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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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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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消息一出,但凡对当年那场叛乱还心有余悸的,得知真相都不由得含泪感慨。

    得知这个消息,南峣暄立马带着着急担心的许清欢去了天牢。她知道,虽然萧锦的事,许清欢的波动没有那么大,但是没有见到萧锦的最后一面,许清欢心里始终留着遗憾。他不想,让这种事再发生在她身上。

    当然,许清欢这张脸代表的身份太不一般,只得先装扮一番,然后将云容裳单独提出牢房。

    可由于云容裳身怀有孕,叶泽华不放心她一人被带出来,南峣暄想了想,于是将两人一同提了出来。

    “清欢!”一见到许清欢,云容裳便泪落当场,上前一把扑倒许清欢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哭着说:“你这个死丫头,大婚之后,就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我都听说你那日受了好重好重的伤,你都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呵呵你先松开我,你肚子里的宝宝压得我都快站不稳了。”许清欢也是哭笑不得地将云容裳从怀里拉出来。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一不小心就落泪。

    云容裳这才松开搂着她的手,一手托着肚子,一手轻轻拍了拍肚子,低头温柔地笑着跟肚子说:“小刀,快看呀,这是你干娘。”

    闻言,许清欢嘴角一抽,“小刀?你给她取的名字?”

    “对呀!”云容裳一本正经地点头,说:“其实我想给他取名叫长剑的,可是夫君说长剑不太文雅,后来我说了很多,最终夫君说,还是小刀比较好。”

    许清欢默默地想象了一下云容裳可能会说的名字,突然觉得小刀这个名字应该是很不错了。“可是,万一是个姑娘呢?”

    “是姑娘怎么了?是姑娘就不能叫小刀吗?我姑娘,叫大刀都没问题!”云容裳一脸自豪地拍了拍她快临盆的肚子。

    “恩是呢。”她冷汗着点头。

    在一旁的两个男人看着拉在一起的小女人,不由得扶额,貌似两人把此时的境地忘记了。

    “对了清欢,我都跟夫君说了,我的孩子一定要认你做干娘!”云容裳吐了吐舌头,“可是夫君说你现在是皇后,不能随便让小刀认你做干娘。可是,你就是你嘛!我不管什么皇后不皇后,你说呢?”

    “恩,是!我是小刀干娘!”许清欢笑着点头,拉着云容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馥儿,没有人为难你吧?”

    云容裳一愣,她知道,今日许清欢来,为的就是这件事,总归都会扯回这件事的。她笑着说:“没有,你放心吧。我可是孕妇!谁敢拿我怎么样!”

    “馥儿,你,我,如果”

    “清欢。”云容裳打断许清欢的话,一手拉着她,一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声音温柔而坚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小刀都会和夫君在一起。”

    “可是,就算是为小刀,你”

    “谢谢你,清欢。”云容裳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叶泽华:“如果不能跟夫君在一起,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就像,锦儿,我相信,她的离世,轩辕皇帝活着,心却已跟着锦儿去了。”

    这是云容裳少有的认真,许清欢回头看向南峣暄,想到假若自己死了,他怎么办呢?一时间,情绪堵在心头。“嗯。你好好照顾自己。”

    看着云容裳眉眼带笑,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她即将回去的地方是天牢,长叹一口气:“有什么事,你一定要找我。”可想了想又怕她找了北如歌,又添加到:“如果有需要,去让人去南王府。”

    “好。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听夫君说,后宫特别可怕,是会吃人的。”这下反而是云容裳满脸的担心,拉着她的手再三叮嘱:“你一个人在宫里,跟前也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可千万要对自己好,别叫人欺了去。”

    “好。”许清欢抬手想要抱抱云容裳,却又因为她的大肚子,缩回了手,一时间,彼此看着对方的动作都不由得笑了。

    还记得当初,在溪山寺的那个伙房,只是因为肚子咕噜叫,两人相识。

    好像还在昨天。

    原来日子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这么久,久到她已出嫁,她已有孕在身。

    这一次见面,本意是想救她出来,却最终成了久别相见的感情诉说。看着叶泽华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夜色中,两人相视一笑,一点也没有前方步步艰险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格外的温馨,一片和谐。

113 生离死别诉情话() 
是夜,月高挂。om

    “皇上。”

    南瑾瑜放下手中的奏折,提笔在圣旨上写下几行字,然后加上圣玺:“朕知道,你去吧。”

    云战双手接过圣旨,一脸感激和难掩的欣喜:“谢主隆恩。”

    南瑾瑜只是点点头,便拿起奏折重新开始批阅。等云战退下,才抬起头,环视了一眼空荡的大殿,长叹一口气。

    以前竹默和云战总是伴左右,而如今竹默去了,如果云容裳再出什么事,怕是云战也

    揣着圣旨的云战立马往天牢赶去,一路脚底带着风,好似晚一会儿,就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爹?”牢门打开,云容裳一脸疑惑,但见着云战,第一反应还是上前扑进他的怀抱。“你怎么来了?”

    但是在云战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便被叶泽华阻止:“岳父,能否借一步说话?”

    云战看着云容裳,想了想,还是点头。

    不知道,叶泽华跟云战说了什么,云战一脸凝重,只是嘱咐了云容裳几句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便离去。

    八月底。

    斩刑之期这日,一直不曾露面的云战再次出现。

    牢中人人一脸沉重,云容裳看着进门的云战,愧疚、自责、悲痛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最终哽咽地唤了一声:“爹”

    云战抑制着手颤抖的弧度,抚上她的脸颊,轻轻地替她理了理鬓角乱了的头发,“让馥儿受苦了,爹来接馥儿回家”

    “回家?”云容裳脸脸上的笑意凝固,望着云战的眼睛闪烁着不安。“爹,您”

    “你看,爹已经跟皇上请旨了,皇上恕你无罪。”说着,云战将圣旨掏出来,捧给她看。“别怕,有爹在呢。”

    “爹”云容裳将圣旨推回云战的怀里,咬了咬下唇,低着头小声地说:“我不走。”

    “你说什么?”云战的神色有些崩裂。om

    云容裳忍着悲痛,抬头却是一脸坚定:“爹,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我嫁入叶家那日起,不论前路如何,我都做好了与夫君同生共死的准备。”

    愣了许久的云战,讷讷开口问:“可是馥儿,你要是去了,那爹怎么办?”

    “爹”

    “你不为自己考虑,你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呀!你不是跟爹说,你给她取名字叫小刀吗?还说让爹教她耍大刀吗?你都忘了吗?啊?”云战似乎从来没有料到过云容裳会拒绝,一下子有些无措,在他的记忆力,云容裳应该还跟以前一样,高兴地跳起来,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说“爹你真棒”而不是这样

    “爹,对不起,你就当女儿不孝,没有我这个女儿吧!”云容裳捂着嘴,忍不住落下了泪,面对云战的目光,生生地别开了脸。

    “爹怎么能没有馥儿呢?”他一脸“乖,别跟爹说笑置气”的神情,伸出想要拉着云容裳,却被她避开,手停滞在空中,突然像个无助的孩子。

    “爹,您别逼馥儿好吗?”眨眼间,又淌下泪两行,哽咽着握住云战的大手,护着肚子跪了下去:“是馥儿不好,有负您的生养之恩,不仅未能在您跟前好好尽孝道,还总是惹事让您操心,馥儿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可是馥儿求求您,不要分开馥儿与夫君,好不好?没有夫君,馥儿不知道怎么活”

    云容裳话落,只见云战竟跟着直直地跪在她跟前:“爹也求求你,跟爹回家好不好?爹什么都不要,只想你好好的。是爹没用,才害你遭这牢狱之灾,馥儿乖,你跟爹回家吧,爹什么都依你。”

    “爹就只有馥儿呀,没有了馥儿,你让爹怎么活啊”

    一时间,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场景,无不心酸叹息。

    云战,这个沙场的老将,哪怕当年敌军将领刀锋落在脸上,也不曾有半分退缩,何其顶天立地。而今,却为他的女儿,生生下了跪。

    “爹!”云容裳抬手扶云战起来,他却岿然不动。“您快起来,您怎么能跪下呢!”

    “爹不跪下,你就要死了!就当爹求你,爹跪下求你,跟爹回去好不好!”云战红着眼眶,压抑着胸腔中的情绪,低吼到。

    “馥儿,你随岳父回去吧。”叶泽华干哑着喉咙说到。

    闻言,云容裳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泽华,睫毛还挂着碎碎的眼泪:“夫君,你说什么?!”

    “从一开始我就是这样想的。哪怕只有你一人,我也舍不得你与我一同受苦。更何况”叶泽华顿了顿,整理了一会儿情绪,再次开口,沉重:“更何况,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我如何能让你跟我丢了性命!”

    “不!你骗我!”云容裳生气地挥开叶泽华扶住她的手,“我们明明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生死不论的!为什么你说话不算数!”

    “你现在是娘了,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小刀想一想。他马上就要出生了,你不能剥夺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你怎么忍心,怎么舍得,让还没出世的她跟着我们去死?”

    “你不是说,她以后会像你一样漂亮,像我一样聪明,长着跟你一样又黑又大的眼睛,跟我一样高挺的鼻梁吗?你不是还说,等她会走了,要带她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吗?”叶泽华牵起云容裳的手,轻轻地放在腹部。

    “你不是跟我说,她老早都会踢你了吗?你说,她肯定跟你一样爱动,到时候要让她好好学武,谁也不敢把她欺负吗?”

    “可是我”

    “我们的小刀,她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她一直那么听话,你做母亲的要做好榜样呀,别到时候等她出生学坏了怎么办?你听,她是不是有在跟你说:‘娘亲,别丢下我’?”

    “我不要”云容裳跪靠在叶泽华怀里,不住地哭泣:“我不要,我不要看着你死,不要跟你分开。我知道我不够好,我不配做小刀的母亲,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那你就能够做得到看着岳父一直跪在你跟前吗?我也做不到啊!你是我的妻子,怀着我的孩子,你让我看着我的岳父跪在跟前,由着我的妻儿跟我一起赴死吗?!”叶泽华低低地嘶吼到,压抑而沉重。

    想来是,叶泽华从未对她这般黑着脸,从未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云容裳竟被唬住了一般,一时间忘了说话,挂着泪,怔怔地看着他。

    见她这副模样,叶泽华心疼地红了眼,哑着嗓子,几乎以气流在说话:“你可以的!我知道,你可以的!你是小刀的母亲,你可以更坚强的。答应我,让小刀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健健康康长大。好好地照顾岳父,我不在,你要听岳父的话”

    “我不要叶泽华,我不”

    叶泽华低头吻住她一张一合的嘴唇,吻了一下又一下,最后将她揽入怀中,手臂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你知道吗?率真的你,生气的你,可爱的你,爱笑的你,爱凶的你所有的你,我都喜欢。我不在,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小刀。我爱你”

    在云容裳失去意识之前,鼻翕前是叶泽华的气息,耳畔是他好听的嗓音,说着她一直想听的情话,只是,如果可以重来,她宁可永远也听不到。

    叶泽华将云容裳抱在怀中,垂头将她的容颜刻画在心里,许久,小心翼翼地将她交给云战,然后跪在云战跟前:“小胥无用,有负岳父重托。此后,妻儿就拜托岳父,如有来生,再作报答!”

    云战抱着云容裳,长叹一口气:“能嫁与你,是馥儿的福气。只是”想了想,他便吞回了后半句话,一本正经地保证:“她是我女儿,我定会护她周全。她肚子里的不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外孙,自然是会将一切最好的都给她。你且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她们被欺了去!”

114 世间安得两全法() 
这天,也许是为了应景,乌云密布,风雨欲来。om

    将军府。

    醒来的云容裳想回去找叶泽华,却因为云战的阻拦动了胎气,一时间,将军府的人都乱了套,手忙脚乱去请产婆。

    滚滚黑云下,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很快,雨水顺着铺着青瓦的屋檐凝聚成股倾泻而下,落到青石板上,碎成无数白色的小花。

    刑场上。

    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流成河。

    雨下得很大,打湿了在场所有人的衣袍,伴随着雷声,大雨冲刷了所有的痕迹。

    婴孩的啼哭声划破天际。

    绝望的深远,诞生希望。

    “馥儿!”云战抱着云小刀,听到产婆说云容裳难产,顿时身形一晃,冲进产房。

    推开房门,血腥味儿直冲脑门,他看见云容裳安静地躺在软塌上,头发早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可是那嘴角却微微上扬,似乎满足,又似乎是期望。

    他终究还是没能将她留住

    这场雨,下得很大,下得很久,入耳的雷声和雨冲刷而过的“哗啦”声,恰好掩住了所有的悲痛。

    叶家叛臣被处斩,百姓皆是欣慰解气。

    而将军府却摆下了丧宴,一时间,有些朝臣就看不懂了。

    但看着南峣暄、北如深等重要的人物先后前往将军府吊唁,也都将心放下了肚子。

    对于前来吊唁的人,云战都是保持沉默,除了——方青霖。

    方青霖刚踏入将军府,就见云战抄着大刀劈过去,擦着方青霖的脖子将朱漆大门劈倒在地。

    “我想看看她,看看她的孩子。”方青霖依旧是那一袭灰袍,脸色苍白如纸。

    “孩子?是呀,她身上流着叶家一半的血,怎么,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云战冷冷讽刺到。

    “云叔叔误会了,我只是”

    “误会?!”云战冷哼一声,黑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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