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徽听旨”。
韩延徽上前一步,行了个双膝跪拜大礼。
“臣下听旨”。
“本可汗现在就赐你名为‘匣列’。韩爱卿一定不知何为‘匣列’?呵呵,‘匣列’在吾契丹语中意为‘复来’,就如韩爱卿一样,令本可汗喜从天降。”
“谢天可汗褒奖”!
“本可汗现在就为任韩爱卿为参诀军事、守政事令、崇文馆大学士”。
“臣下谢过天可汗知人善用之恩。不过臣下有一事不明。”
“韩爱卿,你讲”!
“臣下谢过天可汗,任臣下为参诀军事、守政事令,不过,这崇文馆大学士臣下就不知天可汗意欲何”?
“在战事上、政令上韩爱卿一如既往,建功立业。可吾需要韩爱卿另有一番建树”!
韩延徽听了天可汗此番话,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请天可汗明示”!
“本可汗要大建儒学馆,要韩爱卿教授三位犬子”!
第八十四章萧辛儿创伤复发()
韩延徽忧心忡忡:“启禀天可汗,新旧势力斗争如此残酷,你一定要坚持住呀”!
耶律阿保机语重心长:“是啊,我若坚持不住,则大军必死无疑。不过,韩爱卿如何得知‘腹心部’在此追击叛军”?
“臣下复走契丹,一路上遇到很多庶民怨声载道,物价飞涨已致十倍,百姓生活日艰,皆为耶律剌葛三叛”。
“是啊”!
耶律阿保机的双眉紧皱,不怒而威。
这时,萧敌鲁着急地说道:“臣下有一疑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叛军遁迹潜形,我军并不急于追赶,是何道理”?
“叛军在慌乱中北遁,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知天可汗为何这么说”?
“他们叛逃之地是塞外漠北,浩瀚沙海,一望无际,素称死亡之土”。
“什么”?
“缺少食物、无有水源,再加上高温天气,要不了多久,叛军就会自生自灭”。
“原来漠北荒原这么可怕”?
“我军稍事休整,一是积蓄锐气,张弛有度;二是让叛军再逃离得更远一些”。
“天可汗,我越来越不懂这是何意”?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天可汗也将汉人的兵书背得滚瓜烂熟”?
耶律阿保机手心向上,谦卑地介绍韩延徽。
“是啊,韩先生就在眼前,他就是吾恩师”。
韩延徽面向萧敌鲁说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再加上我‘腹心部’严明军纪,定可百战百胜”。
萧敌鲁连连点头称赞。
耶律阿保机说道:“叛军逃离越远,就越怀念家乡。到那时,我‘腹心部’乘其军心涣散之际,歼灭叛军,定可事半功倍,不攻自破呀”!
穿着武士铠甲的萧辛儿来到天可汗大帐。
萧辛儿深情地望着耶律阿保机的长髯及他破旧的长袍。
“天可汗,您的衣服已破旧不堪,我来缝补一下吧”。
萧辛儿地从怀里拿出针线包,穿针引线。
耶律阿保机动情地拉着萧辛儿的手,萧辛儿的手指被扎出血,手中的针线滑落在地。
耶律阿保机拉住萧辛儿的手。
“让我看看你的手”。
萧辛儿撅着嘴佯装生气将手背到身后。
萧辛儿嗔道:“天可汗”。
耶律阿保机马上顺从地蹲在了地上。
萧辛儿捡起针线为耶律阿保机缝补衣裳袖口,缝补好后,用牙齿将线头咬断。
“小丫头,你的针线活儿不错嘛”。
由于萧辛儿为救天可汗落下了毛病,这手指被刺破后立即引起感染。
“辛儿,你的脸咋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
耶律阿保机知道,萧辛儿手指被针刺破后,创伤复发。
萧辛儿长发飘逸,躺在床榻上,表情痛苦。
耶律阿保机面向耶律曷鲁:“军中的创伤药还剩下多少”?
“军中受伤的将士人数众多,眼下,已无创伤药可用”。
萧辛儿迷迷糊糊,从唇中挤出一个字来。
“水!水”!
耶律阿保机面向耶律曷鲁:“快,拿些水来”。
耶律曷鲁拿来一个水皮囊,交与耶律阿保机。
耶律阿保机扶起萧辛儿她靠近自己肩膀。
萧辛儿的干裂的唇饮了一口水,无力地倚在耶律阿保机肩膀上。
耶律阿保机一惊。
“这么烫”?
耶律阿保机用手摸了摸萧辛儿的头部。
他将萧辛儿放下。
“照顾好她,我去找些草药来”。
耶律阿保机沿着山坡艰难爬行,露珠遍地,地面很滑,耶律阿保机借着月光找到一棵草药,他用嘴尝了尝,摇头。向悬崖攀爬。
耶律阿保机大帐,耶律曷鲁不停地搓手,来回踱着脚步。
望着萧辛儿不停地呓语,耶律曷鲁似乎也看出了一点门道。
“辛儿姑娘,护国小将军,你要坚持住呀”!
耶律曷鲁走到萧辛儿面前查看,他摸了摸萧辛儿的额头。
“哎呦,不好,我的姑奶奶,身子发烫得不得了”。
萧辛儿呓语:“天可汗!天可汗”!
耶律曷鲁自言自语:“长生天保佑啊,可别烧坏了辛儿姑娘的身体呦!
萧辛儿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穿着战士铠甲来到可汗行营:
“辛儿,怎么是你”?
“姐姐十分挂念平叛的天可汗我置办了军马、粮草”。
“辛儿,你们来得太及时了,正好解我无米之炊”。
“家中一切都好”?
“家中一切都好,姐姐叫我捎个口信天可汗不要挂念”。
萧辛儿边说边端着碗躲在丛林旁看着天可汗吃肉,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不远处的丛林中,躲着一个蒙面人。
他鬼鬼祟祟观察了多时,见无人理会自己,一甩手飞出一个飞镖式铁骨朵,直奔耶律阿保机心脏。
就在飞镖式铁骨朵飞出的一刹那,萧辛儿回头看见,她扔掉饭碗,猛扑过去。
“有刺客”。
刺客飞身逃走,萧辛儿倒在血泊中。
“天可汗!天可汗”!
见萧辛儿昏昏沉沉,一个劲儿地喊着天可汗,耶律曷鲁急中生智,找来热麻布为萧辛儿降温。
耶律阿保机风尘仆仆,抱着草药大帐。
“天可汗,你可回来啦”!
“快,把这些鱼腥草全部捣碎”。
“这是退烧的草药吗”?
“此草药具有清热解毒、消痈排脓之功效”。
“这么神奇”?耶律曷鲁抱着草药出去了。
耶律阿保机坐在萧辛儿身边,轻轻抚摸她飘逸的长发。
“小丫头,你是救本可汗才受此重伤的”。
耶律曷鲁端着一碗草药汁大帐。
萧辛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就要起身。
“我在哪里”?
“辛儿,你先不要着急,快躺下”。
萧辛儿突然发现自已裸露的胳膊,含羞地将袍子拉起来盖在了身上。
“辛儿,你不要动,没见本可汗亲自为你敷药吗”?
萧辛儿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耶律阿保机打开萧辛儿的袍子,为她细心敷药,心中涌动着一阵阵爱的涟漪。
第八十五章将爱慕深藏于心()
“你等,都退下吧”!
耶律阿保机见众人都退下了,就要抱起萧辛儿。
哪知萧辛儿自己倒是坐起来了。
“辛儿,你终于醒了”!
“天可汗,我要留在军中,与你们一起作战”。
“辛儿,你的伤。。。。。。”
“天可汗,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到了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么点小伤不碍事”。
“有一件事儿本可汗想与你商量、商量”。耶律阿保机说着,眼里充满了爱意。
“不,萧辛儿转过头去,眼中的泪水痛苦滴流了下来”。
“辛儿,我还没说呐,你就知道啦”?
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萧辛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自己的命是述律平的哥哥萧敌鲁捡回来的,自己从小就跟着述律平一起长大,述律平视自己为亲妹妹。她更知道,天可汗与可敦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自己若是得到了天可汗的恩宠,述律平是否会醋意大发?自己是否会落得个声名狼藉?到时候,自己的处境定会很难堪。
“不行!不行!天可汗,你不要说出来”!
此时,耶律阿保机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自己当上了天可汗,述律平有着不可磨灭之功勋。
她婚后,就与自己血战疆场,汗国的每一片土地都有她的身影,血汗。
还有他的大舅哥萧敌鲁,他的二舅哥萧阿古知都是他的左膀右臂。只要战争打响,萧敌鲁和萧阿古只都是令敌闻风丧胆,英勇无畏的急先锋。
她为自己生了一位活泼可爱的女儿,三位英武彪悍的儿子……
想到这儿,耶律阿保机的眼眶也湿润了。
他决心等一等。此事重大,一定要得到可敦的首肯。
“萧辛儿听旨”。
萧辛儿一愣,呆住了。
“升萧辛儿为护国小将军,赐良田百亩”
“还不跪谢本可汗恩典”?
这下萧辛儿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天可汗要与我商量的事情是这个呀,都怨自己多情。
于是,萧辛儿再无顾忌,充满欣喜与快乐,上前一步,跪谢天可汗。
耶律阿保机见自己悄无声息地掩饰了内心的一切,平息了萧辛儿的疑虑,暗自庆幸。于是,招来萧敌鲁、耶律曷鲁、韩延徽、萧阿古只等心腹大臣,商量着如何破敌。
第二天一早,耶律阿保机指挥勇士们上马,追击耶律剌葛叛军。
东方刚刚鱼肚白,耶律阿保机第一个飞身上马,追击叛军。
萧敌鲁、耶律曷鲁、韩延徽、萧辛儿、萧阿古只等迎着北风率轻骑兵数人飞奔在最前面。
森林、草原向后倒去,黄沙、石子卷起。
“勇士们,上马!追击耶律剌葛叛军”。
耶律阿保机第一个飞身上马,萧辛儿与之并行。九尾大纛迎风飘扬。
萧敌鲁、萧阿古只、耶律斜涅赤、耶律曷鲁等也跟着飞身上马。
由于马匹多战死、病死,许多将士则背着弯刀、弓箭,徒步跟在后面跑。
耶律阿保机关切地向萧辛儿问道:“小丫头,你的伤好些了吗”?
萧辛儿却回道:“辛儿没有伤”。
“什么?辛儿的伤口愈合得这么快”?
萧辛儿俏皮地答道:“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嘛”!
“嗯,那就好,如果伤口严重落下疤痕,将来就找不到婆家了”。
“辛儿可不想嫁人”。
“这是为何?有什么理由吗”?
萧辛儿沉吟片刻,回道:“若是嫁给了胸无大志的臭男人,整天除了喝得醉醉醺醺的,就是回家打老婆,辛儿可不想嫁人”。
“可天下还有许多好男人啊!你干嘛非找酗酒、打老婆的男人”?
“这天下好男人凤毛麟角,到时候,我看上了人家,人家也许看不上我呢”。
萧辛儿说着脸颊绯红。
“嘿!你这小丫头就是嘴硬,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嘛”。
“谁说不一样”?
“你就是心口不一嘛,是不是”?
“我不告诉你”。萧辛儿说完打马向前奔去。
“啾!啾!啾”!
耶律阿保机打马追赶萧辛儿。
这时,耶律辖底从一旁冲了过来,一下子拦住了萧辛儿的马匹。
萧辛儿的马匹打了一个回旋,原地转了一个圈子,停了下来。
“辛儿!辛儿”!耶律阿保机的马匹冲了过来。
“真是英雄救美呀!阿保机,叔叔倒是要看看,你怎样救美”?
耶律辖底跳下马来劫持了萧辛儿向悬崖边一步、一步退去。
耶律阿保机望着悬崖边耸立的巨石跳下马来。
“叔叔,你可真是一块顽石呀。好,咱们交换一个条件,叔叔看可否”?
萧辛儿一听,立刻急了。
“天可汗,不要管辛儿。快,快杀了这头老犟驴”!
“叔叔,你还记得曾对长生天发过的誓吗”?
“哼!哼!阿保机,你也不会忘记自己所说过的话吧”?
“同室操戈,亏你还是受部族人敬仰的长辈”!
“是长生天给了我这样的权利”!
“叔叔,你放了辛儿!快放了她”!耶律阿保机简直是大吼。
“自古英雄爱,啧,啧,啧。多新鲜的景象呀”!
耶律辖底说着掏出小鱼刀,逼迫萧辛儿与他一起来到悬崖边。
“你放手”!
“阿保机,你别急呀!叔叔我早就知道,天可汗女人是辛儿。咱打开窗子说亮话,用这个女人来做交换条件,天可汗,你认为可否”?
耶律辖底说着在萧辛儿的脖子下面割了一道口子。
萧辛儿的脖颈下立即有了一道血痕。
“叔叔,你冷静些”!
“阿保机,叔叔我冷静不下来。你告诉叔叔,怎样才能够冷静下来”?
耶律辖底手执利刃放在了萧辛儿的脖颈下,向山崖边退去。
“叔叔别试吾之耐心”!
耶律辖底用舌头舔了舔已干裂出血的嘴唇。
“天可汗,与王权比起来,你是不是更喜欢这个女人,嗯”?
耶律辖底说着将脸贴在萧辛儿的脸颊上,蹭了蹭。
萧辛儿躲闪着,向耶律辖底的脸吐了一口唾液。
“滚开!你这无赖”!萧辛儿试图挣脱耶律辖底。
“美人儿,你生起气来还是这么楚楚动人,难怪天可汗这么喜欢你,就是叔叔我已年过半百,见了你还涌动着青春的活力”!
“你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