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不少的银子,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沈曼秋一行人离开了小镇直奔青州而去,一路上倒也太平无事。
乘坐马车自然不比快马兼程,等到沈曼秋他们赶到青州城里的时候已然天黑了。
客栈的一间客房里,侯开森大惊小怪的道:“我的个天啊,这回咱们发大财了!”
“嘿嘿,我也没有想到这鬼脸淫a魔的赏金居然有一万白银!”王英也是忍不住喜出望外的道。
他们几人在入城时看到城边悬赏鬼脸淫a魔告示上的金额都有点不大敢相信,后来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鬼脸淫a魔之前曾经祸害了一位富商千金,那小姐一时想不开就寻了自尽。富商悲愤之下,撒出大量的银钱,只想抓到鬼脸淫a魔,以慰女儿的在天之灵。
沈曼秋显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乐观,若有所思地道:“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和官府的人打交道了,他们会乖乖的让我们把那么多银子带走?”
“大小姐的意思是?”王英随着和沈曼秋接触的时间越久,发现自己便越来越是佩服她了。
沈曼秋想了想,道:“在青州,应该是没有多少人能够认识我们,我是担心他们并不会认为我们抓到的人就是鬼脸淫a魔,总之你们今天好好的看住他,明天再见机行事吧!”
“有鬼脸面具,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这还不够吗?”侯开森不由有些疑惑的问道。
沈曼秋摇头而笑道:“这算得了什么,想要假扮还不容易吗?”
“他现在那个鬼样子,还真是叫人不好认出来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侯开森颓然道。
“走一步看一步,你们一会出去打探下消息,看看府衙那些人平时为官怎么样,也好过两眼一抹黑的闯上门去。”沈曼秋当然不会忘记他们此行来青州的初衷是将凤城县的实际灾情和贪腐情况找府衙的人告状,帮忙把那些灾银发放到灾民手里,反正总要和官府的那些人打交道,事先了解一下也好。
沈靖北脚受了伤还没有康复,行走有点不大方便,自然不能出去,遂留在客栈里顺便看着点鬼面人。
沈曼秋倒是想出去见见世面,可她又不想伪装得太过麻烦,加上昨晚没有休息好,实在是疲乏得很,也就偷懒没有出去。
过了一个多时辰,王英和侯开森先后回来了。
然而,两个人收获到的消息却是截然相反。
王英找的大多是城里有些身份和地位的人,听到的情况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而侯开森找了许多出身低微的人,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了一片,结果聊到官府的人时竟是骂声载道,天怒人怨。
沈曼秋听了两人的说词,沉吟了片刻,道:“大哥,我想今晚去府衙看看!”
“这怎么能行呢?府衙那地方可不比咱们凤城县衙,里面戒备森严,进去容易,可想要出来就难了。”沈靖北立即反对道。
沈曼秋微微一笑,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就是想去看看府衙四周的地形而已。”
“大小姐,依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实在是太冒险了,要不就让我去试试好了。”侯开森跃跃欲试的道。
沈曼秋想了一会儿,道:“那还是算了,在外边也难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确实是很想亲自去摸一下府衙的底,也好做到知己知彼,可是大哥沈靖北脚伤未愈,没有他同行,去府衙那样的龙潭虎穴,她还真有点心里没底。
眼见大哥那么担心自己,也只好是放弃夜探青州府衙的壮举。
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沈曼秋、沈靖北、侯开森以及王英四人,在房间里商议着今天的行动方案。
沈曼秋看了看三人,道:“咱们在客栈里必须留下一个人负责看守鬼面人,另外还要一个人去揭悬赏榜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剩下的两个人则是负责策应,以备不时之需。”
“冰儿,既然你都想的这么周全了,大家就都听你的安排吧!有什么问题吗?”沈靖北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第一个开口道。
沈曼秋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大哥你留在客栈,猴子,你和王英谁去揭榜?”
在她看来,大哥沈靖北脚受了伤留在客栈理所应当,况且他一向不善于言辞,让他去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搞不好三言两语就起了冲突,只会适得其反。
原本她自己是最好的人选,只是她身为女子,此事牵涉到方方面面,不得不考虑对她不利的影响。
如此一来,他们四人中最合适去揭榜的人就只有是王英了,这人很有自己的主见,又有心机,比起心思单纯的侯开森显然更知道如何跟官府的人打交道。
只不过王英毕竟不是她的手下,以前在山寨还对她有诸多挑衅,最近虽然态度好了点,可是也不好直接给他下命令,还是希望他能主动提出来,这样大家都好接受。
“我去!”侯开森当仁不让的道。
沈曼秋看着王英沉默半晌并没有开口的意思,点了点头道:“那行,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是大家几个人一起抓到的。”
“知道了,大小姐!”侯开森笑着道。
就在他们几人准备出门之时,沈靖北突然开口道:“冰儿,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们,我看还是让王英留在客栈里吧!”
说到这里,他猛地抓了抓头发道:“抱歉,王英,我不是说不相信你的武功,就是不太放心冰儿她!”
“可是,少当家你脚上的伤?”王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略有担忧的道。
沈靖北摆了摆手,道:“不碍事,那就这样吧!”
“你们不用争了!大哥,你先留在客栈这边,我乔装跟着猴子去揭榜,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等官府的人到了这边再见机行事。”
沈曼秋只是想再试试王英的为人,眼见他不愿意冒险,自然也不会说破,便想将他放出去,有自己在边上盯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不曾想,沈靖北却是放心不下她,要跟着同去,无意中打乱了她的计划。
沈曼秋根本不放心王英,又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留在客栈看守鬼面人呢?
现在既然他们两人都没有意见,她也不好再强人所难,表现得太过明显。
很快,侯开森去城门口揭了榜,被人带去了府衙。
过了一会儿,等在外边的沈曼秋就见侯开森带着一大队人马走了出来。
沈曼秋也不知道侯开森是怎么说服那些人的,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众人见到这么多官差一齐出动,都是好奇的打听围观着。
快到客栈之时,沈曼秋加快了速度在侯开森等人之前赶回了客栈,却见沈靖北神色紧张而慌乱在房间门口走来走去。
“大哥,出什么事了?”沈曼秋赶紧走过去问道。
沈靖北一见到她,情急的道:“冰儿,人不见了!”
“什么人不见了?”沈曼秋一愣,道:“是王英还是鬼面人,该不会是他们两个都不见了吧!”
她回到客栈只见到沈靖北一个人,又是如此慌乱的说人不见了,如果只是王英不见了,也未必会这样着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王英和鬼面人可能都不见了。
此刻,沈曼秋已经没有心思去想王英他们怎么会不见了,去了哪里,又是为了什么?
她所想到的是侯开森已经带着官府的人快到客栈门口了,要是让他们知道兴师动众的白跑一趟,还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79章 冤家路窄()
沈曼秋迅速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当机立断地道:“大哥,你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现在去通知猴子叫他溜之大吉,不然落到了官府的手里,少不了要吃些苦头。”
“那也只能是先这样了,这个王英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找理由把我支开,等我回来就不见他们的人影了。”沈靖北郁闷地点了点头道。
沈曼秋刚走到楼梯口时,就见侯开森领着大队官差迎面走了上来,只能是在下楼与他们错身而过时悄悄地做了个手势,低声地说了一声:“走!”
侯开森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客栈这边出了状况,具体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眼下最紧要的是怎么脱身。
眼看侯开森带着他们上了二楼,队伍中最后的那个人也就要消失在楼梯口时,沈曼秋突然大叫一声道:“别跑,鬼脸淫A魔!”
说着,便朝客栈门口跑去。
她一时也想不到能够更好帮侯开森脱身的办法,只希望制造点混乱可以让他趁乱跑掉,反正她出了客栈大门想要脱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话音刚落,客栈里很快就引起了一片骚乱,实在是鬼脸淫A魔太过恶名昭彰了,几乎是全青州人人尽皆知。
沈曼秋刚想要夺门而逃,却是与外面冲进来的一个人影撞了个正着。
“喂,你长没长眼睛啊,怎么走路的!”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口就骂道。
沈曼秋听这声音似乎是有点耳熟,抬头一看,赫然是曾经在凤城县见过两面的罗丽娟,想不到她也到了青州,还好巧不巧跟自己撞到了一起。
沈曼秋虽然身材修长窈窕,可是比起身材娇小、自幼娇生惯养的罗丽娟来,还是占了很大的便宜。她只是倒退了两步,而罗丽娟却是被撞倒在地上,也怪不得她那么恼火了。
此时沈曼秋逃跑要紧,也懒得和她计较,正准备离开,就见客栈门口被十数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罗丽娟见到那些人都是有些愣神的望着沈曼秋,不由地怔了一下,才发现刚刚和她撞在一起的人居然就是上次弄得她颜面扫地的女贼,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气极而笑道:“原来是你这个女贼,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她原本正陪着小姑紫荆在街上闲逛,随即听到有人说这家客栈里发现了鬼脸淫A魔的踪迹,于是带人赶了过来,便不想与沈曼秋撞了个面对面。
沈曼秋闻言,才知道刚才那一撞把她头上的简易伪装给撞破了,看着外边虎视眈眈的众人,只得是退回了客栈里面,心里暗暗叫苦:他们这么多人挤在这客栈里面,估计还有不少高手,这回怕是插翅难飞了。
虽然处境堪忧,可是她也没有束手就擒的道理,迅速地飞身而上,到了二楼走廊,便见前面有几名官差朝着她追了过来。
此时沈曼秋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没来得及多想,走到最近的一间客房门前,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住人,飞起一脚就朝房门踹去。
房门应声而开,她一个闪身跑进了房间里面,就见床上一对裸身的男女惊叫着坐了起来。
沈曼秋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径直地冲过去打开了窗户,等到官兵冲入房间时,她早已一跃而下。
正准备拔腿逃跑,突然面前人影一闪,沈曼秋不禁心下一惊,一个后纵想要摆脱那人。
哪知道,那人一声不吭,始终是如影随行地紧跟着她。
追逐了好一阵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仍然是和刚才一模一样,既没有拉远一步,也没有靠近一步。
沈曼秋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不由地停了下来,与那人正面相对,才发现她竟然是一个三十来岁、身着紫衣的美貌女子,遂迟疑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人紧跟着她,既不让她走,可是又没有对她发动攻击,委实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女贼,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我看你这回往哪跑?”紫衣女子还没有说话,就听不远处的罗丽娟一脸得意洋洋的道。
紫衣美貌女子盯着沈曼秋的面庞看了好一会儿,转头对罗丽娟道:“丽娟,你说那字画在她那里?”
“是的,小姑,朱小明亲口告诉我的,我也找人查证过,确实是被她给抢走了!”罗丽娟似乎是对她有点敬畏又有点崇拜,恭敬地点了点头道。
正在这时,街道上一匹快马急驰而来,却是顺利脱身的侯开森眼见沈曼秋身陷重围,便到马厩找了一匹骏马,想要帮她脱出围困。
路上的人纷纷避让,大街上引起一场不小的骚乱喧嚣。
骏马一路飞奔前行,径直地往中间的紫衣女子和沈曼秋而去,那女子恍若未觉。
“小姑小心!”罗丽娟见状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就在奔驰的骏马快要撞上那紫衣女子之时,只见她突然一个闪身,人已然到了骏马一侧,双掌猛地往马背上一催。
她的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好像是比刚刚势不可当的骏马还要快上一截。
只听“碰!”地一声,侯开森连人带马摔飞了出去十数步之外,骏马倒在地上哀嘶不已,而以侯开森敏捷地身手,仍然是没能躲过一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晌都没有能爬起来。
又听一声大喝,沈靖北从天而降遥遥地一掌打向那美貌女子。
他虽然是出身于草莽,可是为人极为耿直,自是不屑于背后偷袭他人,是以出手之前便出声提醒了对方一声。
“不自量力!”紫衣女子冷冷一笑,说着不退反进,连续与沈靖北对了五六掌,随即一掌正中他的左肩。
沈靖北一连倒退了七八步,仍然是收势不住,加上脚上的旧伤未愈,终于是力竭坐倒在地,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显然是这一掌挨得不轻。
“住手!”沈曼秋并没有趁着侯开森和沈靖北攻向紫衣女子时,转身而逃,眼看着那些官差朝着他们两人汹涌而去,不自禁地开口叫道。
她刚才听到紫衣女子和罗丽娟说什么字画在她手里,又提到了朱小明,倒是想起了她曾经从朱小明那里打劫了一副字画,好像是什么顾喜之的作品。看他当时宝贝得不得了的模样,就知道那字画绝非凡品,可是她私下研究了好些时日,却是一点眉目也没有,只好是将它束之高阁,妥善地收藏了起来。
也不知这紫衣女子如此郑重其事的找那副字画,又是为了什么,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紫衣女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把那字画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