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阿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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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阿姜-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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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他……

    留白泼墨……齐刷刷扭脸瞪凤台,一个疑惑道:“怎么回事?”

    一个沉了脸问:“既然北斗会,为甚不带北斗来?”

    凤台咳了一声,不理会这两人,只皱了眉问陈大医:“你没有学会?”

    陈大医老脸微红,苦笑道:“老夫年岁大了,捏不得针。练也练过,只在兔子身上做过几次。”

    就算陈大医与凤台两人,像打哑迷一样藏头掖尾的说,留白泼墨两个听了,也咂摸出来了几分意思。

    留白泼墨两个齐齐沉下脸来。

    这边儿凤台眉间拧成了疙瘩。

    九公子权衡天下局势,这才鼎力相救萧仪。只是现在送来个大医,还是一半儿废材。

    而看此时情形,万一萧仪伤重不治,别说与楚交好,说不定就是仇人。

    “如此……。”贴身跟了九公子这些年,凤台自然比常人看的远些,权衡了轻重利害,干脆看了留白两人道:“你们速速收拾了,墙外有船,我等既刻动身回新都。”75198

    ****

    大雪整整下了四天。

    这天下午晌,先前铜钱般大的雪花儿,渐渐成了雪粒子。落在地上房上,“刷刷沙沙”听的叫人昏昏欲睡。

    谢姜翻了个身,右手肘弯过去抌在颈下,伸了左手撩开帐帘子,正见北斗揣着竹簸箩扒扒拣拣,便懒洋洋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夫人可醒了。”北斗忙放下簸箩,跑过来址过帐帘子挂玉钩上:“现在快哺时了,夫人一觉睡了两个半时辰,夫人要是再不醒,奴婢就要去找郎君来。”

    小丫头叽叽呱呱,将谢姜剩下那点子睡意也“叽呱”没了。

    “九郎呢?”谢姜干脆坐起来,边掀了被子下地,边细声问。

    北斗挂了另半付帐帘子,回身又从榻柜里翻了件芙蓉锦棉袍出来,边服侍谢姜穿,边又嗦叼:“郎君在榻上看了会儿书,后来见夫人睡沉了,郎君便披了狐氅出去。奴婢想……郎君去画室了罢。”

    又去画室了?

    这人天天往画室跑,到底捣鼓什么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去看看。

    谢姜眼珠儿一转,细声吩咐道:“快去揣水。”

    “夫人要洗嗽么?奴婢早备了水了。”北斗嘴里应着,再瞅谢姜身上该系的,该挂的都已收拾妥贴,小丫头便掀了帘子出去。

    ****

    画室里没有点碳盆儿,风从门缝里透进来,使得原本就寒浸浸的屋子愈发冷了。

    九公子又看了一遍纸卷,看罢,指尖儿轻叩了桌沿儿,皱眉望向窗外。

    楚铮伤势垂危……

    非那个小东西不能治么?

    自从送过来纸卷子,到现在自家主子看了几遍,且看过了还一付似思忖,又似带了点“不情不愿的小气忿”……

    远山忍不住搓了手问:“公子,凤台传了什么消息?”

    九公子淡声道:“陈大医只给兔子缝过伤。”说到这里,转眸自远山脸上轻飘飘一扫,瞬间又望向窗外。

    只给兔子缝过伤?

    那哪成,万一楚铮死了,这不是陷自家主于不义么!

    远山挠挠头道:“那怎么办?本来主子好心,万一……仆是说万一他有个不妥,倒好像是主子害了他。”

    其实这话不用旁人说,九公子也知道。

    九公子皱了皱眉,没有开口。

    风从门缝里透进来,屋子里愈发冷了。

    其实谢姜也不是有意偷听。

    只是画室与正厅只隔着间寑屋。她出来正厅往左一拐,刚走到寑房窗户下头,便听见九公子道“陈大医只给兔子缝过伤。”

    只给兔子缝过伤?

    难不成近几天这人忙的面儿都不照,是因为什么人受伤了?

    谢姜正寻思着是进去问问看能不能帮忙,还是回去等会儿再来,又听见远山嘀咕了一串子。

    看来这事儿有点儿为难……

    谢姜眯子一眯,干脆过去推开画室门。

    屋子里几乎同廊下一样冷。

    “去揣两个碳盆儿过来。”谢姜不看九公子,回头吩咐过北斗,再转过身时,眸子在远山脸上一瞟。

    “仆见过夫人。”远山缓过神来忙躬身施礼:“夫人大安。”

    谢姜摆摆手:“这屋子里冷的坐不住人,去煮壶热茶,要三滚三沸。”

    三滚……三沸……这不是要支人出去么!

    远山垂眉睑目,无比恭敬地揖礼退下。

    自从谢姜进屋,九公子指尖儿在桌沿上“锉锉”叩了几叩,奈何他再叩,谢姜是半点儿不往上首看。++的,、、,,、、

第124章 为救人连夜上山() 
“阿姜。”九公子抬手揉揉额角,颇为无奈道:“原想要你多歇两天,既然你自己看罢。”说着话,捏了纸卷递过去。

    这还差不多,谢姜上前接了捻开一看,不由挑了眉尖儿道:“萧仪受伤了?

    “是楚铮。”九公子点漆般的眸子一转,凝在谢姜小脸儿上,淡淡道:“楚铮母妃出身衍阳箫氏,楚铮诈死之后,便用这个姓氏来隐匿身份。”

    你没有诈死过么?

    用不着提这两字时咬牙罢!

    真是!

    谢姜心里嘀嘀咕咕,低头又看纸卷,看了片刻,抬眸问九公子:“萧仪现在到了何处?”

    萧仪!萧仪!叫的倒是顺溜!

    九公子心里酸泡儿嘟嘟直冒,脸上却一派常态,摇头道:“淮河往新郚郡这一路,均有小陈候派人,凤台便护了他绕路而行。”

    绕路,意思就是失去了联系。

    屋子里寒气逼人,谢姜站了这一小会儿,也是觉得两只脚冻的生疼。

    谢姜不由跺跺脚道:“郎君怎么打算?”说着话,递了纸卷子过去。

    “阿姜怎么想的?嗯?”九公子嘴里问着话,眸子却由她微荡的裙摆上一瞟。

    两人之间隔了张六七尺宽的案桌。

    谢姜见这人懒洋洋的,仿似沾在榻座上,似乎没有半点儿要起身,或是探身来拿的意思,只好绕过桌子往他手上递。

    九公子眸中笑意一闪,便抬手做势去接,只是指尖儿堪堪碰住,忽然顺着谢姜手腕子向上一握,又拽了疾快往怀里一带,闲闲道:“阿姜不冷么?”

    冷不冷关你什么事!谢姜真心想不到这人会突然来这一手,待要起身,奈何九公子揽紧了腰,不由分说将她往膝间一挟。

    哎哟喂!

    就算两人亲昵,那也是放了帐子的事儿,何况现在还是谢姜两眼一扫屋门,挣着想起来:“放手,北斗去揣碳盆儿,怕是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个丫头鬼精,看不出来你方才是要撵人?”九公子一手牢牢箍了谢姜小腰,另只手扯过身上狐皮大氅将人一围,围结实了,这才垂眸看了谢姜小脸儿问:“对于天下局势,阿姜怎么看?”

    罢了,晾了几天也晾够了。

    何况屋子里冷的要命,这人身上又像火炉,烘烘的让人舒服。

    谢姜便老老实实缩在九公子狐氅里,仰了小脸儿道:“陈王要是决定出兵,楚国会不战而降,梁国挡不住一个月,小封王会一个个分派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去送死。”

    眼中钉肉中刺九公子眉梢一挑。

    谢姜忙眨眨眼解释:“便是指如琅琊王氏这种老牌世族。”

    果然看的极透,九公子眸中赞叹之色一闪,低低嗯了道:“如此要想力挽狂澜,阿姜会怎能么做?”

    绕来绕去,不就是想套话嘛!

    谢姜眼珠儿一转,干脆用手指戳戳九公子胸脯道:“九郎不是早就开始布局了么!还问我!。”

    这小东西愈大,心智愈狡猾!

    九公子勾了唇角,不由又将谢姜揽紧了些,缓声细语道:“既然阿姜知道,萧仪这人现在绝对不能死。”

    现在不能死就是以后可以死?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劳么子婚盟。

    谢姜暗暗叹了口气,掀开狐氅站起来道:“九郎去分派人手罢,今晩若是萧仪到不了新都,到时候。”

    一句话没有说完,有人“咯吱咯吱!”踩着雪过来,且这人走到门外,既不通报也不推门。

    倒好像是有点犹豫不决

    谢姜转过去与九公子对了个眼神儿。

    九公子眉头略略一皱,看了屋门问:“何事?”

    东城这才在门外应声道:“启禀公子,凤台现在浮云山北侧林子里,言伤者伤势严重,怕是回不来了。”

    怕是回不来了潜在的意思,萧仪无法再颠簸百十里地,活着回到新都。

    九公子眉间郁色一闪而逝,淡声道:“既然去了浮云山,凤台自然知道护他去半间亭。即刻准备车马。速去!”

    东城沉声应了是。须臾,廊外脚步“咚咚”作响,转瞬间便去的远了。

    九公子瞟了眼谢姜,站起来道:“走罢,要是不让你去暗地里不定又嘀咕我心眼儿小。”

    还知道自家心眼儿小!谢姜斜眸子给他个小青眼儿,抬脚出了屋子。

    九公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摇摇头,随后跟了。

    既然主子下令即刻准备,东城冯关高阳铸几个自然不敢怠慢,何况众人也知道事情十万火急。

    几人便套马的套马,收拾行囊的收拾行囊,再将谢姜坐的船拖出来,原样栓去马后。

    等九公子与谢姜两人出来,大门外已是诸事妥贴。

    暮色苍茫中,长街上只有风刮过树梢房檐的尖啸,又雪粒子“簌簌沙沙”,遍洒而下。

    九公子便扶了谢姜上“船”。

    乌四赶了马,一行人趁着长街空旷无人,且天又黑了,便一路急驰出了新都。

    夜半时分,众人到了上了浮云山。

    其实凤台传过信儿,且信上又言及了自家大致方位,之后便护着楚铮来了半间亭。

    凤台在木桥外站了大半夜,正心急火燎,远远见一溜火把光逶迤渐近,忙迎上前来。

    乌四不停马,凤台便跟着船一溜小跑:“公子公子带了北斗来么?萧仪几个随侍正巴巴等她来救命。”

    九公子眸子一瞟谢姜,也不掀帘子,只淡声吩咐:“让陈大医备妥要用的东西,就说九夫人到了。”

    “是。”凤台听了一怔,怔仲过来又飞奔回去。

    半间亭的栅栏门大开,守门仆侍早在旁边等候,见乌四赶着马进来,忙飞跑引了众人去客舍。

    到了客舍廊下,乌四这才勒停了马儿:“公子,夫人,到了。”

    谢姜掀帘子出来船舱,打眼一扫,正见陈大医出来,看见两人忙揖礼道:“九公子,九夫人。”

    “情形怎样?”事情十万火急,谢姜索性省了寒碜厮见,边抬脚往屋里去,边问:“人还清醒么?”

    陈大医急步跟在谢姜身后,也是边走边答:“昨天辰时醒了两回,老夫又喂他吃了两颗参药丸子。今天一天没有醒,老夫瞧着怕是不大好。”

    说话的当口,两人进了内室。

    内室里纱幔帐幔都没有放下,谢姜甫一走近,便看见了萧仪。

    萧仪仰卧在床榻上,紧闭了两眼一动不动。似乎身周左右有人来来去去,他全然没有一点感觉。

    谢姜心里一凉,转瞬之间又一沉。、++!已经有300万的道友选择了,各种网友经典书单!不用再担心书荒问题!xhsjyd【

第126章 见伤势合力救治() 
屋子里燃了碳盆儿,盆中碳火熊熊,将一间不大的屋子烘的暖融融的。谢姜便脱下狐皮大氅,递给北斗。

    转过身来扫见窗下案桌上水盆儿、酒瓮、又药箱子裹伤布巾一应具全,谢姜看了凤台道:“还记得那回公子伤重用的铁烙子么?”

    对于“铁烙子”这个物什凤台自是刻骨铭心。

    凤台忙道:“仆准备了,在药箱子里。”

    既然东西都备妥了,谢姜从袖子里掏了帕子将发髻兜住系了。

    出新都时谢姜换了身窄袖胡服,这会儿又将袖子一挽,看了陈大医道:“开始罢!”

    “是,老夫拔箭,夫人止血。”陈大医低眉垂眼应了,走上前便掀开被子。

    被子一掀,血腥气扑面而来。

    谢姜未来之前,陈大医便于疗伤,已是褪去萧仪的中衣。此时这人上身**,且不说胳膊上伤势深浅,只左侧腰胁间鲜血浸透了布巾,被里子上尽是怵目惊心的暗红。

    谢姜知道他伤势严重,却想不到他伤势这么严重。

    严重到气息奄奄,只等死。

    不知怎的,谢姜鼻子一酸。

    刚才谢姜与陈大医进屋,九公子也跟了进来。这会儿瞟见谢姜变了脸色,他额角跳了几跳,索性眼不见为净,又转身出了屋子。

    乌铁山守在廊外,见九公子迈出厅门,忙上前施礼。

    客舍是三明两暗五间正房,又左侧另有两间厢房。

    “你跟我来。”九公子眸子在乌铁山脸上一瞟,径直沿着迥廊往厢房去。

    这人眼神看上去无波无澜,似乎没有半点情绪,乌铁山却背心一凉,忙随后跟了。

    九公子推门进了厢房,脚下一顿,转身看了乌铁山道:“萧仪曾救过夫人?”

    乌铁山眉间诧异之色一闪,躬身道:“是,夫人抓了小陈候手下陈烹,小陈候救人,趁夜派人引了猛虎去萧仪由虎口里救下夫人。”

    就算乌铁山只用三言两语,尽量将事情往简单了禀报,当时的惊怵凶险,九公子也猜想的到。

    九公子负手望着门外,没有开口。

    主子不开口,乌铁山便垂手闷声站了。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九公子唇角一挑,露出几分自嘲,又似自我厌弃的,无比复杂的神情,淡声问:“萧仪救了夫人两次。”

    这句话初初一听,像只是平平淡淡叙述。

    乌铁山却知道,他是问第二次萧仪又如何救了谢姜。

    身为护侍,主子数度遇险均由旁人搭救乌铁山眉宇间透出几分惭愧来,垂手躬身道:“第二次在栎阳城,小陈候手下韩君子为报被掳之仇,派人将夫人拖入青溹湖,夫人几欲闷死,萧仪又劈杀刺客救下了夫人。”

    说罢这句,乌铁山看看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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