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又惊讶的站起身;他失笑道;“夫人!您可真是了不得啊!这事;在下昨晚才得了确切的消息;认定谭记确实反水了。没想到您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先在下一步。”
苏青河冷笑一声;“不是我了不得!而是别人了不得!你们的事情;你确定没有别人知道吗”
马六确实想这么说;但如今他就是再傻也知道;他们的行踪;早被人察觉了。这让他不由的警惕了起来。再一回想;夫人压根就没有出过门;那么她的消息从哪来的。这宅子里;必然还有一股势力!
是谁呢
马文是自己的侄儿;偶尔也替自己传消息。他是自己这一拨的!而且也不可能背叛!即便背叛;别人也不可能信任他。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天生就是绑在一条利益链上的。
哑婆吗!他否定了!哑婆的来历;他和主子都调查过;绝对清白!否则不会把厨房这么要紧的地方给她管。而且;夫人把哑婆的两个孩子接进来;就已经把可能出现的纰漏堵住了。更何况;今天这么要紧的谈话;夫人也没特意避开哑婆!这就证明;暂时没发现哑婆不妥。
那么!只剩下一个人了!而这个平时一直不怎么出院子的人;今儿恰恰不在!
可怎么会是她呢!她可是跟在夫人身边好些年的人了!正因为打小伺候夫人;所以;还真是没人查过她!
石榴!真会是她吗!
第9章 摊牌()
第九章摊牌
马六看向苏青河;不确定的道;“怎么会是她”
“你问我!呵呵。。。。。。”苏青河放下茶盏;冷眼瞥了马六一眼;“我又能问谁呢”她抬手让马六坐下;“当然了;与你们而言;她可能是敌人!但与我而言;却未必!”
马六瞳孔一缩;这话的意思可就丰富了!就差明说他马六要对她们母子三人图谋不轨了。
当然;如果易地而处的话;他也会更偏向一个在自己身边时日更久的人。毕竟她虽然有不妥;但数年来;从没做过对主子不好的事。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取信于人了。
马六嘴角微动;这让他怎么解释!
苏青河微微一笑;语气又轻缓了起来;“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想听听你的解释。就算哪天真的不幸;意外死了;也好歹能做个明白鬼!”
马六叹了口气;“夫人;在下敢对天发誓;对您和两位小主子;我们没有半点坏心!”
“我们!”苏青河挑眉;“愿闻其详!”
“没错!我们!我们一共十八人;都是主子留下来;保护您的!当时;没想到您那么快会有了身孕;所以;后来;任务里自然就多了保护小主子们这一项。”马六瞥了一眼在堂屋门口的两个小主子;低声说道。
这应该是实话!因为她和沈怀孝之间只有那么一次;还是匆忙之间成事的。能怀上孩子;确实很意外。苏青河点点头;“你们主子;怎么会知道我会有危险;还特意留下人来!而他明知道我有危险;为什么不带着我离开;将我孤身一人留在这里。他如今又身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只言片语传回来。这些都是跟我休戚相关的问题;你不会拒绝回答吧!”
马六脸上露出几分苦涩的笑意;“主子也是迫不得已!他的本意;是想更好的保护您。”
苏青河冷笑一声;“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抛妻弃子喽!”
马六站起身来;“夫人!主子也是有苦衷的!他心里比谁都苦!”
苏青河看着马六;一言不发。
马六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眀启十四年春;那场大战;主子在战场上身负重伤;曾一度失踪!您是知道的吧。”
苏青河点点头;那场大战;是记忆中存在的。那年;刚开春;还下了一场大雪;她的养父苏寒从战场上的雪堆底下;救出了沈怀孝。也就是那个时候;有‘神医圣手’之称的苏寒;被北辽打扫战场的士兵;一箭射穿肚子。苏寒咬着牙将只剩下一口气的沈怀孝背了回来;给他治伤。而他自己的伤;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再加上年纪又大了;恢复缓慢;终究给身体留下了后患。不足一个月;就病逝了!
“主子的家里;也就是辅国公府;怕主子落到北辽人手里;于是先下手;对外称;主子在战场受了重伤;生死难料。已经被接回府里;只怕凶多吉少。”
苏青河略一沉吟;也表示理解。辅国公的嫡孙若是被俘;牵扯甚大。这样虽然无情;但从大局考虑;也是情有可原。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保护了他!
马六对苏青河的反应;诧异的挑挑眉;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紧接着;辅国公府以冲喜为由;给主子定了一门亲事!”马六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
苏青河手里的茶盏也应声落地。
这是什么意思!苏青河皱起眉头;“那么;我这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外室!也就是说;他沈怀孝匆匆离开;是回家娶亲去了!”
“不是!夫人别误会;听在下说完。”马六连忙解释。
“这婚事进行的很快;前后也就不足一个月的功夫;那边就已经定下了日子。正是三月初五!”
苏青河眉头一皱;她记得很清楚;她的婚礼是三月三举行的!那么;也许就是那天;他才收到家里的消息;所以匆匆离开;“他是为了阻止家里的那场婚礼!”
马文点点头;“当时事情来的太快!根本就没有安排后续的事情。主子又怕夫人多想;这才打算先斩后奏。”
苏青河没有说话;仿佛是接受了他的说法;又仿佛只是等他说下去。
“主子日赶夜赶;还是没有赶上。在离京城还有一日路程的通州;主子收到了家里的消息;他这才知道事情不好!已经远不是他能掌控的!”
“所以;他没有回家!而是连夜去了西北!”
苏青河手指敲着桌面;对于沈怀孝是不是另娶;她还真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嫁的是沈念恩。逼急了她;不认沈怀孝也就是了!沈念恩的遗孀;比起沈怀孝的外室;自然是前者更体面。所以;马六的话;并没有说到重点;她想知道的事;谁想取她和孩子的性命。如果是那个新娶进门的女人;倒也说的过去。从闺女的话里知道;刺客只杀了她和沈飞麟。也就是说;她和儿子;损害了别人的利益。她先那女人一步进门;养父又救了沈怀孝的性命;所以;这嫡妻之位该谁做;还真不一定。而沈飞麟是长子;甚至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自然挡了别人的路。
会是这么简单吗
苏青河摇摇头;能让沈怀孝躲出去;显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看向马六;等他进一步解释。
“眀启十四年三月初五;良国公高家的孙女进门;成了辅国公家的少夫人。因为对外宣称主子伤重;所以;这位少夫人进门;是与公鸡拜的堂!”
“眀启十四年八月十二;少夫人产下一名女婴。虽是早产;但据说;母女都还康健!国公府为此曾大办佛事;为这位小姐祈福。”
马六的话;没有丝毫感□□彩!但里面透露出来的消息;让苏青河心里掀起了巨浪!
三月初五进门;八月十二产女!不足六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健康!
而且;沈怀孝压根就没有回过国公府!
那这个孩子是从哪蹦出来的!
若说是沈怀孝之前就与这个女人不清不楚;时间上根本就对不上!因为初春的大战;光是准备的时间;就足足有半年!也就是说;从眀启十三年后半年之后;沈怀孝压根就没回过京城!
这个良国公府的姑娘;顶着沈怀孝夫人的身份!婚前失贞不说;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而辅国公府上下;竟然就这么默认了!
这里面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那么;她们母子的存在;也确实是足够碍眼!别人想尽办法遮掩的丑事;只要她们母子一出现;就相当于揭开了那层遮羞布!那些丑事;也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难怪会被杀人灭口!
苏青河猜测;辅国公府当时;一定以为沈怀孝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才会想着利用死人一把;将利润最大化吧!而良国公府又是做了什么样的让步;才让辅国公府接受这样的安排。
沈怀孝的大姐;是当朝太子妃。
而良国公府高家;却出了一位继后。而这个继后;还育有一位皇子;已经成年了!听说;颇得皇上宠爱!
只怕这场交易中;隐隐的透着宫里的影子!
所以;沈怀孝才不得不躲!只要他身在西北;引开众人的视线;她才是安全的!孩子也才是安全的!
苏青河的心蓦地轻松了起来!只要知道症结出在哪里;那么事情反而更简单了。
她也没有问马六关于那十八个人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马六见苏青河确实没有异样;才起身告退;“您放心!谭记掀不起浪!”
苏青河微微一笑;送马六出去。一个谭记是掀不起浪;但这背后的人;哪里是肯善罢甘休的!
马六出了堂屋;脚步一顿。他回头看了两个小主子一眼;心里难免觉得奇怪。这俩孩子;怎么看;都像是在放风。他摇摇头;或许真是想多了吧。
苏青河拉了两个孩子的手;“进去吧;外面多冷啊!瞧这手凉的。”将两个孩子带进去;脱了他们的鞋子;塞到炕上;捂上被子;一人给倒了一小碗姜汤;看着他们喝下去;才算完。
“暖和点没有啊!”苏青河从柜子里端出一碟子枣糕;“吃点点心;垫垫肚子。看马文那小子能不能买回鹿肉了。要是买回来;晌午给你们炙鹿肉吃。”
沈菲琪一直低着头;她的脸惨白惨白的!
她想起来了!那个女人!还有那个所谓的姐姐!
原来;那个女人是如此的不堪!而那个所谓的姐姐;根本就不是爹爹的女儿!难怪!难怪呢!她上辈子;怎么会那么蠢!
苏青河捧了闺女的脸;心里就突了一下!“怎么了!娘的宝贝这是怎么了!”
沈菲琪一头扎进苏青河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听的人忍不住心酸。这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沧桑和悲凉!
苏青河的眼泪跟着就下来了!一定是今天的谈话;触动了闺女大脑深处一些悲伤痛苦的记忆!而这个记忆;很可能跟那个女人有关!
她的眸光一冷;怎样对她都无所谓;她不在乎!但胆敢伤害她的孩子;那就只能不死不休!
第10章 求援()
第十章求援
西北凉州;西将军府。
凉州城;是边塞的古城。初冬的凉州;一眼望去;万物凋敝。
坐落在凉州军武街的西将军府;占地不算大;但地段绝对算得上好;五进的大宅子;门口石狮子威风赫赫。都说这座府里的主人;沈怀孝沈将军;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是因为他在京城背景深厚。甚至传言;沈怀孝出身辅国公府。当然;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是不怎么相信的!如果真是名门贵胄;谁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卖命啊!
沈三是以前是沈怀孝的贴身护卫;如今在凉州;倒当起了这座宅子的管家。说是管家;也不过是对外蒙人的说法;他真实的差事;是为主子收集各方面的消息;管理各地埋下的暗桩。
昨儿半夜;他就收到来自辽东的消息;今儿一早;又收到一封加急的信。他敏感的意识到;事情好似真的不对了!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一早;就敲响了主子的房门。
“什么事啊!”沈大从里面出来;“主子刚起来。”沈大也就二十出头;容长脸;面容还带着几分清秀;扔到大街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个秀才公。跟沈三这种凶悍外漏的长相;截然不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跟在主子身边;沈三就得退居幕后的主要原因。他的长相太具有欺骗性;而沈三的长相;攻击性十分明显;容易让别人心生警惕。
“老大!出大事了!”沈三也没心情跟沈大磨牙;他压低声音;“是辽东出事了!”
沈大面色一变;赶紧转身进去;紧接着里面就传来一声冷冽的召唤声;“进来吧!”
沈怀孝生的极好!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小时候;曾被人赞过‘貌若好女’。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张脸越发的棱角分明;男子气概尽显;又时常冷着一张脸;还真没什么人敢拿相貌再打趣他。如今在军中历练几年;身上又添了几分豪迈之气与威严;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沈三进来;见主子正在擦脸;忙行了礼;低声回道;“辽东来信了!昨晚和今早连着来了两封。”他见主子已经扔下擦脸的毛巾;看向他;他马上把怀里的信掏出来;双手递上;“只怕出事了!”他这样猜测。
沈怀孝一把拿过信;匆忙展开;而后面色大变。他一巴掌拍在黄花梨木的案几上;震的上面的陈设砰砰乱跳。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沈怀孝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件事;背后不简单!他一个人;根本就兜不住!沈怀孝马上认识到这一点!没有什么比护不住老婆孩子更让人觉得窝囊!
他烦躁的在屋里转了又转;才下定了决心;“更衣;去安郡王府!”
沈大心里一突!马上点头应是。
安郡王;是当今眀启帝的第四子;粟远冽。生母曾为位居主位的贤妃;但不知为何;后被打入冷宫。因四皇子长相与皇上颇为相像;在宫内才能平安长大。眀启帝虽然厌恶了贤妃;但对这个儿子;还算不错。如今二十岁的粟远冽能被封为郡王;又手握军权驻守边关;就知道在皇上的心目中;对这个四儿子还是看中的。
传说肖似皇帝的安郡王;早早的蓄起了一把大胡须!年纪看起来平白的大了许多。黑压压的一把大胡子遮住了脸;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与皇帝相似。
沈怀孝顺利的见到了安郡王。两人年纪相仿;打小就是认识的。
此刻;他再看向安郡王的大胡子;心中就有些复杂。只怕这大胡子;不只是为了不让人通过他窥伺圣颜那么简单!他不由想起了洞房花烛之时;见到的那张脸!
两张脸此刻就这么的重叠在一起!一样的丹凤眼!一样的长眉!
他还记得;当时几乎吓萎了过去!
安郡王挑挑眉;看向沈怀孝。对沈怀孝;他是赞赏的!但对于辅国公府沈家;他真是全无好感!那些个龌龊事;他都不愿意脏了自己的嘴!
“沈将军这么一大早前来;就是为了看着本王发呆吗”安郡王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冷声问道。
“四殿下!末将今日前来;是来求援的!”沈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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