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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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华-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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袷且恢皇艿焦セ鞯陌酌ǎ偕鷬L起一身的毛,“吃了寒食散的人哪个不是这么信誓旦旦保证的,以后再也不吃,以后再也不吃,但有哪个人能做到?”

    季瑶张嘴想要反驳几句,不料,刘珣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言辞激烈道:“我知道这寒食散难戒,却也不是没有办法戒掉,你且在屋子里待几日,等你的瘾都退了,我必然放你出去。”

    刘珣身影一晃便转身往屋外走去,面前的视线忽然明亮起来,今日可与祝商约好了在旭飞楼见面的,季瑶急忙站起来追出去:“白鹿!你相信我啊,我一点事都没有,什么药瘾,我都没有吃寒食散怎么会有瘾?”

    “彭!”

    回应她的却是沉闷的关门声,季瑶用力去掰门,却发现不过是徒劳,对着朱门喊了两声也不见外头有什么回应,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季瑶迅速扫了一眼屋子,发现除了一扇朝南紧闭的窗子再无任何出口,只是这窗子被一张红木桌案牢牢抵着,桌上还有许多的瓷瓶,若想移开着实要费不少气力。

    但这是想要出去的唯一途径,季瑶只得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瓷瓶抱到地上,移完这十来个瓷瓶已令她出了一头汗,她颇为怨恨地看了一眼红木桌案,呼了口气准备使出全力一推。

    未想!这看上去颇有份量的红木桌案竟不似想象那般沉重,季瑶一下用力过猛,红木桌案飞快地冲了出去,将地上的十来个瓷瓶撞得稀巴烂。

    季瑶自小被父亲逼着在库房里轻点货物,这瓷瓶值不值钱她一眼便能看出,眼下除了讪笑两声她当真不知如何言语了,但她到底还是心系出逃,推开久未启封的窗子,一下子傻眼了。

    窗外竟是一池绿色的塘,还有几只白鹅在水塘中游玩,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原本就不会凫水,一想到昨日被那个可恶的宫女拉入水下的情形,季瑶只觉得连呼吸都是那般困难了。

    “小姐!小姐!”

    常喜忽然的声音仿佛就像观世音现身,让季瑶好一番激动,忙探出脑袋大声道:“快想办法让我出去!”

    “小姐放心,我已经为小姐找到了船,这就给小姐拉过来。”常喜笑了一声,不等季瑶回应,她的身影一下藏进了假石背后。

    季瑶听说她要找船已是哭笑不得,等常喜那颗脑袋再次出现,更是吃惊地久久合不上嘴,只见常喜将一只系了长绳的木盆丢进了池塘。

    手中的长竹竿对着木盆一推,木盆摇摇晃晃便到了季瑶的窗下,季瑶垂眸看着这花瓶高的木盆露出了难色,偏生出这馊主意的那人还十分欢喜得意地催促道:“小姐快啊,小姐放心,我定能将小姐一口气拉过来。”

    季瑶咬了咬牙,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狠心爬出了窗子,整个人跌进木盆的那一下,木盆猛烈地晃了起来几乎就要侧翻,好在她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墙险险稳住了。

    “嘿呀!”

    不曾想,这还未站稳呢,常喜出手就是猛地一拉,季瑶惊恐着忙蹲下身,险些栽出木盆,忍不住皱眉道:“臭丫头!你小心一点!”

    “对不住啊,小姐,我轻点。”

    好在这个池子并不大,季瑶很快就借着木盆的浮力到了岸边,攀着一旁的假石迅速爬上了岸。

    “好在你还记得我和祝兄的三日之约,不然……”季瑶说到这里耳朵一动,似乎听到了朱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忙转身将木盆捞起来藏在假石之后,随即拉过常喜匆匆往后院跑去。

    “小姐,这边,马车我都备好了!”

    季瑶急急停住脚步,侧身往另一个门跑去,她还是头一回觉得常喜还是很有用的,由衷夸赞道:“常喜,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竟能将事情安排地如此服帖!”

    “嘿嘿……都是小姐教得好。”常喜傻笑了一声,与她一道从无人的偏门跑了出去。

第五十九章 浮出水面() 
旭飞楼是个历经百年不倒的茶楼,不少外地游客至金陵必来旭飞楼,尽管旭飞楼这般出名,金陵的百姓却不怎么来这吃茶看戏,只因这儿的茶太次,喝不下去。

    今日倒也落个清净,季瑶急匆匆奔上二楼,直往靠窗的格间走去,不出所料,里头果然坐着一位俊郎,与那日分别时不同的是,他今日穿的一身骑装,倒也文雅。

    “祝兄。”

    祝商听到季瑶的声音,缓缓抬头,与她四目相对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旭飞楼可不就这么几格间吗?我料想祝兄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看戏的人。”季瑶同样笑吟吟地,在他对面坐下。

    祝商微微点头,扶袖为她倒了一杯茶,还未移到她跟前,便听季瑶迫不及待地问道:“祝兄,我家里的事……”

    祝商颇为无奈地撇了她一眼,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心:“你想知道的事情可不简单,麻烦的很,你和刘珣之间牵扯到的权利争斗实在太多,其中的错综复杂,连我也不能完全看透。”

    季瑶听了他这话,眼中登时闪过一丝失望,未料面前的人忽然提高了音调,满脸郑重道:“但你要知道,很多事情由眼,不由心。

    但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你父亲是死在一个江湖剑客手上。”

    “江湖剑客?!”季瑶吃惊地看着他,脑中闪过的是朱三剑的脸,忙追问道,“那幕后黑手是谁?”

    “倘若我知道,我还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祝商轻摇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不禁皱了皱眉头。

    单单这一举动,季瑶便断定祝商不是金陵人,又看他今日一身骑装,风尘仆仆似乎是从哪里赶来的,当下开口问道:“祝兄是哪里人士?是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

    祝商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闪过一丝警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笑道:“天大地大,五湖四海皆是我家,问这个可没有意思,你只需知道不确切的消息我断然不会告诉你。”

    季瑶默了一默,又问道:“不知祝兄可知道康王是如何死的?”

    “康王?”

    祝商沉吟了一下,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季瑶:“康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仍旧不满足,借着皇帝的信任,肆无忌惮地挥霍权利,最终被群臣上奏,皇帝敌不过万千民意,便赐死了康王,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那与我父亲可有关系?”季瑶快口问出,十分紧张地看着他。

    祝商被她这神情逗乐,强忍住笑意道:“你父亲?你父亲确实收买了不少的大臣,可在我看来,你父亲那番行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就算他不收买人心,康王迟早也是要被赐死的。”

    “为何?”

    “为何?就凭他广结天下豪杰,私下养兵三万,你说皇上能容他吗?”

    季瑶有些犹疑,为何祝商所说和孔雀口中相差如此巨大,她现在是真一头雾水了,不知道究竟该信谁的话好。

    “常季瑶。”

    面前的人忽然一字一顿说的她的名字,季瑶吃了一惊,只见他目光如鹰爪牢牢地盯着自己:“常家大小姐的名号我也是听过的,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看你这迷惑不解的样子,只怕连朝中党派争斗都搞不清楚吧,这传闻果然是信不得的。”

    “是吗?呵呵……”季瑶讪笑了两声,拿起茶杯本想掩饰尴尬,却不想下意识猛灌了一大口,这苦涩难言又毫无香气的茶实在是醉人的很。

    季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继续问道:“那祝兄听过朱三剑……”

    “季瑶!”一道冷冽的声音冷不丁从格间外传来,随即一道靛蓝色身影从竹帘后闪了出来。

    这格间本就不是什么实打实的墙,季瑶知道方才的话必然全数落到他耳中,刘珣断然以为今日所行是在调查他,如此不信任的举动必然引得他生气。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恐怕又要断了。

    “我……”季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张脸登时就烫的烧了起来。

    祝商却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不紧不慢地起身行礼:“世子来的真巧,请坐。”

    “你就是祝商?”刘珣不为所动地站着,一双锋利的目光谨慎地打量着他。

    “是。”

    “我奉劝你一句,金陵没有你想象的简单,你要是想在这里玩什么把戏,别说东宫,我刘珣便是第一个不同意。”刘珣这话说得极不客气,语气也是凶狠之极。

    方才还嬉皮笑脸的祝商,不知道刘珣话中有什么戳到了他的点,一下就变了神色,目光狠戾道:“我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想必世子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这天底下的事若都凭一张嘴说话,那可真是有趣了。”

    “阴阳怪气!”刘珣冷笑了一声,抓过季瑶的手腕便要往外走。

    季瑶由他拉着也不反抗,走了两步忽听祝商开口叫住她,面前的人脚步一顿,季瑶清楚地察觉到他满身的怒气,忙转身对祝商道:“实在是抱歉,祝兄我们改天再聚!”

    “这个你拿着。”祝商将一个瓷瓶塞到季瑶手里,听他越过自己对刘珣道,“季瑶与其他人不同,不必强制戒寒食散,每日吃一粒药丸即可。”

    季瑶原本以为刘珣定然会拒绝祝商的好意,没成想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拉过自己继续往外走。

    “白鹿……”

    旭飞楼下,季瑶神思不定地看着他的背影,紧抓着她手腕的手忽然一松,面前的人竟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目光却不是落在她的脸上,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二楼大开的窗子。

    “你怎么了?”季瑶一颗心不免快了许多,只听他在耳边轻声道,“这个人不简单,你不要与他有过多接触,我怕你被他利用。”

    当下,季瑶的脑子如熬粥一般,简直糊涂地一塌涂地,这究竟该信谁的话?!

    每个人都各有说辞,这让她如何辨识?混乱之中,脑中忽然闪过祝商的话,“很多事情由眼,不由心”登时恍然大悟!

第六十章 自缢逼婚() 
马车上,刘珣阴沉着一张脸,始终一言不语,季瑶踌躇了许久才轻拽他衣袖道:“你别生我的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当年是个什么情形……”

    “当年是个什么情形你不是最清楚吗?为什么还要去问他?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刘珣眼眸一亮,直勾勾地盯着季瑶,季瑶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心中一慌,讪笑了一声才道,“自然……自然也有我不知道的事,祝兄消息灵通,说不定知道我不知道的事。”

    说完这话,刘珣却是没有丝毫回应,季瑶垂眸看着掌心十分地纠结,心中暗想,好不容易建起的信任高墙又要倒塌了……

    一只还算温热的手忽然伸到她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道:“我不是气这个,我是气你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偷跑了出来,还是爬窗走的,你说若是有个万一,那里偏僻无人的,谁救得了你?”

    季瑶见他脸上果然没了怒意,登时笑道:“我下回不敢了,我保证!”

    “你说说你……”

    马车在这个时候猝不及防地停下,季瑶身子一晃,好在身旁那手及时拉住了她,否则真是一头栽出马车去。

    “怎么回事?”

    刘珣拧眉提高了音量,外面传来的却是陌生的声音:“世子!我家小姐悬绫自尽了!还请世子务必去谢府看一看!”

    季瑶闻言眼皮不禁一跳,看向刘珣见他也是愁眉不展,便促声催道:“去看看吧,要是弄出人命来可不好,而且这么一闹,以后谢家绝不会让王府有舒坦日子过。”

    刘珣脸上的吃惊一闪即逝,自两人发生争斗之后,这还是他头一回听到如此宽容善良的话从她口中吐出,目光闪了一闪对马车外喊道:“去谢府!”

    “多谢世子!”

    马车在这高昂的声音中慢慢掉头往来时的方向赶去,刘珣的视线久久顿在季瑶的眼睛上未曾移开片刻,看地季瑶很是不自在,嗔怪道:“你在看什么?”

    “你的眼睛很干净,和一年前一模一样。”刘珣温和的语声缓缓道来,是说不出的温柔,说不出的让人沉醉。

    季瑶被他这么一夸,越发不自在了,僵硬地挪着身子换了个坐姿,身旁那人似乎是耐不住寂静,又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这一去,也许会给王府招进来一个世子妃,若是将来皇上仁慈让我承了父位,那么她就会是当之无愧的王妃。”

    季瑶撇了撇嘴,没有理睬他,心里只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无聊,可又对上他期望的目光忍不住回道:“反正这王妃之位与我无关,那么不管是谁的,我都不在意。”

    “胡说!”刘珣掰过她的身子,迫使她面对着自己,一脸真挚地闪着深情道,“倘若将来我承王位,你必然是王妃的不二人选,全天下再找不到一个能与你季瑶媲美的女子。”

    季瑶听着这话有些飘飘然,诚然,在女子中她的容貌智慧都算不错的,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将她抬得如此高,若是摔下来那可真叫一个惨痛。

    “白鹿,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你问。”

    季瑶支支吾吾吞吐了好一阵,才抬眸问道:“你觉得我算得上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吗?倘若我是个手段阴毒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吁!”

    随着清脆的马嘶声,马车急急停下,一阵混乱的脚步声迅速往马车这边赶来,刘珣掀起车帘一角,看到的是眉头紧皱的谢景先和几个家丁,忙侧身对季瑶道:“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他正要跳下马车,衣袍却被人紧紧拽住,回身看到的是季瑶坚定的脸:“我与你一道去。”

    刘珣顿了一顿,很快默然点头,扶着她一道下了马车,谢景先的视线在这两人身上一顿,脚步一下放慢了,脸色已更差了。

    “见过世子。”

    老顽固倒是将这礼节记得清楚,再不爽也老老实实地行礼了,刘珣微微颔首,开门见山道:“谢玥怎么了?”

    “自那日起,玥儿便心灰意冷,没有求生欲,方才竟发现她欲寻短见,好在被我们拦下了,还希望世子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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