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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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胭脂-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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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那位白胡须的男人与怀中女子调**,道:“怀玉!这琴音如此美妙,从未听过,她叫什么名字?”

    怀玉把手中罗帕扑到男人脸上,香气盖面,她笑得风情万种,“候官人休打她主意。她可不是我们这画舫中人,她也是近几日才出现这秀湖,听说叫什么蝶舞,不伺候人,凭抚得一手好琴应招到各画舫。”

    老男人色迷迷地赞道:“蝶儿满画舫飞,美极了,妙极了!”

    右侧那位稍年轻的男人琴未停先拍手道:“虽不是欢喜之乐,却也是宛如天籁!”

    左侧的那位肚大腰圆的好似从未注意到红衣女子,怔怔,从怀中女子身上抽出手来,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抛给红衣女子膝前。

    长长睫毛在眼下印出两弯淡淡的弧,眼睑未撩一丝,专心抚琴。

    凭着他们的言谈以及称呼,老男人是当朝丞相候言,是候氏的亲哥哥。另两位也在朝中为官,右侧那位稍年轻的男人姓刘,长得细皮嫩肉,细长眼细长眉,自有一派儒雅之风,来此放纵,白白糟蹋了那副正人君子的皮囊;左侧肚大腰圆的姓肖,其貌不扬,大众脸。

    来了秀湖几日,每夜在听到琴音的各画舫流动抚琴,还从没有见过如此重要的人物。

    ‘富源号’钱庄关得匪夷所思,候言身为当朝丞相,他定知道不少情况。

    只是,该如何探听?

    极大的一绽银子就在跟前,却不为所动,候言好奇心又大起,眼珠一转,从搁放后面的锦缎包袱里摸出三绽金子一一抛去。

    咚咚咚三声,红衣女子抬眸朝他友好一笑。

    就说这秀湖没有不喜欢金银的女子!候言当即得意拈须向左右的两位看去。

    那两位兴起,又分别各抛出两绽金子。

    她却再没撩过眼睑,岂知此举顿时就惹得他们怀中的女子不满,各自向他们撒着娇。

    都是挥金如土的人,怀中女子撒娇,大乐之下又各自给了怀中女子不少金银。

    一曲完毕,画舫外的妈妈向内使了个眼神,静琬拾金银搁放绢质罗帕包好,抱琴起身,含笑向三位客人颌首,步出画舫舱。

    舱外,扮成普通人家丫鬟的冬儿迎来。水中,早有一叶小舟候着,舟上一锦衣小厮大喊道:“蝶舞姑娘!我们公子有请!”

    点点头,轻撩一眼舱内,把罗帕打开,取一绽银子给画舫妈妈,合上,递给冬儿,“明日把这存到千里县的‘祥富’钱庄。”

    妈妈得了偌大的银子,笑道:“我说蝶舞姑娘,你这不是舍近求远吗?存在本县的‘富源’钱庄就行了,还跑到什么千里县去?虽然是邻县,也有一些路程,再说,那‘祥富’钱庄哪有‘富源’钱庄出名?”

    在冬儿小心的搀扶下,向小舟方向走去,“妈妈不知。听闻大乔郡内的‘富源’钱庄关了门,想来是主家经营不善,空有其表。故,还是‘祥富’钱庄可靠些。”

    候言本专心地听着外面的对话,闻言,起身笑着走出,“姑娘此言差矣。”

    候言上当,静琬装得疑惑停下转过身。

    夜色下,她一双俏目惹人走火入魔,那候言心神一荡,拈须走来,“祥富’钱庄据老夫所知是大乔郡沧南王爷所开,但‘富源’钱庄主家身世背景却也不差沧南王爷,在北执国也是鼎鼎有名。开在大乔郡内的‘富源’钱庄之所以关门,是因为大乔郡已是笈笈可危。蝶舞姑娘听老夫一言,钱存在‘富源’钱庄比较保险些。”

    候言如此说定是没假,大乔郡已是笈笈可危,微微怔怔,含笑福福,“多谢大人提醒!”

    候言越发的不能把持,嗅着静琬刻意洒的香水味,“老夫为蝶舞姑娘的琴音所折服,不知蝶舞姑娘今夜可愿意单独倾谈?”

    “这”含羞闪眼冬儿,冬儿已经撅起了小嘴,笑道:“改日吧!大人!今日不便!”

    舟上小厮不耐烦大喊,“蝶舞姑娘!可快些!”

    姓刘的官员走舱来,冲着小厮吼道:“催什么催?这儿还没尽兴呢!”

    小厮一手叉腰,一手嚣张指姓刘的官员,“我劝你最好闭嘴,惹恼了我们主家,让你人头落地。”

    口气这般的大?姓刘的官员勃然大怒,“说出你们主子听听,看能不能让我们的人头落地?”(。)

第一百零九十章 没见过美女吗?() 
小厮越发的嚣张,“不说出来是不想扫了主子的兴,真要说出来你定吓得屁滚尿流!”

    候言一凛,眺望向周边画舫,一瞧,一双老眼锁住诸多画舫中的一艘更大更为气派的画舫。

    那画舫外人影有序林立,舫内乐声飘飘,隐隐绰绰可见舞姬身影翩跹,画舫舱头部负手玉立着个身穿锦袍的老者。

    那老者脸十分的白,像是敷了一层厚厚的粉,小冠半束白发,垂在脑后的白发随湖风飘飘,以至于那么昏暗的光线下他那么的醒目。

    结合小厮之言,候言心头再惊,朝中白发之人就只有皇宫总管力桑力公公啦,且力公公的脸也是若敷粉一样的白,宫人们私下里叫他‘死人脸’。

    力公公一向与二皇子高峰、三皇子高耸勾搭为伍,那老者若是他,他又亲自服务,那画舫上的人不难想象是谁。

    休病半月有余,朝情瞬息万变,今日日沉刚到秀湖,眼下情形难测。

    思及此,不亢不卑地向小厮道:“请问小哥,你主家可是姓高?”

    小厮夸张笑道:“知道就好!”

    姓高?见候言脸变,目光锁住那画舫的静琬也陡然一惊。

    眼中的那艘画舫气派奢华,如猜得不错是那艘专用于接待皇室人员的官家画舫。

    那画舫一般停靠在秀湖的上游,鲜有人知,就算知道也是不知其所属。要不是与这湖上画舫的妈妈们混得熟也是不知秀湖竟然还有艘官家画舫。

    那小厮称主家为公子,那那画舫上的人难道是当朝二皇子高峰亦或是三皇子高耸?

    听高轩说过,高峰、高耸野心勃勃,与力公公勾结在一起与高明争权夺利。

    姓刘官员拈拈须,喊道:“姓高又如何?‘高’乃国姓!有本事抬出大名!”

    北执国建国三百八十年,曾为北执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有不少被皇帝赐国姓,后一百多年天下太平无战事,当初荣耀不在,即便是‘高’姓人也分高低贵贱。

    小厮张了张嘴,最终哑然,却不肯离去。

    姓刘的官员向静琬轻描淡写地笑道:“蝶舞姑娘休怕,有我们候大人保你,尽管留在这画舫。”

    静琬未答话,妈妈为难皱眉道:“诸位官爷不知,蝶舞姑娘有个规矩,每艘画舫只抚一曲。”

    姓刘的官员一怔后笑道:“这规矩倒是鲜有!”

    难得游窜在这画舫间卖艺的女子还有这般独特规矩,心生顾虑的候言对静琬又生倾慕,哈哈一笑,解下腰间极为精美的玉佩递给静琬,“蝶舞姑娘明日到‘富源’钱庄只需要把这青鸟玉佩给掌柜的看,那掌柜自会客气招待给姑娘弄好一切。”

    静琬点头,又道:“多谢大人!”

    姓刘的官员细眉紧锁,拱手向候言,“大人!那小厮如此的飞扬跋扈,主家想来也没有好脾性,让蝶舞姑娘就这般过去恐是不妙。”

    水汪汪俏目流转望向姓刘的官员,能说出这番话还不算糟蹋了那副正人君子的皮囊,福福,“多谢大人好意!”

    候言沉吟片刻,终道:“蝶舞姑娘还是请快些前去,免坏了名声。”

    候言让步,可见那邀请之人不是二皇子高峰就是三皇子高耸。心中窃喜,怀抱着琴上了小舟。

    小舟泛动,带起一丝丝的涟漪。

    路过一艘画舫,就见画舫舱外立着一个犹如铁塔的男子;舱内,那弃彩衣女子于一旁手把酒壶的男子陡然让她双眸一亮。

    男子此时正望着右手方向,看得出神,几乎是发呆。

    冬儿穿插在静琬胳膊间的手一颤,悄声道:“小姐!那人好像是高山。那立在舱外的下人奴也认得。”

    真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这遇见高山!

    前去的地方主人身份至高,说不定能证实候言之言,当下视若不见,“看见啦!”

    上得画舫,就见画舫外有间距站着腰带刀的下人。

    冬儿依约候在画舫舱外,只把眼睛盯死高山坐在内的那艘画舫。

    白发老者怪怪打量静琬一番,面无表情引领她朝内走去。

    老者双眼炯炯有神,步履稳健,可见是个会功夫的人。

    舱内布置得富丽奢华,如意纹大红地毯铺在中央,那并排坐在上首的两位年轻公子头戴精美玉冠,肤色白净,一人着驼绒色华服,一人着芒果色华服,纵然身在这种纵情声色之地也是气度不凡。

    舱内也有十多个腰带刀的男人,他们身份好像高些,着锦衣,像是大敌当前,一脸戒备之色,只差要把她脸上的蒙面纱取下。

    除去三个乐师以及跳舞的四个舞姬,没有秀湖特有的彩衣女子,那两位华服公子左拥右抱的皆是布衣二八女子。

    那四个女子八目充满了惶色,脸上隐隐约约有泪痕,怯怯缩在两位公子怀中,她仿佛嗅到了丝强抢民女的味道。

    白日里西秀县曾经发生多起强抢民女的案子,案子报到官府犹如石沉大海,如此情况,只怕这四个女子就是那被抢的女子。

    她红衣飘飘,仙风流淌怀抱琴而至,两位华服公子双眸一亮,几乎痴呆。

    没见过美女吗?当下心生鄙夷。

    老者会心一笑,向舞姬们挥挥手,曲子停止,舞姬们有序退到画舫尾舱。

    老者揖一礼,尖声尖气地道:“峰公子、耸公子,蝶舞姑娘已请来。”

    拥有这种嗓音的是太监!心里这样想,却不动声色抱琴向两位公子微微弓弓身,算是见了礼。

    在他们的注视中,她袅娜娉婷走到地毯尾部,撂裙席地而坐,也不说话,把琴端正搁放膝上,十指压弦。

    这是她抚琴的初始动作。

    着驼绒色华服的男子眉开眼笑,站起来道:“蝶舞姑娘且慢!”

    微微抬头含笑望着驼绒色华服的男子,他面相比那着芒果色华服的男子老成,眉眼之间流露出经常出入这种地方,如果是高峰与高耸,那这男子应是哥哥高峰,芒果色华服的男子应是弟弟高耸。

    “蝶舞姑娘!其实,我兄弟两人今日没有听琴的雅兴,请蝶舞姑娘过来,不过是想请蝶舞姑娘相陪喝喝酒,谈谈心。”(。)

第一百零九十一章 风情万种探消息() 
静琬迟滞眨了下眼睑,微微一笑,“公子见谅,蝶舞从不陪人饮酒。”

    着驼绒色华服的男子容颜微微一沉,“你竟敢违抗我令?”

    芒果色华服的男子站起来劝道:“二哥休怒”话没说完,他向老者使了个眼色。

    老者步出舱去,没会儿,抱一包金银来递向静琬,鄙夷地道:“蝶舞姑娘!据老夫所说,你是这秀湖身价最高的人!”

    望着那锦布包着的金银,稍稍犹豫,粉唇轻启,“谢两位公子!”

    两位公子顿时得意洋洋哈哈大笑,气氛一下子大好。

    冬儿进来把那包金银抱在怀中,转身出去。

    静琬走到驼绒色华服的男子面前,跪地把酒斟满,举酒爵含情脉脉递向他,“请问公子来自何处?蝶舞又该如何称呼?”

    驼绒色华服男子望眼老者,老者连向他使了劲的使眼色,他稍稍犹豫,极为自负地低睨着静琬,“京城!你就呼我为二公子吧!”

    说完,又指着芒果色华服的男子道:“这是我三弟!你就称为三公子!”

    老者稳健走上前道:“我家两位公子都是京城有名富商,好好伺候钱少不了!”

    来自京城,乘坐官家画舫,老者还称呼他们为‘峰公子、耸公子’,又是两兄弟,那这两人就铁定的是高明的二弟高峰以及三弟高耸。只是,这两位也太让她失望。他们相貌与高明相较太平凡,而身为皇子,就该以身作则,不该知法犯法,为图一时欢愉而纵容手下强抢民女,道德尽失,别说配为皇子,是不配做人。她鄙视他们!当下笑笑,只把手中酒爵又递近高峰些,“原来是京城来的贵人,怪不得出手这般的阔绰!”

    打情骂俏,来到秀湖这几日已是学会。

    酒过三巡,装得略有醉意,软软伏在几前,惹得对面坐着的高峰双眸直冒精光,她仰一双俏目风情万种望着他,“二公子!你怀中既然有人,一曲也到时候,蝶舞该是离开了。”

    自她到来,那四个女子便被弃之一隅,高峰闻言,皱眉向老者道:“这四个女子虽是良家女子,却没有半分情趣,送她们到岸吧!”

    四个女子反应过来,皆向静琬投入一个感激的眼神。

    见四个女子下了画舫,高峰嬉笑着伸手去揭静琬面纱。

    见惯了风月场所男人的动作,她不怒反羞,伸手巧妙挡去,持壶在手,一边斟酒,一边道:“二公子!蝶舞可不是画舫的彩娘!”

    高峰自嘲一笑,“你若是陪我兄弟一晚,任你开价!”

    如此道德败坏,沉沦美色之徒能开得起价吗?当今天下,也就身为储君的高明有本事开得起价!而若不是看在高明的份上就强抢民女那罪名就得让你兄弟俩人头落地。强压心中怒火,把酒斟满,两指捻一酒爵,眸光流转,“蝶舞在这秀湖也有几日了,钱赚了不少,如今,只想回家。路途遥远,难得与两位公子一见倾心,蝶舞斗胆,想请两位公子护送回家。”

    高峰微微皱眉,找女人还从没听说开出这种条件的。

    高耸不胜酒力,一张脸绯红,好奇地道:“你家在什么地方?”

    “乔古县!”

    高耸诧异之下脱口而出,“可是大乔郡内的乔古县?”

    嗯一声,遂点头。

    高耸饮尽手中酒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回家。也不相瞒,那里马上就要刀光血影”

    高峰思维清醒,干咳一声,高耸立即警觉打住话,一时间,画舫死寂。

    如此说来,候言并没有危言耸听,而且大乔郡危在眉睫。装得未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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