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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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狼为妃-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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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人不讨厌!”玉蛮眨巴眨巴着眼睛,忽然咧着嘴笑了,脸上黑乎乎的,更显得那一口的牙又白又小巧。

    “谁……谁不讨人厌了!”阿和忽然跳了起来,整张脸都红了,忽然觉得这话说得奇怪,立即掌了自己一嘴:“你少耍花招!我对单于大人的衷心苍天可鉴,你不讨厌我也没用!我讨厌你,很讨厌你!”

    玉蛮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但下一秒,她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前一刻分明还像一只被扒了牙爪的猫,下一刻就浑身警惕了起来,发出恶狠狠的低吼声,目光死死地盯着阿和身后。

    冷冽的压迫感自身后而来,远处的火尖向上蹿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高大的黑影忽然从这火光与黑夜的交织中走来,锐利的眸子犹如鹰準,夜色中,一股逼人的寒意笼罩在他全身……是墨折!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这世间最阴狠决绝的男人!

    那人正从黑夜中走来,身上带着寒意,似乎是刚从外头回来,侍从接过他手里的缰绳,将单于的马牵了下去,自玉蛮被俘虏以来,就再也没有看到这个男人,今日不知为何,他却心血来潮地转变了脚下的方向,往这走来。

    “单……单于大人!”阿和显然没料到他们的单于大人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又兴奋又惊讶又崇敬又担忧,各种各样的情绪搅成了一团,只好慌慌张张地跪下行礼。

    黑暗中,火光胡明忽灭,勾勒出墨折冷峻刚硬的轮廓,生冷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那双锐利的眼睛看也未看跪地行礼的阿和,只是面无表情地朝玉蛮看来。

    玉蛮一见到他,立即张牙舞爪地欲扑上去袭击墨折,不料这一动,手腕脚踝被铁链磨破的伤口立即被扯动,哐当哐当的链锁拌成了一团,立即扯得她脚下一空,砰地一声摔倒,手指连碰都没碰到站在她一寸之远的前方的墨折。

    “坏蛋!你把银翘怎么了?!你把银翘还给我!是男人就解开我的手铐脚铐,和我光明正大地打一架!你听到没有!混蛋!坏人!”玉蛮大吼大叫着,恨不得能够立即扑上去将眼前这个男人的脖子咬断!

    这桀骜不驯的目光让人诧异,比一只翱翔天际的苍鹰还要傲慢,墨折眼仁一闪,有一瞬的惊讶,随即他的嘴角讥讽地一翘,一只手强硬有力地捏住了玉蛮的两腮,逼迫玉蛮将那样一双愤怒桀骜的眼睛更加完美地暴露在了他的勉强,冷意扑面,他的笑意更深,冰冷的声音依旧让人毛骨悚然:“你的眼睛,比你们的公主还要傲慢。”

    “你放开我!呸!唔……”玉蛮死命挣扎,就在她想要一口朝着墨折的手咬下去的时候,双颚咔嚓一响,剧痛让玉蛮浑身仿佛触电了一般,疼得浑身抽搐,连泪花都相继往外涌出。

    “想见你的公主?”墨折嘴角的讥讽更深……

    “单于大人!容祁殿下求见。”

    就在此时,墨折的瞳孔蓦然一缩,奇异又莫测的光芒像一层层绽放开来的花蕊,诡异又迷惑,他霍然松开了玉蛮,对她的兴趣好像也一瞬间被更大的兴趣给取代了,那笑意,带着妖冶:“他还是来了。请他来王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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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失而复得(上)() 
那桀骜的眼神让人兴致盎然,墨折挑唇一笑,手上一用力,顺手将玉蛮的下颚给接了回去,抽手起身,拂袖而去。 /》

    整个颚部剧烈的疼痛让玉蛮疼得直抽冷气,可她偏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这才刚能说话,就像暴走的猫一样张牙舞爪地朝着墨折离去的方向大骂出声:“恶魔!大恶魔!有本事你过来,放开我!我们单打独斗!不准跑!你听到没有!给我回来!把银翘还给我!大恶……”

    就跪在玉蛮前方不远处的阿和吓得魂都快没了,大惊失色地扑过来,手忙脚乱地把暴走的玉蛮给撂倒按了下来,手里的破布乱七八糟地塞满了玉蛮一嘴,直到玉蛮只能呜呜发出哼声,像只受伤的小狼崽,阿和这才全身瘫软了一样跌坐下来,用手擦汗。

    “你嫌命太长了?!”缓过了一口气,阿和瞪向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奴隶,没好气地重新将玉蛮捆了个更加结实,冷硬的铁链紧紧地勒住了玉蛮的四肢,嘴里的堵塞物让玉蛮说不出话来,一身疲惫与不堪,却唯独那双愤怒的眼睛熠熠生光,阿和看得一愣,面色顿时有些古怪地别过脸去,嘴里不情不愿地抱怨着:“大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你这种麻烦的奴隶,还是早点卖掉省事。要不是怕你连累我,我才不会救你!单于大人要是被你惹恼了,你死了还是小事,害得我也跟着倒霉怎么办?!”

    玉蛮的确是精疲力尽了,此时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趴在地上,也不作声,一动也不动,吓得阿和用脚去踢了踢她,确定她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    玉蛮心中沮丧,昱哥哥说得没错,人的世界比狼的世界可怕多了,阿爹说的也没错,她的确是笨蛋,她想不明白,国家之间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打战呢?连阿和也一心一意想着上战场成为一个真正的勇士。匈奴分明要与乌孙联姻了,为什么又出尔反尔呢?他们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喂?喂!喂!”阿和义正言辞苦口婆心地对玉蛮做了一通思想工作,却发现这个该死的奴隶竟然在走神,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阿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不识相的奴隶,还是早点死掉的好!

    远处的火光跳跃,映亮了玉蛮苍白沮丧的眼神,就在此时,夜色的肃穆中,厚重的轮子压过地面的枯草,带着刀的士兵在前方举着火把带着路,后面是缓缓前行的黑色轮椅,笨重的木轮在地面摩擦过的时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坐在上面的那人依旧神色清淡,他的手随意地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眼帘微垂,任由身后的人默默地推着他前进。

    轮子和地面的摩擦声忽然成了这个肃穆的王庭里唯一的声响,绵长而持续,就像它的主人一样,不带丝毫情绪的波动。

    夜风呼啸,火光忽明忽暗,连带着他整个人仿佛都被笼罩在了一层迷朦的薄雾中,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唯有衣摆飘动,黑发肆虐,才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是多么的宁静漠然,若与世无争,又似这个纷乱而多情的人世界根本不适合漠然如斯的他,随时可能离去,即使留下,也是那么的望尘莫及,疏远而不可接近。

    就连阿和都看得呆了,只因见过容祁殿下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就连这个王庭,容祁殿下也有好几年不曾踏足过了,身为匈奴的臣子,多少次诸邦首领谒见单于大人的重要场面上,他也甚至连面都没露过。

    即使是他这样的小人物,也能察觉出刚才单于大人知道容祁殿下求见的时候,心情竟有几分惊喜,让人迷惑的惊喜……

    那淡薄的身影越来越近了,咕噜咕噜的轮子转动的声音也越来越近,玉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双沮丧而苍白的双眼里忽然跳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焰,那个人……玉蛮脑海里顿时惊喜大作,是他!她记得他!在乌孙的时候见过,噢,对了,迦昱说过,他是匈奴人!

    玉蛮有一瞬间的迷惘,只因那印象中如玉人一般风度翩翩的温润俊雅之人,此时看起来却有些疲倦,他看起来好像更消瘦了一些,就连下巴上都冒出了一层细细的青色的胡茬子,他的脸色也更加苍白了,好似大病初愈一般,如此风神俊朗的一个人,此刻却无端端让看的人都为他心疼起来了。

    “呜呜!呜!唔!嗯!”玉蛮一甩脑袋,顿时惊醒过来,像是迷途沙漠的旅人望见了救命的甘泉,眼见着他们就要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玉蛮霎时间冲着那道淡薄的背影努力地发出哼哼声,身子也因为剧烈的挣扎而使身上的链锁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哐当声。

    阿和一惊,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手脚并用地将玉蛮死死按在了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地又把那些说烂了的话翻来覆去抱怨了一遍,玉蛮再也动弹不得,脖子上却因用力而凸起了筋络,脸上憋得通红,一双红红的眼睛又渴望又哀伤地努力望向那道让她充满希望的背影,死死地望着,好像只要这样,他就一定能感受到她的目光,知道她此刻是多么渴望他能停下来,回头看她一眼,知道她在这里……

    “呜!”玉蛮无力地挣扎着,急得双眼通红,肩膀用力扭动着,却只能让失望越加失望,无力更加无力。

    阿和被玉蛮吵得不行,这个被风吹日晒折磨了那么多天的小奴隶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就连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将来匈奴的大勇士都要按不住她了。

    阿和生怕玉蛮走运一回可走运不了第二回,一个奴隶胆敢惊动殿下尊驾,再给她十条命也不够让她折腾!

    阿和心一横,眼一瞪,终于抬起手来,一个手刀朝着玉蛮的后颈劈了下去,被他按在地上的玉蛮闷哼了一声,似乎还想再挣扎两下,最终却还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夜凉,风狂。

    容祁的背脊忽然微微一顿,微垂的眼帘也轻轻一颤,抬起了那双幽深的眸……

    察觉到了自家殿下的微妙变化,身后推着轮椅的堪言一时有些纳闷:“殿下?”

    “殿下还是早些入王帐,单于大人在等着您晋见。”容祁未言,前方带路的那几名王庭的侍从就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停了下来,语气虽仍恭敬,脸上的神色却满是催促。

    堪言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已被容祁不怒不愠的一个眼神给拦了下来,对于这些欺主的下人那催促与揶揄的话语,他似乎置若罔闻,只是神色有些迷惘地微微蹙起眉来,好似喃喃自语:“她……”

    “殿下?”

    “罢了,定是我听错了,继续走吧。”一声轻叹,容祁已恢复了一脸的淡漠,脸上再无半分神情,仿佛一尊温润的神塑,让人敬畏,却毫无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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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失而复得(下)() 
黑色的大帐围着厚厚的毡毛,张牙舞爪的狼头鹰身图腾仿佛随时能从狂舞的旗帜上飞出来,火盆上的火没有熄灭的征兆,反而越烧越旺,佩刀的巡逻刀兵有序地完成了换班。

    轮椅在帐前停了下来,领路的侍从退到了两侧,为容祁和堪言让出了一条道。

    “请堪言将军留步。”帐前守着两名魁梧的将士,见他们来了,不由分说地便拔出刀交叉成阻,拦在了容祁面前,那些退至两侧的侍从见此情景,竟然各个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看到一般。

    岂有此理!

    匈奴上下谁人不知,昔日匈奴最横行霸道的勇士堪言自留在十三殿下左右的那一天起,无论殿下去往何处,堪言将军总是寸步不离。

    堪言性子横,除了这个温润如玉却体弱多病的容祁殿下,天底下还真没有人能让这桶随时可能燃爆的炸药老实下来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拦下他堪言!

    况且十三殿下身份尊贵!可是先单于最器重的儿子,打从一出生,就被全族上下称作草原的苍鹰,头狼的儿子,如今更是先单于所遗血脉,王位正统!这些吃里爬外见利忘义的东西,说来说去不过是墨折那厮的走狗!竟也敢对殿下如此无理!

    殿下少言寡语,性子温和淡漠,但堪言可是急性子,这会竟然连他也敢拦了,脾气怎么可能还压得住,顿时火冒三丈,非但不肯卸下佩刀,反而不由分说地就拔刀出鞘,揪住他们的衣领就抡了出去,气势汹汹,大喝一声如雷贯耳:“你堪言大爷不发威,还真让你们这群兔崽子翻上了天!”

    “他妈的!反了你!”两位守帐将士见堪言发难了,顿时也气血上涌,骂骂咧咧地和堪言搏斗起来,一时间刀刃碰撞,火花四射,谁料堪言力大无穷,匈奴第一莽夫的名号不是盖的,交起手来一下比一下狠,原想拔刀加入打斗的周旁几人还没上前,就被堪言的气势给吓得手一缩,犹豫了起来。/》    转瞬之间,那身材魁梧丝毫不亚于堪言的两个勇士就落了下风,几乎被堪言追着打的份,许是墨折曾下过禁令,这一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王庭竟然没有半个人敢多往这看半分。

    “堪言,把刀卸下。”

    终于,一直没有说话的容祁面色平静地抬起眼来,云淡风轻地丢下了一句话。

    此时堪言早已经打了个酣畅淋漓,痛快得不得了,容祁发话了,自然是老老实实地收手了,见自家殿下神色从容淡漠,反正自己也打得舒畅了,简直是身心爽快,哼了一声,将自己的佩刀丢到了两个手下败将手里,傲慢地瞥了他们一眼:“给你堪言大爷把刀擦亮了,否则要你们狗命!”

    “你!”

    “怎么样?老子刀也卸了,还有意见?墨折也没说不准在卸刀前揍他两条狗一顿。”

    “大胆!竟敢直呼……”

    “进去吧。”容祁修长的手指略一用力,转动了轮椅,轻飘飘的一句话淡淡落地,白袍磊落,青发也因他近日的憔悴而略显松垮。

    正吵得身心舒爽的堪言闻言,立即正了神色,阔步来到容祁身后,接手了轮椅,那两只转动两侧轮子的修长的手见身后有了助力,便收了回来,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一手掩入了袖摆下轻轻垂于腿上。

    ……

    王帐内光线昏暗,唯有一盏火烛暧昧地散发出橘红色的光晕,王帐很宽敞,一眼便望见帐内铺着厚厚毛皮的半躺着的黑色身影。

    他黑袍未退,头发却已经散下了,胸前的衣襟半敞,矫健的胸膛在忽明忽暗的火烛光晕笼罩下肌理分明,但他并未入寝,而是随手翻阅着卷书,见容祁进入,他蓦然抬起眼来,幽幽鹰眸好像泛着绿光,就像一头性感的野狮在看着令自己垂涎欲滴的猎物。

    “这单于当得果然是快活。”堪言阴阳怪气地揶揄,握住轮椅后方的手不禁更紧了一些,还当真有进入龙潭虎穴的气氛。

    “你出去吧,孤与你家殿下有要事相商。”墨折忽然从榻上起身,一时间这如山一样高大的阴影站起,如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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