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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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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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叔叔认识我爹吗?”话落,她自己都觉得是废话。云战与她娘亲关系这般好,那他定是认识他爹的。然后又添加到:“我爹,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爹呀!长得温文尔雅,一身的书生气,满腹的学识。但论武功,我还从未在他手上讨到过便宜!当年,可是璇城满城女子欢喜的对象。走到哪儿都是惹人注目的。为人却低调得很。待人还好,又重情义。满朝文武只要说到他呀,无不连连赞叹。”

    说起北寒,云战眼里都带着光,那带着长疤的脸也变得柔和。可是说着说着,整个人却又感伤了起来:“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如今哪里会是叶尚成做丞相的份儿!只可惜”

    “那件事?”许清欢蹙眉,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听许清欢这么问,云战仿佛才回过神来,沉默片刻才开口:“都是些过去的事了。眼下,能见到你这般好,大概也是你爹在天有灵吧!”

    云战不愿意说,她也只好作罢。

    “对了,云叔叔。我是沧雪山圣女和并非定远侯府嫡女的事,还希望您能帮忙。既然大家不知道,就让一切都跟原来一样吧。”

    “你如何不是定远侯府嫡女?!你是呀!你爷爷定远侯在世时,就与我们几人言过,如歌是定远侯府小姐,但绝不是大小姐。定远侯府的嫡女,永远都是你!”云战一惊,立马抢先到,意识到许清欢说的还有其他事,添加到:“你放心,云叔叔虽然是个莽夫,但心里有数的。”

    “那清欢在此谢过云叔叔了。”

    那厢南峣暄在许清欢出门之后就追出来,却被萧锦堵了去路:“不知王爷可有暇?”

    他望了望已经没了身影的许清欢,再看了看眼前毫无让步之意的萧锦,目光流转,眸色染上深意,颔首。

    “王爷您把九儿放在了何处?”萧锦随南峣暄进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一侧静静地品着。

    南峣暄静静地看着她,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开口。

    “王爷以为九儿是那种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之人,萧锦想说,大可不必。毕竟她于你并无多大用处不是吗?”

    “士别三日,萧小姐让南某有些刮目相待。”

    “是吗?”萧锦轻笑着放下茶杯:“可王爷却越发让萧锦瞧不起呢!”

    “萧小姐是让本王离开她?”先前自称南某不过是南峣暄看在萧锦在许清欢在罗雪国,她一路相护的份上,如今却发现她这般,隐隐不悦。

    “不,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能给她幸福!”萧锦定定地看着南峣暄,一字一顿:“希望你再也不要离开她,不要再抛下她一个人。”

    南峣暄拧眉,疑惑。

    “但是,也许没有人比你更爱她,可这也意味着,没有人能比你伤她更深。”萧锦状若未见,:“南瑾瑥对九儿的好,也不比你少。可是为什么,九儿一再受到来自梁王一脉的伤害,却也未曾心伤难过?除了是九儿记着南瑾瑥的好,明白他的真心,最重要的不过是她对南瑾瑥的感情不如你深罢了!”

    “而你,为了太皇太后,为了阮瑶,为了你所谓的大局与不得已,一次次地弃她于不顾!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却留她独自一人。你的顾及与错误,凭什么要九儿承担!”南峣暄有些诧异地看着萧锦,她的眼神里有着不属于她年龄的沧桑与悲戚,还有这话,这控诉

    “你有没有为她想过,请你不要把你自以为的‘为她好’强加在九儿的身上!你吃的亏,她受的伤,难道还不够吗?你知道我在罗雪国遇见她的时候,她要干嘛吗?她,为了找到你,救你,准备把自己卖进青楼!我想,不用我说,你比她,比我,更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南峣暄张了张嘴,哑然。

    他知道,他都知道的。她为了他,千里迢迢一人赴边疆;她为了他,衣带不解昼夜照顾;她为了他,勇闯敌军营地;她为了他,自降身份做舞女;她为了他,受尽委屈却没有跟他提过一句。

    见南峣暄发呆,萧锦气急,几乎是朝他吼到:“南峣暄,若你还不醒悟,当你再次失去的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这一次,你没有再回头的机会!”

    “你这是何意?”为何要说“再”!南峣暄沉声问。

    面对南峣暄突然沉下的气势,萧锦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对于南峣暄,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止不住的恐惧的。

    这次鼓起勇气这般同他说话,不过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许清欢这般委屈,也是仗着南峣暄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不然借她多少个胆子,萧锦都不敢这般同他理直气壮。

    在南峣暄的逼视下,萧锦咬咬唇,强忍着心里的慌乱,拂袖而去。

102 三生烟火为君舞() 
“师父,娘亲是谁?为什么山下的孩子有娘亲?”

    “娘亲呀,就是给您生命的人。om”

    “我的生命不是师父给的吗?”

    “哈哈哈看来我的家丫头不仅丑丑的,还是傻傻的呢!娘亲是女子,师父为男子,怎可混为一谈。”

    “那九儿的娘亲呢?为什么娘亲不能跟九儿在一起?”

    “这个嘛,大概是跟你一样出门迷路了,还没找到回来寻你的路罢!”

    “可是,九儿现在都不会迷路了。为什么娘亲还没寻来?难道是需要九儿去接她吗?可是人家的娘亲不仅不会迷路,还会去接迷路的孩子呀!”

    “九儿跟着师父不好吗?”

    “好呀!师父会给九儿买好多好吃的,会给九儿带好多好玩儿的,还会带九儿下山!我刚刚看见,好像大家有的,师父都有给九儿哦!不过,师父,九儿可不可以不喝那个黑乎乎的药了,好苦的”

    “九儿乖,九儿应该有的,师父一样都不会让你少的。但是那药呢,九儿必须喝,不然你又会疼得哭鼻子了。不过呢我们可以多买些蜜饯,糖酥回去。”

    “再买,会不会太重,拿不动?九儿都走累了”

    “怎么会呢?师父可以一手抱着九儿,一手拎着九儿喜欢的东西。这样,九儿就不累了,是吧?”

    “恩恩!师父最好,最厉害了!”

    “九儿,来,你上次不是说想要更好的紫砂茶具吗?上次下山师父找人给你烧制了一套,今日给你取回来了。看,喜欢吗?”

    “九儿,上次你喜欢的话本子,又出新折子了。看,师父给你买回来了。”

    “九儿,师父今年买了你最喜欢的鞭炮和烟花,师父放给你看好不好?”

    “九儿,近来你不是缠着师父教你剑法吗?师父锻造了柄软剑,送你作生辰礼物怎样吗?”

    “师父”许清欢呆坐着横出的树干上,望着浩瀚的夜空,双脚在空中来回地晃动着,轻声地呢喃。

    “除了阿九,不管那人与你是何关系,不管他是好是坏,都莫要相信师父无用,只愿九儿能无恙度过二八年岁千万要记住师父的话”

    许清欢鼻尖一酸,师父,你这个骗子,您明明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厉害的师父!干嘛老说自己没用!

    您看,江湖上提起您的名号,无不是敬佩三分。还是罗雪国国丈,罗雪国皇后最敬爱的父亲。您怎么可以怎么这般好,九儿又何德何能,能得你这般放在心上

    “九儿。”

    淡漠的声音打断她的深思,许清欢仰起头,努力将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师父,九儿找到阿九了,可是阿九却不再是九儿的阿九了。他是澜沧国的南王,是澜沧国百姓敬仰的王爷,是太皇太后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是阮瑶依靠的男子,唯独不再是她的阿九“有何事?”

    “九儿,可是在吃醋?”

    触不及防,南峣暄的提问,让许清欢的耳朵一下子就粉红粉红,好在夜色朦胧,遮掩了住。她垂头,望着南峣暄似带戏谑的目光,抿唇不语。

    “下来。”南峣暄立于树下,仰头看着她,眼中带着宠溺。

    她微微撇嘴,安奈住心头的悸动,轻咳一声:“夜色不错,既然南王无心欣赏便请回,但别打扰民女的兴致。”

    “听话。”南峣暄唇角挂着浅笑,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许清欢眼神仓皇避开她的目光,将视线移到旁边,不看他,也不说话,就打算这样跟他僵持下去。

    谁知,南峣暄突然就没了耐性,脚尖轻点跃上枝干,迅速地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然后轻松地将她抱起,往房间走去。进屋之前,对林檎吩咐了一声:“别让人近屋。”

    被点穴的她,动不了,只得气呼呼地瞪着他。懊恼当初在沧雪山上,她骄傲地跟他说她被移穴,怎么移的,何处是正确的穴位。不然今日她也不会被束缚。

    “九儿,你听我说。”南峣暄将许清欢轻轻地放下,低声地跟她解释:“我与阮瑶当真没有什么。”

    闻言,许清欢翻了翻白眼,将视线偏开,不去看他。如果没有什么,会与她那般亲近,会带她回京,还让她住在南王府,还让她住在沧雪阁。

    见状,南峣暄蹲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温柔地摩挲,直视着她的眼睛,坦诚:“之所以为了她冷落你,一是因为,她是方青霖特别要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我暂且还摸不准他想要做什么,只得入他的圈套。om二是,我觉得这样也好。你生气了伤心了之后,就会离开。璇城真的不适合你,我以为离开才是对你最好的。”

    “你凭什么以为!那又”许清欢撇嘴,胸口起伏不定。

    “那又不是你最想要的。”南峣暄打断她,说出她想说的话,重复着:“那也许是对你最好的,可是我却不是你最想要的。”

    “对不起。都是我自以为是。忘记了,我的九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能够自己做决定。”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手抚上她的脸:“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害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以后不会了,原谅阿九好吗?”

    南峣暄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在她的耳朵里,也仿佛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在她的心里,等她反应过来,早已泪眼婆娑,泪,顺着眼角滑落,最后在他的指腹化开,让两人都心头一颤。

    只听见,许清欢带着哭腔问:“那你不喜欢阮瑶,还是只爱九儿,对不对?”

    “是。对。”南峣暄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哑着嗓子点头:“阿九只爱九儿,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都只爱你。再也不会推开你,丢下你一个人。”

    闻言,泪水像是决堤,再也忍不住。靠着南峣暄的肩呜咽:“每次我去找你,你都不见我。自己去打仗还不好好照顾自己。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不应我一句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之后,自己还过得那么狼狈”

    南峣暄失笑,将她从怀中拉出来,替她拭去泪水:“傻九儿,没有你,阿九怎么可以过得好。”

    许清欢眨巴眨巴眼睛,睫毛还沾着碎碎的泪,撇着嘴:“那你还不给我把穴道解开。”

    面对画风突转的许清欢,南峣暄哑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替她解了穴道,伸手揽住她:“不气了。”

    “嗯。”鼻音仍旧有些浓重,她吸了吸小鼻子,问:“为什么方大青霖要把阮瑶安排在你身边?”

    见她硬生生变了称呼,南峣暄微微叹息:“九儿,虽方青霖有所图,但对你,确是真心的。想来,他安排阮瑶,一是为了在我身边安插他的人;二大概跟我先前的想法一样,应该是想要借此让你离开罢。不然他也不会找一个与你几分相似的人来。”

    提到方青霖,许清欢睫毛轻颤,眼底微暗。于她而言,在无虚阁那段平静的日子,老阁主经常不在,方青霖会像师父一样,想着她喜欢的,还有期待的,通通都会留意到,然后满足她。

    只是,当她答应他,帮他之时。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不知不觉,他们早已越走越远。“你且与我说,为何吧。”

    见她有意避开不谈,南峣暄也便不去拉扯她心口的伤疤。

    “方青霖,应该是花家的人。”

    “花家的人?”许清欢轻轻蹙眉,她对花家没有多大的了解,唯一的认知还是许久以前,云容裳在溪山寺的提及。“花家究竟出了什么事?我记得馥儿曾说,我爹,我娘,云叔叔还有先皇曾是一起长大的,关系极其不错的。为何现在花家却好像消匿了一般。”

    “因为,花家叛乱,满门抄斩。”

    南峣暄的话,让许清欢一惊,满门抄斩“那那既然满门抄斩,方青霖又如何是花家的人。”

    “当年,先皇对于花家的心情其实很是复杂的。但迫于当时花将军花荣徳率军直逼京城,哪怕先皇如何爱先皇后花氏,哪怕先前如何相信,你要知道,皇室中人,向来多疑,且一直秉承信奉的宗旨便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人,又何况兵临城下。”

    “但是,花家盛极一时,如果要救人,也不无可能。”

    “先皇后,花氏?那不就是”许清欢惊讶地望着南峣暄,将后面的话吞咽了回去。

    南峣暄点点头,“皇上的生母。当年花家出事,先皇与先花皇后感情笃深,且皇后刚刚产下南瑾瑷,有意偏袒宫中的先皇后。但先皇后听闻家破人亡,又无颜面对天下,斩刑之日,自缢于宫中。”

    “后来,为了避人耳目,也算是为了保全皇上与南瑾瑷,将南瑾瑷送出了宫,让她在宫外的行宫长大。而皇上则由母后照顾。否则,两人怕是早丧命于他人之手。”

    “即便是先皇后都难免于当初的事件,你又如何肯定,他,是花家的人呢?”

    南峣暄垂头,轻轻将许清欢的发丝压到她耳后:“花家有子,花希森,字衍之。而,很明显,他不是梁王一党的人,与我也只是合作关系,虽未言太多,但目的却始终明确。试问,皇上不知他的存在,他为何要默默地为皇上做事?”

    她恍然:“方青霖,字之彦。南瑾瑜虽是皇家血脉,但母亲却是花家的人。”

    “可是,当年之事,是真是假?”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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