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上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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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上皇太后-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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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此,殷凤离唤了陈尚宫,说是要出去走走散心,她的父亲,也该亲自见见才是。

    漫步到了过云楼,登楼而上,这楼建在水中央,四下空旷,果然是说话的好地方,四周无处可藏人,说出的话不怕被人偷听。

    扶栏坐了一会儿,殷凤离便看到御书房那边有人出来,那身穿九公首服且威不可挡之人,不是他父亲又是谁。

    她见戎国公大人顺着步道阔步而来,可行到廊桥旁,戎国公只望了她这里一眼,本欲踏上廊桥的腿顿住,脚尖一转,朝出宫的方向去了。

    殷凤离一滞,本还没搞清楚状况,却突然听到身后一声:“皇太后好有闲情逸致,这都快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到此一游,在望什么?不会是信王吧。”

    殷凤离赫然回转身,却见皇甫弘烈就杵在跟前,难怪殷龙战避走不来,原来是这瘟神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坏事来着。

    “燕王怎不去封地,还在尚京待着。”殷凤离避而不提信王之事,只往燕王痛脚处踩。

    果然,皇甫弘烈立时翻脸,一改刚刚戏弄他人的姿态,殷凤离毫不怀疑,若不是在宫里,她怕是血溅当场了。

    见她脸上扬着淡淡倦倦的笑意,如猫儿般慵懒,皇甫弘烈才收起满脸震怒,哼笑一声道:“这张小嘴,迟早要惹出祸来。”他懒得和这种死猫一样的女人置气,他被宣入宫,看到她在这过云楼上作望夫石,不免过来相戏,可不是来被她戏的。

    “哀家哪儿需要去招惹,这祸事是自然来,燕王还是离哀家远些,小心受池鱼之祸,被人污蔑燕王和哀家有那么一腿,那才吐血呢。”她干脆把自己形容成一瘟神,谁沾谁倒霉,想以此吓跑燕王。

    既然殷龙战都跑了,她还留着干嘛,当然也脚底抹油,准备溜之大吉。

    燕王看着她下楼而去,那样袅袅倩影,竟让他想起一句词来: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那样年轻的皇太后,竟让他心生一个“怜”字。

    殷凤离走出廊桥,转上步道,正要唤远处守候的陈尚宫,却眼尖瞅到两个太监,一个提着食盒,一个正把玩着一颗镶着夜明珠的链子。

    那链子分明就是明珠的猫牌,殷凤离当即大喝道:“前面两位公公,给哀家站住!”

    哪知这一吼,两个太监不但没停步,反倒丢下食盒和珠链拔腿就跑。

    殷凤离提着裙摆追了两步,眼见两个阉人进了御花园深处没了踪影,这才没有继续追,回身走到两个太监留下东西的地方,此时陈尚宫也赶了过来,看到殷凤离拾起地上的珠链,不觉惊叫道:“这不是明珠脖子上的……”

    看到皇太后眼底的沉色,陈尚宫方才噤声,只去捡了地上的食盒,捧于殷凤离跟前问要不要打开。

    殷凤离吞了口唾沫,才鼓起勇气伸手揭开盒盖,待看清楚里面所盛何物时,她只觉得头晕眼花,并有感天旋地转。

    皇甫弘烈在过云楼上,只看到那女人看了什么东西后一连后退好几步,待她被路旁青石所绊,噗通一声栽倒到身后的湖里时,他还忍不住讥笑了两声。

    可不对劲的是,那女人落入水里半点挣扎都没有,竟半天没浮起来,皇甫弘烈心中一紧,直奔过去。

    陈尚宫也因手捧之物而吓得呆若木鸡,看到燕王跳入水中救人,方才回过神来,大声嚷着皇太后落水,央人来救。

    皇甫弘烈将人捞上岸时,只喝道:“快宣御医!”他本还以为她是晕过去了,不想一回头正看到那女人睁着一双眼睛,就跟死不瞑目似地。

    “不用宣御医,哀家没事。”她推了他一把,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

    皇甫弘烈只看到她一步三晃,也不让人扶,浑身淋漓地走到陈尚宫跟前,从食盒里抓出一张毛皮撰在怀里。

    那毛皮白底带银灰色的花纹,和他送她的那只狸奴是一样的毛色,他从陈尚宫手里抢过食盒一看,即便他一个男人,看到被剥了皮,开了膛的猫肉和猫崽子,心里都觉恶心。

    再回望向那女人,她只仰着头,深吸着气。

    他不觉走到她身旁,想扶她一把,手伸到一半却又顿住,只开口道:“不要难过,本王再送你一只好了。”

    “那种性格烂到毙的死猫,哀家才不要了。”她咬着唇,半晌才吸着鼻子挤出那么一句来。

    “猫这种动物,不是你叫它做什么它就会乖乖听话的,它不想甩你的时候,你把它供着也没用,可那样让人又气又恼的傲娇东西,有时候却又是很体贴的……”她似回想起什么,惨白着脸笑道:“哀家每次体毒发作,那小东西就坐立不安,四处找东西讨好于哀家,你可知它献了什么宝给哀家?”

    她笑望着他,可他却没有回她的话。

    她失笑一声道:“是蟑螂和老鼠。那些东西总把哀家吓个半死,但如今,哀家宁愿这小东西还活着,再给哀家叼来多少蟑螂、老鼠,哀家都绝不会骂它死猫了……”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句话竟成真了。

    又仰起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落了下来,不仅仅是因为她养了大半多年的猫,更是为了自己将来而心惊胆颤,若她万劫不复,她和她身边的人,定会比明珠的下场还难看千百倍不止。

    皇甫弘烈看着她的泪光,心底只涌起一个“寒”字。

    而那样冰冷之人,却更叫人心生怜惜。

第六十七章 任性双子() 
自从王皇后的脸被狸花猫抓破,她便不怎么出坤宁宫招摇,好在御医拿人头担保定会让皇后的脸面不留一点儿疤痕,王皇后这才心下稍安,可一思及派出去的刘尚宫和数名死士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心里还是不甚踏实。

    “皇后娘娘,该是上药的时候了。”严掌史拿来去疤痕的膏药,一面扶王皇后躺下,一面为其敷药,嘴上更是没停下,直说着宁寿宫的是非。

    “皇后娘娘,听说皇太后那小妖婆子被吓得不清,掉进湖里受了凉,高烧不退,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一直昏迷说着胡话,宁寿宫那边束手无策,连请巫女招魂这种鬼办法都使出来了。”

    王皇后闭目养着神,不紧不慢道:“已经是便宜那小妖精了。”

    严掌史立即附和道:“可不是嘛,要不是正巧被小妖婆子撞见,那死猫肉说不定已经送到御膳房做成菜给那小妖婆子吞了,看恶心不死她。”

    “的确是可惜了,不过严掌史,这次你献计有功,替本宫出了口恶气,本宫想擢升你为尚宫,接替你母亲的职位,可好啊?”在王皇后看来,刘尚宫一行人九成是折了,她也懒得再去揪着不放,眼前正是用人之时,这严掌史比起其母更合她心意。

    严掌史一听喜不自胜,她二十五岁不到,竟可升为正五品尚宫,她怕是这宫里最年轻的尚宫了。当即在王皇后面前跪下,努力压住内里欣喜,回道:“严华丽定不负娘娘提携之恩,誓死效忠皇后娘娘。”

    “起来吧,好好替本宫做事,不会亏待与你。”王皇后打了个哈欠。

    严华丽立即起身,不仅给皇后加了层毛毯盖着,还矮下身子给皇后捶腿儿去了。

    这番讨好王皇后自是欣然接受。

    严华丽捶了一小会儿,这欢喜一过,她又小心问皇后道:“皇后娘娘,奴婢弄死了皇太后的猫,不知皇太后会不会追究?”她虽升任尚宫,可还是奴才一个,这斗胆犯上后难免心虚。

    “追究?那死猫抓花了本宫的脸,本来就是死罪,你替本宫执刑,有错吗?更何况,皇太后也要拿出证据才能指证是我坤宁宫所为,就算小妖精有证据,她难道还要本宫给一只畜生抵命不成,笑话!”王皇后有恃无恐。

    想到她的脸,王皇后不免又气恼起来,当即命了严华丽道:“去给王丞相透个信,就说这妖风刮得也够久了,该止则止。”

    严华丽领了命,退了出去。

    乾清宫里的柳公公望了望黑漆漆的夜,十五晚竟看不到月亮,这夜色浓重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一直在皇帝的寝殿外候着,见有新来的小太监要进殿给皇帝添暖炉里的碳,不免轻喝道:“不懂规矩的东西,长个脑袋是用来记事的,你第一天进乾清宫,本座就跟你说过,十五月圆之夜,任何人都不能踏进皇帝的寝殿。”

    柳公公说着就揪住小太监的耳朵好一阵拧,小太监吃痛,又不敢大声呼痛,只能忍着疼求饶。

    “揪掉耳朵也比你掉脑袋好。”柳公公又拧了几下,这才罢手,打发了小太监离开,每月十五他都不敢睡觉,就守在皇帝寝殿外,替皇帝守着他的秘密。

    小太监被训了一顿,哪儿还敢多留,慌忙退走,虽然他不曾进入到皇帝寝殿中,但隔着房门,他仍旧听到了一些微弱模糊的声音,像是两个男人在争执着什么。

    可这大半夜里皇帝寝殿里怎么还会有他人在,何况还是同皇帝争吵,小太监觉得肯定是自己没睡好幻听所致,当下只摇了摇头,退了下去了。

    然而小太监其实并没有听差,皇帝内寝殿里,景珑和景玥确实是在争吵,因为宁寿宫里的那个女人。

    “你可想过,明日王世勋那个老东西一旦上书殷太后的罪状,那女人会是何下场?”景玥长袖一拂,扫落面前棋篓,黑色棋子劈哩啪啦落了一地。

    这番大动静惊动了外间的柳公公,只听柳公公隔着门扉高声问道:“皇上,可要奴才进来清理?”

    景珑只沉声道:“好好在外待着,不许进来。”

    说完,他捻起一粒白子,凝着棋盘稍作沉思后落下一子,这才喃喃道:“放心,有孝道在那里压着,她死不了,顶多被朕软禁而已。”

    “软禁?前朝窦太后,把持朝政时多有手腕,后来归政于自己儿子,也是被软禁起来,可软禁不到三日,便就死的不明不白,虽然对外宣称是病逝,可本朝帝室韬略里有记载,是外戚弄权,逼皇帝赐死太后的。”前车之鉴犹在,他景珑却还无动于衷。

    “你果然对那女人动了真感情,若是往常,哪会这般急躁,以前被你睡过的女人你都不管其死活,还要朕替你收拾烂摊子,这个殷太后你还没弄到手,怎就这么上心。”景珑觉得无趣,也扔了棋子。

    “我景玥的事,你景珑少管!管好你的皇后便是,你可知你那贤淑的王皇后,背着你派人去报国寺逼殷太后自*尽,要不是我的人在,那女人早死了。”如果可以,景玥真想掐死这个向来冷酷无情的兄弟。

    景珑迟疑了一会儿,方才冷冷回道:“你以为当了皇帝就无所不能?这宫中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之事,少了吗?何况这皇帝又不是我想当的,你非要夺,我只能受着,现在才知道当了皇帝也有万般无奈,不能为所欲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那冷然,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我不管,我要那女人活着,好好活着,他是我景玥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女人。”

    听到景玥那下了决心的任性话,景珑只冷嘲道:“即便让朕背上逆论昏君之罪,乱了皇甫家的江山,让天下苍生都在战祸中陪葬也是你所愿?”

    景玥也冷哼道:“当初夺这皇位时,我便发过誓,我景玥想要的,天下就得容我有,我景玥没有的,天下也不许有。我说了,我要那女人,天下怎样都与我这个死人无关。”

    景珑深吸口气闭上双眼,再睁开时景玥已经离开,只留下眼前这盘残局,以证明那人曾来过。

    柳公公在外待了一整夜,眼看早朝时辰将至,才起了一声:“皇上,该上朝了,奴才要进来侍候了。”

    里面无人应声,柳公公知道,这便是允许他进去的信号,遂推门而入,绕进内寝殿,却见皇帝在棋案前坐着,衣物还是昨日那身,惊道:“陛下这是一夜未睡?”

    却听皇帝道:“昨夜可吵到柳元你了?”

    柳公公摇头回道:“奴才不怕吵,就担心陛下你的身体。”

    “有那样任性的兄弟,朕怕是要英年早逝了。”景珑起身,也不换衣物,径直朝寝殿外走,他知道,今日早朝定然清静不了。

    柳公公紧一步跟上,内里也是悄然一叹,这冷漠皇帝又何尝不是任性的主,太后娘娘没了猫,陛下就把他最爱的骕骦送去了宁寿宫,这马都是养在马厩里,从没听过养在娘娘房里的。

第六十八章 驭马惊驾() 
殷凤离是一夜没睡好,不仅仅是发烧的缘故,更因为外间那匹皇帝硬塞过来的骕骦,殷凤离觉得那才是真正的龙三太子转世,忒能折磨人了。

    她的宁寿宫又没马厩,本来是收拾了一间外院的耳室暂时给它待,哪知这龙三太子不肯屈就,在她的宁寿宫里遛起弯来,又没有人敢上去拦,只等到它晃进她的寝殿,那家伙才不走了。

    她和那马之间,就隔了个屏风,那龙三太子夜里还不消停,不停地走动,马蹄敲在金砖上,谁受得了那噪音。

    殷凤离没辙,披了件大氅下地,绕过屏风,从供桌上拿了个苹果喂给那马祖宗,它才不走了,停下来嚼苹果。

    她也不怪龙三太子,这是战马的本性,为了能够及时逃避敌害,打一出生便是站着睡觉的,就算经过驯化,也依旧保持这种高度警惕的习性。

    而皇帝的战马更是夜不能寐,宫中六门都有马厩,乾清宫的背后更是有着宫里最大的马场,不是因为皇帝好马,而是为防万一,给皇帝跑路时准备的。

    “在哀家这里,不需要打仗,哀家也不会半夜里逃跑,你就放心躺下来,你不出声,哀家才好睡觉。”殷凤离决定要让骕骦学会卧睡,这马性子烈,可能要花些时间。

    可出乎意料的是骕骦极爱吃苹果,一晚上吃了一箩筐,这肚胀眼皮沉对畜生也好用,殷凤离当即让它卧下,龙三太子先开始还扬着脖子,眼皮闭上又睁开,待到殷凤离燃起给她安睡用的薰香后,那家伙才把头枕在身上,打起盹来。

    这场景被唐佑看到,只是摇头叹息,好好一匹威武战马,被皇太后养成了“好吃懒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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