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丁点老板和哪个女人的合照。当然,还有更离谱的事……“这人昨天下午七点,出国了。”
“哪里?”
“法国。”
不在国内吗?难道这会是另外一个她无法接收到对方钱的理由?貔貅大人的法术只在国内有用,到了国外就无法施展?亦或者,这个叫司徒信的人其实已经被人换了芯?
“小乐,我想去一趟扬州。”
“我和你一起去。”
卫铃摇头:“蓉蓉一个人怕忙不过来,你还是呆在家里。我去那儿,自然会有我的办法。带上人并不合适。”
*
小乐没有再争辩,而卫铃则是在和小乐说完话后,回屋子里换了一身利落的装扮就出门了。她没有去飞机场,更没有去火车站。她,去了紫金山下的对角巷。
上次,冷大师已经告诉她了。在那里,有一家店铺是专门司务传送阵的。全国上下凡举大山名川,名胜古迹均有传送盘。只要付了相应的灵石就可乘用。千里之遥不过瞬息便到。
卫铃以前没试过这样的方法,但是现在她想试了。
那家店铺的位子冷泉已经知会过她,所以卫铃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店主是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略有肥胖的中年男人。身上泛着淡淡的白光,看得出来修为不高。听说她要去扬州时,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说:“三块灵石。”
卫铃手一翻,将三块灵石放在了柜台之上。旁边的小厮便带她进了后院。
早在她进入这片结界后,就感应到了这里所有的气息。这个地方并不大,以卫铃如今的能力来讲,想要将这里全部探查一遍,并不是难事。她知道这家店后面有不少人,却没想到,她才一进来,便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熟人——毕溪。
“这位仙子请在这里稍候。这几位都是往扬州去的。因传送阵一次只能传递两人,所以还请仙子稍侯。”
卫铃倒不介意被人唤作仙子,只是……为什么毕溪也在这儿?更为什么她居然在刚才没感应到毕溪的气息?
“那是因为你这样的试探方法只能探到无结界无隐匿符的所在。”
毕溪的声音突然涌入她的脑海,让卫铃十分不悦。传音吗?她还不会这东西,可是……这人却用得这般纯熟?
她的嘴巴抿起,脸色看起来更加冷肃。这让院中原本几个看她美貌想过来搭话的男修暂时止住了步。当然,这些想过来搭讪的男修当中并没有包括毕溪。他依然一个人站在院中,动也不动。可事实上,这人的嘴巴却是根本不象他表现的那样消停:“传音的法术其实十分简单。呆会儿我们一起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教你。”
“谁要与你同行?我不用你来教。”卫铃没好气。当然,她这话是没说出口的,但不知毕溪是不是连读心术也会,竟然直接传音道:“不和我同行吗?也行。只要你有信心能解决得了扬州的那一摊子烂事?你以为我愿意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当跟班吗?”
这人简直……卫铃再也忍不住直接瞪过去。而毕溪也在这个时候扭头看向了她,然后眼风瞟到对面小屋的帘珑挑起。过来一把抓住卫铃的手便大步迈了进去。卫铃当然不愿意,可她还不及挣扯就听到毕溪的传音:“不想让你那心肝宝贝当鳏夫,就好好地听话。”
事情竟然严重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
卫铃不再挣扎,但毕竟不悦。进入屋中后就再也没看毕溪一眼。事实上,她所有的精神全部被这间三十余坪的房屋正中央地面上,那一个巨大的铜八卦吸引住了。
这方八卦如同一面具大的铜镜一般,只不过是反面在上。直径足有五米有余,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铭花古篆,卫铃看之不懂,却发现这铜镜上竟然也笼罩着一层奇异的颜色。
那是一种紫金混杂的颜色。纯正的金,与浓郁的紫象一道道丝一样交络在了一处。它们彼此之间亲不相融,却浓密地紧紧地裹在一处。
她和毕溪站在这铜镜之上前,这两种颜色象打翻的丝线一样,杂乱无章。可是当旁边的侍者将两枚灵石塞入灵眼之中后,那些正金与浓紫的丝线,却是顺着指天划地般的竖立了起来。而随着这些丝络光芒的越来越盛,铜镜之上散发出了强烈的光芒。直将镜上之人,完全吞没。
卫铃在十八岁以前极少看灵异玄幻类的别说修真了。但自从她知道在她呆的这个世界里有修真这种人后,卫铃就对修真类的好奇起来。关于书中描述的种种,她其实是极好奇的。然……她想去的那个世界,离秦南太远。而在男朋友与修真长生之间的选择,她早已经做下。
对此,她并不后悔。
然,当这个果真幻丽奇异的世界在她面前展开时,她还是忍不住瞪大眼睛仔细瞧。
传送阵通道内,紫金两色以奇异的比例排作一圈,紧紧地护卫在行者的身边。每一条丝络都细如牛毛,但卫铃的眼光却可将它们看得仔仔细细。何样的排法?如何的紧密?又有什么样的大小?她不明究里,却一一记下。寻思着回去是不是找一本传送阵方面的书来看,要是能在家里自己做一个就好了。
出阵时,卫铃这样寻思。却被同行的毕溪狠狠嘲笑:“你一个可以追云逐日之人,要这些凡间的器物干什么?”
109 旧人旧梦()
“你又偷听我说话?”
卫铃怒了!尤其是在知道她们现在所处的位子,左右五里之内连个人影都没有的情况下,直接暴怒。伸手便去抓毕溪的领子,却被其轻轻一晃便逃脱了。卫铃气爆,在后急起直追。毕溪或许打架很行,但在跑路这项上,卫铃觉得她不会输他。果真,她离着毕溪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不到三息便能抓到他了。可那小子却象是疯了一般,突然回头便是一记手刃劈来!
“你疯了?”卫铃大惊,却还是祭出了击月盾来抵抗。无形刃盾一经相撞,便有一道白光嗡的在二人气息相接之处震了开来。
卫铃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这情形,在之前从未发生过。看来毕溪的实力真的很强!可她才在想这些,毕溪的第二击便又到了。卫铃连忙祭盾相迎,她如今已经可以在同时放出十八个盾来了。比之毕溪之前说的三十六枚,还差了一半的距离,但比她以前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她以为毕溪会满意,却不料这人却是直接骂了出来:“你是猪吗?只守不攻,等着被宰?”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劈风斩一刃劈下的同时,八条风刃随后即到。
毕溪祭盾相迎,没无一记风刃落到实处,甚至连他脚下残叶都会劈到一条。卫铃大怒,随即又将她最近学到的四项进攻法术全使了出来。一方静谧静美的树林,被二人劈天盖日震得鸟兽四散,遍地狼籍。卫铃到最后已将全身的懈术全都使了出来,却仍然没有损得毕溪一分一毫。
他站在那里,冷傲如剑,纤尘不染。再反观她……头发散成一堆,甚至还有两片枯叶挂在发间,有如疯妇一般。
卫铃知打不过他,便恨恨收手。
她不打了,毕溪也不迫她。只是随手将一个透明的气罩罩在了二人之外。
“这是隔离罩吗?”
“对。”
“怎么放?”
毕溪那双如同天上烁星般明亮的眸子,别到了一边:“你不需要学这些。你可以感应到有无异人异气接近即可。不必耍这些凡人的手段。”
又是这句吗?
卫铃不悦,遂也把脸别开:“刚才是哪个说我的感应有失的?”
毕溪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伸手拨掉了她头上的枯叶:“那确是实话。你的气息……还未进到圆满境界。终究敌不过法术的遮掩。”
提到这事卫铃就更来气了:“你那时候说,我只要再吃几枚妖丹就不需要你们帮忙了。可是从那到现在,几倍的妖丹我都吃了,可是离你说的那种距离还是那么远。”
关于此事,毕溪其实也很疑惑,负手看天:“当时祖父是这么对我说的。至于为什么在你这里不起作用……卫铃,我以前就提醒过你。我们只是司守护卫之职,那些书也只是送到你的手上就算完成任务。甚至你能学到多少是你自己的体悟。更别提那些书上没有记载的东西了。我让你多在地下室里呆着,你可有听话?”
卫铃难堪地别开脸,隔了许久才讷讷道:“我忙。没时间。”
“那你就等着一直当弱者好了!”刚才还好好的,毕溪却是突然甩手冲出屏障走了。卫铃气得呆在气罩之中跺脚。这个死小子,她还没对他发脾气,他倒对她甩上脸子了?
可她正在出障时,却猛然感觉到有两股气息突然在身后不远处出现。扭头一看,就见一方紫金气雾中,走出来了两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男修。这二人本来正在谈笑,可看到眼前的狼籍便瞬间警醒了。其中一人道:“东南方。”
“走!”
这二人互看一眼,竟是顺着毕溪适才离去的方向追下去了?
卫铃大愕,抬脚就要追。可是,身后却突然有一只手将她的嘴捂住了。卫铃吓了一跳,侧身便要回击。却让捂得更紧:“是我。不要说话,我们用遁地符。”
说着,手上火花一闪,一道符纸消失的同时,卫铃便感觉到周围的景色如同扭屈的光镜一般彻底变形起来。一息两息三息后,她和毕溪竟然已经身处在了一间酒店的客房之内。
“这是哪里?”
卫铃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一看,眼光顿时大亮。这酒店之外,正对着的竟是扬名中外的瘦西湖。
“这里莫非是广陵区?”瘦西湖就在这里的。不对,再等一下:“你知道我要来找谁?”小乐查出的那个叫司徒信的人,所在的公司以及个人住址,均在此区。
毕溪点点头,打开冰箱的门扫了一眼后,拿出了两瓶罐装可乐。先打开了一瓶,扔给了卫铃。自己也开了一瓶,咚咚饮了大半后,才讲:“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人铁护卫,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我自然知道。关于这个司徒信……”毕溪一双剑眉这次真的蹙了起来:“我只能说,就我知道的司徒氏谱系中,并无此人。”
啊?卫铃大愕:“难不成是巧合?”这世界上姓司徒的,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但五百年后的今天却未必就是一家了。
毕溪对于此事也很困惑:“虽然我在司徒氏中没有打听到这个人。但从他故意接过魏欣蓉的母亲来看……动机并不单纯。”
“故意接近?”
见她还是不懂,毕溪也有些没好气了:“你真当那是旧情复燃吗?卫铃,我问你,你有没有亲眼看一下魏欣蓉的母亲?”
呃……这个,还真没有。
卫铃讪讪,毕溪却是气得无法,坐到沙发一角又饮了一口冰饮后才讲:“她被迷住心神了。”
竟然有这种事?
卫铃前后一想,突然后颈一冷:“你是说这个司徒信,或者说某个人假借此人的名义,故意接近魏欣蓉的妈妈,将她的心智迷晕。然后……引我到常州?还是想把我引来扬州?”
总算还不是太笨!
毕溪手腕一转,一张扬州市的地图出现在了茶几之上。在这地图上已经被划了许多圈圈。“红的是修真所在的地方,绿的是它们常活动的区域。蓝色的是这个司徒信经常出没的所在。很可惜,我没有找到其中的什么关联点。”毕溪也怀疑这个司徒信把卫铃引来扬州是有目的的,但到底是什么目的,他目前还真没有找出来。
对于此事,卫铃也很懊丧:“我试着传过此人的钱,想探听他的心知。然……没用。”
“看来这个在我们眼前出现的司徒信,不是他本人。”
“你是说,他被夺舍了?”
卫铃不可置信,毕溪却是笑了:“难得,你居然可能真的猜对一回。”
这人……“你不损我会死吗?”
毕溪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好笑,伸手过去就捏她的脸颊。小时候他们常这样!他总是喜欢捏她嫩生生的小脸蛋,而她也不吃亏,比力气比不过是不是?那就拿她的小爪子挠他。毕溪每每躲过了脸,却总是双臂上被挠出了许多道道。
他在心底如此的怀念。可是……他昔年的小女孩,如今却是楞了一下后,直接嗖的一下……闪去了洗手间……
她不愿意他碰她吗?
*
房间的门被打开又关上,毕溪离开了。
卫铃扶在浴室的盥洗台上,无力垂头。她不过是想平平凡凡安安静静的过她的小日子而已,为什么老天爷要给她安排这种烂事?
毕溪一晚上没回来,卫铃初时睡不着,但在床上翻了半个小时后还是睡着了。只不过,这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在梦里,个头还没有桌子高的她和毕溪,在花园里,家里,到处你追我逐。一会儿哈哈大笑,一会儿眼泪直掉。理由不过是那些极不成器的由头。毕溪被地毯拌倒摔了一个跟头,她能笑上半日;可她要是不慎让门揽绊了,却能眼泪汪汪地掉上一日金豆豆,最后还得让毕溪把他悄悄藏起来的零食都拿出来哄她,她才会开心。
他总是让着她,她也最喜欢和他一起玩。
可是,他二叔却把妈妈抢走了。为此,她气得足有半年多不理他。哪怕看着他抱着她最喜欢的零食站在她家窗户外头。可她就是不肯理他。
直到后来……孔芳和她玩在了一处,他们的关系才渐自和缓了下来。妈妈走了,她不喜欢保姆给她梳头发。孔芳心情好的时候会给她编辫子,但要是没兴致,她就疯着一头头发。
后来有一天,毕溪突然红着脸递给了她一把小银梳。说实话,那把小银梳很漂亮。象半个小月亮一样,梳脊上有一只美丽的凤凰。
她看的第一眼就很喜欢,但当时的她还是傻傻的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我家有梳子的。”
毕溪的脸,那天通红通红的。他讷讷地从她手里拿过梳子,转到了她的身后:“铃铛,以后,我帮我梳头发,好不好?”
“天天都给我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