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匣子里面装的是掌心的手皮,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恐上面两样掌纹和指纹不明显,会影响开洞门,为确保万无一失,才附上此物。实在不行,将此物贴在蜡手上,定然能打开洞门。
念到这一条,帝王微抽了一口凉气,萧鱼更是愕然睁大眼眸。
难以置信,她连忙翻了第三个木匣看。
还真的是一张说不出颜色的手心皮静陈。
萧鱼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犹不相信,她又惊又痛地问向萧维:“他是如何取的?”
萧维眉心微拢,他当时就在场,那种惨烈他也无法用言语来描绘,遂只能轻描淡写大概说一下。
“铁板烧热,覆手于上,待一定程度,手拿起,掌心的皮便粘在铁板上了。”
虽然,他到现在都觉得此法太过离谱,也太过冒险。
毕竟铁板的温度一定是要控制好的,既要将手皮烫掉,又不能将手皮烫焦。
总之,他觉得这世上只有疯子和傻子才会做这样的事情。
因为正常人很清楚,这跟自残没什么两样,稍有不慎,伤了自己不说,根本取不到手皮,又不像是做别的事情,一次不成,还可以重来,这个一次不成,就等于毁了。
然而,那个男人就是做到了。
其实,取之前,他试图阻止过的,并说了这些是个人都知道的隐患和不可能。
然,那个男人坚持,他说,没事,焦就焦了,焦了就不要,并不是靠这个开洞门,我只是为了多重保障而已,皇后娘娘不能等,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且再三交代他,路上一定不能耽搁,要马不停蹄。
他当时就疑惑了,既然如此担心皇后,为何不亲自回,而是紧急找他?
当然,他没问,因为他来找他时已经说了,自己有事。
既然未说何事,他也不方便打听,而且,见他脸上有伤,似是抓痕,又似是不像,已经结痂,特别打眼,他想,定是生了什么事吧?
作为下属,他遵吩咐便行。
萧鱼在那张掌心手皮上缓不过来。
帝王也瞥了一眼那张手皮,微微震撼。
继续念信。
放药的山洞萧鱼知道,让萧鱼带皇上前去,开洞门的密码,我画在信末了,皇上按照我画的顺序按掌印,便可打开洞门。
如果没有记错,建屏素的草药应该在进去贴左手的架子上,上面都有标示的,写了药名,很好找。
此药没有什么禁忌,与其他药煎服便可。
洞门不可打开太久,里面几乎是密闭的,这样药草才能保存长久,所以,拿到药之后,请当即出来,关门的机关在洞门里面的右手边,也很明显,摁下即可。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的,皇上一定要切记。
那就是,拿到药后,必须将蜡手、手模,以及那张手心皮都毁了。
并非我不相信皇上,也并非我担心有人以此偷药,我只能说这么多,个中原因我不便多言。
为确保这一点确实落实,请皇上当着萧鱼和萧维的面,将这三样毁掉。
念完,帝王将信折起,拢入袖中,心中虽疑惑不少,却也暂时只想拿药。
“有劳二位了!”
他看向萧鱼和萧维。
萧鱼有些恍惚,脸色不是很好,还在方才的震惊中没走出来,“随我来吧。”
她带头走在了前面。
来到后山后,郁墨夜现,有两个山洞,且相邻。
萧鱼指了指其中一个,“这个就是放药的山洞,皇上开吧。”
“嗯。”郁墨夜点点头,拿蜡手的同时又忍不住问了句:“隔壁那山洞做什么的?”
“不知道,”萧鱼摇头,“这个只有大当家的一人知道,其余人都无人知晓。”
她说的是实话,她曾经特意问过,郁临旋都没告诉她。
郁墨夜本也无心别人秘密,只是疑惑问了问,见萧鱼如此说,便也未再多言。
专心开门。
一手执信,一手执蜡手,按照信中所画的顺序,一下一下按在石门上。
按完,石门“哗啦”一声开了,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郁墨夜快步而入。
里面很多架子,整整齐齐排列着,架子上面放着各种药。
按照信上所说,他们很快便找到了那株建屏素。
拿了药,三人也未逗留,便出了山洞。
洞门关上后,郁墨夜便当着萧鱼跟萧维的面将三样东西,不对,应该说四样东西,包括那封信,一起烧了。
二: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 083()
番外二: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o83
药拿到了,郁墨夜也不敢有半分耽搁,当即就告辞下山。
萧鱼送他到天明寨门口。
郁墨夜翻身上马,忽然想起什么,侧看向萧鱼,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指了指天明寨门口的几棵已经叶子都落光的梧桐。
“人有的时候,是要走出去的,比如,如果你从未出过天明寨的大门,这几棵树是不是你见过最大的树呢?然而,今日你随朕在山头上等老五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世间有多少大树被你尽收眼底,而且,也不仅仅只有梧桐,对吧?”
萧鱼一怔,一下子也未反应过来,睁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郁墨夜弯唇绝艳一笑:“你猜,老五是看到了胡杨树,还是看到了紫檀树呢?”
说完,也未等她回答,道了声“再会!”,便一拉缰绳,打马而去。
待萧鱼反应过来,想要回身再会,却只见男人衣翻飞,已行至老远。
怔怔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身影,她想着他的话。
他是在劝她是吗?
说她不能老封闭在自己的心里,老停留在过去,应该打开心门,走出去,学会现别的美好,接受别的美好,是吗?
所以,这个男人的意思,郁临旋之所以此次没有亲自回来,是因为别的女子吗?
胡杨树,传说生于大漠戈壁,不惧干旱,不惧风沙,不惧严寒,有“大漠脊梁”之誉;
而紫檀,传说生产非常缓慢,五年一年轮,八百年才成才,有“帝王之树”之称。
两者都是奇珍之树,前者,她只是听闻,从未见过,后者,她也只是见过紫檀的饰以及紫檀木家具,也并未见过其树。
郁临旋真的遇到了吗?
是谁?
让他能搁下池轻的,这世上真会有这么一人吗?
曾经他偷偷寻找庞淼的时候,她也以为庞淼终于入了他的心,或者说,庞淼终于用自己的一颗心打动了他。
可是后来,她提议说,让天明寨的兄弟帮忙找吧,被他拒绝后,她现,他也没有再找了。
就以她一个也对他用过心思的女人来看,这世上真的不会再有一个女人比庞淼更爱他的了。
能让他放下最爱的池轻,又能让他放下最爱他的庞淼,她想,这个女人不是三头六臂,就一定是天女下凡。
******
一连几日,郁临旋带领大家都是白日赶路,夜里住店,走得不急,却也不慢。
庞淼很消停,也再未有离开的举措,他们让住店,她就住店,让吃饭,她就吃饭。
只是,郁临旋不跟她说话,她也不睬他。
送药过来给她,郁临旋也只是放在桌上就离开,她也落得清静。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乖乖听话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初一马上就要到了,她得跟二姐拿解药。
不太确定二姐会不会在路上制造个什么偶遇的机会将解药给她,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
萧逸的簪花她没有还给他,因为如果没有等到二姐,回到京师,她就得去找6长风。
二姐说过,6长风可以带信给她。
可是去找6长风得有个借口,不然,有个神经病有可能又要病,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跟他纠缠了。
所以,到时候她可以借给萧逸送簪花给水姑娘为名,去找6长风。
水姑娘住二里畈,6长风的宝玉轩在三里畈,距离不远。
事实证明,她的两手准备是对的。
二姐人影儿都没有看到。
到达京师已是初一的上午,他们直接回了天明寨的京师分镖局。
一进门后,就不少人围着郁临旋禀报这些时日以来的各种事情,庞淼正好闪人,又恐他找,正好遇到小西,便让他帮忙转告郁临旋一下,她去办点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一路上还在担心呢,不知道6长风回来没有,毕竟鸾县分轩刚刚开张,在那边逗留几日也完全有可能。
谁知道,一进宝玉轩的门,就看到6长风站在柜台边跟一个顾客在介绍一对玉镯子。
谢天谢地,她简直就像是看到了亲人。
“6大哥。”
6长风抬眸,见是她,也是面色一喜。
扬手指了指边上的椅子,示意她坐着等会儿。
他非常耐心地给顾客介绍完,然后喊了另一个伙计去招呼,才大步走过来,拉了她的腕,让她站起。
然后上下的打量:“你没事吧?几时回来的?听说你们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劫匪,我还在担心你呢。”
“没事,”庞淼笑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拿了回来,“6大哥怎么知道的?”
“前两日天明寨不是运了几个尸体回来了吗?就听说了。”
想到他们三人,庞淼脸色一黯。
“你的牙怎么了?”6长风蹙眉。
庞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门牙还漏着风呢,这时日一久,自己竟也没有多大感觉了,连忙不好意思地捂了嘴,“掉了。”
“掉了?都多大人了,还掉牙?”
“不是,摔掉了。”
“哦,”6长风面色难掩关切,眉心微拢地点点头,“那掉的牙齿在吗?”
庞淼摇头:“早不知道掉哪儿了。”
“如此就不好办了,只能换汞齐牙了。”
“汞齐牙?”
“嗯,是水银还有一种什么东西做的牙,我也不是很清楚,问问大夫应该知道,我只是见人换过,只是这种牙跟原本牙齿的颜色不一样,植上去会有些突兀。”
“那也比漏风强吧。”
庞淼虽然第一次听说汞齐牙,但是,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好了。
“对了,我来找6大哥,是想请6大哥帮忙联系一下二姐,我找她有事。”
二: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 084()
番外二:天涯海角为你一骑绝尘o84
庞淼赶到如意茶楼的时候,二姐正好下楼,她眸光一亮,连忙上前:“二姐。”
6长风说这个女人每月初一这个时辰必定会在此茶楼喝茶,让她赶快来,小心错过。
她来得还真是及时。
二姐看到她微微一怔,冷声道:“回来了?听说你们遇上劫匪,还以为你死了呢。”
庞淼嘲弄地弯了弯唇:“死了不是没人帮二姐办事了吗?二姐的事没成,我可不敢死。”
两人一起下楼,庞淼直接开门见山。
“二姐,今日可是初一了,为何不将我和我娘的解药给我?”
“方才不是说了吗?以为你死了。”
“那现在我回来了,麻烦二姐给我吧。”庞淼朝二姐伸出手。
二姐没有给她,径直往前走,绕到边上的偏僻小巷子里,才停了下来。
庞淼一直跟过去。
二姐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小瓷瓶,各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
她伸手去接,对方又缩了回去。
“记住,这个月若还是像上个月一样,如此一事无成,那下个月的解药可就没有这么好拿了。”
说完,才将解药给庞淼。
庞淼接过,拢入袖中,正欲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连忙停住脚步。
“怎么还不走?”二姐冷着脸,准备离开。
却是被庞淼一把拉住了手臂:“二姐,能不能将我的解药再给我一粒?”
二姐一愣:“为何?”
“请二姐看在我虽没有办成事,却对二姐一片忠心的份上,多给一粒好不好?”庞淼立马换了服软的口气,刚刚来时的气焰完全不见。
“这种解药一月一粒就够了,为何要多给你一粒?谁知道你拿去做什么?”
二姐自是不肯,甩开她的手就走,庞淼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就算我求二姐了,若二姐能多给我一粒,这个月我一定肝脑涂地,将二姐交代的事情办好。”
二姐脚步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她。
这个虽屡次被她欺负,却从来一副硬骨头的女人竟然主动跟她下跪了?
平时踢都踢不跪她。
这是太阳打西边起来了吗?
微微眯着眸子,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你到底多要一粒做什么?你不说实话,我肯定不会给你!”
末了,似是想起什么,眸光一寒。
“说!是不是想拿去研究解药?告诉你,你就别费这个心机了,没用的,就算知道里面的成分,配置的比例和先后顺序不知道,也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是,不是配置解药。”
这个她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拖至今日还受这个女人掣肘,她早偷偷拿解药问过大夫了。
“那是做什么?”
“此次行镖途中,有个人被毒蛇咬了,然后,配置解药时,需要还是完璧之身的女人的几滴血,当时郁临旋让跟我取,我又不能拒绝,所以就。。。。。既然我中毒了,我想,服了我血的人定然也会中毒吧?我不想连累别人,更何况,最重要的,如果那人一暴露,我岂不是也暴露了?等于二姐也暴露了,不是吗?二姐也不想引起什么纠复,对吧?”
她也是陡然想起那夜,萧逸说郁临旋食过她血的事,当时只顾着伤心,忘了这么严重的一茬儿。
幸亏刚刚想起来,不然,等到郁临旋毒性作,又没有解药,那就彻底完了。
不跟二姐说是郁临旋,是免得这个恶毒的女人又动什么坏心思。
二姐审视地看着她。
她也让自己尽可能地表现出诚恳。
她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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