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冬青声嘶力竭:“你胡说”!
“假如渤海国大将军申德不率领500人逃往高丽;假如礼部卿大和钧、工部卿大福谟、左右卫将军大审理等不率庶民100户投奔高丽;假如渤海左首卫小将冒豆干不率1000户也逃往高丽,渤海国的势力也不至于这么弱。这些你都看在眼里的”。
大冬青听到耶律倍的话,渐渐有些悔意。
耶律倍翻了一下手腕,将大冬青手中的短刀击落在地。
“是大諲譔国王自己毁了国家,你死有何益”?
耶律倍向狗儿挥挥手,示意众人退至一旁。
耶律倍双手拉起大冬青。
“德妃快快请起”。
耶律倍为大冬青擦拭泪痕。
大冬青身体向后退着,手指耶律倍。
“你少碰我”。
耶律倍生气地转身离去。
耶律倍面向侍卫:“你们给我看好她”。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三个月后,耶律阿保机觉得班师回朝。
东方刚现鱼肚白,耶律阿保机、述律平、耶律德光、萧温等就率军离开大东丹国。
耶律倍、端顺、柔贞、大冬青、高美人、崔礼光、耶律羽之、耶律剌葛、大素贤等人为大军送行。
耶律倍向耶律阿保机行了个单腿跪拜礼。
“儿臣恭送父王母后回到京都”。
耶律阿保机上前一步,双手扶起耶律倍。
“东丹王,此地濒海,不是朕久留之地,留你在此治理大东丹国,足以让天福城庶民知道朕之殷殷爱心”!
“父王皇恩浩荡,儿臣替天福城庶民谢过父王恩典”!
“父王虽要离开,但有人皇王在此治理大东丹国,父王并无忧虑”!
“谢父王委以儿臣重任”。
耶律倍说着伤感地流泪、哭泣。
“班师回朝”。耶律阿保机下了圣旨。
属珊军忙不迭地恭请天后娘娘移步车驾。
端顺与柔贞流着眼泪搀扶述律平移驾驼车。
萧温与述律平一同上了一辆驼车。
端顺、柔贞、大冬青、高美人向天后娘娘行了个半蹲礼。
“愿父王母后一路顺风,早回京都”。
耶律倍率群臣送了一程又一程。
大諲譔举族随迁,男人们身着鲜族长衫,女人们身着鲜族长裙,头上顶着罐子,队伍浩浩荡荡。
大冬青突然跪倒在耶律倍面前。
“臣妾恳请东丹王殿下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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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德妃跪别大諲譔()
“德妃,地面寒冷,快站起来说话”。耶律倍搀扶起大冬青。
端顺、柔贞在一旁撇着嘴,嘀嘀咕咕。
“矫情,简直太矫情了”。
“德妃请讲”。
“殿下,青儿心里始终惦记着皇叔与婶娘,日后还请东丹王殿下在父王母后那里多多美言,使皇叔婶娘心胸阔朗,也好颐养天年”。
耶律倍笑了笑:“这个自然,德妃请不要为此挂念,既然都是一家人,本王关照皇叔婶娘理所当然”。
大冬青仍然不放心,悲悲戚戚。
“亡国之君,自古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渤海国虽气数已尽,但父王对大諲譔国王优礼而释之。他的生活起居,一切如常,父王并未有看轻他,德妃请放宽心吧”。
大冬青,依偎在耶律倍胸前:“殿下,青儿知错了”!
端顺面向柔贞说道:“啧、啧、啧。瞧德妃那矫情样儿,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谢殿下体恤臣妾”。大冬青擦了擦眼泪。
耶律倍爱抚地搂着大冬青,许久,许久。
大諲譔与贵妃上了马,跟随回京都的队伍前行。
大冬青面向大諲譔和大諲譔贵妃突然跑了过去。
“皇叔,婶娘”。
大諲譔和贵妃听到喊声停了下来,双双下马。
大諲譔向大冬青行了个双膝跪拜礼。
“参见德妃娘娘”。
大冬青跪倒在地,抱住大諲譔的双腿。
大諲譔握住了大冬青的双手,把她拉起来。
“德妃娘娘使不得呀,外面风大,你的身子骨单薄,可别冻坏了”。
大冬青展开双臂与大諲譔相拥。
“皇叔请多保重”。
“皇叔自会照顾好自己的,青儿放心地回吧”。
大冬青又回转身抱住大諲譔贵妃。
“漠北的气候干燥寒冷,婶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皇叔、婶娘就要迁往大契丹京都居住,也许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青儿公主了”。
大冬青连连摇头。
“怎么会呢?不会的。青儿会抽时间回京都去看望皇叔与婶娘的,京都毕竟是人皇王的家啊”!
大冬青将自己的紫色裘皮批肩脱下,为大諲譔贵妃披上。
“婶娘,回上京的路途遥远,夜深露重,这件裘皮批肩也许会暖和些”。
大諲譔贵妃流泪,紧紧抓住大冬青的双手。
“青儿公主”。
“皇叔婶娘请放心,青儿会恳请父王、母后多多关照皇叔、婶娘的”。
大冬青行了个双膝跪拜礼。
“德妃呀,五月天,乍暖还寒。外面风大,你穿得又单薄,快请回吧”。
大諲譔与贵妃骑马跟着队伍走了,不时地回头望着大冬青。
大冬青的头伏在地面很久,告别大諲譔一行。
五月,耶律阿保机班师回朝,大諲譔的渤海国庶民素服举族迁行至大契丹京都临潢府以西的怀州。
耶律阿保机率领大契丹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东丹国。
森林小路上,两名渤海国庶民尾随着队伍的后面,他们要看个究竟。
渤海国庶民甲对乙说道:“大契丹的耶律阿保机班师回京都了。
“哼,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的不了几天的”。渤海国庶民乙骂道。
“大契丹的天皇王可以征服渤海国的土地,征服君主大諲譔,但他永远也征服不了渤海庶民的心”。
“咱们回去组织兵马,立即反叛”。
“嗯。这个主意的确不错,咱大不了一死,为国捐躯,死得轰轰烈烈。总比任人宰割要好”。
两个人撰紧了拳头。
耶律阿保机的兵马刚刚走了几天,就有探拦子军快马来报。
“报,原渤海国南海、定理二府反叛”。
耶律阿保机眉头紧蹙:“什么”?
“陛下,就让大元帅尧骨领兵前去平叛吧”!
“天后,东丹国的事物理应交与人皇王去办,我们就不要插手了吧”!
“这怎么行?人皇王不善骑射,也毫无尧骨大将军之雄威,我怕他反而无力平叛,耽误了大事儿”。
耶律阿保机听到天后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吩咐御侍:“传令下去,就按天后所说去办吧”!
平叛的消息传遍了东丹国每一个角落,耶律倍坐在府中的龙椅上,也接到了探拦子军报。
“报,人皇王殿下,原渤海国南海、定理二府反叛”。
探拦子军行了个单腿跪拜礼。
“啊?竟有此事”?耶律倍匆匆走下龙椅。
“是啊,天后已派出大元帅耶律德光前去剿灭叛军,大东丹国中台省左大相耶律迭剌也随军前往”。
耶律倍大怒。
“什么?母后的手伸得也忒长了。耶律迭剌乃我大东丹国中台省左大相,本王还未下令,他竟然随着尧骨前去平叛”?
耶律倍勃然大怒,用力掀翻桌子,地面杯盘狼藉。
半个月过去了,平叛的消息皆无。
在军营中着的耶律阿保机面向述律平问道:“天后,大将军尧骨有消息吗”?
此时,探拦子军高喊着“前方捷报”,跪拜在耶律阿保机面前。
“大元帅已平定南海、定理二府叛军”。
“好,我们就等侯大将军尧骨早日凯旋”。
又过了几日,耶律阿保机并没有等到大将军尧骨的影子。他只觉得的日子太难熬了,于是,有些上火。
“天后,战报已半月有余,怎还不见大将军尧骨凯旋归来的影子”?
“陛下,我们还是耐着性子再等一等吧”。
髡发男侍二人端着方盘,盘内放着茶杯及茶水。
二人各为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献上一杯茶,然后站立两侧。
这时,探拦子军又报。
“大元帅征讨铁州去了”。
“什么?大元帅征讨铁州去了,战况如何”?
“双方正在激战,胜负难料”!
耶律阿保机倏地站起,面露怒色。
“天后,你这分明是要架空东丹王呀”!
“回陛下,臣妾并无心要架空东丹王”。
“天后,事实都摆在这儿,你还狡辩?朕已下令,班师回京,你这样反反复复去平叛,何时才能回到京都”?
“臣妾只是想令大元帅收复几处失地,为大契丹建功立业”。
“你胡说,大东丹国已是大契丹国的属国,那里的一切事物理应由东丹王来处理,我们何必把手伸的那么长”!
耶律阿保机气得大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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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天皇王交代后事()
耶律阿保机大怒:“传旨大元帅,铁州平定后立即班师”!
探拦子军走马灯似的,不停地来报。
“报,大元帅尚无消息”!
耶律阿保机皱起眉头。
探拦子军再报。
“报,大东丹国中台省左大相耶律迭剌平叛时遇刺身亡”。
耶律阿保机听后恼羞成怒,急火攻心,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述律平上前抚摸其胸口。
“陛下,陛下”。
“快,传旨六弟”。
耶律苏行单腿跪拜礼。
“六弟,迭剌遇刺身亡,大东丹国中台省左大相位子只好由你来继任”。
“臣弟接旨”。耶律苏向耶律阿保机行了个双膝跪拜礼。
耶律阿保机躺在龙塌上,不停地咳嗽,他自知自己的日子不多了。
“天后,朕既上乘天命,下统众生,每有征行,皆是天意”。
耶律阿保机咳嗽不已。
“陛下不要再说话了。快传御医,传御医”!
耶律阿保机声音断断续续,她泪眼婆娑,交代了后事儿。
“天后,朕有三件事儿相求”。
“陛下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述律平嘴上说着安慰天皇王的话,但心里也已崩溃,眼中的泪水虽极力忍着,可还是落了下来。
“天后,你让我把话说完,如若不说,恐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陛下请讲”。
“第一,朕病殂后,天后要实行因俗而治之国策,善待大諲譔国王与贵妃。重用韩延徽、韩知古、康默记、卢文进、赵思温等汉臣;第二,要以大契丹国是为重,遇到事情,多听听肱骨老臣们的谏言,要与契丹老臣耶律迭里商量着,多听听老臣们的意见;第三,我的四个儿子都交与你了。朕最放心不下的,是耶律牙里果,他现在年幼,望天后不偏不倚,好好地善待他们。
“陛下尽管放心,陛下之言,臣妾定会铭记于心的”。
耶律阿保机微弱的声音:“朕最为担心的是我们的三子李胡”。
“李胡骑马射箭都不逊色陛下不必为此子担心”。
耶律阿保机断断续续地说道:“可是他有些顽劣,动不动的就要黥人面,如此残暴,以后,怎能执掌国之权柄”?
述律平为耶律阿保机轻轻捶背。
“陛下,三子李胡脾气暴躁,皆因年龄尚幼,有些不定性,臣妾会令其改正的”。
探拦子军又报。
“报,宰相耶律苏前往东丹国路上遇刺身亡”。
耶律阿保机怒目圆睁,眼里布满了血丝,目光阴森可怕。
“什么”?
耶律阿保机从床榻上坐起来,一下掉在地面的羊毛毡子上。
“陛下请息怒”。
述律平与耶律老古急忙搀扶耶律阿保机坐起。
耶律阿保机不停地咳嗽,一口鲜血涌出。
述律平急了:“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耶律老古慌忙跑出去。
众人七手八脚,将耶律阿保机重新抬回到床榻上。
耶律阿保机的嘴角淌着血。
耶律阿保机微弱地喊道:“快,传韩参军,朕有要事相商”。
御侍行单腿跪拜礼:“诺”。
述律平焦急地踱着碎步。
“报,太医直鲁古到”。
“快传”。
直鲁古手提药箱大帐,面向述律平行双膝跪拜礼。
“老臣直鲁古叩见天后娘娘”。
述律平一把抓住直鲁古的袖子。
“直鲁古,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多礼数”。
直鲁古站起:“臣下这就为天皇王陛下把脉”。
直鲁古提着药箱来到耶律阿保机面前。
“直鲁古,你无论如何都要把天皇王的命给本后夺回来”!
“老臣一定尽力而为天后娘娘放宽心”。
直鲁古走到床前为耶律阿保机把脉。
耶律阿保机不停地咳嗽,见到韩延徽来了,突然坐了起来。
“天皇王陛下,您的身子骨虚,还是躺着吧”。
“朕有话要对韩参军说”。
韩延徽守候在耶律阿保机身旁。
直鲁古诊脉后站了起来。
“启禀天后娘娘,老臣有话要对娘娘说。
述律平领会,直鲁古与述律平走出帐外。
此时,已到了黎明时分。耶律阿保机病重的消息已被封锁,耶律阿保机行营外,萧阿古只、康默记、韩知古、耶律斜涅赤、耶律老古等在宫外守护着,哪怕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行营内,耶律阿保机半起半卧。
“韩爱卿,朕就要回到长生天那里去了”。
“天皇王陛下,可有什么话要对臣下说吗”?
耶律阿保机说道:“名医活人,名相治国。韩爱卿,朕病殂后,你要推行因俗而治之国策,辅佐天后,完成朕没有完成之大业”。
“臣下一定不负天皇王陛下之重托”。
耶律阿保机面向韩延徽断断续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