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眼中倒映着静琬,自己十分清楚,她绝不可能是史宴的同伙,且她这个解释也合理,关键是徐万全,徐万全若是故意断章取义,那他是受令狐中原的指使吗?令狐中原为何要陷害她?又或许只是徐万全个人的行为?
搜查过的屋子青瓦上一动不劝的伏着两个人。
一个黑大衫男子,一个是四德。
黑大实男子的右手从后制住四德的脖颈。
“王爷!你能不能轻点,卑职的脖子要断了。”脖子被制,生命受到威胁,四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高轩手上更是加大了力。
‘佳人世家’铺子早受到各方人马的监视,来仪他们昨夜注意到红袖居,因此,引来令狐中原,也引来南宫冥,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当然,也引起鬼七的注意。
闻鬼七禀报,匆匆赶来,恰好见妻子从窗户跃入院中。
不想,又看到四德从侧悄悄跟踪。
她追踪到此处,随后入屋,四德跃上青瓦暗观动静。
史宴已受重伤,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他也神不知鬼不觉跃上青瓦暗观,并出手制住四德。
适才下面那出精彩的戏他看得清楚。
令狐中原死死咬住娇妻不放,只怕是令狐中原故意引来仪注意红袖居。
侍卫能来,北军能来,他不相信高明不会来。
果然,高明来了。
高明是什么心理他其实很清楚,只是,他还是想看看高明如何处理这事。
高明现在沉默不语,他在想什么,难道他真的存私心想让人抓了妻子不成?
妻子若是被抓,她怎么去绿萝山?
那个赌,他输定了。
不行!
高明仍是沉默,暗想:如果抓了女子,定瞒不过高轩,到时,只怕他火起又得与自己火拼,火拼事小,若是他把那些烂在他肚子里的事全抖出来那就坏了。
可若是不抓,岂不白白浪费了令女子求自己的机会吗?岂不白白浪费了阻碍女子在一个月之内去绿萝山的机会吗?
眼珠转来转去,突然眸光一亮,对了,自己难道就不能装糊涂吗?
眉眼间刚露出一丝喜气,冷不丁,一个人突然从屋子上方砸来。
所有的人在大吃一惊之后第一个反应砸来的人是史宴的同伙,避开的同时钢刀出鞘,戈矛相对。
静琬一惊后自然而然的与侍卫们护住高明连向后退去几步。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还原事实真相()
应那砸来的人众人大乱,纷纷向后退去,突然谁痛苦的闷哼一声,紧接着,那哼的一片由于都在退让又由于人挤人便连带着倒了一片。
场面更是混乱了。
“来仪!”静琬眸光瞟去,霍地发现是自来仪后的人都倒了。而来仪,脸色一下苍白,嘴角有缕鲜血渗出。
那砸来的人在地下如个皮球一样又骨碌碌滚了一个圈这才停下,飞扬的尘土中抬头,不说全场震惊,起码侍卫全部震惊。
他对他们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那是因为他同样也是侍卫,陌生,那是因为他常年在外执行秘密任务。
在他们的心中,他一向神秘自负,风度洒脱。
此时,他哪有什么风度洒脱,幽幽发亮的双眼蒙上一层恐惧,突朝高明绽放一个笑容,却是尴尬无比。
静琬飞到来仪身边,扶了来仪起来,她拢着秀眉,一脸关切之色,“来仪!你怎么啦?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她一问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锁住她与来仪。
来仪痛苦地抽了抽嘴角,捂住心口,“刚才,我欲去护你,不想,一提气,就”
回想起来仪的反常,眉心紧锁,“莫非你中的不是迷香,而是毒药?”
那砸来的人慢腾腾地爬起来,走到来仪身边,颇为得意地从腰间摸出一粒药丸塞给来仪,“你定是中毒了。服了它,定有效!”
这是高轩给的,人情让他做了他当然小小的得意着。
鼻端处萦绕着一缕似曾熟悉的药味,静琬心有疑惑,却一进不记得在什么地方嗅到过这缕药味。
来仪感激地朝四德一笑,把药丸放到嘴里咽下。
高明又惊又怒,手一指那砸来的人,斥道:“四德!你怎么在此地?”
话落,他的心狠狠地揪起,不久前,他还对静说派了四德带人前往下洋郡明镜县,四德在此地出现,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怪只怪自己放了四德的假,也未想起他来。
心虚,眸光轻移,恰好静琬回眸一瞟,她那很轻很善意的眼神在他看来似乎已是看穿他的心思。
深邃的双眼一沉,怒气横溢越过静琬,掀了众侍卫,怒盯着四德,“四德!朕不是派你前往下洋郡明镜县了吗?你怎么还在京城?”
四德心一咯噔,吓得脸无颜色,倒头就跪,“卑职”早知不跟踪女子了,不好回答啊,如何回答?弄不好得担个不遵圣旨的罪名,四德当即在心里纠结彷徨起来。
回想起四德刚才狼狈出现的那一幕,静琬心一紧,抬眸眺望向屋顶。
那里,空空如也,不见一人。
可四德分明就是被人掷出或是踢出
对了,定是趁在四德砸出之际的大乱屋顶上的人逃了。
是谁?是谁踢或是掷出四德?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掷出或是踢出四德?是那黑大衫男子吗?
对了,来仪刚服的那粒药丸与黑大衫男子给高远的药丸一样,药味一样。
是那黑大衫男子踢出若是掷出四德。
是他倒是说得过去,他是高明的金牌杀手,当然有义务还原事实真相。
裹着一身黑的男子扭过头,惊讶无比地盯着屋顶,怎么屋顶会得藏得有人?
刚才的一幕被人看见,那针对女子的计划岂不就功败垂成吗?那
适才大乱,徐万全被冲挤到后面,他一见屋顶砸来个人,又听高明唤那人为四德,腿肚子打抖,眼珠一转,悄悄后撤。
鬼七大脑急剧运作,四德是砸过来的,是谁砸他过来的?难道是
凝神望向屋顶,那里分明不见人。
也只有男主子才会这般的神出鬼没。无疑,是男主子!既然是男主子那四德就能替女主子洗清嫌疑。
暗中微微一笑,绕出侍卫,一身正气来到高明面前,“圣上!四德从屋顶飞袭过来,想来也看到了不久前屋内的喝茶的那一幕。”
他没有用‘砸’,而是用了‘飞袭’,替四德解了尴尬,也无形的不让人联想到那屋顶曾经除了四德还有一人。
被高轩掷出,思绪混乱,得到提醒,四德双眸清明,他朝高明叩了个头,“圣上!卑职是奉旨出发前往了下洋郡明镜县,但中途接到可靠消息,说史宴藏在红袖居养伤,史宴是祸国重犯,卑职报国心切来不及禀报圣上,匆匆赶到就直取这儿。一入红袖居就恰巧见蝶舞姑娘在寻找史宴。”
听他说到此,高明脸上难掩喜色,扭头望向静琬,“蝶舞!听到了吗?朕可没骗你!”
静琬匆匆收回目光,脸上浮起一抹清莲笑意,“我从未怀疑过圣上!”
四德接着绘声绘色地把屋内发生的事如实说了出来。又补充把令狐中原到后的情景细致的说了一遍。
令狐中原面如死灰,在场人都看到了,高明连女子是什么想法都在意,他刚才那么的死咬住女子是史宴同伙这还不是死到临头了吗?
自问,他为什么要把女子当成死对头?
是恨她闯宫门?还是恨她是征南功臣?
恨什么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认罪。
咚!一声,双膝砸起一地尘埃,头重重抵地,“圣上饶命!卑职决不是有心要诬陷蝶舞姑娘。”
静琬的从目光从令狐中原身上移向史宴,史宴垂首,并不看她,她道:“史宴!我明白了,为要挟我静等南军前来,你让人给来仪下了毒。却不是如你所说的是迷香,而是毒药。这种毒药能让中毒的人没会儿就如正常人一般。你之所要对来仪下这种特殊的毒药却是别有用心。在徐万全这个有力的人证面前我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对我来说,只有一战,而有来仪拖累我恐也难逃出万人包围圈。只是你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北军、侍卫会及时到来,导致你的阴谋迟迟没有达到。今日,我得多谢北军兄弟们与侍卫兄弟们,不然,依我的性子定如你所设想。”
原来还有这茬?幸亏有男主子相助,鬼七暗松一口气,尔后目光闪向南宫冥。
第四百三十八章 护驾()
南宫冥知道,危险已无,该是他为女子说公道话的时候,怀着对鬼七的感激站出来,拱手向高明,“圣上!卑职刚才与袁子就一直在向令狐中原提出疑问,怎奈他一口一个人证物证俱在。圣上!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令狐中原罪不可恕!”
这是落井下石啊!令狐中原恨得牙痒痒。
高明怒吼一声,“徐万全何在?”
众人目光搜去,这才发现徐万全已经不见踪影。
静琬一凛,飞袭向屋顶。
翩跹的身影掠去,华丽惊美,所有人的惊讶目光紧紧追随。
华丽丽落到青瓦上,淡然恬静的气息环绕着她,丝毫不受任何人干扰,环目四顾。
数不清的人包围着脚下这的小屋,红袖居方向也是站满了人,那曾经阻住她去路的连绵的低矮的院墙还在。
低矮的院墙后,站满了欲瞧热闹的人,客人与红袖居的人混杂,苦于墙阻断,他们只得翘首静听动静。
门的两点方向,有小小的动静,似有人在向那地后撤,已经撤到了街上,定睛一瞧,那撤的人不是徐万全是谁?
提起气,似拨云雾一般飞袭向那方向,极快惊美,她在那方的人们眼中越来越大。
徐万全猛然一回头,她一脚踢向他下巴。
徐万全凌空倒飞着,她裙子鼓满了风如仙子一般落到瞬间腾出来的一小方空地上。
身后‘哗啦啦’的惊动,眨眼,南宫冥等人追来。
徐万全重重砸落地下,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爬不起来。
高明随后就到,他眼底燃烧着雄雄大火,向紧捱着他的夏侯飞使了个眼色,夏侯飞大步走上前,一只脚狠狠踩着下巴错位的徐万全脸上,“说!谁指使你诬陷蝶舞姑娘的?”
徐万全是令狐中原的人,他所有的行为表示,他是故意诬陷自己,是史宴一伙,这想着,静琬如其他人一样静等着徐万全回答。
‘唿’一声冲天而起的风响在向后波开,惊讶回头,就见那被王小三与个侍卫架住的史宴趁乱突然脱出束缚脱空而起。
人在空中,他双手在空中连连幻动,幽光闪闪,几十根毒针射向徐万全这方。
南宫冥大惊失色,钢刀出鞘,大喊,“护驾!”
人影绰绰,静琬断然向高明飞去,与此同时纤掌连连拍出,掌风把射向高明的毒针悉数拍飞。
闪电般来到高明身后,一个好看的旋转,一掌朝往地落去的史宴拍出。
呼啸的掌风即到,史宴闷哼一声,笔直倒飞出去。
她如仙子一般落下地,又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飞向史宴。
蝶舞!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落下地,阴冷的笑着俯视奄奄一息的史宴。
南宫冥收回目光望向徐万全,那徐万全已经应毒针射来变幻了一个姿势,而人显得僵直。
立即倒抽一口冷气,蓦然意识到史宴的目标应是徐万全。
他大步来到徐万全跟前,就见徐万全瞳仁涣散,脸色发黑,嘴角溢血。
伸指一探徐万全鼻息,发现全无。
灰着脸色走到高明面前,拱手道:“圣上!徐万全已经中毒针身亡。”
是啦!刚刚只想着护高明,而没想到史宴的目标是徐万全,静琬心中腾出一股火来,幸而只使了几成力,史宴死不了。
伸脚狠狠踩在史宴心口,那娇媚的女子竟然倏地朝她浮起一个阴谋得逞的浅浅笑意。
“徐万全死了,可你还没死”
话没说完,她戛然打住,她错愕的惊见,眼中的史宴美极了,如在绽露毕生芳华。
眨一下眼,史宴嘴角的笑凝住,嘴角溢出一缕黑血,而她刹时凌乱。
来仪看起来已经好些,他带风走过来,慌不迭的收住脚步,微微张着嘴。
夏侯飞不明情况,随之过来,紧接着也如来仪一样。
怎么回事?四德跑过来,脸色一变,转身望着高明道:“圣上!史宴死了!”
死啦!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鬼七与南宫冥带风走来,不约而同伸指探向史宴的鼻端处。
南宫冥惊愕抽离手,鬼七的手指却久久地留在史宴的鼻端处。
史宴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吗?他不相信。
随之,他发现,史宴的皮肤正微微显示异样,有些地方正奇异的凹陷下去。
人刚死,皮肤只能迅速变色,却不会发生这样的异变。
稍犹豫,伸手摸向史宴耳根部。
不过一眨眼,他‘哗’一声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眼下的史宴不再是那个令天下男人看见都要流鼻血的女子,而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
正是那个押着来仪入屋的女子。
“圣上!她不是史宴!”
鬼七的禀报声盈空回荡,静琬愣愣地盯着脚下有史宴,眼前缓缓回放着与史宴见面的情形。
画面定格在史宴被徐万全押出时,她倏地转身坚毅地望着高明,“圣上!屋内我见着的人是史宴无疑。而这女子是那屋内的那个女子,史宴的手下。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在我破窗而出之后,女子迅速易容成史宴,并换上史宴的衫裙,徐万全押出女子,真的史宴留在了屋内。”
张朴上前来,“蝶舞姑娘!卑职敢肯定,屋内没有人。”
静琬道:“那屋里只怕有暗道。”
张朴不甘地道:“那四德藏在屋顶,他怎么没说史宴藏在屋内的事?”
亮晶晶的双眸望向四德,“令狐中原带人突然到来,人数之多形如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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