斥两句,这火光明灭间,身形单薄脸色漠然地坐在那的人却忽然有一瞬让他恍神,与那样轻描淡写的话语不同,这位他眼中怯懦无能屈从于弑其父杀其兄篡其位的墨折之下苟延残喘的十三殿下,看起来是那样孑然一身,不是朽木难雕,更像是……化雾无声的隐忍,这样平和淡漠的脾性,是让人心悦臣服的气度和风骨。

    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只是一个年仅弱冠的体残之人?

    弘桑神色一缓,只当作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正色道:“我三十万大军已在祁连山北驻军三月有余,却迟迟不能找到破口,祁连地势险要,乃军事要塞,我匈奴一日不能拿下祁连,就一日容那小小乌孙肆意壮大。殿下既任我军主帅,可有良计?”

    祁连几十年来为乌孙所占,匈奴强大,却迈不过祁连,永远逐于漠北之外,也难怪野心勃勃的墨折会开始打祁连的主意了。

    弘桑拿此事询问容祁,显然也很期待眼前这位十三殿下并非真的庸碌无能,几年来隐而不发,或许是能忍之人,有谋之才,有志之士。

    容祁略一沉眉,似也在思索,包括弘桑在内,帐中几人皆将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屏息以待。

    祁连乃军事要塞,乌孙有本事守它几十年,贸然发难,匈奴只怕只会吃亏,必是损失惨重,后果不堪设想。

    若有破口,以弘桑之才,也不会久久不曾有半分动静,能够守在此地三月有余。

    “贸然进攻,只会空折兵马……”容祁神色悠然,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垂眸吹散了热气:“既然等了那么久,那就继续等着吧,总能找到办法。”

    “这就是殿下的答案?”弘桑皱起眉,不甚满意。

    “哼!看来是将军你高估了‘尊贵’的十三殿下。北部天告辞!”那宽额虎眼的北部天忽然勃然大怒,大喝出声,大步甩手而去。

    “北部刚告辞。”随着北部天的离去,北部刚亦是神色不佳,眼中的不屑更加浓烈,看也未看容祁便大步走了出去。

    二位兄长已经甩袖离去,北部鹰面无表情,甚至连一句告辞也不屑言,就这样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一时间,帐内只剩下站在一侧的堪言玉蛮,以及一坐一站的容祁弘桑二人。

    弘桑的眼睛锐利,眼角的皱纹使得这锐利的鹰眸非但不减丝毫锐利,反而威严更甚,他深深地看了眼容祁,脸上的表情难辨,沉默了两秒,也毅然走了出去。

    反倒是容祁,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悠然转动轮椅,神色平静地给自己倒水,执杯,唇角噙笑。

    “殿下,真的没有办法?”堪言不服,语气不善,他跟了自家殿下多少年,自然知道殿下的能耐,那些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哪有资格对殿下如此之高气昂?

    “我已将办法告知他们。”

    容祁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堪言想破脑袋仍然一头雾水。

    容祁淡笑:“不出十日,定有进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堪言急躁地挠了挠眼睛,见自家殿下嘴角含笑,忽然间恍然大悟,用力一拍自己脑袋

    这办法,可不就是一个字,等!

    “看来这东风只能等了!急急急,急死他们也没用!哈哈哈,殿下你说不出十日,那就一定不出十日!不过……殿下,这东风在哪?”

    “东风到了,你便知晓。”容祁依旧不语。

    玉蛮听得头都要大起来了,根本听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只是让玉蛮不解的是,容祁明明那么聪明,可是那些将军那样当面给容祁难堪,容祁为什么不生气呢?他既然什么都知道,告诉他们不就好了?

    看堪言一副对容祁崇拜得要死的样子,如果弘桑将军他们也知道了容祁到底怎么想的,说不定也会很佩服他呢。

    玉蛮实在想不通,弘桑将军故意拿军务考验容祁,容祁为什么明明这么厉害,却任凭他们以为他无能呢?

    “可是他们说你不好……”

    一只油腻的小手忽然拉住了容祁的袖子,容祁低头,便对上了玉蛮一闪一闪的眼睛,委屈盛满了眼眶,鼻尖微红,似乎有些难过。

    容祁微微一怔,随即笑了,只是用这样似有若无的清淡,夹杂着隐忍又难以克制的温柔,深深地凝视着玉蛮的眼睛:“傻玉蛮……”

    玉蛮忽然有些沮丧,或许是因为他人误会了容祁,或许是因为容祁被坏人欺负了,玉蛮自己也不明白,明明不关自己的事,为什么反而是自己最沮丧呢?

    玉蛮拽着容祁的袖子,站在他面前,活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嗅着容祁身上淡淡的馨香,看见他嘴角温润如玉的浅笑,她就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他那么的好……好到好像是自己最尊敬最喜爱最虔诚信任的神像一般,不容的别人亵渎。

    玉蛮吸了吸鼻子,任凭容祁如何哄她,她却仍旧无法释怀:“他们说你不好……容祁,他们是坏人,玉蛮不喜欢他们……玉蛮,玉蛮不喜欢别人欺负你……玉蛮要去告诉他们,容祁什么都知道,容祁厉害得很,要他们向你道歉!”

    “玉蛮。”容祁哭笑不得,只得反手拉住了莽莽撞撞要往外跑得玉蛮。

    玉蛮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

    容祁手上稍稍用力,将玉蛮带回了自己身前,他看着她,略微沉默了两秒,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末了,才轻声对玉蛮说道:“自古没有大方的君主,也没有军心所向的臣子。玉蛮,这样说,你可明白?”

    玉蛮老老实实地摇头,又老老实实地点头,眼睛璀璨,犹如暗夜的星辰,单纯,又聪敏。

    玉蛮不解人情世故,却在阿爹的逼迫下看了不少书,似懂非懂,偶尔也只能纸上谈兵,如今这话从容祁的口中说出,她忽然觉得书上的东西看着简单,其实复杂得很。

    “容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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