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七王爷暴毙承德殿走水永安山崩压死数百户村民国运危殆之际常季瑶被活埋祭天十三天后她从阴暗地底爬出却忘记了最惨痛的那一年那一年她的父亲惨死母亲遁入空门发誓母女永不相见可真相的惨痛远不如此这短短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懵懂无知的她一夕之间成为众叛亲离的阴诡毒女常季瑶决心要将失去的东西一一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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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活祭()
狂风大作,闪电雷鸣,祭坛上的守卫都被风迷地睁不开眼睛,“轰隆”一声过后,祭坛上的漆红棺材竟被雷电劈成两半!
蜷缩在棺材里的那团东西竟然动了起来,整整十三天,在这没有空气的棺材里,只怕正常人都活不过几个时辰,守卫们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慌不择路地冲下了祭坛。
棺材里的那团东西却是个活人,正是前不久用来活祭的祭品,常家大小姐,常季瑶。
她艰难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灵台猛地一震,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自己怎会在这棺材里?这里莫不是什么坟地?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尽管此时尚在白昼,但常季瑶仍然觉得后背脊椎开始一节一节地发凉,忙不迭爬出棺材,沿着溪流往林外跑去。
这条小溪她太清楚了,她和表姐江楚绣小时候常在溪河对岸玩闹,只是这竹林她却是一步也未踏过,因为爹爹曾说过,这是皇家林苑,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这要是被爹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皇家林苑的棺材里,只怕免不了又是一顿暴揍。
常季瑶忙安慰起自己来,后院里有个狗洞,从那里回去只怕爹爹是不会知晓的。
那是阿旺和自己专属小门,每每记挂外面的朋友时,她便从那狗洞里钻进钻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得一日闲。
这里离家并不远,常季瑶匆匆脚步间竟已到了集市,这是回府的必经之地,也是她从小玩耍的去处,可她这一现身犹如巨石入水,惊起一片惊骇。
“大白天活见鬼啊!妈呀!”
“你们听说了没有,整整十三天,十三天了!可是蜡烛就是怎么也点不起来!难道她死的不甘心了?”
常季瑶垂眸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子,心中一惊,不就是没穿鞋吗?至于这么捕风捉影吗?
她目光一扫忽然看到那卖白菜的王婆子居然肚子平平,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这王婆子不是怀~孕才五个月吗?这孩子生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常季瑶好奇地走向王婆子,王婆子却连连后退,惊恐地不知如何是好,“咚”地一声就给跪下了,扯着嗓子喊道:“常大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害我啊,你生前常做我的生意,死后我却没有给你烧半张纸钱,是我错了!我一会回去就给你烧钱,你发发慈悲,走吧!”
就连那几个年纪大的老太公也抖着身子从凳椅上站起来,眼看着就要屈膝下跪,这不是要折自己的寿吗?!
常季瑶心口猛地一震,忙冲上去扶老太公们,围观的人群顿时尖叫着连连后退,常季瑶只得远远地站着:“陈叔、王叔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季瑶哪里受得起你们如此大礼?”
“管她呢,青天白日的,一棍子打跑了再说!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这女鬼还能奈我们何!”
人群中有人忽然提议,几个壮汉面面相觑了一阵,咬着牙点头,一把抓过身边的扁担往常季瑶冲过去,方才还哭哭啼啼的几个妇女,这时候也躲在男人身后,抓起鸡蛋白菜阴侧侧地丢出去。
“你们干什么?!我哪得罪你们了?”
别人要打自己,岂有不跑的道理?常季瑶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身后那群人简直是有病,有病至极!
壮汉紧追不舍,常季瑶脚下又没鞋,一个不慎便划破了脚丫子,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倒在地上。
“看你这女鬼往哪跑!”壮汉们迅速冲上来将常季瑶团团围住,手中的扁担不由分说地便往她身上挥去。
常季瑶简直欲哭无泪,扁担迎着脑袋下来的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地闭眼抱头,将身体紧紧蜷缩在一处。
“彭!”
“啊哟!”
惨叫的却不是常季瑶,而是那几个壮汉,常季瑶吃惊地睁开眼睛,只见那些壮汉个个都倒在地上面露痛苦,正吃惊着,一只看上去有力的手忽然出现在面前,随即入耳的是十分温柔的声音:“季瑶,快起来。”
常季瑶忙顺着手的方向抬眸,见是老朋友肃王刘绍,一颗心顿时安定下来。
刘绍从小便在军营里长大,是朝中为数不多的能领兵打仗的皇子,自从三年前被皇上派去南阳郡剿灭贼寇,这期间便是连书信都未曾来过一封,实在叫人生气。
“还不起来?”刘绍见她迟迟没有动静,目光一撇发现了她脚上的血迹,好笑地蹲身抱起她,“受伤了也不吭一声?四年不见,你这性子是一点都没变啊。”
“四年?你怎么……”常季瑶奇怪地看着他,正要取笑他连日子都不会算了,刘绍洪亮的嗓音将自己后面半句话话掩盖了。
“你们这些刁民!天子脚下也敢行这等恶事,实在是胆大妄为!来人!通通给我抓起来,全部带走!”
“是!”
刘绍身后一排士兵齐齐应声,迅速冲进了人群,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兵,这会子便全四散抱头胡乱逃窜了。
“孔雀,抓他们就算了,我只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常季瑶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刘绍可就不淡定了,手一抖差点将她从怀里扔出去。
孔雀是幼时常季瑶给自己取的绰号,没成想隔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叫的这么顺口,可自己堂堂一个皇子,被叫孔雀未免也太丢人了。
“季瑶,你以后别……”
“快把他带过来!”常季瑶目光一闪,打断了刘绍的话,指着其中一个壮汉,着急地对着副将比划。
副将王蒙应了一声,脚步稳重却又灵巧地很,佩刀未曾出鞘就将那壮汉捉到了常季瑶面前。
“大头哥,我平日里也没少买你的那些小玩意儿,你老婆难产没钱还是我借钱给你的,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此狠手?”
大头哥脸色一红,羞恼地看了常季瑶一眼,盯着她脚底的血才讪讪道:“常大小姐,你没死吗?可是你怎么会没死呢?”
“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别给我在这里绕关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刘绍瞪了他一眼,大头哥被他这如刀一般的目光吓得不轻,忙将事情原委道出。
常季瑶听罢,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不久前七王爷暴毙、承德殿走水加之永安山崩压死数百户村民,国师卜卦得出国运不稳,需要一个八字天地相合的女子进行活祭。
巧了,这个八字天地相合的女子正是自己,十三天前,国师便在祭坛设下祭礼,末了说这祭礼需十三日后方知晓结果,若到时火烛燃而长尽,则表示活祭成。
奇怪就奇怪在十三天过去了,这火烛是怎么也点不着,更令人震惊的是,自己此刻还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集市,难免令人心生恐惧。
可常季瑶更害怕地绝不止于此,她愕然发现大头哥口中的这些大事自己竟是一桩一件也记不得了,忙抓住刘绍的肩头不安道:“现如今是永平几年几月?”
“二十七啊,十一月,怎么了?”
刘绍见常季瑶面色一震,忙追问道:“季瑶,怎么回事?”
永平二十七年……永平二十七年……常季瑶心口狂跳不止,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样,自己的记忆竟然停留在永平二十六年八月,此后的事便是一无所知!
第二章 国运危殆()
女鬼出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不等刘绍将常季瑶送回常府,羽林军都尉周子来便亲自带着六千士兵前来捉尸。
只是周子来没有料到,刘绍会在这个时候回都城,更当起了常季瑶的贴身护卫,眼下高声提醒道:“肃王战功赫赫,还是与这等妖孽少为接触为好,免得祸殃已身。”
常季瑶记得这个周子来,他直属皇宫,只效忠皇帝一人,是谁的人情也不给,谁的面子也不卖,平日里嚣张的很。
她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刘绍轻拍自己的手背回应道:“我回来就是向父皇复命的,自然是要进宫的,我顺道呢将季瑶带进宫去,有什么话我自然会向父皇解释清楚,就不劳周都尉费心了。”
周子来紧紧盯着刘绍的脸,到底没敢拂了他的脸,带着来时的六千士兵气势汹汹地跟在刘绍的队伍后面。
“孔雀,怎么办?要是到时候皇上断定我是妖孽,要处死我,我该怎么办?”常季瑶与他共乘一马,看不见他的神情,见他迟迟不应声,忙侧过身抬头去看。
“别动!”刘绍将她搂的更紧,音调严肃道,“什么狗屁祭礼,这蜡烛点不着不就说明了一切吗?倘若父皇到时仍不肯放过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常季瑶应了一声,目光一闪忽然看见不远处杀出一人一马,正往自己这边赶来,仔细一看竟是太子,不由得“咦”了一声。
“季瑶!”
太子的呼喊声响亮又清楚,刘绍目光不乱,手中的马鞭奋力一挥就往皇宫赶去,他素来就讨厌太子,此刻更是半点也不想见到他。
马颠簸的厉害,常季瑶胃里一阵翻腾,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好在这噩梦一般的颠簸很快在宫城前停下,常季瑶下马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也是,十三天没吃东西了,哪里还吐的出东西?
“肃王!”
宫门内的侍卫、路过的宫女见到疾步行走的刘绍,纷纷停下来行礼,刘绍始终没有停留的意思,迅速地带着季瑶往御书房赶去。
令二人吃惊的是,御书房里站了不少的皇子公主,可以说整个皇宫的皇子公主都在这里了,而高坐龙椅的老皇帝却是一言不发地转着手中佛珠,也不知是何用意?
常家家境殷实,多年来任劳任怨地做着太子的库房,由其随意支钱,这样的大户人家着实少见,因隔着太子这层关系,季瑶自小便与这些皇家子弟打闹在一处,彼此很是熟悉。
但和她玩的最好的,便是解忧公主,她今日着一件水绿色流袖收腰裙,裙摆纱层间依稀可见几朵水银色玉兰,季瑶记得很清楚,解忧绣工了得,时常来了兴致在衣摆上绣些别致的东西。
看来这个习惯她到现在都没有变,只不过那秀丽脱俗的脸上不知为何生出一对凌厉的目光,往日的轻灵生脱之意荡然无存!
“儿臣参见父皇!”刘绍的声音将季瑶的思绪拉回,她忙跟着刘绍跪倒在地,对着老皇帝磕头行礼。
老皇帝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肃儿,父皇知道你这几年为大宋出了不少的力,但是父皇此刻没有心思为你论功行赏,你的事暂且先搁一搁吧。”
“父皇可是要处理季瑶活祭一事?”刘绍不等老皇帝回应,便着急抢口道,“儿臣敢拿性命担保,季瑶的的确确是人,并不是什么女尸或者女鬼。”
皇帝浑浊的双目一转,看向一旁的国师,国师默然朝他走了两步,用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听的到声音说道:“活祭不成,不管是人是鬼都没有留下的道理。”
常季瑶心口猛地一震,心里哀叹,果然逃不过处死的命运,正打算装疯卖傻,太子忽然冲了进来,高声大喊道:“父皇!万万不可啊!烛火不鸣,这是老天不肯收人啊,我们又怎么能拂背上苍的意思?”
皇帝原本就紧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正想说说太子这没规矩的行径,刘绍已经跟着开口道:“不过是几个意外凑在一起罢了,谈什么国运危殆呢?儿臣一路从南阳回来,见各州百姓衣食无忧,民乐仲仲,正是我大宋国运兴隆的太平盛世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胡言乱语,非要闹得满城不安生!”
国师听了这话倒是镇定,什么反应也没有,一言不驳的样子反倒让皇帝更倾向于他,挪了挪身子道:“国运是否兴隆,不是你们能看出来的,国师……多次进行八卦九宫的推算,想来是不会错的。既然这活祭不能停,又是关乎国运的大事,所以常季瑶必须死。”
“父皇!”
“好了!朕今日召你们到这来,不是听你们来为谁求情的,是想请国师为你们几个算上一卦,至于国运的事还容不得你们插嘴。”皇帝瞪了太子和刘绍一眼,直起身子正打算起身,忽然听到一掷地有声的问句,抬眸望去正是跪在殿前的常季瑶开口说话。
“皇上,民女这几日在棺中遇到一件奇怪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季瑶稳出心神,决定豁出去试一试。
“当讲当讲,季瑶你快说来!”皇帝不应声,太子便着急地在一旁催促,季瑶跪地笔直,没有开口的意思。
皇帝见她如此知礼节,不免心中一动,抬手道:“你说吧。”
“民女在棺中昏睡之时,见到了一位坐着七香车而来的白袍道人,他告诉民女南龙入关,龙脉层层剥蜕,洛阳有座祁山当是天地骨巨中物,为灵气聚集之地。只不过山火即将席卷而来,来势汹涌,危则断根,倘若及时提防,便可免去这一劫难。”
季瑶此言一出,皇帝震惊地有些坐不住,昨日国师才卜算出龙脉当在洛阳开封一带,没成想面前的女子竟将龙脉之地说的如此详细,难道真的遇见神人了?
皇帝偏头看向国师,见他也是一脸吃惊,忙追问道:“国师有何高见?”
“这……”
季瑶垂眸盯着地面,不去看面前这些人的神情,她哪里懂这些风水八卦?更别提勘测龙脉了,这些话都是她从一位精通八卦的故友那听来的。至于山火自然是她胡诌乱语了。
太子见国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惊奇叹了一声,迎上皇帝侧过来的目光,提醒道:“父皇,儿臣隐约记得天神之中以七香车为坐骑的似乎只有紫薇大帝一位……”
“难怪!难怪!难怪!”皇帝激动地坐不住,猛地起身,冲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