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上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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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上皇太后-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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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景被唐佑看到,只是摇头叹息,好好一匹威武战马,被皇太后养成了“好吃懒汉”。

    等龙三太子睡下了,殷凤离也没了睡意,坐在梳妆台前,没事自己描起颜来,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于是便多抹了些胭脂,盖住自己的病容。

    天刚蒙蒙亮,陈尚宫便十万火急奔进她的寝宫,连问候都来不及,只道:“太后娘娘,御门房那边有消息,王氏有门生会在今日的朝堂上上书太后娘娘的罪状,这该如何是好?”

    这御门房便是给朝中大臣上朝前歇息等候的地方,殷凤离回宫后便让人买通了御门房内当差的太监,上朝前大臣们免不了要私下论些事,这里面端茶添碳的太监,总会得到点儿风声。

    这不,朝堂上一有风吹草动,她这里马上就得信了。

    当然,殷凤离也知道,那些个太监也不止是帮她宁寿宫偷听消息,这一个消息,御门房的太监不知要给多少主报信去,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知前庭动向,方才能在后*庭安身立命,陈尚宫说宫里每个活得尚算体面的主子,都是这么做的。

    她殷凤离再怎么骄傲,也得随波逐流,闻报后只漫不经心地回道:“放心,这历史上就还没有被后代赐死的太后,有那个孝字在,皇帝不会明目张胆地要哀家的脑袋,顶多就是软禁,怕什么。”

    “可是太后娘娘,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上次报国寺里的事,难保不会再上演一次,而且宫里要弄死一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对外只要宣称病逝,谁也不会去追究。”唐佑提醒道。

    “这后*宫之中要是有人真有弄死哀家的本事,也不会找哀家的猫儿下手了,哀家的弱点就是朝堂上无人,所以要想翻身,现下除了看皇帝脸色,还得靠自己才行。”

    说着,殷凤离让陈尚宫和如珠帮她穿了太后的朝服,玄色朝裙,上绣金色云纹仙鹤,一上身便让她这个娇小太后变的端庄大气起来,再挽上一条明黄色的帔帛,立即又将威严淡化,平添一抹柔来。

    她两耳各缀着南珠耳饰,那拇指大的珍珠,煞是耀眼,头上凤冠冕旒,其上珠玉串串,随着她行步时发出璎珞声声。

    她踏出寝宫门槛儿时,熟睡的龙三太子立时惊觉醒来,几步蹭到她跟前,不停拿前蹄点地,殷凤离知道它的意思,就是要人骑。

    殷凤离也不跟一匹马客气,当即叫人取了马具,替骕骦装上后翻身上了马,宁寿宫离皇帝上朝的临渊殿有点距离,她又极不喜坐轿子,这骑马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陈尚宫还正想问她想去哪儿,话还没出口,太后催马便走,一路狂奔出了宁寿宫,宫里一干女使,光凭两条腿儿,哪儿跟得上,一路惊呼,直把后*宫闹得天翻地覆。

    临渊殿她殷凤离去过一次,这路自然记得,加上她穿着朝服,骑的又是皇帝的御马,别说宫人,就算宫中禁卫军,见了她走马而过,都纷纷让道,哪儿敢去拦。

    一路打马到临渊殿玉阶前,她仗着骕骦好脚力,骑马上了玉阶,等朝堂前的禁卫反应过来要拦时,以骕骦风驰电掣的速度,早已经闯进了临渊殿里。

    殿中跪了许多人,看到她走马进殿,纷纷露出惊骇之色,更有几人,明明是跪着的,生生吓趴了下去。

    王丞相之前一直听着自己的门生高徒列数皇太后的罪状,自己则并不参与其中,只静观其变,正好皇太后擅闯庙堂,他此时躬身出列,请奏道:“陛下,外间所传太后之言,臣本还不信,今日得见皇太后此举,着实荒唐无礼,还请陛下明鉴,整肃后*庭妖风,还我大夏清朗。”

    “清朗?一帮造谣生事的小人,还敢在哀家这里说清朗,哀家的事,除了哀家自己,你们谁能帮哀家说得清楚。”进了临渊殿,殷凤离也没下马,这里是个人都比她高,要她仰望着别人说话,岂不要累死她。

    景珑听着那些奏本,本来还觉得无聊,造皇太后的谣只是幌子,那些人背后的目的,无不是想打压殷氏,而这也正合他这个皇帝的心意,于是他不偏帮也不补刀,看着他们奏,反正到最后,有景玥的话,那女人他不能动,不过这殷氏,他势必还是要小惩大诫一番,动不了殷龙战的兵权,威吓一下也是好的。

    他早打好了注意,却没料到那女人骑马跑进殿,虽然她是皇太后,但在文武百官面前失仪,就算他皇帝想护短,也兜不住。

    这时禁卫军已经涌进殿里,有人要去牵拦皇太后的马,那骕骦扬起前蹄便是一蹬,要不是殷凤离及时收缰绳拉住骕骦,那人肯定筋断骨碎而不是简单摔在地上而已。

    “好了,禁卫军都退下去,朕的马不是你等能拦下的东西。”皇帝金口一开,禁卫军统领赶紧带人出了临渊殿,待铁衣铮铮之声褪去,景珑才睨向殷凤离,只道:“太后来此,怕是有话要说,既然有马骑,朕也就不赐座了,太后愿意便就在马上说罢。”

    “那哀家便谢过皇帝恩赐了。”殷凤离又纵马上前,和信王擦身而过时,她眼角余光将信王眼底的关切看得一清二楚,可她却不能和他对上眼,只能狠心瞅向御座上的皇帝。

    她如今唯一能保全他信王的方法,便是和他划清界线。

    马走到皇帝御阶前时被殷凤离停住,她扬起头,喃喃朗诵道:“天之于大夏,悢悢无已,故殷勤示变,以悟陛下。除妖去孽,实在修德。臣位列台司,忧责深重,不敢尸禄惜生,坐观成败。如蒙采录,使身首分裂,异门而出,所不恨也。”

    她此语一出,满朝震惊,这一席话,分明就是她这个皇太后入殿前,王氏门人所拟的奏章,一字不差的。

    殷凤离不觉得这算是什么本事,御门房里偷个折子上的内容,不是什么难事,一锭黄金而已,瞧这帮人大惊小怪的脸色,真是好看至极。

    “皇上,折子上的妖孽说得是哀家吧,是的话,哀家还真就罪大恶极了。”这句肯定话被殷凤离说得轻佻,可她话锋一转,却沉声问道:“敢问皇上,祸国之罪和窃国之罪,孰重?”

第六十九章 一代妖后(1)() 
景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答她话,只钦点了王丞相道:“王宰辅,太后的问题,你来答。”

    王世勋领命,躬身答道:“臣姑妄言之,这两项都乃大逆之罪,祸国者,当诛,窃国者,当诛九族。”说话间,还拿眼角余光瞥了眼同在列首的戎国公,若诛殷氏九族,才是他王氏的大愿。

    殷龙战不曾看王世勋的嘴脸,只瞅着他的小女儿,他几乎想不起她这个殷六小姐在殷府时是个什么样子,但此刻她骑在马上的飒爽英姿,还有擅闯庙堂的胆量,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刮目相看。

    前日以书信约她碰面,本没抱什么希冀,没想到她能洞察到信中玄机,去了过云楼等候,看到她时,本来想问候一声,再给她透个信,就是想让她宽心,谣言之事,以他殷氏在军中的地位,皇帝动不了她分毫,顶多一番威吓而已。

    却不想长孙殿下也出现在过云楼,燕王已和皇位无缘,本就是皇帝心中大忌,他并不想殷氏和皇长孙有更多的牵扯,为了避嫌,他才急走离开,错过了与她会面的机会。

    此时再见这个小女儿,只见她听了王世勋的回答后扯起一抹冷笑,回眸对上皇帝,开口道:“既然丞相大人都说了,那就请陛下灭王氏九族罢。”

    此言一出,不仅皇帝沉了脸色,就连刚刚疾言厉色的王丞相,都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呼道:“太后胡言乱语,臣敢对天发誓,王氏一族誓死效忠大夏,绝没有窃国之念,老臣……”

    “可是你口说无凭呐!”殷凤离不等他诉冤便就将其打断。

    “太后不得证据也不应妄言。”景珑插了话,他倒要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殷凤离抚摸着骕骦的鬃毛,颇有些委屈地回道:“皇上也说了,没有证据便就别乱说话,那些关于哀家的流言蜚语,有哪一条又是坐实了的。”

    “你……”王世勋这才知道自己被皇太后耍了,她哪里是要治王家窃国之罪,就是想替自己开脱而已。

    可殷凤离也是舌灿莲花的主,只听她截住王丞相的话道:“你要说哀家什么?想说哀家行为不检,私下受孕,你还想不想说哀家肚子里怀的是皇上的种?”

    “陛下!臣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王世勋那是饱读诗书之人,就算心里有那龌蹉想法,也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如今从皇太后口中迸出如此污言秽语,他只觉得羞辱,便有求于皇帝做主了。

    景珑睨着殷凤离,他心知肚明她这个皇太后连身子都还没破,怎可能有孕在身,虽然她敢当众说出那些大臣们想说又不敢说的话,真真爽快,但他还是沉了声道:“即便是皇太后,也不能在庙堂上胡说八道。”

    “那就请皇上宣御医为哀家把脉,这大臣们都在,今儿个就把是非曲直理清了再退朝,可好。”殷凤离在马上请奏道。

    景珑唇角微微上扬,便叫了柳元道:“宣太医。”

    柳公公领命,扯起尖利的声嗓高喊道:“宣太医进殿!”

    不一会儿,凡今日在太医院里当值的太医都应宣进殿,一共五位,其中便有那日上元节替如宝把脉的医官在。

    殷凤离早叫人查到,那人叫冯嵩,是王皇后的心腹,王皇后的病都是由此人经手。

    此刻殷凤离便在马上就伸出胳膊,点名道:“冯太医,就请你先替哀家号脉,看看哀家是否有孕在身。”

    冯嵩瞅了眼皇帝,见皇帝也示意可行,他方才大了胆子上前,取了白绢隔了皮肤,替皇太后把脉。

    这一脉探下去,冯嵩只觉心惊,那日明明是喜脉的,而且还是四、五个月的强劲喜脉,而此时,哪儿是什么喜脉,他不觉吞了口唾沫,是他向王皇后保证说太后有喜的,此时太后又无喜,那他造谣太后之事,岂不是死罪。

    想到此,冯嵩腿一软跪在地上做五体投地状,浑身抖如筛糠,却不敢说一个字。

    殷凤离嘲笑道:“难不成哀家怀了妖精,瞧把你吓成这样。”

    柳公公见了,只叫其他太医也把把看,殷凤离又递出手,那四名太医把完脉,都躬身回道:“娘娘身体康泰,并没有所谓的喜脉。”

    太医们论断一出,满朝皆惊。

    站在远处的燕王皇甫弘烈闻言只勾起唇角,他心知,那妖孽般的皇太后要反击了。那冯嵩在朝上如同受惊的鹌鹑,和其他几名太医一比,确实反常,他乃王氏心腹,这皇太后怀孕一说从何而起,已然明了。

    满朝大臣也不是瞎子,心里也已然有数,纷纷看向王世勋这个当朝首辅。

    王世勋见形势骤变,差点儿咬破嘴唇,不过他身为宰相,这时还是端稳了架子,只要把事情撇干净,他不会有什么损失。

    “好了,关于哀家的谣言澄清了一半,那么进入下一项,请柳公公让人替哀家验身。”殷凤离暂时不理跪着的王丞相,只唤了柳元做事。

    柳公公看了眼皇帝,经由皇帝首肯,他才让人在三宫六院里挑了三名有资格的尚宫,为了撇清嫌疑,三名尚宫分别是来自皇后的坤宁宫,贵妃的承恩宫,淑妃的紫宸宫。

    承恩宫的李尚宫年纪最大,来到殿上后领了命,请皇太后移驾后*庭时,殷凤离既不下马也不动身,只宽了衣袍的后领,露出后勃颈那红艳欲滴的梅花烙。

    “几位尚宫,可知这是何物?”

    李尚宫和紫宸宫的孙尚宫一见那朱砂般的红色,当即失声道:“这是……”不敢妄言,李尚宫又对皇太后欠身道:“恕奴婢无礼。”告了罪,这才踮起脚用手摸了摸皇太后后脖子上的梅花烙,“不是普通的纹身,而是守宫砂!朱砂之色无半点残褪之迹,娘娘还是……”后面的话,她不敢说。

    “是什么,你但说无妨。”殷凤离笑道,以前她还对守宫砂这种东西不屑至极,这时候帮她省了验身的羞恼麻烦,她还挺感激帮她烙这守宫砂的人呢,虽然她不知那人是谁。

    见太后点了头,李尚宫才大声回了话:“太后娘娘还是处子之身。”

    此一言,又是满朝吸气之声。

    殷凤离也不理满朝文武,只盯着一直低埋着头的严尚宫,那日在御花园,这女人便跟在王皇后身边,她着人打听过,此乃刘尚宫之女,严华丽,前日刚擢升为尚宫,顶替了她母亲的职位。

    “哀家只知道坤宁宫有个刘尚宫,从没听过什么严尚宫,严尚宫如此年轻,可识得这守宫砂真伪,要不要哀家屈就,让你验身哪?”殷凤离明知故问。

    只见严华丽俯身跪下,忙不迭道:“奴婢不敢,太后娘娘身上的确是守宫砂无疑。”她虽年轻,可纹身和守宫砂大不相同,纹身是刺破了皮肤,所以纹身之处粗糙无光泽,而守宫砂则是皮下浸朱砂红,会微微凸起,而且表皮光亮,如血痣欲滴。

    殷凤离这才叹口气,她在马背上无聊时,早把骕骦的鬃毛都理成了辫子,只听她道:“哀家嫁进宫里陪侍先帝时,先帝已然病重,哀家虽不曾被先帝临幸,但和先帝也是忘年之交,先帝宠哀家,众卿家也是有耳闻的。虽然先帝已逝,但尔等不能欺哀家年轻,就因为哀家年轻守寡,你等就胡言乱语,哀家没有和任何人荒唐过,尔等睁大眼睛记清楚了。”

    文武百官闻训,纷纷跪下,低头不语。

    殷凤离见了,继续道:“哀家这身子,会守着直到进入棺材,所以祸国媚主的话,都给哀家闭紧了,再让哀家听到这谣言,万死不赦。”

    众大臣惶恐,齐声道:“娘娘保重圣体,臣等谨遵懿训。”

    最后四个字,她是瞅着景珑说的,她不单单是要威慑朝臣,更是在向皇帝挑衅,她永远是他这个皇帝碰不得的女人。

    只是她这一句守身如玉直至进入棺材的话,令朝堂上的信王寒了心。

    他心里在听到那番话时,竟冒起了大逆之念,若是可能,他要为她负了这天下。

    还了皇太后清白,柳公公在皇帝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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