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醇的嗓音响在耳畔。
池轻一怔,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老五早我认识你那么多年,却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而我又比郁临渊先认识你,却让你跟他走在了一起,我跟老五都是得了先机,却未能把握的人。”
池轻汗。
原来说的是这个。
“可我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所以说,该出手时就出手,我的第二次机会把握得好!”
池轻晕死。
“刚才在内殿,是谁说,自己背负着巨大的心里压力,受着非人的煎熬?敢情是假的?看你现在对自己的横刀夺爱很是洋洋得意嘛。”
男人低低笑出声来,忽然走到她的面前。
池轻白了他一眼,见他含笑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某个地方,她才猛地惊觉过来,浑身的血y往上一涌,快速抱起双臂,又羞又恼道:“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前面来了?”
男人一脸无辜,“后面擦完了,该前面了。”
“前面我说自己擦的。”池轻双臂抱胸,极力想要遮住身前的风景。
可哪里遮得住?
“看来,两丫头功劳不小。”
男人眉眼弯弯,笑得绝艳无边,也笑得不怀好意。
两丫头?
池轻愣了一瞬,当即就明白了过来,是说她胸不小是吗?
的确,或许是因为生过三个孩子的缘故吧,她也不知道,反正,她虽然瘦,那里却一点都没小。
只是,被这个男人这样看着,还这样调侃,她
两颊赤红,她嗔怒道:“不许看,背过身去,我自己来!”
男人身形未动,喉结却上下滑动了一下,不难看出,他在隐忍。
池轻蹙眉:“再不转过去,我可生气了!”
男人有些无奈,举了举双手,意思叫她别,然后,徐徐转过身。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在那么一瞬间,池轻忽然展开双臂一把抱上他的颈脖。
男人还未完全转过去的身子僵住。
池轻扬起小脸亲了亲他的唇,男人当即沉了呼吸,眸色也晦暗了下去,他*视着凑到自己面前的小脸。
好一会儿,见池轻并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一双手臂还缠绕在他的颈脖上,未着片缕的身子贴在他面前,整个人吊在他身上,他的呼吸又沉了几分,哑声开口:“女人,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池轻同样看着他,扬着小脸看着他,鼻尖几乎擦到他的鼻尖。
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郁墨夜,你是不是三年来都没碰过女人了?”
“不是。”男人凝着她,黑眸里有暗火在闪,略略偏了脑袋,唇几乎就要贴在她的唇上。
池轻小脸一僵,不是?
刚准备发问,男人低哑磁性的嗓音也贴着她的呼吸响了起来:“昨夜碰过。”
昨夜?
池轻当即明白过来,晕死,说她呢。
想起昨夜自己的表现,她顿时小脸通红,一时无言以对,也无颜以对。
窘迫之下,她想起自己在密室里吃到的喜糕,印着囍字的喜糕。
她记得很清楚,那日正好是两丫头的出生之日。
“你不是选了新妃吗?”
“没了,早已废除六宫,如今后宫只有顾词初一人。”
男人语气随意,池轻听得却甚是震惊。
六宫无妃,只有顾词初皇后一人?
当即,小脸也黯然了下去,闷闷道:“你还真是弱水三千独取一瓢啊。”
男人笑:“那也是对你。”
见池轻依旧冷着一张脸,男人只得如实解释:“当日立新妃,本非所愿,所以,当顾词初拿着那张空白圣旨,要我立她为皇后,并废除六宫,我就答应了,省得还要樊篱煞费苦心去装神弄鬼,搞什么不能临幸搪塞她们。”
池轻怔了怔。
所以。
他跟顾词初的对话,她在龙榻底下也全都听到了,自是也不会再怀疑他们两人之间是那种关系。
所以,他只有她?
“做什么问我是不是三年没碰过女人?打算奖赏我吗?”
见她失神,男人轻声*问,声音就在两人若碰未碰上的唇间逸出,“还是说,你在故意考验一个三年没碰过女人的男人的定力?”
池轻心跳突突,只觉得男人的呼吸全部钻入了她的鼻尖,随着她的吸纳,直直抵达到她的心里面。
还未及回答,男人已经自顾自答道:“若是前者,我自是求之不得,若是后者,那我告诉你,对你,我一向定力不好,所以千万不要考验,否则,就是玩火**”
他的话没有说完,池轻已踮起脚尖,照着那两片绝美的薄唇吻了上去。
她用行动告诉他,是的,就是第一种。
一个为了她洁身自好的男人,一个在以为她死了的情况下,还三年未曾碰过其他女人的男人,不,不仅仅是男人,这三年他还是帝王,是可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是顶着群臣压力的帝王,难道不应该奖赏吗?
男人先没有动,大概是不明白她一会儿让他转过身去,连看都不让他看,一会儿又这般主动,不知她到底意欲何为,所以,没有轻易进行下一步举措。
可是,被她如此对待,他早已修为尽散,哪里还抑制得住?
大手扣上她的后脑,正欲加深那个吻,池轻却是在此时放开了他的唇,然后,红着脸,气喘吁吁地开口。
“郁墨夜,若我一辈子都出不了密室,若我们今生都无法再相见,你难道准备一辈子就这样一个人下去?再也不碰其他的女人?”
男人黑眸炽烈,紧紧攫着她不放。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他本来也并不知她被囚禁在密室里面,他以为她已不在人世。
所以,这三年,他没有女人,并不是他在等她,所以不碰别的女人,而是,他本就不想碰别的女人。
当然,是因为她,而不是等她。
眉尖略略一挑,他“唔”了一声,唇角轻勾道:“那可说不准,你若不出来,指不定我明天就碰别的女人了。”
“你敢!”
男人低低笑。
池轻再度亲上他的唇。
这一次,却是被男人避开。
池轻一怔,一对大得让人心疼的眸子疑惑又受伤地看着他。
“可以吗?”男人哑声轻问。
虽然,他真的很想很想,他的身子早已紧绷到发疼,但是,他得顾及她的身子,他怕她受不住。
原来是怜惜她的身子,池轻羞涩地“嗯”了一声。
昨夜是禁了三年的第一次,她才会那么不争气吧。
她一个女人尚且如此,何况他一个男人,因为她,忍了那么久,不用想都知道很难受。
所以,她想早点给他。
似乎就等着她那一声“嗯”,似乎就等着她首肯,男人蓦地抱起她,带着她转了个身,池轻便感觉到背上一凉,她已被男人抵在了墙上。
第三百三十五章 是想用来骗那个女人的吧?()
一场欢。爱就这样在厨房里进行。
以郁墨夜将她抱起抵在墙上的姿势。
顾及到她身子虚,郁墨夜要得很小心、很温柔偿。
池轻想起曾经在兰鹜的520小说阁里,她怀着六六,被梅老板下了媚。毒,在那间厢房里,他也是这般温柔地要她撄。
只不过,那时她神识不是很清楚,而此刻,她却非常清晰地感受着他的每一下缱绻。
这一次,两人同时到达了云端,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再丢脸地晕过去。
但,也是累得不行。
郁墨夜抱着她坐在凳子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休息,他继续将前面未擦的药替她擦好,然后给她穿好衣服。
“先去躺会儿吧。”郁墨夜轻吻着她的鼻翼唇角,强忍住想要再来一次的冲动。
池轻气喘吁吁:“我的馒头还没蒸。”
“不急。”
郁墨夜直接将她抱回了内殿。
内殿里三个玩得正欢的小家伙见此情景,全都懵眼了。
恐又引起昨夜院子里的那种误会,郁墨夜先对三人开了口
。
“你们娘亲做馒头做累了,想休息一会儿,你们去外殿玩吧。”
池轻也虚弱接话道:“娘亲睡一小会儿,就起来给你们蒸好吃的馒头吃。”
三个小家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六六的带领下,吭哧吭哧去了外面。
“你先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大手拂过池轻的发顶,郁墨夜又倾身吻上她的唇需索了一顿,才将她放开。
“嗯,去吧。”
池轻觉得自己累得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在郁墨夜起身准备离开的那一瞬,她又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抓了郁墨夜龙袍的衣袖。
“会不会又怀上孩子?”
她发现,不知道是他太厉害呢,还是她的体质太适合受。孕,反正,她太容易怀上孩子了。
一次避子药没吃,就怀上了六六。
后来,都用了潮来草,就停了一天,又怀上姐妹二人。
郁墨夜怔了怔,笑,垂眸看着她,“怀上好啊,我养得起。不过,看你样子,似是不想?”
“不是不想,是现在不能,我的身体太虚,还没调养好不是。”池轻咬唇解释。
“嗯,”郁墨夜伸手宠溺地捏了捏她脸,“放心,应该安全。”
说完,便收了手,转身离开。
池轻还在他那句话里没有回过神。
放心?应该安全?
他怎么知道安全?
难道没弄在里面?不对啊,她感觉到的,明明都释放在了里面,而且还很多。
那他?
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多想,因为实在太累,等会儿还得起来蒸馒头,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尽快睡片刻恢复体力。
******
郁墨夜回到龙吟宫,正好碰到青莲,便唤了青莲一起进内殿。
“给朕一些补气血的药丸吧。”
兜头一句,青莲都不知怎么回事,想了想,猜他可能是要给香凝宫的那个女人吃,便回道:“奴婢已经抓好了调理的药,这就去拿给皇上,皇上再去香凝宫的时候带过去。”
“除了那些药,朕还要一些类似避子药的那种药丸。”
青莲一怔,郁墨夜又接着补充说明道:“不是避子药,是补药,但是,外形类似避子药药丸。”
其实青莲怔愣,并不是没听懂他的话,而是没听懂他的意思,为何要如此?
只一瞬,又倏地明白了过来
。
昨夜她跟樊篱都探过那个女人的脉搏。
可能樊篱只是探那个女人晕厥的原因,没有探得太细,又或许是樊篱其实探到了,却为了不让这个男人担心,选择了隐瞒不说。
反正,她探得很细。
她发现,那个女人晕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跟男人那方面刺激过度导致的。
身体其他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除了一点。
大概是因为怀孕在恶劣的环境里,生产还在恶劣的环境里,营养又跟不上,且分娩之时,还有过感染,所以,以后可能怀上孩子比较难。
见樊篱在她之前探脉,也未说起这事,她原本也打算不提的。
可是,她是医者。
她想来想去,还是有必要让帝王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情况。
于是,早上他下完朝回来,她还是跟他实话实说了。
然后,她看到他一人坐在这里坐了很久。
所以,他现在跟她要类似避子药的补药丸,是想用来骗那个女人的吧?
为了不让那个女人伤心,不告诉她,但是,为了不让她疑心,假装房事后给她避子药,是这样么?
一切了然,青莲颔了颔首:“奴婢这就去办。”
*******
牢头打开牢房的门,庞淼低敛着眉眼,踯躅了片刻,稍稍定了心神和气息,才拾步迈了进去。
牢房里莲妃靠墙而坐,郁临旋起身过来。
庞淼以为他开口的第一句会是“怎么又来了”或者就如平素的无数次一样,面色淡然、目中无她地看着她。
谁知,他竟破天荒地说:“你来了,”并且主动伸手接过她提的一个食盒,和一包袱笔墨纸砚。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等着她来一样。
庞淼没有做声,只勉力牵起唇角笑了笑,她知道,他等的不是她,而是笔墨纸砚。
果然,将食盒放在地上,郁临旋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取出笔墨纸砚,并示意庞淼:“稍等片刻。”
庞淼沉默地提起食盒,走到莲妃面前。
将里面烧好的小菜一盘一盘端出来,并端出两碗米饭,取出两幅竹筷,一双搭在菜盘的边沿上,一双恭敬递给莲妃。
莲妃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端起饭碗,一双眸子又看向正泼墨挥毫的郁临旋。
郁临旋坐得离她有些远,看不到他在写什么。
她想,是休书吧?昨日他说过的
。
这些小事,她现在也不管他,暂时随便他,他们如今也没有心思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
何止莲妃,庞淼也知道是休书的。
所以,当郁临旋写好,叠起后给她,她只伸手接过,并未当即打开看,也未多话。
她只想在他面前尽可能地保留最后的一点自尊。
她并不是死缠乱打之人,也不是会求着人家不要休她之人。
四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四年里,她做过各种努力,却依旧没能走进他的眼。
她想,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
他的目光永远都不可能为了她停住半分。
所以,休书,他给,她便接。
哪怕她还会日日来天牢看他,不以五王妃之名。
因为,她觉得执迷不悟是她一个人的事,太过强求就变成了两个人的事,她从不强求,虽然会痛彻心扉。
一直到出了皇宫,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她才颤抖地将那张纸自袖中拿出来。
艰难展开,呼吸也随着手中动作一点一点紧了起来。
因为黑墨还未干就被叠起来的缘故,不少字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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